己的住处,坐着痛,躺着还是痛,左右为难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把黑厚的秀发都挠了乱,正如我当初的时候一样,那一年我二十二岁,认识了一个比我大十一岁的女人,她有孩子却已经离异,可惜我们无法自拔的相爱了,她先提到了结婚,我那个时候的感觉就如同潘金莲的在痛一般,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何决定。
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后来的结果是只做了梦一般的,相互玩耍了那么一年多,竟然渐渐的就忘却了,那份爱似乎也遗留在了时间里,我觉得自己应该庆幸,万一当初和她结了婚,那就不会有我现任的妻子,还有如此可爱的千金女儿了吧。
当夜里潘金莲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不合适,第二日孟玉楼过来喊她的时候,见到她还是躺在床上,内心深处漂浮了笑意。
潘金莲微微闭着眼睛看到孟玉楼的身影,努力的咧开了那么一条缝隙,说,“玉楼姐姐,我的贵人你来了。”
孟玉楼把诗歌中的句子加到生活中,垂手提了一提自己的裤子,说,“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潘金莲微笑着盘腿坐到床上,被单依旧搭在身体上面,说,“玉楼姐姐,你不是过客,也不是归人,你是贵人,我的贵人。”
孟玉楼暗中觉得蛮好奇的,找了椅子拉到床前坐,问,“金莲妹妹,我怎么就成了你的贵人,我不觉得自己有‘贵’哦。”
潘金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手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说,“玉楼姐姐,怎么不是贵人,在你的影响之下,我现在也开始作文了。”
孟玉楼大张着嘴巴吃了口‘惊’,这事情感觉起来挺不可思议的,问,“金莲妹妹,你作的什么文章?”
潘金莲听到自己的文章来了精神,她是写好了散文寄到了杂志社,轻声矫情的回答说,“玉楼姐姐,《榕树上的小猫》。”
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温馨的,像形容孩子们是下午三点钟的太阳,不过这句话到了孟玉楼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说,“金莲妹妹,你这个题目不对啊,应该是小猫‘上’的榕树才对。”
潘金莲假装羞怯的捂一捂嘴,脸颊上面却没有潮红,说,“玉楼姐姐,你好坏哦。”
孟玉楼咬一咬自己的嘴唇,上面的红色经过挤压成了大红色,说,“金莲妹妹,我哪里有哦。”
潘金莲心里暗中准备起床,弯腰找了衣服出来,一边往身上边套一边说,“玉楼姐姐,我还在学日语呢。”
孟玉楼又有了调戏的对象,脚腕用力的收缩着,说,“金莲妹妹,‘日’语,床上面的语言哦。”
潘金莲不急不缓的把上衣穿好,又伸腿提裤子束缚在身上,说,“玉楼姐姐,还讲自己没有坏呢。”
孟玉楼轻轻咳嗽了那么一声,手指成剪子状夹着衣角,说,“金莲妹妹,还有呢?你肯定还学别的吧。”
潘金莲脑海中是来典的面孔,算不上英俊却足够可爱的脸庞,说,“玉楼姐姐,我还在学口技,动物的声音。”
孟玉楼听的‘扑哧’笑出了声音,拿脚踩着地面上的一张纸屑,说,“金莲妹妹,你还学动物的呻吟啊。”
潘金莲穿好了衣物下床去洗漱,而后又坐到梳妆台上去,对着铜镜修了修眉毛,坚持拔还是必须要做的,说,“玉楼姐姐,不给你聊这个了,老是胡扯八扯。”
孟玉楼站起了身到潘金莲的后面去,抬手轻柔柔的捏着她的肩膀,说,“金莲妹妹,我哪里有哦,明明是你自己没有讲清楚。”
窗外一阵风吹过,纸窗摇晃了几下,天不冷也算不上热,温柔遗留在房内,只要心中充满爱,世界处处都可以做。
孟玉楼是比较喜欢看景的女人,而且实际上她也是一个文静的女人,只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之下才会疯癫一次,比如在潘金莲勾引她的时候,女人是经不起的,因此有魅力的女人一般都是看不住的,总有那么多的诱惑等待着她。
道理不必多言,大家清楚的比我明白,潘金莲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里,说,“玉楼姐姐,昨天晚上我的疼死了。”
孟玉楼依旧站在潘金莲的身后,只是双手变成了扶着椅架,问,“金莲妹妹,怎么就疼了呢?官人捅你菊花了?”
潘金莲娇羞的红脸笑了,姿态模样儿相当的美妙,扭扭捏捏的手臂摩擦着,说,“玉楼姐姐,你瞎想什么呢,只是吃辣椒吃多了而已。”
的事情不多言谈,日子在行走,转弯就是草堂,当日的下午时分,众女子在那儿相会,免不了又有好事情发生,废话不提,我们接着去看。
月娘听了潘金莲在做散文之后,免不了就想看看她的文章,但是由于字识的太少,只能够听她把文章读出来,提着耳朵细心的倾听。
潘金莲坐在椅子上面咳嗽一声,意思是自己要开工了,道,“月娘,文章题目叫《胭脂鱼不说话》。”
孟玉楼听的强忍着笑,面部的酒窝还是透漏了内幕,道,“金莲妹妹,胭脂鱼的确不能够讲话,因为它会被呛死。”
潘金莲带丝‘娇媚之意’的瞪孟玉楼一眼,手背揉了一揉眼睛,说,“玉楼姐姐,我原以为你是天使,没有想到天使其实就是鸟人。
孟玉楼甩一下脑后的秀发,伸手把它们拉在胸前,上面的红色发卡看过之后不由自主的历历在目,说,“金莲妹妹,去你的。”
潘金莲把手指握的‘卡巴、卡巴’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变身成了‘卡巴斯基’在杀毒,大声的看着桌面的白纸黑字,大声的朗诵出来,道,“麻雀去了,它有再来的时候;野草枯了,它有再青的时候;女人生了,她有再怀孕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月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抢了它们罢:那是谁?抢了藏到了什么地方?是它们私奔了罢:现在又手拉手,出现在哪一条道路呢?”
第一段结束,众女人纷纷低下头品茶,这时候春梅带着仆人端了玉米排骨汤过来,吩咐她们小心翼翼的摆到桌上去,热闹声顿时叽喳响起。
玉米排骨汤的味道不错,相比于名气更大的冬瓜排骨汤丝毫不落下风,原料相当的单调,制作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将排骨剁成块状,玉米去皮、去丝、切成小段,调味料是葱、姜,砂锅内放水,将排骨放入锅内……就是如此的这般,一道美味的汤菜就出来了。
上面讲的有些多了,好像我是一个‘贤夫良父’似的,大家如果喜欢的话,不妨让老婆或者女朋友给做一下,当然了,自己动手下厨房最好。
闲话不多提,众女人在热汤中喝了会儿,潘金莲也是没有独醉,跟着把胃灌了饱。
散文是散开来读的,接下来的片段不可以放过,这是一种职业的精神,潘金莲放下了汤盘继续朗诵,道,“我不知道它们给过我多少日的‘月子’,但我的身体是渐渐空虚了的,我在默默里计算,三十天扭脸在墙角隐去,像清晨里一滴露水在草尖在针头,我的‘月子’流在指间的纹里,没有呻吟、没有影子,胭脂鱼不说话,说话又有谁理会???……”
潘金莲的散文写的算不上极品,不过篇幅倒着实不短,众人听的渐渐失去了趣味,脑袋缩着或者扭脸看窗外。
如今的日子,李瓶儿的肚子已经相当大了,当初的春季花开时节,那儿已经是酝酿了四五个月,夏季如今过的大半,八个月已经过去,可谓是临盆在即,九个月零十天的‘十月怀胎’随时都是,大家对她的呵护多了一倍。
当日的事情不再多提,无非是在草堂里面吟诗作对,我们现代人对那个并不是十分的感冒,因此我决定略过去不提,毕竟离我们的宗旨是‘诗对坐’。
从来都是好事成双,家中有女人怀了喜,西门庆的官运也是来了劲头,不知道因为何种缘故,京城的蔡太师突然决定提拔西门庆,让他分管当地的所有部门,类似于‘通管’的职位。
此事情由于原书中有详细的记载,而趣味性明显的难以提高,所以我决定只是几句话一讲,无非是高兴的又摆了宴席,邀请了应伯爵、谢希大等人参加,当然了,县衙内的狐朋狗友也在。
有那么一日,天气晴朗无雨,月娘邀了女人们一起在亭子上面玩耍,唯独不见大肚子的李瓶儿,派丫鬟去请才知道原来她肚子难受。
月娘虽然自己没有生过孩子,但她却是有经验的人,起身跟着丫鬟去李瓶儿那里,询问了一番之后暗想是要生了,慌忙派了家丁去请接生婆。
女人是一种‘伟大的动物’,我一直都是如此认为,这倒不是因为我是我妈妈生的,也不是因为我的身边有我老婆,而是自然的伸缩力度吸引着我。
李瓶儿当日里白天开始‘觉症’,一直到了傍晚才产下孩子,这个倒是正常的现象,有的女人甚至要几天才会产子,据当时目击证人蔡老婆子的描述,李瓶儿在中途有过失禁的表现,黄屎拉出了不少,由于过于恶心,此事免去了不提。
西门庆自然是非常激动,因为李瓶儿不仅仅是生了孩子,而且还是一个‘男孩带把的’,当时的场景甭提多热闹了,只道是闹到了半夜才各自睡下。
潘金莲内心深处是充满嫉妒的,她比李瓶儿要先过门,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闷闷不乐的独自回住处,暗想着西门庆晚上估计不会到这边来了。
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越是没有想到的往往越会发生,西门庆当夜里抛弃了李瓶儿母子,到的却是潘金莲那儿,不过时间已是半夜。
潘金莲当时已经睡到了梦里,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门,下床披了衣服穿了拖鞋过去,开门见到的是西门庆又是惊又是喜,问,“官$$人,你怎么过来了?”
西门庆的精神依旧相当的抖擞,拿眼睛细看潘金莲睡梦中的形象,女人有很多美丽的时刻,在床上面沉睡无疑就是之一,反问道,“怎么?金莲,莫非你不欢迎?”
潘金莲自然是欣喜的拉着西门庆去床上,精神头也被突然而来的男人带动起来,问,“官人,宵夜吃了没有?饿不饿?”
西门庆伸手去摸潘金莲的,眼神里面是邪意横生,说,“金莲,没有吃呢,不过我打算品尝人奶。”
第一卷[0180]
潘金莲心中有所想、脑子里面就有所反应,情不自禁的扭捏了一子,敏感的躲开了他的不安分,说,“官人,我的虽然大,但是里面却没有‘水’,你要是真的想吃,我建议你去找瓶儿妹妹,那儿绝对的有水,不过你要和你儿子竞争。”
西门庆手掌下垂托着潘金莲的屁股,暧昧的伸舌头舔她的耳垂,上面的小月亮耳坠很耀眼,问,“金莲,怎么?吃醋了?”
潘金莲不承认自己有嫉妒的心态,小鸟依人的靠在西门庆的胸膛上,说,“官人,人家没有,就是心里酸酸的,不知道你的爱还有多少会做在我的身上。”
西门庆自己先坐到床沿上,而后又拉了潘金莲到自己的上,说,“金莲,我对你的爱,绝对不会因为儿子的出现而少做一次,你就是我的唯一。”
潘金莲愈发的娇媚柔情起来,手心轻拂过西门庆的胸膛,说,“官人,我爱死你了,你做死我吧。”
窗外的天空‘死黑、死黑’嘴的,除去星星、就是月亮,树影子只能够看到半片,‘银光线’从半空中洒到地面,斑驳而貌美的‘影人耳目’。
夜间有凉风的吹过,树叶儿惹人怜爱的晃动起来,纸窗一直开着,这会儿才能够感觉到它的作用,一扇窗、一道门,象征的却是‘围护’。
潘金莲心情顿时变的‘形势大好’,手背擦了一擦嘴巴下沿,问,“官人,如果我现在唱歌,有人会骂神经质吗?”
西门庆身陷在改编的歌词大潮里难以自拔,捏了一把鼻子抹在裤腿上,说,“金莲,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谁要是不允许你唱歌我就打他,不过你得唱改编的那种哦。”
潘金莲去了墙上面取了葫芦丝,坐到窗前开始情绪的吹起来,这个情况完全可以算是扰民了,不过古代的市民没有这个意识,不过放到现在也不太好把握,貌似前些日子还看到有人称邻居女人叫春声音太响,结果仍旧是不了了之的呢。
葫芦丝声音停止歌声开始传出,月亮、星星似乎配合的伴奏,道,“偶要控制偶自己,不会让谁看到我,装作不爱搭理你,不愿看到你,怪自己没有冰清到底,爱痛的无法继续做,找不到你射出的痕迹,眼睁睁看着你拔出,偶却无能无力,任你消失在房间之后,找不到独处的理由,再也感觉不到你的粗暴,告诉我在哪头,那里是否有快感如潮……”
一首曲子唱过,西门庆的感觉愈发的深了,这个是没有办法,谁让潘金莲改编的如此荡本色呢,我现在听的不由自主的都有些硬了,西门庆面对着她岂能够没有感觉。
同处在一间房内就是方便,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带了女朋友回家也没有地方做,巴掌大的地方只能立个脚,外面间更是没有如今方便,哎,忆苦思甜呢,现在的生活真好多了,知足吧,朋友们。
西门庆按了潘金莲在窗前,对着满面的冷风就‘干将’了起来,直插的潘金莲呻吟声不断,两人一夜里又在床上温习了一次,此事情不多言谈,只道是夫妻生活是不间断的继续,正常的几乎每周两三次,这个还是没有疑问的。
生孩子过后的第二日,朝廷里来了宣旨的公公,此公公姓罗,人称罗公公,长的是和蔼可亲,年龄‘半百左右’,讲出话来带女生之色,铿锵之间带着‘浅浅尖尖’。
西门庆自然是大摆宴宴,请了附近酒楼最有名的厨师,做的饭菜中包含很多种类,有宫廷菜、谭家菜、清真菜、巴蜀田席,具体的名字讲出来就是:攒丝杂烩、清蒸肘子、八宝鸡、糖醋鱼、烤羊肉片、酿烧兔。
罗公公吃的情绪大好,当场便吟诗一首,陈敬济提笔来记,大大方方的宣旨上面写满,道,“半夜醒来无好梦,听见猫儿在叫春。老夫虽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
罗公公的诗词一落地,惹的众人纷纷惊呼高人,皇宫里面出来的绝对不是一般的‘闷骚’,怎么闷出来的也得是个‘明骚’,老将骑‘马’、一个‘干’三。
家中的女人们自然也不落下风,吩咐丫鬟去‘草堂’里面取出‘笔迹’,由于李瓶儿不方便出门,所以她大部分的‘瓶花体’没有展出,只见其中有写的最好的三首,由潘金莲做妇女中的代表朗诵出:“
其一:天下下雨地上流,你不‘爱做’我不求。世上猛男多的是,那个都比你风流。
其二:后羿月下追嫦娥,痴男拼命追老婆。老娘身后无人追,蒙头狂想桃花运。
其三:酒,穿肠毒药;色,刮骨钢刀;气,下山猛虎;钱,惹祸根苗。
罗公公带着满足的离开,手里还拿了其中几首诗歌,上面也许遗留着女人们的香气,总之里面包含着难言的暧昧,粉红粉红的令人心惊胆颤。
罗公公人虽然离开了,酒席却没有受影响的继续,热菜热汤的继续端上去,众人又吃了一遭,肚子饱饱了又要开始游戏不在话下。
潘金莲手指挠着眼窝,上面的鱼尾纹并不明显,问,“官人,今天的游戏是个什么?”
西门庆拿桌上的筷子挠头皮,惹得身旁的月娘十分恶心,我们人类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恶习,比如手指抓鼻屎、随地乱吐痰,墙角里撒尿,有些是可以时常遇到的,有些则是比较难见的,我记得有那么一次,一个家伙竟然把漱口水又喝了,恶心的我三天吃不下饭。
西门庆没有做明确的指使,陈敬济看潘金莲蛮尴尬的样子,出头做‘枪口的鸟’,双手紧握一起出点子,说,“爹,不如就玩‘江湖刀棍’吧,简单便捷。”
西门庆给了陈敬济一个面子,反正玩别的也没有太大区别,说,“这个不错,可以试试。”
孟玉楼用力的伸展下,然后轻轻踢着桌子脚,问,“官人,输的罚什么好呢?”
月娘害怕西门庆又是让改编歌词,她可是对那个‘不敢兴趣’的,说,“玉楼妹妹,只要是才艺表演就行了吧。”
‘江湖刀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其实就是‘剪子、包袱、锤’,不过嘴里面要喊着人在江湖混啊,哪有不挨棍呀;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呀。
如此这般的决定下来,热闹的喊叫声响起,第一局下来就是潘金莲落网,她总是这么不幸的,如果是鱼,她也是最先上钩的那种,如果是鸟,她也是最先被捕的那种。
潘金莲心中暗想了一遍,觉得还是应该朗诵自己的散文,毕竟可以发挥的场所不多,而对于一个写文的人,没有人知道是件最悲哀的事情,大家要的不就是一个点击率嘛,我这样讲似乎有要大家帮着推荐小说的意思,不过大家帮着宣传倒真是件好事情。
潘金莲如此这般的想了一遭,喝口汤润了润嗓子,抬脸面部看着的却是陈敬济,饱含深情的朗诵,道,“来的尽管去了,去的尽管来了;来去的中间又是怎样的匆匆呢?早晨我起床的时候,房间里洒了一泡又一泡的阳光。阳光它是有脚的吧,悄声悄声的挪动,我自己也在跟着茫然……”
尽管这一次的篇幅依旧很长,陈敬济仍然是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听了完,间的故事总是那么的具有耐心,还好我不是写的,如果让我写故事非急死读者不可。
潘金莲的散文散乱的读过,陈敬济的嘴角流了口水,那哪里是纯粹的文字啊,分明是红烧出来的肉块。
第二局如此那般的开始,这个喊‘人在江湖走啊’,那个道‘哪有不挨抽呀’,剪子、包袱、锤的一起出,热热闹闹的引得桌碗都动荡不安了,令人回想战火纷乱的年代。
有些事情算是巧合,潘金莲刚刚落了网,陈敬济就被‘掉了线’,不过这倒也给了他一个展示才情的机会,他搞的竟然也是散文,明显的是‘搭潘金莲的桥’。
陈敬济沉吟的工夫很短,应该算是极大程度上的有感而发,眼神里是情满依依,直眼睛望着潘金莲耳侧的头发,道,“在逃去如飞的‘月子’里,在千奇百怪的世界里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彷徨罢了;在等待着的匆匆里,除去徘徊和彷徨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时间如轻烟在飘,被微微的风吹散了,过去的时间像薄雾在‘覆’,被暖暖的光射晒了;我留着些什么值得记忆的东东呢???、、、、、、、、”
众人如此这般的玩闹一番,只道是潘金莲同陈敬济暗中脚碰了脚,各自有了各自的打算,酒后不久会有乱性发生,这个不在我们的话下,等下儿做个比较详细的记载。
‘酒席’‘酒席’中间自然是少不了‘酒’的,潘金莲是‘不喝’‘不喝’还是‘喝’了不少,脸庞红的像个包公似的,或者形容成像个关公也行,一个是暗红,一个是大红,区别并不是太大。
西门庆喝过了酒往李瓶儿那里去,身边有绣春搀扶着,他也是心里面高兴,情不自禁的便多饮了一些,头昏昏的无力保持清醒。
潘金莲要比陈敬济离开的早,回到自己房内整理衣柜的衣服,花色的连衣长裙、魔力收腹打底铅笔九分裤、百搭清爽收脚裤,贵族优雅时尚靴裤,总之还有其他的一些,生存在豪门,交往的男人可能没有太多,但是衣服绝对是大大的丰富。
陈敬济推门带笑的进屋,看到的情景当然相当的,紧身束缚着的铅笔牛仔,望上去有肉的屁股,圆圆的紧绷着曲线毕露,说道,“四娘,你撅着屁股是想让人家爆吗?”
潘金莲的回眸冲着陈敬济娇羞的一笑,把收拾好的衣服放到柜子里面去,说,“姐夫,我就猜到你会来。”
陈敬济揉了一揉鼻子,透过窗口望向外面的天,说,“天。”
潘金莲以为他这个‘天’是感叹词,意思是‘惊讶的张大嘴巴’,问,“姐夫,怎么了?”
陈敬济倒真是有足够的情趣,不紧不慢往前挪步子,说,“天真。”
潘金莲坐在床沿上咬着嘴唇,摆出的是‘阿娇无辜受伤害的眼神’,问,“姐夫,你讲我‘太傻太天真’?”
陈敬济耸了耸肩膀又近了一步,伸手拉了椅子在面前,摆出不够优雅的姿势,说,“天真的。”
潘金莲的好奇心被勾引了起来,语言是一种奇怪的催化剂,问,“姐夫,天真的什么???天真的表情?天真的姿势?”
陈敬济手指放在牙齿下面咬了咬,指甲处青了一青,说,“天真的黑。”
潘金莲眼望下窗外的天,暗黑色笼罩了半片,朦朦胧胧是当时的主题,说,“姐夫,谈不上黑,才刚刚而已。”
陈敬济把椅子推到帘子旁边,直视着潘金莲的眼睛,说,“四娘,天真的黑了,我们洗洗睡吧。”
潘金莲被逗的眼珠子都快笑出去了,手指敲打着自己的手背,说,“姐夫,你这也太逗了吧,惹的我胡思乱想了半天。”
陈敬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放开了椅子去弯腰拿床底的尿灌,说,“四娘,我先撒个尿先。”
潘金莲害羞的闭上了眼睛,盲目的挥手示意陈敬济一旁去,说,“姐夫,拿到窗那边尿去,羞死人了啦。”
陈敬济果真拿了尿灌到一旁去,手摆弄着那话儿尿的一个准,开玩笑的问,“四娘,你要不要也尿上一泡?我请客。”
潘金莲睁开了眼睛去看,见到一道流水从半空中而下,径直的落入尿灌之中,说,“姐夫,去你的。”
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开着玩笑,夜便又黑了一分,陈敬济觉得开工之前应该有奏乐,取了墙上面的琵琶给潘金莲,暗想高雅与情调就是在浪漫中浪费时间,不要猴急着就是。
潘金莲倒也是受人指使,暗想着西门庆大醉着肯定不会再来这边,心宽的决定不妨多耍弄一些工夫,自顾自的把琵琶弹的响起。
陈敬济翘腿享受的坐到椅子上,双手合掌呈睡眠状的搭在耳旁,说,“四娘,你唱改编歌曲吧。”
潘金莲手指还放在琵琶弦上,面色中带着‘娇’却没有‘魅’,说,“姐夫,你怎么和你爹一个‘脾胃’啊,他喜欢什么你也喜欢。”
陈敬济耍小孩子脾气的撅了撅嘴巴,眼皮轻微下垂的眨上一眨,相当软弱却足够温情,说,“四娘,吃醋了。”
潘金莲半颗的牙齿露出去,母爱般的望着陈敬济,却又仿佛是教师在对待学生,说,“姐夫,这也吃醋啊。”
陈敬济抬手轻拂下留海,他的发型是那种比较长的刘海,以此来弥补圆胖的脸,说,“四娘,你不知道我心痛,记得有些日子里,我冲你‘使眼神’,你却不搭理我,我当时候那个心疼哦。”
潘金莲幸福的‘嗤嗤’笑,豁子嘴似的往外面喷气,说,“姐夫,好可爱哦。”
陈敬济脑海里面做着回想,摇荡着晃动了两子,嫩嫩的模样儿更加的明显,这个还是少妇比较喜欢的,说,“四娘,当时我还有想,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娘们了呢。”
潘金莲重新把弦声弹起,美妙的声音低沉的回荡在房间里,这是技巧产生的结果,说,“姐夫,你那不是‘娘们’了,那是叫‘似水柔情’。”
陈敬济听的高了兴,愈发的像个一个顽皮的孩童,说,“四娘,还有一些时候我还以为你成蛇妖了呢。”
潘金莲不解的挠了挠头皮,手指上面戴着的戒指闪闪发光,问,“姐夫,我怎么就成蛇妖了呢?”
陈敬济咬着嘴唇做了解释,脚环用力的压着地面,说,“四娘,那些日子老是见不到你的身影,暗以为你是冬眠了,而且你恰好是属蛇了,又迷惑着我的灵魂,试问你不是蛇妖是什么呢。”
潘金莲被陈敬济的一番灵巧之话逗的笑意横生,歌声如夜莺晚归的鸣叫,道,“曾经年少爱做事,一心只向飞,踏遍倩男与靓女,一路走来不回头。蓦然回首身已远去,身不由己、已在天边,爱恨情仇最伤身,伤身最痛是后悔。如果你不曾深入,你不会懂的我内涵,当我眼中含着泪,你别问我为什么,就让我飘飘欲仙肚子飞。啊哈,给你一杯壮阳水,还你一夜不疲惫,所有真枪实弹任它雨打风吹,做出的爱收不回……(血中老改编,转载望注明,部分是:给你一杯壮阳水,还你一夜不疲惫。)”
闲话儿不必多言,只道是两个人把音乐听过,各自脱衣服去床上,‘车行老路’的机械灵活,亲吻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主要是姿势还没有决定下来。
陈敬济身在潘金莲的后面,伸舌头舔着她的后背,光光滑滑的还带着的气味,闻起来像蝴蝶在时的草丛花香,说,“四娘,你的身上有女人味,像菜花一般的那种奇特。”
潘金莲听的嘴唇上面带着笑,拿手指轻挑着细细的柳眉,说,“姐夫,讲到味道,我倒是想起了你们男人射出去的那玩意儿的味道,尝起来腥腥的,闻起来却像豆芽菜。”
陈敬济听的够瞠目结舌的,因为他并没有留意过自己排泄的东东,说,“四娘,我不知道啊,自己又不会去闻的。”
潘金莲扭脸去望身后的陈敬济,不料看到的却是床下的尿灌,说,“姐夫,你去把尿灌放到床底下面去。”
陈敬济舔的正在兴头上,自然不愿意挪身子离开,说,“四娘,放在那儿好了,又不碍事的。”
潘金莲是半成型的完美主义者,或者可以讲是‘追求完美主义者’,这个在我们生活中比较常见,有些时候喜欢浪漫的我们却无权浪漫,只能够在脑海中做着只言片语的幻想,像理想的追求又有不同。
潘金莲比我们的条件要好很多,不过她依旧算不上‘完美主义者’,一个合格的完美主义者她的眼里绝容不下一粒沙子,潘金莲的这儿只是容不下一个尿灌,倍数增加了很多很多,说,“姐夫,那的确是不碍事的,不过看起来相当碍眼。”
陈敬济无可奈何的下床,把尿灌放到床底下面去,问,“四娘,这样总行了吧。”
两个人重新开始舔舐,不过这一次换成了‘六九’,各自嘴有所动的得到‘充足’,春色更加的了,像‘交接时候’的花开似锦。
潘金莲在舔男人的同时被男人舔着,精神和同时得到升华,不过偷的刺激依旧存在着,问,“姐夫,大姐不会突然的来找你吧。”
陈敬济手心平放在潘金莲的屁股上,五指并拢的用力抓着,说,“四娘,不会的,我出门时候她已经躺床上了。”
潘金莲停止了嘴上的动作,坐直了身子拉了陈敬济在身旁,问,“姐夫,你又怎么欺骗人家的?”
陈敬济抬手挠了一挠头皮,冲着身侧的潘金莲暧昧的眨了又眨眼睛,说,“四娘,我这不都是因为你嘛。”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又是议论了一番,探讨了关于真爱同自由的伟大之处,深情之时脸红脖子粗,引得外面的春梅、春花都支起了耳朵。
陈敬济觉得争辩下去没有意思,粗暴的伸手把潘金莲推倒在床上,伸手抓了她的起来,一直抬到了自己胸口高处,只留了她的脖子和头部在床面上。
这种姿势非常的特殊,并且也是比较的难以运作,男人要有足够结实的体格,女人的柔韧度要求也高,如此的那般之下插起来才会有感觉$$,虽然算不上快感如潮,但也是可以经久而不消退的。
陈敬济同潘金莲如此这般的‘干将’起来,眼睛可以望见正对面的柜子,左侧能够看到一些窗外的景象,挂在天边不消沉的星星,闪烁光芒的弯弯月亮,如此的这般情况,进出足足有二百下。
二百下的工夫之后,陈敬济渐渐有了发泄的念头,不过由于本着彼此尽兴的想法,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变幻了姿势继续进行。
人类是充满智商的群体,随便想一想都有那么多的姿势,恐怕那些足够我一辈子写的了,也许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几本书的时间也不够。
这一次的姿势变幻不小,改成了陈敬济躺在床上,左腿直直向前伸着,右腿九十度指向天空,潘金莲娴熟的骑马上轿,斜着身子进行‘埋葬’。
第一卷[0181]
这种姿势其实是相当不错,可以足够深的插入,可以足够快的速度,左右的摇摆也完全由女性自己来决定,只道是如此这般的情况之下,潘金莲同陈敬济同登了极乐世界,彼此满足的拥在一团。
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潘金莲很想要陈敬济留下来陪自己睡,但是时间已经不早,再不离开危险就真的无处不在了,陈敬济当然也是不想走动的,刚刚才登了皇位现在又要做奴才,穿好了衣服慢腾腾的离开,双腿一撇一撇的不太自在。
此事情如此这般的记载,只道是偷的总有不够爽快的一面,刺激却不够平稳,这个一直是一个比较大的话题,正如夫妻生活平淡却没有激情一般。
日子在走,风声陪伴,扭脸间又是一天,拐弯处的风景更加的了,既然生了孩子,起名字自然变成了迫在眉梢的事情。
人活一世,虽然不一定能够留名,但是关于名字却是绝对不会忽略的,我知道有人起个名字要用一年半载的,这个倒是不能怨他,毕竟有那么一份心情摆着。
西门庆觉得这东西不应该叫特外人来起,毕竟家里有才学的不止一个,即便是女人们没有能耐,自己也完全能够应付,几个字而已搭配就ok。
月娘觉得起名字不应该太华丽,可以‘小猫’、‘小狗’的先叫着,比如‘二狗’、‘娃子’就是不错的名字;李娇儿觉得名字听起来应该带歌声,那样子才会给人接触的美感,比如‘潘安’、‘宋玉’这玩意儿;孟玉楼觉得名字应该借古人的,可以是历史上比较显赫的人物,比如‘孔子’、‘晏子’、‘洞子’之类的;潘金莲暗想名字应该有意义,可以是父母两个的合体,也可以根据当时出生的场景,比如叫‘晚月’、‘庆瓶’就很柔和;李瓶儿自个儿没有主意,通常这种事情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躺在床上看众人忙活。
其实这玩意儿想需要很久,决定只要不到一分钟,西门庆手指挠着头皮,把名字从牙缝里面掏了出来,名字没有过多的炫目辞藻,短短的三个字‘官哥儿’。
有那一日,乌云压顶的阴天,孟玉楼正在房内写东西,临窗看着外面的雾蒙蒙,没有噪杂的声音,只有‘人’‘文’相守的宁静。
潘金莲迈着小步子往里面去,看到孟玉楼是‘美的像花、靓的流油’,走到身后伸脖子看纸面上写道,人来人往的街头,谁会看到我的孤单,多少人有着多少寂寞,谁在乎我的悲伤,灯火阑珊的城市,谁看到我的无奈……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孟玉楼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微微的咳嗽了一声,说,“金莲妹妹你来了,瞧我又在抒情呢。”
潘金莲柔情的捏下孟玉楼的肩膀,她的那儿还是比较丰润的,说,“玉楼姐姐,那是上半身孤独、下半身寂寞喽。”
孟玉楼再次轻微咳嗽了一声,把指甲里面的灰尘捅出来,翩翩的修长是弹钢琴的料,说,“金莲妹妹,貌似有本书就是这个名字。”
潘金莲猛吸了一口气,牙齿处发出‘抽风’的冰凉声音,问,“玉楼姐姐,你又感冒了?”
孟玉楼摇晃了一下脑袋,耳环安分守己的带节奏摇晃,说,“金莲妹妹,我感冒压根就没有好过,尽管我不流鼻涕已经很多年(改编自不做大哥很多年)。”
潘金莲被逗的笑出声音,拿了孟玉楼的墨宝到旁边的椅子上面涂鸦,天上开始往下面滴雨,不过‘小布丁’似的看不清楚,被风吹着带着微微的倾斜,还好窗户上面有遮挡的盖子,免了雨水进到房间地板上。
孟玉楼对生活并没有太过于满意,她是一个相对苛刻的人,而生活却总爱来些差强人意,这儿舒服了、那儿又不爽了,如同待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突然是有鸟了,屎却全拉头上了。
孟玉楼如此这般的把椅子调了位置,腿搭到潘金莲身边的凳子上,说,“金莲妹妹,官人给孩子起的名字叫官哥儿,听起来感觉好俗啊。”
潘金莲觉得反正不是自己生的,叫个‘卵哥儿’也无所谓,说,“玉楼姐姐,你管他呢,叫个‘巴鸡’也无所谓。”
孟玉楼揉了揉眼圈,扭脖子伸了一个懒腰,说,“金莲妹妹,我没有只准阳春白雪,不准下里巴人的意思,其实我他妈也是低俗的。”
潘金莲听的‘哈哈’笑出声音,把手指头搓的暖和发红,在白纸上面勾画了一个‘巴鸡’出来,说,“玉楼姐姐,谁一周还不低俗上那么几次啊。”
孟玉楼拍了一拍巴掌,跺着脚的偷乐,说,“金莲妹妹,老是谈抵制低俗,干脆把自己也抵制了得了。”
潘金莲捂着自己的肚皮,笑的难以根治、难以控制,说,“玉楼姐姐,这个涉及敏感内容,我们还是莫谈的好。”
事情摆明了还要继续的进行,两个女人谈过了家事,自然还要谈文学方面,讲过了文学方面免不了又要唱歌。
潘金莲手握着毛笔记载孟玉楼的吟出的诗,手指拽着耳侧的头发,道,“日照臭坑升黄烟,遥看厕所在前边;飞流直下三泡屎,一摸口袋没有纸。”
诗歌如此这般的发挥出来,引得两个人对着笑,如此这般的情况之下,月娘带着李娇儿一起过来,身后还跟着丫鬟玉箫。
玉箫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水蜜桃,进门放到了饭桌上面,说,“三娘、四娘,新摘得,正新鲜呢。”
几个女人围成一团而坐,水蜜桃拿在手里、放在嘴旁,一个个的都是花容月貌,配着如此新鲜的水果最合适不过。
月娘小嘴巴轻轻开启,半片的水蜜桃含在嘴中,道,“玉楼妹妹,来的时候正听见你吟诗,不妨继续吧,让我和娇娇妹妹也欣赏欣赏。”
孟玉楼把耳侧的发卡拿在手里,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水蜜桃,说,“月娘,灵感全让你吓跑了。”
潘金莲脸颊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酒窝里面可以含上几滴露珠,说,“众目睽睽之下,灵感逃之夭夭。”
众女人相视着俯身弯腰笑,地面的纸片被风吹了起来,有蚂蚁在墙角里出现,不过不是成群结队,而是孤零零的那么一个。
李娇儿拿眼睛带深情的看,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对于一些无名的东西,常常会有些莫名的感觉。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由于她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一个,所以她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说,“玉箫,你替我吃了吧,我不想吃了。”
玉箫伸手接过李娇儿的水蜜桃,觉得这玩意儿的名字特妩媚,似乎可以拿来形容女人的,放在口中大咬上一下,水水的果然很蜜。
李娇儿‘心怀菩萨’的慈祥看着玉箫,人肮脏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变的纯洁,正如人坏蛋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好蛋,问,“玉箫,好吃吗?”
玉箫也是在西门宅混了N久的丫鬟,嘴巴自然也沾染了一些臊气,正如跟着B社会出不来A,说,“好吃,上面有二娘的味道。”
一句话逗的众人纷纷笑,潘金莲坏笑的碰翻了墨汁,墨汁洒在地板上,黑黑的一大片污迹,夏荣无可奈何的去取抹布,跪在地面上擦了干净。
夏荣拿着黑色抹布出去,准备去池塘里清洗干净,迎面却碰到了陈敬济同西门大姐,礼貌的打了招呼。
陈敬济手里拿着账单找月娘报销,他们小两口新换了床,柔柔软软的‘席梦思’,在当时市场上的价格非常昂贵,此事情不多提,无非是月娘签了名,陈敬济拿着报销单外面去,脸上带着容光焕发的微笑。
月娘其实非常不乐意看别人奢侈,这点倒是像我个人,当我看到某明星写手臭显摆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尿射他嘴里,问,“大姐,你们的床还那么新,怎么又要换啊。”
西门大姐羞涩的挠着头皮,几乎大部分人类不好意思了都这样,用来缓和绯红的脸颊,那些潮红像了一般,说,“娘,活着要学会享受,人生在床上,死也是床上,欲仙欲死还是在床上,不换床哪里能行。”
一席话逗的众女人更加的疯了,孟玉楼慌忙去护桌面上的墨宝,害怕潘金莲全部给掀翻了,潘金莲倒真是笑的率真,肚皮都脱离衣服露了出来。
孟玉楼镇静的等待笑声消去,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说,“金莲妹妹,你的笑不再纯粹。”
李娇儿拉长音的放个屁,搅的众人又是一阵尴尬,这一次没有引起旁人的笑,自娱自乐的自言自语,道,“纯粹再不笑。”
一阵尴尬的沉默,西门大姐把众人从矛盾和屁中解救出来,问,“你们刚刚在玩什么呢?不妨继续吧。”
孟玉楼去墙角取了古筝过来递给李娇儿,她自认为在这一乐器的功底上自己是比不上她的,说,“其实也没有玩什么,吟诗唱歌罢了。”
李娇儿手指平放在古筝上,指甲涂着金黄色发光闪亮,说,“你们肯定又是改编歌曲吧,而且还是往‘下里巴人’的方位走。”
潘金莲撅着嘴巴耍小脾气的模样,歪脖子扭了一扭盯着李娇儿的看,她穿了比较宽松的灰色灯笼裤,说,“娇娇姐姐,怎么?难道这么点儿小自由你也要把它阉割了啊。”
李娇儿慌忙摇手否认,她是一个不愿意结仇的女人,尽管很早的时候她很复杂,说,“金莲妹妹,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孟玉楼自然站在潘金莲的这边,这个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人家两个是有奸情的,奸情是件无敌的事情,正如足球场上的两个前锋,万一来了电那就是黑风双煞。
孟玉楼如此这般的一个心态,语言上立刻就表达了出来,说,“阳春白雪也好,下里巴人也好,我自弄我的,你自弄你的;我没有不让你弄你的,你也不要逼我弄你的;即使你逼我不让我弄我的,那我也不会去弄你的;兄弟姐妹,何苦呢,何不各弄各的,管它弄的什么呢。”
月娘听的脑袋里面嗡嗡的响,仿佛有一万个和尚在耳旁诵经,说,“玉楼妹妹,这绕口令绕的,我都替你嘴疼。”
西门大姐站起身来示意大家都不要再讲话,紧绷的铅笔裤把身材束缚的曲线暴露,说,“大家不如玩游戏,输的罚才艺表演,总比这样议论要好玩。”
游戏比较的简单,就是俗话中的‘猜拳’,嘴里面喊着‘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啊’,众人如此这般的开始,第一局下来是多苦多难的潘金莲输。
潘金莲她也是输习惯了,觉得一点儿都无所谓,皮厚了一般任由人插,道,“那我表演骂人啊,你们听好了,我是一个低俗的人,因为我常常喜欢喊别人‘你丫’,现在我检讨,不过我以后还是会喊别人‘你丫’。”
月娘捏了捏肚皮上面的肉,不厚不薄的一圈,问,“金莲妹妹,这样就完了?”
潘金莲微微的点一点头,好奇的倒想反问‘难道没有完吗?’,说,“那我多讲两句,姐妹我就喜欢俗的,不要讲我素质低,俗话道,重在‘掺活’的嘛,刚刚在书上看了两个经典署名,一个叫‘舔’,另外一个叫‘总捅夫人’。”
孟玉楼如此深厚语言功底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可见潘金莲的一番话果然是触及了人的灵魂,这个问题是引人思考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总之讲出来心里还是好受了一些,我承认自己是一个粗人,广大的人民群众有多少是细人呢,抵制了(、省略、、)岂不就是抵制了我们自己。
游戏继续的进行下去,第二局下来是孟玉楼‘着了地’,起身跳了一段舞蹈,相当配合的暗含讽刺的口味,道,“我们要做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道德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益于全人类的人,让我们都去做伟人吧。”
潘金莲伸手拉了孟玉楼的衣袖,薄薄的衣服弹性却十足,道,“宁做伪君子,不做真小人。”
月娘望一下窗外的风起云涌,风雨似乎就在眼前一般,说,“你们别再议论这个了啊,再议论不被和谐的机会就等同于,聋子听见哑巴说瞎子看见了鬼一样的零几率。”
潘金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相当粗俗而的故意挺了挺,说,“俺就是一个低俗的人,怎么办?你们都抵制我吗?挑明了撵我滚蛋?真是那个样子的话那我以后要强迫性装13了。”
月娘觉得潘金莲有些不可理喻的意思,咬了咬牙齿上面的松动,说,“金莲妹妹,你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专和这个词较上劲了呢。”
孟玉楼手搭在潘金莲的上,前后左右的轻轻摩擦,说,“月娘,幸亏你讲的是‘这丫头’而不是‘这丫’,其实我们就是第九耻,你们甭搭理我们。
游戏继续的进行下去,第三局下来是西门大姐落了网,终于把高雅引诱了出来,扯着嗓子唱出了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道,“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一首曲子意犹未尽的唱过,西门大姐感情埋葬其中的深情,微闭着眼睛陶醉在里面,虽然没有足够华丽的辞藻,但是带着节奏美感的跳跃依旧令人心动,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如此这般的情况之下,天空开始落下‘大个的雨点’,黄豆一般的砸在地面上,透过窗子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夏荣衣服遮挡着头发跑进屋里,身上却已经湿了一大片。
潘金莲暗想着陈敬济会不会淋雨,有相当一部分女性都是通过性产生爱的,所以可以那么讲,如果你要锁住你心爱的女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给她性的满足。
西门大姐倒是没有提陈敬济担忧,毕竟她还是年幼,这个也是少女同少妇的区别,不够成熟而柔情不足,男人是狼需要爱护的狼,可惜小女生们是不会理解的,她们只知道狼保护着她,却不了解狼也是需要舔舐伤口的。
闲事情不过多的记载,我们每个人都可能经历的生活而已,年幼的时候需要成熟女人的呵护,年老了又会喜欢少女的青春,我是如此,世上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游戏继续的进行下去,第四局下来又是潘金莲‘输了盘口’,起身迈着步子找灵感,七步之内便组成了一首,道,“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瞎大爷和瞎大娘过了半辈子,谁也没有见过谁。”
月娘佩服的鼓起巴掌,她是一个同诗歌无缘的女子,因此但凡看到别人在艺术,她就会非常的羡慕和敬仰,道,“太棒了,金莲妹妹,我顶你。”
李娇儿拿香草卫生纸擦了擦鼻孔,那里面总是会痒痒的,说,“金莲妹妹,我前排插入。”
孟玉楼羞涩的红了脸颊,跟着月娘的巴掌一起拍,道,“金莲妹妹,我第三排等插入。”
西门大姐没有她们这些女人回帖的意识,闷在一旁没有吱声,只是侧着眼睛看夏荣穿了另外一条裤子,差不多的年龄却有着相差很远的待遇,人也许就是这般。
有些事情不是人人都可以理解的,有些感情要用心或者当面才能体会,假如你没有受到不公的待遇,你永远都会觉得幸福,一旦受到了虐待,你的天空片刻就黑到了底,这个也是为何社会要关注弱势群体,当然了,我这种弱智群体也要关注。
第一卷[0182]
拳头再一次高举起来,游戏结果再一次的落幕,在雨点的陪伴之下,这一次终于成了月娘落马,她是没有过多才艺的女子,因此还是比较俗气的讲笑话。
即便是生活中最多接触的笑话,月娘仍旧是需要想上片刻的,不过还算不错的结果,她讲的笑话众人并没有听过,要知道在当时信息流通狭隘的空间里,能够做得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笑话之前需要发一场牢骚,突然觉得生命好像一场坐着火车的旅行,看起来似乎那么的遥远,经历起来却很容易便逝去了,往日的朋友又走了一个,不知道下一个是否会是自己???
月娘起身摇晃着双腿,像迈克尔杰克逊的某某姿势一般不雅,自创的又做了一个扭屁股急转身,道,“先来个冷段子冷冷场,免得等一会儿热笑话大家笑不出来。”
众人相互间鼓了掌,玉箫不知从哪里搞的瓜子分摊给众人,潘金莲带着唾液的吐到地上去,枯黄色的地板顿时有了黑斑点。
月娘轻微咬一下嘴唇,舌头而没有来得及吐出的道,“咸鱼的理想是翻身,因此每一次吃咸鱼的时候,我都会帮助它达到这个愿望。”
孟玉楼揉了揉眼圈,心甘情愿的为大家伙添乐子,道,“我也想起了一个,知子莫若父,知孙莫若爷,因为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期间又是一番的笑语不多言,潘金莲嘴里嘀咕了一声,‘姑奶奶都是从小姑子那儿走来的’,月娘开始讲她的笑话,兰花指摆在面部之前,道,“古时候,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月娘的话还没有讲完,潘金莲就插了话语进去,道,“月娘,不是男女就没有意思了,谁人不低俗呢,全都高雅了,世界也就没有办法繁殖了。”
潘金莲的话语没有影响到讲笑话的月娘,只见她低沉声音闷头继续讲,“两个人是同事,全在一个农场里面工作,有那么一次,农场发了大米,此‘大米’非彼‘大米’,乃是正儿八经的‘香米’,由于重量过高,女人搬不动因此决定让男同事帮着送,到了女人家楼下的时候,女人冲男同事说,‘你在楼下等我,我上去看看,如果老公在家,我就叫他下来搬,如果他不在,那就得麻烦你帮忙搬上去了。’男同事人很憨厚老实,听了话乖乖的在外面等着,不大一会儿工夫,只听女人在楼上开了窗户喊道,‘你上来吧,我老公不在’,此话一出,邻居们纷纷扯了脖子观望,搞的楼下的男同事相当不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站在原地没动,女人在楼上以为他没有听到,扯着嗓子加大了音量,大声的喊道,‘听到没有,我老公不在,你快点上来。’”
笑话有一些长,还好众人没有听烦,挨个把巴掌拍了响,气氛倒是一度‘高歌’了起来,热烈的令人‘回想’。
活在这个平庸的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我们喜欢的,在这个过程之中,我觉得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尽管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的。这个道理我想很简单,聪明的你肯定理解,因为终点来的时候,你肯定会后悔,幸福几乎每天都有,但是一旦错过了,那便要等上很久很久。
生活在继续,游戏在继续,众人的拳头聚在一起,有的呈现弯曲状,有的呈现平坦状,有的呈现剪刀状,如此这般的几番工夫,决出的负者是孟玉楼。
孟玉楼觉得不妨改编一下歌词,这个玩过之后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站起身来趴在窗口,屁股对着屋内的女人,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唱道,“你总是那话儿软,那话儿软,我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能为力的抱着你自己,我知道你根本没有那么阳刚,你总是那话儿软,那话儿软,阳痿的问题你自己扛,‘做’‘爱’总是简单,‘高’‘潮’太难,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
屋内的女人被窗外的大雨,加之颤抖的声音感染了歌喉,手臂挽着手臂站到孟玉楼的身后,群口相声般的说唱道,“夜深了,我还不想睡,我还在想着它呢,我这样侧着身子睡到底累不累,尽管我知道他不会安慰,只不过想好好做一次爱,可惜他无法给我满意,多余的动作他不够怜香惜玉,我应该不会只想做个植物人,喔,算了吧,不行就不行吧,该拔就拔了吧,反正怎么想都没有用……”
这边的事情讲到这里,接着去看另外的事情,当日的下午时分,雨渐渐停了下来,西门庆在来运的陪伴下归来,手里拿着特备的吉祥物。
两个人在伞的遮挡中去往李瓶儿处,小雨斜着洒在裤腿上,天气正是清爽,西门庆在那个坐了一些工夫不提,只道是离开之后的事情。
来运跟着西门庆离开了李瓶儿处,而后独自垫着脚尖回来,从袖子里面取了‘小面人’出来,说,“五娘,本来想给你买花的,你喜欢什么花?”
李瓶儿身在幸福的包围之中,冲着来运挤了又挤眼睛,俏皮的喊了一声‘运哥哥’,说,“我喜欢有钱花和花不完。”
来运如此的年幼便做了爸爸,欣喜的脑门都快崩裂了,伸手暧昧的摁下李瓶儿的头皮,问,“五娘,想什么呢你?”
李瓶儿见屋内没有外人,冯妈妈又是搂着官哥儿在门口,低沉着声音、柔情的说,“来运,想你。”
来运心里像被灌了蜜汁,双手搓在一起摩擦生热,问,“五娘,做什么呢?”
李瓶儿觉得自己虽然是贤良女子,但在某些时刻却应该癫狂一些,正所谓,在公众场合尽可能的端庄,在私人处所最异常的放浪,道,“来运,‘做’‘爱’。”
来运伸手放到被窝里面去,摸到李瓶儿柔柔软软的肚皮,说,“五娘,貌似生过孩子一个月之内是不可以做的吧。”
这个问题比较的医学,实际上只有准确的,却没有一个精确的时间,通常而言,比较科学的讲法是五十天之后,古代可能没有这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瓶儿垂手把来运的手臂推出去,拉被子遮了一遮身子(古讲法:分娩之后不宜见风),说,“来运,没正经。”
来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语,那个时候又没有互联网,道,“五娘,别人都在假装正经,我便只好假装不正经喽。”
李瓶儿看着来运的表情笑了,用力的把泪水挤出眼眶,说,“来运,逗死我了啦。”
有句话不知道大家是否知晓,你笑,全世界同你一起笑;你哭,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哭,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有道理的,古话里面有: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其实这个基本上是空话,承诺嘛,通常就是和‘’一样常说而不常做,即便是同哭同笑都很难,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多窃喜呢。
来运心里充满的快活如麻,他的少男情怀是极端严重的,有些时候见到李瓶儿笑,他能开心一整天,而有些时候一天不见,如同隔过了三秋的时间,说,“五娘,让我做你的仆人亲吻你的脚趾。”
李瓶儿害怕偷事情被扯了明,毕竟‘性’‘爱’不等同于‘情’‘爱’,情爱更应该进行隐藏,因为它是由无数的‘性’同‘爱’组成的,影响更加的广泛,结果更加的疯狂,说,“来运,你小点儿声音,这事情被人听去了不好。”
来运再讲话时便压低了声音,这个东西暂时不提,只道是有那么一个道理,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爱,实际上这个完全是一个误导,根本就不够准确,就拿李瓶儿同来运讲就不是那样,我看不出来运是因性而爱的,也看不出李瓶儿是因爱而性的。
时间在继续,空间在扩大,心灵或许又靠近了一些,感情的事情不好提,提起来却是‘没有完、没有了’的。
来运压低着声音盯着李瓶儿的眼睛看,深情款款的感情暴露,李瓶儿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剪过的秀发遮耳的短,情感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运垂手抓一下自己的牛仔裤,上面有一个明显故意扎破的窟窿,说,“五娘,动物生孩子叫‘下了’,只有人才叫‘生了’,你觉得有意思吗?”
李瓶儿不理解来运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完全的没有道理的嘛,说,“来运,没意思,不是你的话语不够荡,而是你的发生不够猥琐。”
来运牙齿都果敢的露了出去,小虎牙看起来的确倒是可爱,道,“不要讲我这人不荡,我荡起来这人不是人。”
李瓶儿对对子似地来情趣,脑海里面迸发出了几个词语,道,“不要讲我不,起来看不上。”
一阵短暂的沉默时刻,不过这完全是无伤大雅,俗话里面不还讲嘛,没有对白的电影,那才是好电影;没有歌声的音乐,那才是好音乐;没有文字的小说,那才是好小说,简直无字天书了,哈哈,不过倒真有一句名言,没有对白的过程是表达寂寞的最好方式。
闲话已经不少,来运看李瓶儿待在床上无趣,问,“五娘,你要听歌吗?我唱歌给你听。”
李瓶儿在床上已经闷了几日,整日里见不到窗外的景色,唯一要做的就是听风就是雨,还好‘哗啦啦’的像歌声,说,“来运,你讲笑话给我听吧,我想。”
来运故意的拿话儿李瓶儿,手指抓着耳朵眼抠里面的耳屎,问,“五娘,你想哪个?”
李瓶儿手放在嘴巴上遮挡着牙齿,酒窝里的笑却是隐藏不住的,说,“来运,你少在我面前坏哦。”
来运垂手放到床沿上去,手指轻轻的挑弄那个花被单,说,“五娘,我不过是荡了一下下而已。”
李瓶儿对这个倒是有深刻的理解,脑袋空空的盯着来运的手背,手垂放在自己的上,说,“来运,你这个不是荡,你这个是智障,太露骨的荡叫贱,荡也是要技术含量的。”
来运咬了咬下嘴唇,咬出了一片青红,面颊上带着苦涩的笑容,说,“五娘,我情愿你是讲我。”
李瓶儿偏偏不遂来运的心愿,舌尖掠过嘴角的片刻美貌,说,“来运,你那顶多算是,半片儿的也沾带不上。”
来运知道了李瓶儿在逗自己,‘哼’‘哼’‘哼’了几声,可爱的撅起了小嘴巴,说,“不露骨的荡不是真荡,五娘,你再乱讲,小心我爆你菊花。”
李瓶儿咧了一咧嘴唇,不敢相信的神情儿,眼睛也是瞪的圆圆,娇小却魅惑如狐狸下凡入世,道,“爆菊花!!!莫非就是传说的那个,插进去,爽死;拔出来,臭死。”
来运这一次张的嘴巴比李瓶儿的还大,露出的牙齿黄黄的还好不黑,说,“恶心,我可以一边享受寂寞去了。”
李瓶儿伸手拉住要扭身的来运,尽管她知道他不过只是讲讲,那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惯性反应,说,“来运,你不会享受的,只是在寂寞。”
此间的事情不必多言,无非是男女间的小调情,我们生活中常常会做的,人活一辈子,谁还不龌龊那么一次呢,讲好了是花前月下、风花雪月,讲难听了就是装纯卖乖、巫山。
此间有诗歌应该提,阳春白雪美食城,巫山枉断肠。
窗外的雨在停了一阵之后,原地复活般的重现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砸在窗口,一阵风吹过时,雨进了屋内一片,来运起身去关了窗,屋内黑了一片,暧昧的情绪突然间猛增,不过由于分娩才刚刚几日,我们是没有办法‘听到床板在唱歌了’。
来运在黑暗中轻轻咳嗽了一声,口水通过嘴角流到了下巴上,说,“废话不讲了,五娘,我开始给你讲笑话了哦。”
李瓶儿做一个侧耳倾听的姿势,相当认真的带着甜笑看来运,说,“来运,好的哦,我已经处在等待状态了。”
来运如同月娘一般的先拿‘短句子开涮’,名义上暖场实际上却是冷场,道,“留着青山在,还是没柴烧;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最好的通往成功的道路,可它却总是在施工途中。”
如此这般的一番念叨,短句子算是玩了一个完,李瓶儿鼓了一鼓巴掌,潜在的意思是让来运继续,不过片刻的来运便满足了她的想法,道,“古时候,有相亲这么一个传统,当然了,现代也有,因此一男一女便碰了面。两个人坐到公园的长椅上,身边不断有行人的路过,男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女的很娇羞的捂捂嘴,道,‘拒绝。’男人一听觉得相当满意,这名字不错啊,‘拒绝’有婉约之美,说,‘好名字,什么含义呢?’女人捂嘴的手放的更紧了,说,‘你不觉得加上偏旁部首更含蓄吗?’”
李瓶儿侧身躺在床上并没有听懂笑话的内容,咬着下嘴唇思考了片刻时间,问,“来运,什么意思啊?”
来运看天黑又无人,伸手抓着李瓶儿的手臂,间就是如此这般,只有是身体接触就会痴狂,道,“五娘,‘拒绝’去了偏旁部首,那不就是‘巨色’嘛。”
李瓶儿明白了之后笑出了声音,引得抱着孩子的冯妈妈朝里面看了看,她只好手指竖起在嘴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说,“小点声,奶妈听到了不好意思。”
来运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手指压在李瓶儿的手腕上,问,“五娘,你笔名叫什么来?”
李瓶儿手指挠了挠眉毛,那儿虽然没有痒,心里的痒却促使着去挠,道,“来运,生过孩子换了新的,新笔名叫含口水。”
来运相当遐想的一个妩媚表情,口水都快流到胸口了,说,“五娘,这笔名我喜欢,口水,我喜欢你的口水。”
第一卷[0183]
李瓶儿弯腰默默做了一个呕吐状,然后把被子咬在嘴里面,说,“来运,我看你还是一边呆着去吧,小白痴一个。”
来运不甚好意思的红了脸庞,小男人在大女人的面前总是比较容易羞涩的,说,“五娘,我是小黑痴。”
李瓶儿怜爱的看着来运的脸庞,在暗黑中一个比较清瘦的轮廓,说,“来运,你还是继续讲你的笑话吧。”
来运觉得总是自己讲太吃亏,私心占据了绝大的地盘,说,“不嘛,五娘,我要听你吟诗给我听。”
李瓶儿倒是很豪爽的脱口而出,她的灵感倒也真是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道,“
望着广场的时钟,
我还在你怀里躲风,
不习惯言不由衷,
沉默如何能让你读懂,
希望与你相拥,
也算有始有终,
孤独有许多种,
而我尽在不言中,
再疼也不说苦,
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成全了你的追逐,
只要你比我幸福。”
诗歌算不上优美,不过里面却饱含了一种深情,对于来运而言,已经是相当的满足了,不过对于同文字有情感的李瓶儿,苛刻的她怎么会轻易的允许呢。
李瓶儿既然心里面不允许,嘴上自然很快便诵了出来,道,“
寂寞生花的夜,
披在我面前的黑发,
一团,一团,
心里乱,
像麻。
仿佛许久之前,
你还在我的面前飘荡,
怎么一眨眼的工夫,
便躲在了雾的深处。
窗外无声,
心中亦无声,
只有键盘声声击耳,
打出的也许不是文字,
而是难言的爱。”
来运听的糊里糊涂,因为句子中有些他不了解的名词,问,“五娘,键盘是什么玩意儿?我只知道有个算盘。”
李瓶儿拉了拉被子盖住上肢,温暖了差不多的全身,只露出了眼睛闷声讲话,道,“来运,键盘就是码字的一种工具。”
来运朝着手背咳嗽了那么一声,仍旧是疑惑不解的神情,问,“五娘,码字是什么玩意儿?”
李瓶儿被讲的没有了耐心儿,卧在被窝里面低沉着声音,道,“来运,码字不是个玩意儿,你就别多问了。”
时间在继续,爱没有停止,来运的笑话儿还在讲,我们只把最后一个谈起,然后去看其他的事情。
来运挠头皮想了一想,脖子歪倒在肩膀上面,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说,“古时候有一个好幽默的教书先生,手底下有十几个孩子,有那么一日,他来讲课,在黑板上写了一些文字,读到,‘小狗狗’、‘小鸭鸭’、‘’,学生们也是如此这般的跟着读,‘’。”
李瓶儿仿佛已经额头出了汗,抬手轻飘飘的抹了一下,说,“汗,雷到了。”
这边的事情只讲到这里,我们不再多看‘女大男小’配,前面不是讲到西门庆回到家,带着东西先去了李瓶儿那里,而后又离了开,那才有了来运原地返回的事情。
西门庆离开了李瓶儿的住处,去往的不是书房,更不是厨房,而是根据丫鬟的提示,径直沿路去了孟玉楼那儿,热闹的东西总是少不了他的那一杠子。
西门庆到了孟玉楼处的时候,女人间的集会还没有散,正在桌旁围坐着成语接龙,月娘见是西门庆进来,站起身尽了礼节。
西门庆看了一下桌上的笔墨,然后自顾自的拿了水蜜桃吃,问,“你们玩的这个太斯文,不够尽兴。”
孟玉楼抬脸不理解的看着西门庆,这种玩意儿还是玩的比较多的,问,“官人,那你讲玩什么好呢?”
西门庆很令人郁闷的咳嗽了一声,带痰的吐到角落的纸篓里,说,“你们傻啊,改编歌词呢。”
当日的事情如此讲过,只道是背影里做事情,总有那么多的不为人知,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温馨,实际上大家都清楚,各自有着各自的肮脏,正如我们不愿意声明的灵魂。
岁月如风在流动,扭脸又是新的朝阳,由于官职的‘加大升品’,县衙专门给西门庆搞了个办事处,既然有了办事处,官衣那肯定是要做的,此事我们不妨讲上一讲。
官衣不同于其他的衣服,否则哪里来的‘官衣贺喜’,西门庆专门请了当时最具权威的设计师,名字叫做‘阿玛丫’,‘阿玛丫’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实际上他是一个男人,这只不过是他的艺名,喜欢装的人都有艺名,正如我们这些人的笔名。
‘阿玛丫’来的那一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当年的龙袍都是他设计的,哎,那年头,只要和皇亲国戚沾上关系,那就应该算是高干子弟。
中间的繁缛细节不提,无非是西门庆派轿子迎接,有些令人惊讶的东东,那个‘阿玛丫’竟然只是一个小孩子,看上去不过十八周岁的样子。
废话莫提,我们去看故事的继续,宴会是少不了的,这个不想而知,来了客人了嘛。
众人一一落座,唯独不见两个人,一个是卧在床榻的李瓶儿,另外一个就是美艳多姿的潘金莲,她去了哪里先不提,只道是好菜好酒的不断往桌上摆,菜有夫妻肺片、东坡肘子、水煮牛肉、香酥焖肉、龙井虾仁等等十数样,酒有茅台佳酿、汾酒、五粮液、古井贡酒。
月娘手搭在西门庆的,冲着另外一边的‘阿玛丫’说,“阿玛丫,牛哦。”
阿玛丫很谦虚的红了脸蛋,身边的助手掏手绢替他擦了汗,说,“姐姐,牛,但是不够明显。”
月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甚相信的表情看着阿玛丫,道,“阿玛丫,你要叫阿姨哦。”
阿玛丫羞涩的小红脸很娇媚,男人扭捏成那个样子也的确是不容易,说,“阿姨,称你是阿姨不好的,会把你叫老的。”
月娘不在意自己是否年老衰黄,通常情况而言,女人拥有了成熟之后,美貌便可以放到第二位了,说,“阿玛丫,没有关系,我喜欢做阿姨。”
阿玛丫手臂交叉搭在胸前,无可奈何的姿态耸了耸肩膀,说,“阿姨,没有办法改变你,那我只好改变自己喽,叫你一声好阿姨了。”
此话一出逗的众人纷纷笑,一般而言没有纯真,但这儿不就是嘛,可惜了潘金莲不在看不到,月娘竖起了大拇手指,道,“阿玛丫,好心态。”
孟玉楼的挑剔心这会儿没了有,手指放在嘴唇旁边含着,问,“阿玛丫,你有女朋友了吗?”
阿玛丫这孩子倒真是实话实说,盯着孟玉楼泛光的眼睛,说,“没有哦,姐姐帮我介绍一个。”
月娘听的大呼不可思议,扭动着屁股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问,“阿玛丫,怎么又叫姐姐了呢,那岂不是‘差了辈’。”
众人一阵欢声笑语不提,只见屏风后面有举动,不过李娇儿倒是没有留意,问,“阿玛丫,怎么还没有交女朋友呢?是不是因为眼光太高,碰不上合适自己的。”
阿玛丫轻微的摇晃着脖子,上面戴着的项链可以用波平如镜来形容,说,“阿姨,不是了啦,我没有时间的嘛,恋爱费神又费时间的。”
孟玉楼颇为感伤的一个神情,她所追求的别人偏偏不急,道,“你们看出来了嘛,不一样的境界,那就是有不一样的追求。”
阿玛丫牙齿咬着薄嘴唇,呼出了一口热气却不明显,正如他讲的‘牛,不够明显’一般,说,“阿姨,你千万别这么讲,我都害羞了啦。”
李娇儿丝毫不拿阿玛丫当外人,恨不得直接称他是‘你丫’,问,“阿玛丫,你也会害羞啊?”
阿玛丫不甚好意思的拿手捂着嘴巴,脚趾头蹭着桌子晃动身子,说,“阿姨,当然会羞涩的哦,因为面对不同的你。”
李娇儿被阿玛丫如此煽情的话激的浑身直发抖,毕竟是当着自己男人的面,说,“小屁孩,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没大没小的,净是喜欢少妇。”
李娇儿的话语还没有讲完,潘金莲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高耸的马尾辫扎在脑后,全身粉红色的纱制衣服,秀发透过脖子垂在胸前,手里拿着一把‘天堂’牌的雨伞,袅袅婷婷的到了大厅中间。
阿玛丫拿眼睛入迷的看去,恨不得飞出面孔而生存,‘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那么看一遍,问,“大官人,这位是?”
没有等到西门庆解释清楚,孟玉楼便把的话语讲了出来,说,“阿玛丫,那是个戏子,艺名叫‘喝可乐不加冰’。”
阿玛丫没有成熟人的心思,倒是真的信以为了真,说,“阿姨,这个戏子远远胜过普通的戏子,我看可以引荐到宫廷里面去。”
孟玉楼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音,侧着身子看潘金莲翩翩起舞,问,“阿玛丫,你喜欢跳舞吗?”
阿玛丫用力咳嗽了一声,差点儿把心都喷出去,说,“阿姨,当然喜欢啊,我还在雨里面试过一次呢。”
月娘道出了相当经典的三个字,后来这个就被拍成了一部着名的电影,说,“雨中曲。”
李娇儿没有感觉出来浪漫的气氛,用力的把胸中的气呼了出去,问,“阿玛丫,你是雨中漫步呢,还是手舞足蹈呢?”
阿玛丫对跳舞颇有一番研究,毕竟是和艺术打交道的人,说,“阿姨,我觉得跳舞是不应该分姿势的,要是谈到喜欢,我觉得还是非洲那边的土着舞蹈更美妙,不拘泥于形式,和自然比较的融合。”
这边如此闲聊着舞蹈,潘金莲那儿早已经换成了歌曲,怀里抱着琵琶弹奏,道,“秋月化成诗成玫瑰,酒若醉人人自醉,冷暖或是非,是白还是灰,今夜飘雪早已轮回,曾经的孔雀东南飞,相传是五里一徘徊,然而我与你竟也要分飞,消融积雪,随风尽消退。”
废话不谈,之后西门庆把潘金莲的真实身份道了明白,众人动起筷子开吃,香喷喷的菜肴进入腹中,体内的消化不聊,接着是下一个情节。
饭菜吃过之后,免不了又有节目,看过前面情节的肯定都知道,我想肯定也习惯了,西门归来的百度贴吧中大家尽管发表意见,那儿我是每个小时都看的地方,谢谢大家的支持吧,或者谢谢大家的厚爱吧。
孟玉楼抬脸望望阿玛丫,然后又扭头看看西门庆,问,“官人,今天玩个什么游戏呢?”
潘金莲坐到桌上立刻便能融入气氛中,我对她是绝对的充满信心,说,“玉楼姐姐,新人来了,当然是新人出点子喽。”
阿玛丫第一眼就对潘金莲‘触电’,同吃了一桌好比同睡了一床,这会儿整个人晕头转向的,道,“阿姨,游戏我玩的很少的,不如就简单的比小吧,那个玩起来也还好了。”
客人既然如此这般的讲了,众人也不好意思驳他面子,游戏如此这般的开始进行,只道是输了的才艺表演。
丫鬟去取了‘拐子’过来,三个正方形摆到桌面上,最多十八点,最少三点,比的是谁少谁受罚。
第一局下来,输者正是能者多劳的潘金莲,这个我们也习惯了,大家也就别为她唏嘘了,她也是丝毫的不在意,起身朗诵起她的散文,道,“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的开着的,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节选自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潘金莲的朗诵完毕,众人的热烈掌声响起,句子的确是美,在散文中应该算是前无来者、后无继人,我这么抄袭下来心都有些醉了。
游戏继续的进行下去,第二局由潘金莲那儿开始,她的手气终于好了一次,这一次三连发,搞了一个十八点出来,真是片刻之间‘天上人间’。
阿玛丫发自内心的惊呼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潘金莲,说,“阿姨,。”
潘金莲对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觉得他‘描眉涂红’的有些‘娘’,没有那个年龄应该有的朝气,说,“小毛孩,讲啥么呢讲?!”
阿玛丫也不是只吃‘葱姜’的‘兔子’,缩脚在椅子下面勾着,问,“阿姨,毛孩是不是有毛的孩子?”
一句话的脱口而出,引得场面上一阵尴尬,潘金莲没有意识到他会这么问,张大嘴巴愣在半空中,眼睛倒是有神的盯着。
阿玛丫看众人都没有讲话,自顾自的又讲了更雷人的一句,问,“阿姨,我把毛刮了就不是毛孩子了吧。”
潘金莲的状态处于羞涩和尴尬间,夹杂着矛盾的‘潮美’,说,“毛孩子,小心我打你。”
阿玛丫小宇宙没有爆发是没有爆发,一旦爆发了就有了不可遏制的力量,说,“阿姨,我怕的打颤哦。”
潘金莲轻轻捂嘴不露齿的咳嗽一声,手指呈现的是兰花状态,道,“小样,怕了吧,呵呵。”
阿玛丫小脸上挂了得意的笑,由于酒的缘故化过的妆有一些散,说,“阿姨,我还没有讲完呢,我怕的打颤,打颤过了之后我就射了。”
第一卷[0184]
李娇儿耳朵里面嗡嗡有蜜蜂飘过,刺耳中带着让她焦躁的成分,说,“阿玛丫,你好坏哦。”
李娇儿的话语算是一个缓和,游戏继续的进行下去,一路挨个把‘拐子‘搞了完,这一次掉落马下的乃是孟玉楼。
孟玉楼有着同潘金莲差不多的豪爽,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道,“我讲一些经典的话语吧,大家是听呢是听呢还是听呢。”
众人没有意见,听听草根名人的经典名句最爽不过,或许还可以得到心灵上的共鸣,现在的生活之中,其实我就是比较喜欢收集这个的,而且‘嘻嘻哈哈’上面也经常的回帖,开心是互动的,大家一起来。
孟玉楼站起身扶着桌面,手指平压在上面,屁股收缩了一个紧紧,道,“下雨的天,我拿着玻璃杯走在大街上,里面的茶水冒着青烟,享受着不断续杯的幸福。当时的状况比较的面面相觑,别人笑我裤子没穿,我笑他们也没穿。茫然间我泪流满面,是的,我失恋了,一直以为爱是一种奢侈品,如同巴黎橱窗里的狐皮大衣,那么炫目、那么迷人,可是上面的标价总会让人清醒过来。我或许已经老了,不够年轻时的貌美如花,曾记忆中有那么一句,我左脸颊上的痣很有偶像派气质。”
孟玉楼的经典背诵语段迅速很而出,引得鼓掌声不断必然不在话下,游戏如此那般的继续进行,窗外的天是亮的,有云彩飘过,无鸟、无风。
中途游戏的过程中,阿玛丫的肚子有过难受而去厕所,助手同保镖寸步不离的紧跟着,回来之后看下众人,问,“阿姨,大叔,我是不是很慢?”
李娇儿难得有展现另种性格的机会,因此我们就多给她一些镜头和言语,这倒不是她对我实施了性贿赂,只看到她张口轻声说,“阿玛丫,那个快慢还不是随便你。”
阿玛丫扭捏了一子,娘娘腔的同个女人似的,说,“阿姨,你好坏哦你。”
中间的这么一个插曲一提,接着去看游戏的继续,运气是个奇怪的东西,有的人买一次彩票就中了,有的人买了一辈子却没有中过大奖,阿玛丫去过厕所之后,大约是坏了好运,接连是败了三局,正所谓那句话:相信命运的人跟着命运走,不相信命运的人被命运拖着走。
阿玛丫的第一次失败之后,吩咐助手取了特备的笔墨出来,在饭桌上腾出一片空间,题词作诗如下:“轻下苗岭,盛酒客前。对歌传情,曼舞芦笙。风摆花冠,其声悦耳。光闪银饰,其色层陈。舞影绰约,红粉摇曳。斑衣翩翩,璀璨迷人。(节选自嘻嘻哈哈‘网友佳佳’)”
第二次失败之后,阿玛丫依旧有着良好的心态,靓仔风范的摇头晃脑,走在大厅中朗诵诗歌,“你是浅蓝色的天使,浅蓝色的忧郁,像是鸟,像是鱼,或徜徉于大海,或遨游于天际。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摘下一朵云彩,写满思念,寄去给你。漂泊在你的天空里,承载着孤寂。(节选自嘻嘻哈哈的好友‘网友佳佳’)”
第三次失败之后,阿玛丫发了一个小小的脾气,不过那在众人看来完全的小孩子撒娇,可爱的不得了,沉吟了片刻之后,朗诵出了另外一首诗歌,“三生石畔上的刻骨铭心,前世今生你的微笑。我在无数个千年中等待,为了午夜梦徊。几处寒鸦悲鸣,谁在梦中独泣?那曾经满山遍野落红归何处?花开花谢,缘起缘灭,只为一个轮回。(节选自嘻嘻哈哈‘好友佳佳’)”
当时的事情只提到这里,只道是潘金莲了解了阿玛丫的才情,心中渐渐倒也是有了好感,陈敬济丝毫没有察觉出来,不知不觉间便多了一个情敌。
情敌似乎是免不了的一种物质,当我去追求我所喜欢的女人时,我做了比较可耻的‘小三’,当我结婚有了老婆孩子之后,竟然又有人来挑衅我的权威,试图从我手中夺去老婆,我不知道自己算是庆幸还是不幸,老婆虽然去了,孩子还是留了下来,因为儿子觉得我是一个受害者。
生活是游离的湖水,起初的时候我是一个足球裁判,再之后搞了公关公司,后来觉得干翻译也不错,当然了,干女人更不错。生活还是一座连着一座的高山,经过了如此之多的风风雨雨,我觉得幸福绝不是偷来的,而是抢来的,竞争不就是变相的一种抢嘛。
阿玛丫在西门宅内留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一直酝酿着把潘金莲抢去,可惜他的战略性出现了错误,用含蓄保守代替了主动进攻,这一切都因为一句无意义的话,低调才是最的炫耀。
废话不多言谈,我们现在便去看看,阿玛丫来到西门宅的次日,无所事事的他闲逛到了草堂,恰好见到了众女人欢聚一堂。
孟玉楼坐在靠窗的桌旁,抬眼见到‘翩翩白衣、飘飘才子’进来,面部含笑、心里也是笑,说,“阿玛丫,快让阿姨抱抱。”
阿玛丫过来西门宅的当日已经同孟玉楼很熟,毕竟是文学上面的‘投机分子’,道,“阿姨,你要不要亲亲,我也是和蔼‘可亲’的。”
丫鬟搬了椅子给阿玛丫同助手坐不在话下,众人一番的谈话也不多提,只道是不久的时间,女人们各自因为原因散了去,唯独留下了潘金莲同阿玛丫,提前声明一下,这个叫巧合,不叫编造。
阿玛丫看到如此难得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眼神便把助手同保镖撵了出去,孤男寡女瞬间共处了一堂。
潘金莲觉得蛮不好意思的,自己一个结过两次婚的少妇,说,“阿玛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阿玛丫当然相当的不情愿,眼睛里面都带着深情的恨意,说,“阿姨,我不信,你骗我。”
潘金莲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姿势已经是‘起步跑’的样子,说,“阿玛丫,我真的有事情要做。”
阿玛丫抬手挠着自己的头皮,窗外飞过一只‘水鸟’,在柳枝旁边穿行,差些同觅食的燕子相撞一团,道,“阿姨,给我一个让我相信的理由先。”
潘金莲聪明伶俐的摊开了双手,精灵灵的眼睛直放电,说,“阿玛丫,给我一个你不相信的理由先。”
潘金莲的此话一出两个人相视都笑了,因此她也便留了下来,阿玛丫心潮澎湃的只能够记起一句话,我的泪水背叛了我的双眼,而我那一霎间的转身背叛了我的心。
草堂之内,无人打扰,桌面上摆着栗子,潘金莲手指挠了挠眼角,说,“阿玛丫,你帮我剥栗子吧,我想吃。”
很多事情的发生讲不出理由,当阿玛丫听到潘金莲那句话的时候,他是彻彻底底的雄起了,可能是因为里面带着命令的口味,也许是因为里面带着撒娇的语气。
尽管心里面有了悸动,阿玛丫仍旧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抬手靠到桌旁去拿栗子,问,“阿姨,你喜欢看小说吗?”
潘金莲垂手摆动着自己的衣扣,圆圆的豆豆摸起来倒是有感觉,道,“还好,我喜欢看悲剧。”
阿玛丫拿自己的观点做标准,自己喜欢的那就是好的,自己不喜欢的那就是差的,说,“阿姨,悲剧不好的,悲剧压抑。”
潘金莲听的有丝不高兴,作为一个有女权思想的女人,她是不会喜欢别人对她的观点指指点点的,通常而言的虚心接受批评,那都是装出来的‘伪大’,说,“我管它呢,只要我喜欢就行,反正里面的悲剧人物又不是我。”
阿玛丫把手中已经剥好的栗子递过去,情意绵绵的细细望上那么两眼,说,“阿姨,你真可爱。”
潘金莲把现成的栗子放进嘴里去,享受的舌尖舔下嘴唇外沿,说,“你少来了啦,我还可爱啊,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
阿玛丫手里面还拿着未剥皮的栗子,口水沿着嘴角酝酿的准备出笼,说,“阿姨,可爱哦,但是那么可爱为什么不让我爱爱呢。”
潘金莲听的嘴里的栗子差点喷出去,心里也是百抓而挠心,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奇怪啊,问,“阿玛丫,难道你的初恋不完美吗?”
阿玛丫把嘴唇撅了起来,心里酸酸甜甜的就是那种味,说,“阿姨,我的爱情不完美,因为我喜欢的人对我不来电。”
潘金莲觉得身在阿玛丫的面前,应该向着阿玛丫讲话,说,“阿玛丫,那丫太可恶了。”
阿玛丫听的忍不住笑出声音,愈发的对潘金莲饱含深情,说,“是哦。”
潘金莲七窍开一窍的回过神来,踮着脚尖暗暗思索了片刻,说,“阿玛丫,实在太可恶了,不过想必你更可恶。”
阿玛丫相当暧昧的咳嗽了一声,扭捏的像团狗踩过的屎,说,“人家哪里有可恶哦。”
潘金莲把手指放进了嘴里面,舌头薄薄的轻轻压着,说,“阿玛丫,我不管,不准你对我产生感情哦。”
阿玛丫很委屈的可怜表情,小男生在追逐没有效果的时候通常这样,用装可怜来博取对方的怜爱,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厚着脸皮非要摸上一把不可,说,“阿姨,你好霸道哦,你不喜欢人家,难道还不准许人家喜欢你啊。”
潘金莲故意的折磨小男生,这也是感情快活的一种办法,女人天生就是好贱的嘛(用到男人身上也行),说,“不许,不许,不许。”
阿玛丫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果然就有小孩子的气质,说道,“霸道,霸道,霸道。”
潘金莲转脸看一眼外面的天空,斜对面的云上有人驾着雾,说,“阿玛丫,你有那个时间不如干点别的,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哦。”
阿玛丫倒是对时间有比较全面的了解,想必也是经过了我这样的名师指导,说,“阿姨,干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呢,写诗歌把脑细胞都磨没了。”
潘金莲沉默了片刻时间,把耳侧的发卡取下来放在桌上,飘逸的秀发垂下去,披在背上乌压压的一片,说,“阿玛丫,我是讲不过你。”
阿玛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眉毛上青涩的一片垂钓’(装13专用语言,血中老独创,转载注明,呵呵,谢谢支持。),问,“阿姨,这一生中是不是有很多人爱过你?”
潘金莲很随意的一甩头发,半边的发丝到了眼前,模样儿相当的娇媚,心中所想的却是威武壮实的武松,说,“我记忆不好,记不清自己爱的人是否爱着自己。”
阿玛丫认真的把话听了去,在脑海中细细分析了一番,问,“阿姨,这话讲的好心酸,你在感情上肯定有过挫折吧,其实自己对自己爱最重要。”
潘金莲低沉着声音微微点下脑袋,垂眼看着自己的脚背,道,“阿玛丫,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爱,自己先爱了自己再说。”
第一卷[0185]
阿玛丫若有所悟的神情,仿佛潘金莲的话指的是他,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嘴贱,说,“阿姨,我知道了。”
阿玛丫傻傻的表情把潘金莲逗乐了,牙齿调皮的咬着牙齿,说,“阿玛丫,我没有讲你。”
阿玛丫故意的拿话潘金莲,不过其实那个也没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斗斗嘴、耍耍嘴皮子,说,“阿姨讲的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
潘金莲觉得这样子挺无趣的,没劲的直要伸懒腰、打哈欠,说,“阿玛丫,你作诗给我听吧。”
阿玛丫有更好的娱乐方式在脑中,手指抓了抓脸颊上的皮,说,“阿姨,我出个谜语给你猜。”
潘金莲觉得无所谓的很,侧压着耳朵做出了倾听的姿态,说,“好啊,阿玛丫。”
阿玛丫没有常人的‘讲前咳嗽声’,吹口气在眼眸之上,说,“一根火柴头被人打伤了送进医院包扎,阿姨你猜会变成什么?”
潘金莲挠着头皮思考了一些工夫,小脚踩着自己的红色连衣裙,说,“包头吧,包头市。”
阿玛丫毅然决然的把她的答案驳回了,丝毫没有给她留‘聪明的面子’,说,“不对,你还披头士呢。”
潘金莲听到自己的猜测不对,继续动脑子的思考答案,问,“小毛孩子,答案是不是?”
阿玛丫训斥了潘金莲的不纯,挠着自己的胳膊肘子上的痒,说,“阿姨,亏你想的出来,你好不纯洁哦。”
潘金莲被讲的懒的继续猜测,脑袋空空的看自己的衣服,红色的连衣裙上有粉色的蕾丝边,耀眼的还带着一些珠子,只等待着阿玛丫的揭晓答案,说,“阿玛丫,答案是什么你就快讲吧,免得我猜的不好挨骂。”
阿玛丫倒也算是半个豪爽,片刻间把谜底揭晓了出来,说,“阿姨,答案是棉花棒。”
潘金莲听过答案一阵唏嘘,手指放在脖子上抓了一抓,说,“哇,这个啊,好白痴哦,我看你还是讲笑话给我听吧。”
一个同艺术挂钩的男人(男生、男子),他的脑子里绝对是少不了笑话的,阿玛丫当然也是这样,没有经过过多的‘沉吟岁月’,道,“古时候有对夫妻,夜里无事可做瞎探讨,妻子手搭在丈夫的肚皮上,问,‘老公,如果五分钟之后就是世界末日,你想做什么事情?’老公是一个相当憨厚实在的男人,说,‘我想和你日逼。’妻子听过之后黑暗中白了丈夫一眼,说,‘那还剩下四分钟呢。’”
潘金莲听的时候津津有味,听过之后却板起了脸,说,“粗俗,什么叫‘日逼’,请不要对我讲那么粗俗的字眼,因为我不想看到血淋淋的场面。”
阿玛丫嘴唇子薄、话语便多变化,剥开了栗子放进自己嘴里,说,“阿姨,你又不是处女,按理而言应该不会血淋淋的吧。”
潘金莲的神经差点儿被‘摧枯拉朽’,崩溃的挑弄着胸前秀发,说,“阿玛丫,你怎么就那么色呢。”
阿玛丫倒是心里想的开,并不觉得‘色’是对他人格的侮辱,英雄不还是本色的嘛,说,“阿姨,色又不是我开创的,男人不都色嘛,我就是真想对你色色嘛。”
潘金莲把头发缠绕在了手指上,斜眼看一下外面正是‘夏光明媚’,说,“滚,阿玛丫,你再这样我走了啊。”
阿玛丫有了副他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死皮赖脸的有那么些功底,说,“阿姨,不允许,你有属于我的‘一二三小时’。”
潘金莲感觉他这个完全是外星文,听不懂的直摇晃脑袋,问,“阿玛丫,属于你的?”
阿玛丫俏皮的眼皮眨了又眨,一汪深情的水在里面饱含,说,“阿姨,你看我对你特来电的。”
潘金莲伸手拿了纸片在手指间夹着,上面的诗歌排列整齐,说,“阿玛丫,你那不是来电,你那个是放肆,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阿玛丫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拿眼睛俯身看她手中的纸片,说,“阿姨,你那么好欺负,那你让我好好欺负欺负吧。”
潘金莲眼中纸片上的文字在变大,堵塞般的塞满了整个脑门,说,“去去去,阿玛丫,你再这样子我就真不理你了。”
阿玛丫矫情的娘娘腔脱口而出,比起所谓的‘小四’有过之而无不及,说,“阿姨,不嘛,我这里有一肚子情话等着你呢。”
潘金莲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唾液遗留在了上面,说,“阿玛丫,你那是一肚子坏水,不对,你那是一肚子的‘黄水’。”
阿玛丫把低俗往高雅上引导,尽管曲曲折折结果还是扶摇直上,说,“阿姨,你忘了我的诗歌了吗?”
潘金莲实话儿倒是实说,羞涩的酒窝露了出来,说,“阿玛丫,我记忆力不好,记不起来了。”
阿玛丫很焦躁的拽了一把头发,几根不够结实的被沾带了下来,薄嘴唇被情绪带动的撅起来,说,“阿姨,罚你被我亲一口,我的吻有神奇的功效,让我亲一下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潘金莲一个少妇被一个少男调戏着玩弄,自然心里会有不满和不爽,说,“阿玛丫,你对我的言语之间每次都含着‘坏’,如果你再想继续‘坏’下去的话,那你就是我的儿子。”
阿玛丫脸皮渐渐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由此可见经验和训练是成功必不可少的两个组成部分,说,“阿姨,其实做你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还可以吃到你的奶。”
潘金莲当时候心里已经开始乱乱的,自然不敢直接就应了过来,随便讲了一声抱歉,自顾自的夺门逃跑了出去。
恋爱一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当你没有遇到心爱的、惹你怜爱的女主角时,你可能会觉得宁可高傲的发霉,也不去卑微的恋爱,但是一旦遇到了那个触电的人,你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阿玛丫正像我所讲的那样子,对已有家庭的潘金莲死追猛打,当然了,是在瞒着西门庆的情况下,或许他有诚意的要人家也就给了,白日里比夜晚还要寂寞难耐,一封一封的情书递到潘金莲处。
闲话莫提,我们只把其中的一封揭秘,道,“
我最最最亲爱的潘小姐,
啊,天,我爱你!啊,海,我爱你!我热烈的爱你!我激情澎湃的爱你!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那是我就爱上了你!我是那么的卑微,匍匐在你的脚下,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思念的苦刑下受着煎熬。相思的痛让我崩溃,爱你的心让我发狂!我发觉,现在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内容,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得到你我就得到了全世界,失去你我就失去了全人类!如果你再拒绝我,再一次的拒绝我,一个年轻的生命将会落地开花,自最高层的高处跳水一般。—————————————————————————署名:翩翩小情痴,阿玛丫。”
情诗是有用的玩意儿,情书也是同样,阿玛丫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还是勾起了潘金莲的同情心,她决定回信一封给阿玛丫,回信很短,几个字而已——‘阿玛丫,你过来一下。’
阿玛丫听过之后自然乐意,穿了一套纯黑色的晚礼服,迈步出门往潘金莲处去,保镖助手都没有让带,当时的天是带着下午夕阳的,红彤彤的射在大地一片。
期间的路程不必多言,无非是穿过丛林、穿过荆棘,沿着碎石子路前行,假山之后,池塘过去没有多久,他也便就到了潘金莲的房前。
房门是紧紧闭着的,阿玛丫知道西门庆外面有应酬,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会回来,抬脸冲着窗口大吼道,“阿姨,我来了,你快给我开门啊。”
潘金莲不知道当时安的是什么心,总之女人就是有那个贱性吧,喜欢她的她要折磨,不喜欢她的她自己折磨自己,推开窗子对着下面喊道,“不许。”
阿玛丫仰头费力的看着,虽然饱受着虐待心里依旧是甜的,说,“阿姨,那我强行进入了哦。”
潘金莲摆明了故意的折磨阿玛丫,信里面叫人家来,来了又不让进,说,“阿玛丫,关门了,你进不来。”
一个人一个‘脾胃’,或者讲面对不同的人时你会有不同的反应,正如一个美女还是一个丑女在对你讲‘讨厌’一样,美女的话不必多言,丑女的话肯定是一句‘去的’。
阿玛丫面对着潘金莲完全的一幅乖乖子状,不过当时是嘴上坏坏的那种(其实这种男生最受欢迎),说,“阿姨,那我破门而入。”
潘金莲娇笑着冲阿玛丫招了招手,露出了的胳膊,说,“阿玛丫,你破不了,关的紧紧的。”
有句话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活在世上,很多的时候,我喜欢了别人,她却不知道,更多时候,我伤害了别人,我却不知道。(血中老原创经典语录系列,转载望注明,谢谢支持,嘻嘻)
阿玛丫他这是被人折磨了却不知道,不怕‘晚年害脖子疼’的一直‘呆着脸’(土话仰头的意思),饶有趣味的语言调戏潘金莲,说,“阿姨,我不怕,我用手扒开。”
潘金莲的心思还没有往上想,继续含笑的折磨有耐性的阿玛丫,说,“阿玛丫,你扒不开。”
阿玛丫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心情释放的大喊了一声‘啊’,说,“阿姨,没有关系的,我用舌尖舔着扒。”
潘金莲害怕阿玛丫再讲其他的令人尴尬的话语,吩咐春梅下去放他进来,抬眼看下夕阳,觉得西门庆倒是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时间不由得一阵紧迫。
小说前面一些章节里,我提到过我的一位女性朋友,由于对她过于的爱,她忍不住就给了他一次,实际上当时潘金莲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阿玛丫进门上楼梯腿激动的直打颤,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射’的日子可能到了,说,“春梅,的心情好吗?”
春梅可怜天下苦心人,菩萨心肠的余光扫一眼,余光中是慈祥的母爱,说,“阿玛丫,有你的追求,她心情能不好嘛。”
阿玛丫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脸颊上面是孤零零的悲哀,说,“春梅,她只要别讨厌我心烦,我那就心满意足了。”
中间的过程省略了讲,无非就推门而入,春梅、春花守在屋外,秋菊人到一层去打扫卫生,单单的潘金莲同阿玛丫在内屋。
阿玛丫‘一时不见、如隔山丘’的姿态,眼神里面的深情是不变的懦弱,说,“阿姨,多时不见,你都快变隐士了哦。”
潘金莲背倚着桌子,手臂搭在桌面上,说,“阿玛丫,我不就是中午没有一起吃饭嘛,怎么就成了多时不见。”
阿玛丫嘴巴惯性的撅了起来,袖子垂下来遮住了手背,说,“阿姨,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你的身影呢。”
潘金莲面部堆了半两沉的笑,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舌头满足的舔舐了一下角落,拿了奶酪放进口中,说,“阿玛丫,我是难得才出门的。”
阿玛丫挠了挠头皮,黑色的刘海同晚礼服相当搭配,说,“阿姨,你是难得露面,那以后要常常露面给我看哦。”
潘金莲微闭着眼睛闷声想了想,沉吟了片刻的一个时间,问,“阿玛丫,我现在就全露给你看,你敢吗?”
阿玛丫听的嘴巴惊讶的大张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拿手捅了捅,说,“阿姨,等等,让我适应适应。”
潘金莲拉椅子坐到上面去,屁股下面是软垫子,双手交叉压到下面去,说,“阿玛丫,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的,你别因为我讨厌你,喜欢也欣赏你的才华,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年龄上差那么多,应该会有代沟的吧。”
阿玛丫‘洁白如碧’又‘洁白如洗’的露出整齐的牙齿,心里面含着委屈,问,“阿姨,你几岁?”
潘金莲感觉这个问题不妨多讲一些,反正他也不可能割开鸡鸡看年轮,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说,“阿玛丫,我三十三岁。”
阿玛丫听的内心深处一阵悸动,眼神里面闪烁着五花八门的光芒,说,“阿姨,好的年龄哦。”
潘金莲手指抓了抓内侧的痒,那儿最近起了一层小疙瘩,可能是皮肤方面的妇科症状,说,“我晕,阿玛丫,今天我把自己给了你,明天你就在我的面前消失好嘛,我们萍水湘逢,我给你温暖,你给我滚蛋。(血中老原创,转载请注明,谢谢。)”
阿玛丫狠下心思索了些时刻,觉得尽管得不到精神,得到身体也不错了,总要比两手空空好一些,说,“好吧,阿姨,我们‘不快不散’。”
清醒的我们知道一件事情,很多运动都是充满戏剧性的,床上运动当然也在其中,别人的事情我可能并不够了解,单单讲自己都是如此那般,多少次从一张床上跌倒,然后又从另外一张床上爬起来,晚年时候我甚至不得不回忆美好的时刻,因为我觉得没有比那个更好的电影,生活化、真实化、现场化全都具备。
两个人讲了出来条件,皮肤也便紧跟着露了出来,大家伙可能觉得这发展也未免太离谱了,其实这最好不过,有那么一句话,无论男人给女人讲多么多么浪漫的童话故事,里面终不过围绕一个字——‘床’。
生活就是如此这般的残酷,如此这般的肮脏而相对,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批评的,逛街买东西同去看电影再之后去间,这其实和直接去间没有太大的区别。
阿玛丫脱去了黑色衣服,里面也是黑色的,不紧不慢的剥了去,立刻便露出了粉红的皮肤,说,“阿姨,你看,嫩嫩的,摸摸都有水,白送你的,你之前还不要。”
潘金莲自顾自的脱衣服,她的内心深处似‘一汪长流的死水’,没有太多过分的波澜,说,“阿玛丫,你赶紧的吧,等会儿热豆腐都馊了。”
两个人手挽手的到床上$$面去,阿玛丫倒是识情调的舔舐起来,沿着额头经过脸颊再之后是下巴、脖子等等,不知不觉间便到了。
原本做这种事情是非常美妙的,可惜这一次有了不和谐的因素,阿玛丫舔着舔着便发现了那些小疙瘩,恶心的差点把隔夜的饭吐出去,动作非常没有职业道德的停了下来。
潘金莲被舔的正在爽处,这一次完全的被‘滞了空’,问,“阿玛丫,怎么了?”
阿玛丫强忍着不让饭菜吐出去,眼睛盯着床面上的白被单,说,“阿姨,你身上有红疙瘩,是不是性病啊。”
第一卷[0186]
潘金莲哪里会承认自己有性病,那是极具有侮辱性质的词汇,说,“阿玛丫,你乱讲什么什么啊,那不过是普通的妇科症状而已。”
阿玛丫对于妇科病没有过多的了解,毕竟他自己看病从不需要去妇科,道,“阿姨,妇科病离性病那不就不远了嘛。”
潘金莲耐下性子同阿玛丫讲解卫生知识,姿态是面朝上的平躺着,说,“阿玛丫,那个和那个完全不是一码事好不好,你不懂别乱讲哦。”
阿玛丫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阿姨,怎么不是一码事,那不都是病菌嘛。”
潘金莲有了反驳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说,“阿玛丫,你这话就大错特错了,感冒不也是因为病菌啊。”
阿玛丫做着垂死挣扎的辩解车,双膝跪倒在床铺上,说,“阿姨,那个不一样啊,妇科病和性病都是的嘛。”
潘金莲自顾自的带着怨气提了裤子,下床穿了拖鞋到桌旁边坐,说,“阿玛丫,你给我滚下来,不干就不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谁稀罕你啊。”
阿玛丫无可奈何的看花落去,手指捏了捏耳垂,随后也提了裤子下床,说,“阿姨,对不起,主要是软了。”
潘金莲抬手指了指门口,紧闭的屋门上挂着副山水画,说,“阿玛丫,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阿玛丫眼中带着悔意的泪水离开,当你爱的东西变质的时候,你难免会有这种想法,那是一种失去心爱玩具的痛,一路向前、不曾回头。
阿玛丫回到自己房中去,助手自然焦急的想要知道答案,无论什么样子的年代,谁不爱八卦呢,问,“主子,做了吗?”
阿玛丫带丝失意的微微摇摇脑袋,肩膀耸的到了耳垂处,说,“没做,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明天离开。”
这边的事情算是交代完毕,当白日又一次把黑夜按翻在床上的时候,太阳出生了,在朝阳的陪伴之下,阿玛丫同西门庆道了别离开,临走之时留诗一首,道,“先走了/我去好远的地方/不能陪你看日出/等不到月亮的出现/所有的回忆抹去/在我又一次闭上眼睛之前/我还想再讲ILOVEYOU/在你怀中尝试着不去放弃/心中千言万语并没有细数/告别不会再相遇/无法缠绵但别忘记/答应我/”
人的感情最是无法描述的抽象物质,正如你爱上的只是一个洋葱男人,剥开的时候会让你痛哭流涕,但剥到了最后时分,你会失意的发觉,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心。
潘金莲听过诀别的诗歌,内心深处着了凉,凉的打了哆嗦,爱与不爱只在一瞬,有缘的时候拼着命的相引,没有缘分的时候瞬间劈开,残酷而又残忍。
中间的详情不多言,无非是西门庆派人送出宅外,亲热的不忍心告别,自己之后去书房里做事情,还有几个朋友需要书信沟通联络感情,潘金莲则是闷闷不乐的回自己的房间,这一切全被陈敬济看了去。
陈敬济待西门大姐去了李娇儿处玩耍,赶紧的出门去探望潘金莲,潘金莲当时正在房内垂泪,有些时候女人的脆弱很容易被激发出来,甚至一句话就能够勾的出来。
潘金莲抬眼看是陈敬济进来,手臂抬起来衣袖擦了把眼泪,说,“姐夫,你来了。”
陈敬济四下里看了一看,找椅子拉到潘金莲的旁边坐下,问,“四娘,春梅她们呢?”
潘金莲微微的嘘出一口气,里面夹杂着些许的悲凉,说,“她们出去玩耍了,花雨之季就是好。”
陈敬济伸脚轻轻碰触下潘金莲,她当时穿着长款带条纹的高领毛衣,下面是内里抓绒加厚的七分裤,靴平跟羊皮中筒靴,说,“四娘,独守空房哦。”
潘金莲紧了一紧衣服,也收缩了一下下,说,“姐夫,我感觉好冷哦。”
陈敬济阳光四射的活动一子,脚尖点了一点枯黄色的地板,说,“四娘,我一点儿都不冷,干脆让我抱抱你,传你一些热度。”
潘金莲取了桌上的软纸,抬手轻轻擦了一把鼻涕,说,“小样。”
陈敬济嘴馋的起身去桌上拿了橘子,自顾自的剥皮往嘴里面放,说,“四娘,害冷是要看属性的吧。”
潘金莲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摩擦生热却没有生出火花,说,“我是白天冷,夜里在被窝里倒是没有感觉。”
陈敬济听的脸皮笑了一笑,不安分的屁股扭动在椅子上,说,“四娘,那你白日里睡觉,等到晚上再玩耍,像个老猫似的,或许灵感还多呢。”
潘金莲不愿那么做的摇摇头,把地上的橘子皮踢到一边去,说,“姐夫,我才不做夜猫子呢,再者熬夜对心脏不好的。”
陈敬济把手中的橘子吃光,把不好吃的部分吐到纸篓里去,问,“四娘,你是手脚冷还是全身都冷?”
潘金莲闭上眼睛暗中体会了一下,衣服又一次紧了紧,说,“姐夫,全身冷。”
陈敬济大张旗鼓的做个声势,伸手拉了潘金莲靠在身上,说,“四娘,这个我有办法,我们搞一搞床上运动一切就ok了。”
两个人话语既然能够讲的出,那自然离做也就不远了,中间的闲话不提,两个人去床上面脱衣不在话下,各自露出了冰清不玉洁的身体,看那边,陈敬济的那话儿还软着。
潘金莲手臂搭到陈敬济的肚皮上,磨磨蹭蹭的挠他的痒痒,问,“姐夫,你知道男人最喜欢女人讲哪句话吗?”
陈敬济学出女人的娘娘腔,软软弱弱的靠在潘金莲的腋窝旁,说,“我要。”
潘金莲垂下手捏捏陈敬济的屁股,上面的嫩肉摸起来很软,问,“姐夫,那男人最害怕听女人讲哪句话呢?”
陈敬济这一次比上一句还要雷人,语气里面的‘娇嗲’成份更大,说,“我还要。”
两个人如此这般的聊了会儿天,接着便是比较猛烈的故事了,陈敬济翻身骑到潘金莲的身上,‘’耸动的‘干将’了几十回合,中间的详情不提,姿势自然要有变化,陈敬济拉了潘金莲侧过身子,准备着用‘侧插式’办事。
我想试过那种姿势的朋友们肯定都了解,内侧看的清清楚楚,陈敬济垂脸看那么一下下便发现了那上面的红疙瘩,问,“四娘,你这是染上性病了?”
潘金莲听的浑身不舒服,才几天的工夫啊,已经被第二次精神侮辱了,说,“切,去你的,白痴一样。”
陈敬济暗中思索觉得性病的可能还是比较小的,毕竟只有稳定的性对象,而西门庆每周都会做一次健康检查的,说,“四娘,你甭理我,我就是一真白痴。”
潘金莲手掌放在一起拍了又拍,于是便看到了一只蚊子像轰炸机一样的飞过,说,“姐夫,我生气了,你看着补偿我吧。”
陈敬济脑海中闪过一席话,‘一‘男’一天堂、一‘操’一世界、一‘女’一菩提、一‘生’一如来、一‘儿’一净土、一‘子’一尘缘、一‘好’一清净、心是莲花开。’问,“四娘,怎么补?”
潘金莲拿脚尖轻轻踢了陈敬济一下,嘴巴俏皮的撅了起来,说,“姐夫,你自己想呢,还要问我,一点儿都不会哄女人。”
陈敬济手指搓了搓脖子上面的灰尘,由于常常户外运动的原因,那儿的灰尘厚厚的一层,说,“四娘,那这样吧,你要我怎么样补偿,我就怎么样补偿。”
潘金莲手指放到嘴里去,舌头却带着诱惑的吐了出来,说,“我要你。”
陈敬济手指捅进鼻孔里挠了鼻屎出来,垂手抹在被单里侧,问,“四娘,你要我什么?”
潘金莲伸手捏了陈敬济的一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味,说,“废话,当然是那个那个喽。”
春事我们常常记载,这一次的略过去不提,后面更好的后面再言,只道是当日里陈敬济温暖了潘金莲,让她渐渐忘却了那个阿玛丫。
感情的奇怪人人皆知,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曾记忆中有那么一番话,瞬间的幸福感,却被怨妇拨弄的,枕床边唯有寂寞相伴。
日日在默默的游走,扭脸之间的工夫,西门庆又觉得自己应该再雇一个书童,毕竟现在是有身份的人,身边没有个‘材’‘华’双色的怎么能行。
这种书童在当时还是比较吃香的,因为有能耐的大都会去考取功名,做个秀才状元了探花了什么什么的,因此西门庆在很多朋友的引荐之后才定下了一个。
书童有名又有姓,而且起的还相当的不俗,取自古代的一首名诗《虞美人》,里面有那么一句,雕栏玉砌应犹在,他取的是‘玉雕’二字。
如此这般的情况,名字算是讲过了,接下来便是他的外貌,带着女里女气的整齐留海垂在额头,涂着腮红的漂亮脸蛋,小小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喜欢穿着白色的运动服,手臂总习惯性的抬起托着下巴。
如此这般的具有‘二爷’风范,西门庆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这哪里是养一个书童呢,简直是又多了一房娇妻,何乐而不为、何乐而不做。
书童坐着轿子过来的时候,西门庆亲自率队去迎了接,玉雕倒也是牛人有牛气,当面题了诗歌一首,相当的具有后现代风格。
诗歌如下: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
摸完左边摸右边,爽的仙女水连天;
楼上众人皆看客,还得贫僧来品鲜;
秃驴暂先靠一边,酒家吊打有驴鞭;
捣入仙女,上下翻飞爽连天;
老衲法号日一天,包你欲死又升仙;
桃花美腿分两边,让你抽搐发羊癫;
脱掉裤子露一鞭,仙女叫着日我先;
插到洞里猛力奸,桃仙叫爽翻天;
、、、、、、、、、、、、、、、、、、、、、、、、、、、、、、、、(出自网易才们)
西门庆听过之后全身的骨头都松动了起来,暗想高人无处不在啊,礼节上面摆了宴席招待,此事情不多提,只道是二人今后定有很多事情发生不在话下。
日子走动的缓慢,西门庆的生活依旧不乱步伐,这一日又是出去应酬,家中的女人们忍不住又搞起了小聚会,甚至还请了外面唱戏的。
请的三个戏子是同一胎的姐妹,分别是春哥、曾哥、伟哥,潘金莲起先并不了解她们的状况,问了句怎么称呼,她们分别开口道:叫春哥、叫曾哥、叫伟哥。
聚会由一首外国歌曲开始的,我把它翻译成了中文,当然了,实际上并不是我翻译的,我从网上面找的,自从有了这个网,生活变的简单多了。
三个女人筝声不断,‘哜哜嘈嘈’的别有一番趣味,唱出来时声音搭配的很好,仿佛一个人在唱,只是声音洪亮了很多倍,在当时没有扩音器的年代,这个是相当难得的。
歌曲内容如下:当你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不知为什么、不知说什么、总之想多看你一眼、你现在好吗、是否还记得我、幸福是否陪在你身边、不知为什么、想多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所措、现在的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我、原来的心却一直没变、只是梦想太遥远、我们又没能见面、如今的我在面对现实的考验、不得不逃避心中的思念、当回忆涌上心头、还是难以入眠、这都是我的心意。(出自网络歌手why)
曲子没有太多的‘高巧美妙’之处,平淡的步调、平稳的到底,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三个女人唱的不错,柔美娇娇的声音弥补了歌词和曲调上的不足。
女人们之后自然还有曲子不提,只道是饭菜不断端到桌上去,其中有‘汇贤居的炒肝’、‘小肠陈卤煮’、‘砂锅居炖吊子’‘驴肉火烧’,总之是非常而相当的臊气。
众人吃菜不多言谈,只道是吃过了之后的事情,免不了还是会有游戏,潘金莲站起身来活跃气氛的说,“姐姐们,我们今天玩报数吧,喊到谁那就让她荡给我们看。”
月娘身为一家中的‘皇后’,自然不会同意这个提议,说,“金莲妹妹,这个万万不可以,我荡不来的。”
潘金莲觉得月娘也是够做作的,又不是没和官人上过床做过爱,同西门庆有了‘横’的关系,那不荡谁肯信呢,说,“月娘,那如果喊到你的话,你就正经给我们看。”
月娘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只要自己不在众人面前出丑就可以了,这个倒也是明哲保身的想法,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她人多荡。
游戏如此这般的开始,然后没有悬念的第一局结果,我甚至不想讲出那个人的名字,潘金莲又一次成了出头鸟,每一次的第一炮都是打她。
潘金莲手指挠了挠头皮,沉吟了片刻的工夫,暗想搞一些‘句骚言’的串烧也不错,网络歌曲里面不还有个歌曲串烧嘛,道,“大家听好了啊,是一连串的名句串烧。”
众人鼓掌欢呼不在话下,聚会的热闹单单‘聚会’二字就已经暧昧了起来,气氛想要热烈,大标题还是非常重要的,正如‘、you’同‘操你’的区别一样。
潘金莲喝口米酒润了润嗓子,站起身来把长发披散到左面去,身上着着的宽松T恤飘动了一下,依旧往日的挺拔,说,“借一下你的,我必倾全力抚摸,尽管我知道,上帝欲让人烦恼,必先戴其绿帽,也许时间的走动之后,我需要对他道声谢谢,播出去多年的种子,终于也到了收获的季节,讲过了这么几句话,我想只有一个字能表达我内心的激动,——‘操’。”
潘金莲的话语讲过之后,众人的‘高呼万岁’不在话下,很多的时候都是这般,靠引用别人的东西也能得到别人的崇拜,正如那一本《梦里花落知多少》同《圈里圈外》一样,这年头就怕不要脸的,你用人家的东西怎么也得声明一下啊,免得读者还以为人家抄袭你的呢,这就太没有人性了。
现实生活中的是是非非我不多提,因为那个所谓的‘小四’我并不认识,只是在网上看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后差点没有‘笑死’,那打扮真的同他的文风相配,比娘们还要娘们,这爷们也太娘们了,哈哈哈哈哈。
游戏接着进行下去,潘金莲随便喊了一个一百八,一圈一圈的那么查下去,正正好好的又落到了自己头上,那脑子简单的如同直肠子不经思考,我说古代女人怎么就那么傻啊,难怪老是被男人统治者。
第一卷[0187]
潘金莲无可奈何的摇晃子,长发披散的甩过来甩过去,庆幸的是没有打在旁边的孟玉楼脸上,那又粗又浓的抽上去肯定也不会轻,说,“众位,那我唱个曲子给大家听吧。”
西门大姐嘴唇被牙齿用力的咬一口,真是差点儿出来血印子,说,“四娘,我们要听改编的哦,而且还是荡版的。”
潘金莲抬脸很轻松的一笑,非常具有台上明星的风范,说,“大姐,没有问题,绝对一次让你听个荡够。”
如此的话语讲出来,潘金莲立刻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有那个能耐,改编歌曲不在话下,稍微的一个思索,唱道,“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寂寞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待,是我无限的温柔,每次面对你的时候,不敢看你的,在我温柔笑容背后,有多少泪水哀愁。不管房间如何转变,姿势怎么改变,你的爱总做在我房间,你是否明白。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对未来的执着。”
歌曲美妙动人,众位听的如痴如醉,西门大姐摇晃着脑袋,暗想这曲子绝非常人能作的出来,其中的某些句子不经历是空想不到的。
游戏无非是继续的进行,众南女人玩耍好大半天,各自尽了兴致才散,旁的人不多言,只去看看那个李娇儿。
李娇儿聚会之上多喝了几杯,脸沉沉的‘潮红雅美’,在秋富的搀扶下往自己屋里去,书童不知因何缘故的也出现在了那里,免不了又有好事情发生,我们紧接着去看。
当时午时才刚刚过去,阳光半直射的洒在地上,屋内有通亮的光线,地板禁不住的开始反射,全墙壁似乎都明晃晃了起来。
李娇儿在床上刚刚侧躺下,眼睛便迷离的看到了书童的影子,问,“玉雕,你来这儿做什么?”
书童很是乖巧迷人的姿态,手臂垂放在裤兜里,说,“二娘,听爹讲你这里有很多‘歌词诗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想借去看看。”
李娇儿看书童娇小伶俐的样子,拉被单在自己的身上,问,“玉雕,借我‘歌词诗赋’的必然要会作才行,你会吗?”
书童微微点一点头踏步在地板上,绕过书桌到一旁去,道,“我抱伊人青玉案,伊人予我红心草;欲得双飞成比翼,比翼双飞不停息;盈盈如水艳欲滴,娇柔细语施美计;雕花大床两依依,月柔夜柔人更柔;渺云河鹊相思久,不语抱肩晚籁中;夜半梧桐听私语,云阶月帐满床风;小窗月,依然娇,但双目遥望,心思今缠绕。”(出自无名高人之口)
李娇儿听的相当得意的笑笑,猛一下伸腿舒缓了感情,说,“小家伙。”
书童不如意的拉扯下头发,上面的小发饰被显露了出来,秋富觉得这种场合自己不适合在,自顾自的转身出了里屋门,到了外间里绣起了花。
书童唯唯诺诺的咳嗽了一声,眼看下窗外的光线通畅,说,“二娘,我怎么就是小家伙了。”
李娇儿醉眼惺忪的笑笑,那话儿书童的神经,当你高高在上的时候,难免会想到折磨比你弱小的,说,“玉雕,你本来就是小家伙啊。”
书童十分不乐意这个称谓,听起来好像有嘲弄的口味,说,“二娘,我不喜欢,听起来好像是讲我家伙很小似的,羞羞的。”
李娇儿手指放在眼角上,不怀好意的细看书童,说,“玉雕,大还是小,需要看了才知道。”
书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西门宅未免太奇怪了吧,色色的好远都可以闻的到,说,“二娘,这个太急了吧,等我平稳一下情绪。”
李娇儿只是嘴上面过过瘾,要真的做太乱来的她也心虚,惶惶又慌慌的挪动了身子,说,“玉雕,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书童倒是眼神里充满了柔情,把裤带子紧了一紧,说,“二娘,我没有开玩笑,我就当真。”
李娇儿觉得自己春情被酒拱动了起来,这么样子下去免不了就会失节,说,“玉雕,我要睡觉了。”
书童他已经是经过‘’的男生,难免会想着再多一个膝下女人,说,“二娘,那你睡好了,我看着你、哄着你,你不要怕,有我一直守着。”
李娇儿挠了挠后脑勺上的头发,努力睁着眼睛看站着的书童,说,“嘴上抹了蜜似的,甜的腻人。”
书童舔一舔自己的嘴唇,牙齿也轻轻咬了咬里侧,说,“二娘,那么甜你要不要尝尝。”
李娇儿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朝着书童的方向挥了挥,说,“打你丫哦。”
书童误以为李娇儿是没有那个意思,赶忙改了口称自己没有那么想,说,“二娘,我瞎讲的。”
李娇儿妩媚的坐起身子来,宽松的睡衣微露着,说,“玉雕,我没有瞎讲哦,真的打你,打你屁屁。”
书童果真听话乖巧的撅起了屁股,直筒的白色运动装倒是绷的紧紧,说,“二娘,你打吧,我很乖的。”
李娇儿听的‘嗤嗤’的笑出声响,把被单披到背后面去,秀发掠过脸颊垂到胸前,一副吓唬人的口气,说,“我真的打了哦。”
书童干脆手臂支撑着地面把屁股撅高,如此的姿势保持了足足一分钟,说,“二娘,打吧,我这么乖,啊有奖励?”
李娇儿把实话实际的讲了出来,面部的表情却不够深情的明显,说,“玉雕,我觉得我随时都做好了的准备。”
书童扭过身径直坐到床上去,伸手粗略的拉了李娇儿一把,说,“老婆,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来吧。”
李娇儿被拉倒在床铺上,无力反抗的全身发软,说,“玉雕,我不是你老婆。”
书童翻身骑到李娇儿的肚皮上,双手‘龙爪手’般的揉搓起她的,说,“,我要上你。”
李娇儿一边享受一边享受着,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写满了饥渴,说,“玉雕,我也不是你。”
书童无可奈何的面对着李娇儿的不解风情,只能够选择以暴制暴,说,“二娘,我们开始干吧。”
李娇儿猛缩了一下屁股,抬脚朝上踢了踢,夺命剪刀腿般的夹住书童的腰部,说,“玉雕,好粗野哦,荡的要死人。”
书童舌头暴漏在外舔舐一下李娇儿的脸颊,惹的李娇儿发痒的侧过脸颊,说,“二娘,荡好啊,没有荡就没有下一代。”
李娇儿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左右摇晃的灵活带着性,说,“玉雕,和你相比,其实我还欠缺很多的坦率,相比较而言,我更加喜欢,总搞荡手是会累的啊。”
书童心中暗暗觉得还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如此深刻的道理哪里是一般人想的出的,说,“牛,实在是牛。”
两个人如此这般的探讨一番,紧接着热烈的生活便开始了起来,书童拉了李娇儿横躺着,头部放在床下,秀发一直垂下去遮挡着两颊。
书童了解姿势的抱着李娇儿的,那话儿坚硬的横冲直撞,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干将’了些许回合,李娇儿渐渐性起的疯狂,用力的拉扯了书童的头发,恨不得把它们拔光。
当女人有了想法的时候,她通常是比较忘我的,或许把对方伤害了还不知道,正如某地方的那个碎尸案一样,冲动果真是魔鬼啊。
两个人如此那般的干过,姿势免不了会变化,书童穿了李娇儿的拖鞋到床下去,示意李娇儿翻了身平躺着,两腿大大的开着。
那种姿势不知道大家是否尝试,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借用着床腿的高度,任何一方都不会有多余的劳累,如此这般的和谐情况下,书童决定了一泻如注。
两个人如此那般的做过不提,单表二人又在房内歇息片刻,李娇儿醉眼愈发的惺忪,拉着书童的手臂让他作诗给自己听。
书童看时候还早着,西门庆不太可能跑到这‘穷乡毗邻’来,认认真真的沉吟了一段工夫,道,“入夜的梦,我向童话而进,故乡对我最后的张望,白纸黑字,暗黑的船只不动,我心漂浮,月亮在梦的边缘行走,香香的呼吸,甜甜的吻,微尘在像钟摇摆,眉眼含情把传说覆盖。温柔的缝隙,花瓣托在蝴蝶身上,白马在窄巷里游荡,细长的记忆,红房子的沐浴,我的体内开满曲径通幽的花。(改编自网络才人、、、某某某)”
诗歌写的相当不错,至少我是绝对欣赏的,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死皮赖脸,借鉴了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别人一声。
李娇儿同我有差不多的心态,抱着非常欣赏的眼光,说,“玉雕,像你真应该专业做这个,怎么一个月也能投中些稿子吧。”
书童带丝沮丧的摇了摇头,望着旁边的娇娇美人欲滴滴,说,“二娘,靠这个要把人饿死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杂志要稿子啊。”
李娇儿观察书童的神情,设身处地的为他做了着想,说,“玉雕,你肯定有很多的无奈吧。”
书童转移话题到李娇儿的身上,作为一个男人他是不会喜欢探讨自己失败的,说,“二娘,我对你有太多的无奈。”
两个人沉默了少许时刻,李娇儿趣味又起的让书童再吟诗,窗外的阳光开始倾斜,暖暖的温柔人心。
场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从上学的时候我们的老师就那么教,我也一直是那么做的,比如间的时候没有淋浴不行,出去吃饭要坐在窗前,最好可以看见外面的街景等等。
书童临场发挥的很好,不经片刻的思考时刻,道,“雨水在屋檐下纠缠,总要有一滴率先剥落,飞溅的水滴,仿佛流星的一霎,俯冲而僵硬的身躯,翻腾、舒展、、凝望,鲜血在侵润着大地,构成红色梦的场景。”
李娇儿听过之后鼓了鼓掌,有了为书童才华所倾倒的趋向,问,“玉雕,你的笔名是什么?”
书童把脖子扭的‘卡巴、卡巴’响,把衣服上的带子系了蝴蝶结,说,“那三寸的光阴。”
李娇儿伸手捏了捏书童的屁股,嫩嫩的手感正佳,他的很光滑没有疙瘩,说,“玉雕,你还不如叫‘三寸的那话儿’呢。”
书童听的娇羞的红了脸蛋,‘三寸’那是多好啊,手指捏了捏鼻子,问,“二娘,你的笔名叫什么?”
李娇儿人家以前是干什么的,只有‘逼名’没有‘笔名’,说,“我哪里有啊,现在起一个的话,那就叫‘白日衣衫尽’吧。”
书童被李娇儿伶俐的话语逗的可乐的很,挠一下头皮又挠一下,问,“二娘,你有什么渴望吗?”
李娇儿闷声拿被单捂了嘴,尽量克制的不释放感情,说,“玉雕,我渴望有个心里面有我的男人。”
书童倒也是巧嘴子,脑瓜子灵机又一动,说,“二娘,我加油吧。”
李娇儿撇了一撇嘴,眼神里带着些许程度的满足,娇笑着说,“玉雕,这还像句人话,以后有奶经常给你吃。”
书童同李娇儿做过了如此一回,整个人从欲仙欲死变成了飘飘然欲仙,问,“二娘,你和爹一般多久做一次?”
李娇儿自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女人,而且又站在她的位置,我想你也会这般如此,说,“秘密,不告诉你。”
书童不怀好意的笑笑,把李娇儿的奶尖捏在了手指中,说,“二娘,我猜到了,一周一日。”
李娇儿心里苦苦的酸酸的,一周要是有上一次就不错了,一个月有一次还差不多,问,“玉雕,为什么这么猜?”
书童坏笑声依旧不断,把手指甲揉搓了两下,说,“二娘,不是有一个名字叫‘周日’嘛,那不就是‘一周一日’的意思呀。”
李娇儿伸手打了书童几下,不过是般的打情骂俏,两个人相视着暧昧笑了又笑,重新回到姿势聊天讲话。
窗外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我的心情有了变化,在突然的一瞬间,我竟然有了莫名的伤悲,真的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然后天天浇水施肥。
人总是要经历很多波折的,有些时候顺畅而平坦,有些时候却会栽跟头,当我失意的时候,我觉得这很正常,因此我就会想的很开,希望我所有的朋友们都能这样,你们知道了吗?
两个人免不了还有其他的对白,我们粗略的再去看看,过了这一次就真的不提,今后还有的今后再讲。
书童下床倒了白开水喝,当时候还没有矿泉水,有那个喝就已经不错了,问,“二娘,你有理想吗?”
李娇儿侧躺在床上,她有些疲惫、人也累了,说,“理想!玉雕,我已经不年轻了,也已经不幼稚了,只不过天真还保存着一些,凭借自己的爱好能立足吗?”
书童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尽管他自己也常有犹豫的时候,质问,“二娘,理想没有了用,活着还有意思吗?”
李娇儿的神经开始出现短暂性的迷糊,她实际上并没有仔细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正如我们大多数的群众一样,糊里糊涂的活着并没有思考人生的意义,不过思考了也是扯淡——无稽之谈,说,“玉雕,江山如画皮,人生如梦遗。想那么多理想干嘛啊,自己给自己过不去,抑郁症那是怎么炼成的,那其实完全就是胡思乱想出来的。”
书童平直手臂指着对面的墙,白色的墙壁挂着的贴画倒是明显,说,“二娘,赶紧对着墙壁站着去,然后冲它大喊三百遍理想宣言。”
这边的事情算是玩完,无非是多了一个‘偷情’,世界是肮脏的,但愿大家能够尽量保证自己,毕竟性病是严重的,我们之后会用极度悲凉的结局加在众女人身上,告诫大家还是尽量洁身自好的棒。
日子在哗哗的如同喷头下的水,一滴一滴的过完了每一分秒,有那么一日时间,李桂姐坐着轿子到西门宅来,口头上的名号是拜月娘为妈,也不知道这是谁给出的缺德主意。
西门庆听了李桂姐的想法,欣喜的干脆叫了应伯爵、谢希大他们,一场风风雨雨、热热烈烈的酒宴又是开始,中间的详情不提,只道是众人喝酒把心事谈。
第一卷[0188]
当日下午三时,朋友们散去,西门庆单单留了李桂姐,拉她到了书房里面讲话。
天气晴朗无风,树叶平稳的没有晃动,路边的草丛中几只蝴蝶飞过,花香依旧人依旧。
李桂姐当时穿着黑色的羊毛妮外套,里面是红色的保暖,下面是高腰裹胸蓬松裙,正所谓上半身冬日、下半身夏日搭配,脚上是带着视频的高脚靴子。
西门庆热情的拉她椅子上面坐,有心的拿了铺垫放在她屁股下面,说,“桂姐儿,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可是心里发慌。”
李桂姐享受着垫子捂屁股的温暖,她仍旧是的裙下不加,说,“大官人,你少来了吧,看好你的心。”
西门庆大男人难得柔情蜜意此一次,装嫩的向李桂姐低了头,说,“桂姐儿,好吧,我乖,听你的,不过这么乖啊有奖励?”
李桂姐右腿翘起来搭到左腿上,充满味道的颤来颤去,问,“大官人,你想要什么啊?”
西门庆坏坏的笑出现在眉眼间,里面藏着一颗豆大的黑痣,说,“桂姐儿,我想要很多很多呢,不过都是你不会给的。”
李桂姐双腿夹了一夹紧,差点把夹出水花来,说,“大官人,既然不可能给,你还讲了干什么,找‘挫’啊你。”
西门庆把手旁的书册翻开压住,低头看了一行字的时间,重新抬起脸盯着李桂姐看,说,“桂姐儿,我是想找‘戳’。”
李桂姐眉目含情的冲着西门庆笑了,见到他皱眉头时候额头中间有个‘王’字,不是‘王八’就是‘老虎’,说,“大官人,你千万别生闷气,我会带你去我家,做很多好吃的给你。”
西门庆看到书中正在介绍一种外国食品,牙齿咬着嘴唇邪心四起,说,“桂姐儿,我也会给你好吃的,香肠要不要含着。”
两个人调情过后免不了‘口入’一番,由于这方面打的比较厉害,其中的春情我们暂先略过去不提,好戏自然会在后面,看过的应该都可以了解到。
只道是西门庆无需过多的语言,李桂姐熟练的过去拉开他的拉链,手指放进去掏出那话儿,几下左右的晃动令它硬起来,而后小嘴巴便凑了上去。
这边的事情算是讲过,另外的一边事情更多,我们前面不是提到书童与李娇儿发生了亲密接触嘛,心里难免会有特殊的想法,禁不住的就要把全宅院的女人一遍。
摆在面前的一个事实,由于书童的文采飞扬,众女人对他还是比较偏爱的,草堂自然也会变成他比较常去的地方,这一次的地点正是那儿。
书童拿着新作的诗词过去的时候,草堂里只有潘金莲一个人,她正研究古代散文家的佳作,抬眼看是书童进门,问,“玉雕,你又写了什么诗歌?拿过来给我看看。”
潘金莲从书童手中接过白纸黑字,细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到上面写着:
用白云裁出情爱的新装/让河流的双手扯破肮脏的/用舌头卷起石头/让情爱的纽扣抠进艺术的封口/用与清水亲嘴/让月光在上盖处方章/用江南的纸伞撑开高坡的风暴/让老牛把黄土赶进草棚/用散文酿出啤酒/让诗歌的大肚勒住小蜜的娇笑/用胸肌驮着青山奔跑/让下半身从水井捞出皮球/去看望下雪的公主/(摘自一个叫无贤良的女性诗人作品)。
潘金莲心中默默念叨了几遍,觉得写的还是相当有功底的,体现了一个下半身诗人应有的素质,不过比较令人失望的是没有部分,整体过于的平淡。
潘金莲心怀鬼胎的接着去看下一首,其实她更想看到更加激烈的,还好书童的下一首便满足了她,拿眼睛盯着白纸黑字看,见到上面字体抖擞的写道:
我爱看她的诗/每次看/都有一种/想操她的冲动/想得厉害/把我的鸡吧/一头扎进去/顶/戳/搅/摇/刺穿她的身体/刺破她的灵魂/让她/流出血来/让她/在诗里/继续流血/永远流血/我舔舐/晕眩/并且又想操/想得厉害/。(着名下半身作者不用讲什么名了)
潘金莲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满足,当你想要什么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那最好不过,说,“玉雕,又有不小的进步哦。”
书童拿椅子坐到潘金莲的对面,自己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吃了桌上的葡萄,说,“四娘,还好了啦,一般般不敢骄傲。”
潘金莲打心里把书童当孩子,为人父母的替他着想,说,“玉雕,其实你这个条件,完全可以找老婆过日子的。”
书童俏皮的哼起调子,自从到了西门宅他的心情还是蛮不错的,说,“四娘,我找呀找呀找老婆,可惜没有找到一个好老婆。”
潘金莲以过来人的身份同书童讲话,她因为口重吃的盐比书童吃的饭还多,说,“玉雕,你要耐心才行的,找老婆同找小姐不一样。”
书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面是的深情,邪心里是要把潘金莲占有,说,“四娘,我真的好羡慕爹,我觉得他好幸福好幸福,因为有你。”
潘金莲听的打内心深处高了兴,女人嘛,不就是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嘛,尽管嘴头上总挂着不喜欢男人的花言巧语,说,“小屁孩嘴倒是挺甜的,油腔滑调跟谁学的啊。”
书童紧接着的下一句便蹦了出来,其实这是他提前就想好的,要想玩弄女人于股掌之中,提前把功课做足还是很重要的,说,“四娘,我觉得我好惨,因为没有你。”
潘金莲主动的时候很开放,但是被动的时候绝对保守,也就是看得上眼的穷追猛打,看不上眼的甩甩衣袖,说,“死家伙,去你的。”
书童摆出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子,企图得到潘金莲的怜爱,却不巧潘金莲并不吃那一套,问,“四娘,为什么去我的?”
潘金莲拿桌上的鸡毛掸子打书童手臂一下,激起的灰尘足有半米高,说,“玉雕,很简单,因为你不老实。”
书童常常同文字打交道的人,嘴皮子耍的自然渐渐溜了起来,说,“四娘,你不让我干,过过嘴瘾也不行啊。”
潘金莲毅然决然的心态,对待男人要么宽松要么严肃,绝对不能够半推半就,凭着他们的死皮赖脸,只要是半推半就那离就是一秒之间,说,“不行。”
书童拿软纸擦了鼻涕,甩手抛物线般的丢到纸篓里面,说,“四娘,我嘴上过过瘾都不让啊,好小气哦。”
潘金莲觉得对孩子也不能够太苛刻,应该尽量的引导他到正道上,说,“玉雕,这个不是小气大方的问题,不能退让就是不能退让,做人要有原则才行。”
书童看那一个引诱办法不行,赶紧的又换另外一条,这都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这一次也算是有备而来了,问,“四娘,你觉得女人什么时候最容易?”
潘金莲扭头看一下窗外,一只麻雀掠过远处的树木,而后站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引去了其他另外的几只,说,“玉雕,不告诉你,小孩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一个。”
书童没有听懂的抓了抓头皮,由于熬夜了的缘故额头上有细小的疙瘩,感叹词占据全部的‘啊’了一声,问,“四娘,什么?”
潘金莲改变了一下话语,反而更加的简短犀利了,说,“玉雕,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不想当人。”
书童极端痛苦的又遭遇了一败,恨不得现在就去马桶旁边做手艺人,这个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人的情绪是需要释放的,释放了也就变正常了,说,“四娘,我怎么不想当人了,我当时还想着成名呢,不过路程的漂泊让人渐渐模糊了罢了。”
潘金莲很关注文化人的生存状态,通常而言他们都是低级阶层的,放到如今似乎好了一些,问,“玉雕,那你现在是?”
书童吃葡萄不吃葡萄皮,吃了葡萄皮也吃了葡萄,说,“只是沿着路直走不停,谈不上方向、理想、未来,四娘,你就讲给我听吧。”
潘金莲顿时心软了下来,她觉得对待一个灵魂丰富的人绝对要柔情,因为他们是敏感的、可爱的,说,“玉雕,我觉得是伤心的时候吧,比如刚刚失恋或者刚刚离婚。”
书童听的相当赞同的点点头,这个答案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说,“四娘,有道理,难怪有成语叫‘趁虚而入’。”
潘金莲带丝爱意的瞪书童一眼,其中的母爱成分很多,比加在奶粉中的三聚氰胺百分比还要高,说,“玉雕,你是神经病灵魂附体了,哪里跟哪里啊,你都能够扯到一块去。”
书童第三个诱导的话语再次抛了出来,比动物园里抛水果逗猴子还棒,问,“四娘,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女人天生就是爱浪漫的动物,或者讲女人他妈天生就是爱浪漫的动物,潘金莲自然也是经历过从稚嫩到成熟的,中间的过程片刻没有省略,说,“以前相信,现在不信了,因为一见钟情都是因为相貌而爱的,因为相貌而爱的爱情不可靠,因为人终究会容颜老去、千华不再。”
书童听潘金莲的一席话,觉得胜过了读十年的诗书,暗想她肯定是经过了类似的情况,问,“四娘,你曾经一见钟情过吗?”
潘金莲被提起了辛酸的往事,自然有点儿感情失控,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状态,说,“玉雕,我爱过人家,可惜人家对我没劲,死缠着也起不到作用。”
书童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暗想天底下还有那么傻的男人啊,不喜欢也要先‘上’了再说啊,等人老了想干都干不动了,说,“四娘,我估计那哥们正后悔着呢,那么好的一坨肉不戳。”
潘金莲这一次拿鸡毛掸子用力的打了书童,话语的粗俗某些时刻很容易招惹女人的反感,尽管在把爱做的途中会增加情趣,说,“死去,从哪里来的死到哪里去。”
原本好好的一锅汤,被书童几句不留意的话算是给毁了,不过大家也不必惊讶,通常遇到的情况,男人不就是有一张破嘴嘛,对于此种情况,我只能讲太可惜了,希望下一次再有独处的机会他能抓住吧。
窗外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屋内不太可能发生春事情了,时间在游离着走动,这边的事情算是跳过,我们用比跨栏还快的速度。
我们前面不是讲到李桂姐认了月娘做干妈嘛,因此免不了就常常过来走动,有那么一日,她又是坐着轿子过来,可惜当时候西门庆并不在家,所以由月娘出面招待了她。
中间饭桌上的事情不提,无非是吃喝聊家常,只道是散了之后去李娇儿那里玩,无趣的众女人免不了出主意玩游戏,那个才是值得费笔墨的地方。
闲话不提,只道是当时还是午时未到,处处都有阳光遗留的味道,带着惹人迷醉的草香,喜欢打野战的肯定会比较有感情。
微风袭面,把行路人的刘海吹起,带着憔悴的微醉的美感,其中的深情也许只有带深意的人才懂吧。
潘金莲坐在李娇儿房内正对窗的位置,眼睛却只能够看到漂浮在蓝天的白云,身边坐着的是浓妆艳抹的书童,他现在的待遇真倒是像娇妻了,问,“玉楼姐姐,今天耍个什么好呢。”
孟玉楼拿眼睛看着摸耳环的李桂姐,她穿的银色披风在阳光比较绕眼,说,“金莲妹妹,当然是让桂姐儿才艺表演给我们看喽,她是今天的女主角,而且她的才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李桂姐对于自己‘满胸’的才华倒是大方,丝毫没有犹豫的时刻,问,“三娘,四娘,你们要听什么吧。”
潘金莲随着岁月的走动,渐渐的对李桂姐已经没有了仇意,说,“桂姐儿,改编歌曲会吗?”
李桂姐一直都是搞原创或者翻唱的,对于改编倒真是没有经验,问,“四娘,这个我没有试过呢,如果改编的不好你不要怪我哦。”
孟玉楼代表了群众的呼声,自己也是发出了真心,说,“桂姐儿,我们要听荡版本的哦。”
李桂姐满足了孟玉楼等人的兽心,沉吟了些许的时间,起身去墙上取了笛子吹奏,而后情满依依的歌喉大展,道,“肩并着肩坐在床上面,听听呻吟、聊聊,你希望我做的爱越来温柔,我喜欢你被我上的时候放开点。你说想送我到无边的天堂,哪怕几小时才能完成,只要你做我就感激不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做到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李桂姐的歌曲不紧不慢的唱过,众人热烈的鼓掌不在话下,书童手臂忘情的击打着桌面,麻木的没有感觉到疼痛。
潘金莲听的暗想李桂姐的技艺比自己要更高超,眼睛别有一番色彩的眨啊眨,说,“桂姐儿,我还想听,再改编一首吧。”
李桂姐暗自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而且还有侮辱原创人的意思,说,“四娘,我还是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月娘伸手拉着李桂姐的手臂,让她牢牢的固定在板凳上,不过这是怜爱的做法,同足球比赛中的那种不一样,说,“桂姐儿,这个主意不错,那就这个了。”
孟玉楼她是保持永不乱,无论何时都是那副姿态,说,“桂姐儿,笑话我们也是要听荡版的哦。”
李桂姐无论什么玩意儿都能够令它拥有荡版本,对于本来就有色色的笑话更是不例外,开口即来的如同讲述自己身上的事情,轻轻柔柔的说,“古时候有一对夫妻,他们一同来到了一口许愿井旁边,丈夫率先弯腰,对着井底许了个心愿,许过愿不忘记往里面扔了一个铜板。妻子随后许愿,撅着屁股趴在井口,一不小心却翻入了井里,丈夫惊呆了,丈夫足足楞了三分钟,然后仰天长啸,道,‘上帝,你还真他妈灵啊。’”
李桂姐的笑话讲过之后,只有月娘附和的勉强笑出了声音,其他的人纷纷是板着脸,书童咬着嘴唇很乏味的样子,引得场面带着尴尬的冷场。
孟玉楼在冷冰冰的场面中挺身而出,站起的身子威风八面,说,“桂姐儿,罚你重讲一个,这个根本没有‘荡’二字。”
李桂姐觉得这个样子收场也的确不好,低头沉吟了片刻的工夫,重新开始开创辉煌,道,“古时候有一对夫妻,两个人正在床上‘嘿咻嘿咻’,女的突然从床上跳了下去,跑到厨房从米缸里抓了一把米,扭身回来洒到男人的两腿中间,说,‘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去把你的小鸡喂大了再来吧。”
李桂姐的笑话讲过,众人终于把笑脸露了出来,此间的事情不过提,无非是轮流的又讲了一些。
日子在走动,树叶没有落下的时间,官哥儿‘满月’的时间便到了,这个不同于其他的东东,免不了的会有宴席。
生活在漫不经心的走,同时又是有条不乱的,当日里,西门庆请了六个戏子,意思是吹拉弹唱、六六大顺,她们分别是吴银儿、桂姐、韩金川、韩银川、郑爱香儿、郑爱玉儿。
我们要细心的观察,这里面有个问题,其他的戏子都是前面提到过的,唯独郑爱香儿、郑爱玉儿没有讲,其实她们也是一对姐妹,而且更加的貌美羞花。
当日里中午时分,家中的亲戚过来贺喜,孩子这个玩意儿最麻烦,从小到大做父母的不知道要操多少心,实际上我是一个最不想操心的男人,尽管我非常而极端的喜欢操女人。
管家旺财派家丁、仆人收了各家的礼物,只道是有红布、鸡蛋、礼金、白米、猪头等等生活用品,还有银镯子、宝玉、棉花缝制的娃娃、桃树枝刻的辟邪物等等饰用品,更有红肚兜、小短裤、棉衣、鞋子等等穿戴衣物,如此的热闹场景,气氛被哄动的异常。
第一卷[0189]
酒宴开始之前,那就是戏子们唱歌跳舞,酒宴中间,那就是吃菜喝酒聊天,酒宴之后,那就是游戏加惩罚,提前把过程讲一遍,免得还得朋友们思索。
西门庆手里拿着谢希大送的一件小玩偶,上面的手脚都是可以活动的,头部灵活的可以转弯,饱含着变形金刚的因素,道,“今天的节目单报一下呗,我瞅瞅都有什么曲子。”
领头的吴银儿嘴唇很薄,通常这种人心也薄,薄情的不一定就是‘郎’,说,“大官人,你听好了,有《荡失》、《芦花荡》、《让我们荡起双桨》、《荡秋千》。”
西门庆听的‘哈哈’畅快的笑,左手抓了右手手臂的痒,说,“吴银儿,上一次全是带‘浪’的,这一次又全是饱含‘荡’的,我看你们的组合真是太了。”
吴银儿捂嘴咳嗽了一声,娇小的仿佛年轻了十岁,说,“大官人,那是你多想了,不要怪旁人的措辞,正所谓者见、色者见色。”
西门庆听吴银儿如此这般的理讲过,把手中的玩偶递到丫鬟手里,说,“吴银儿,我承认,我是一个既‘’又‘色’的人,但是你们高雅你们的,让我自个儿低俗我自个儿的,请不要管我好嘛。”
闲话不提,紧接着歌曲唱起,轻飘飘的女和音,不要讲听她们叫了,单单的望一眼都令人迷醉,中间的详情不提,只道是几首之后众女暂先退下。
众人把菜吃着讲话,无非是家常的琐事,男人们探讨外面的大事,女人们讲述家中的小事,各自表情丰富不言。
我们大家都清楚,在这里面,有一句话:酒宴之后,游戏开始,似乎永远都是不会变化的,尽管酒宴上的人物不同,发生的地点也可能不同。
游戏我们前面已经讲了不少,这一次有一丝的轮回,仍旧是喊数罚讲真话,闲话不多言,我们去看。
西门庆作为最富贵的最有权威的人物,第一个喊数的自然是他,我们人类有那样的劣根性,崇富媚贵、欺软怕硬,我很不喜欢,但我也没有办法,我们都是被环境压迫着活的,无奈遍布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西门庆随口喊出了一个‘三八’,丫鬟们有耐性的挨个数数,查下去的结果是应伯爵,问,“伯爵,晚上一个人走在街上怕不怕?”
应伯爵这辈子做的亏心事也不少,像他的这种人品,害死的人还会没有嘛,说,“怕,大哥,我怕黑。”
应伯爵的回答结束了之后,轮到了他做‘喊数人’,喊了一个‘六十一’,如此那般不紧不慢的查下去,答案是斜对面嘴里含着鸡肉的潘金莲,问,“四嫂子,你是不是个贱女人?”
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尖锐,如果讲真话的话非常难回答,毕竟‘贱’是一个比较级,没有最贱、只有更贱,潘金莲只能够用撒谎来抵挡,说,“伯爵,我不觉得自己贱。”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自轻自贱的女人,即便是真的贱了她也不会乐意承认,潘金莲随口喊了‘七十六’,此时候恰好有一阵怪风吹过,把窗上的纸吹了开,出现了巴掌大小的窟窿。
来福起身去重新糊纸,玉箫拿了凳子过去帮忙,此事情不多言,而后数下去是身边的孟玉楼,潘金莲略微沉吟了片刻,问,“玉楼姐姐,你喜欢成熟的男人还是稚嫩的男生?”
孟玉楼这种肚子里面有知识的女人,撒谎是绝对不带脸红的,说,“金莲妹妹,我知道你喜欢稚嫩的,不过我还是喜欢成熟的多一些,像我们官人这种有能耐的。”
游戏继续开始的进行,孟玉楼喊出数落到月娘的身上,问,“月娘,你喜欢被雨淋吗?”
月娘她已经过了‘风花雪月楼最浪漫’的年龄,手指揉搓着自己的手背,说,“不喜欢,因为会感冒。”
接下去是月娘的问题,落到的是西门庆的头上,脚尖顶着桌子腿,问,“官人,你感觉我好吗?”
西门庆听的‘啪嚓一声’笑出‘屁声’,十指紧握的垂在腰前,说,“好,月娘,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好的,可是我怎么老爱讲瞎话呢。”
西门庆睿智的话语逗的众人开怀一笑,潘金莲低头喊了汤水,而后游戏还在继续,又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才结束,此间的过程算是过去,只去看后面的情节。
酒宴之后玩过游戏,众人相互叙了叙旧,西门庆起身送了坐骄子离开,而后回到月娘处看见女人们都在,正围着郑爱香儿同郑爱玉儿两姐妹。
西门庆起先并没有留意她们的容貌,这会儿才拿眼睛细看,见到郑爱香儿穿的是修身毛毛外套加带格子的T恤,下面裤子是蛇皮般的贴身打底裤,脚蹬着高腕的牛仔靴,一旁的郑爱玉儿穿的是高领双色的打底毛衣,下面是紧身的紫色牛仔裤,把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西门庆看的心神都晃动了起来,手指挠着头皮焦躁不安,说,“我发现姐妹花都漂亮,你看韩金川、韩银川她们,再看郑爱香儿同郑爱玉儿她们。”
潘金莲同西门庆有着相同的感觉,她也是‘爱美爱香’之人,说,“官人,这个也要看人的,要美都美、要丑都丑,谈不上姐妹花都靓。”
西门庆伸手指挑一下潘金莲的下巴,意味十足的笑笑,说,“金莲,你对这个倒还真是有研究。”
第一卷[0190]
京州市郊,一栋极具欧式风格的建筑,两层楼的框架结构,廊前,镂空雕花的白栏杆,奶油色的外墙,锥形的屋顶上精致的阁楼。
宽敞的庭院,左面设有篮球架、网球场;右面有如儿童乐园;东侧的花园总是繁花似锦;西侧是修剪整齐的草坪。
高高的院墙,电动式铁门,两颗粗壮的苹果梨树傲然挺立于侧,繁茂的枝叶间挂满乒乓球大小绿色的果子。
一楼三面墙体都是由落地式的钢化玻璃窗构成,从早到晚屋内总是阳光灿烂。
超大型的客厅摆放着几组真皮沙发,柔软而舒适;壁炉表面用大理石砌成,一架油亮的钢琴立在旁边,酒柜里放满了陈年的好酒和明亮的酒具;开放式的厨房,宽大的料理台,设备齐全的厨具,漂亮的女主人金姗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丰盛的早餐。
主卧室完全模仿欧洲王室风阳格装潢,闪光的墙壁,精美的家具,墙上挂的画倒是很有品味,地上铺着雪白的长毛地毯,中间一张豪华的宫廷式软床,相貌平平的赵大柱正站在镜前,模仿皮尔斯-布鲁斯南那样潇洒地系着领带。
这里是赵大柱的个人皇宫,极尽奢华,是他为心爱的妻子金姗、儿子赵一南和女儿赵灵儿花费巨资所建。
别墅的二楼东侧。
微风吹拂着粉色的蕾丝窗纱,阳光悄悄地爬上水蓝色的软床,照在一只白嫩的小脚上,漂亮的脚趾轻轻一缩,想要躲开恼人的骄阳,可是,它好像爱上了这细细的皮肤,开始一寸寸贪婪地抚摸,光洁的长腿,弧度优美的粉臀,小小的蛮腰,光滑的后背,一头秀发散在枕边,娇嫩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开始轻轻扇动。
阳光已经摸上了她的翘臀,丝被下的一双藕臂慢慢前伸,柔软的身子猛得一转,伸了个懒腰。她,居然!嫣红的两点,隐秘的地带一览无余,真是上帝的一个完美杰作。
“灵儿,起床了。”妈妈的铃声总是分秒不差。
赵灵儿微微一笑,张开水蒙蒙的大眼,一眨,掩不住的聪慧,那眼底偶尔掠过的一丝狂热,是有心人才能捕获到,闹钟准时响了起来,7点钟。鼻子一皱,是煎蛋的味道。利落的一个起身,穿上小小的蓝色真丝三角裤,捡起掉在地板上的蓝色蕾丝,挂到那勾人心弦,微颤的上。以她一米六九的身高,套上商学院的校服,也掩不住那优美的身段。
轻快地下楼,看到老爸赵大柱已经乖乖坐在餐桌旁,细细地品尝爱妻的早餐。赵灵儿曾经纳闷地问哥哥赵一南,老爸普普通通,憨厚的模样,怎么把美若天仙的老妈追到手的。大她五岁的哥哥总是轻轻一拍她的小脑袋说,你长大了就知道啦。
但是,今年已经22岁,念商学院四年级的她还是不明白,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老爸赵大柱属于粗犷型的男人,长相一般,个子不高,还不擅于表达。这个朝鲜族的汉子没什么文化,十六岁就从农村来到京州市闯荡,现在是金山贸易公司的经理。
老妈金姗,高挑,漂亮,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据说姥爷家早年就是经商大户人家,专门从事朝鲜高丽参的贸易,看年轻的赵大柱勤快就收为门徒了。一次,姥爷硬要带姥姥去朝鲜欣赏一下美丽的人参产地,结果路上遭遇车祸,两人当场撒手人寰。
金姗是独生女,当年19岁,刚上美术学院一年级,遭此打击,又没有一点儿经商意识,那么大一摊子生意摆在面前,顿时懵了。幸好有赵大柱在旁边跑前跑后,料理后事,另外还熟悉业务,使得金山贸易商社危机时刻渡过了难关,不但没有倒,经营得还比以前更好了。这个以金姗的名字为谐音开的店,如今已经是京州市首屈一指的贸易股份有限公司了。
父母去世一年以后,在周围人的惊诧下,美女金姗嫁给了赵大柱。
第二年,生下儿子赵一南。
本来生儿子时就难产,赵大柱心疼爱妻,说再不要孩子,一个就够了,不让爱妻再受罪。没想到五年以后,金姗刚补修完美院的课不久,又不小心怀孕了,爸爸说不要,妈妈死活要生下来,这才有了赵家老二,赵灵儿真心感谢老妈给了自己生命,还有象极了她的美丽容貌。
“灵儿,快来,早餐都要凉了,”赵妈妈的餐点向来是美味可口,这可能是朝鲜族女人的优良传统,“今天早上,让你爸送你去学校吧,那个电脑太沉。”
老爸赶紧冲女儿眨眼,父女心有灵犀,“妈,不用了,一会儿郝娜过来帮我,还是让爸爸护送你吧。”
金姗如今在艺术学院担任美术教授,任职十几年来,岁月没有在她精心保养的脸庞上留下多少痕迹,体态依然风韵绰绰,经过时间的沉淀,那份飘逸的气质,更是吸引了大量的疯狂倾慕者,特别是学院的男学生,经常找机会跟金姗套近乎,学生都抢着报她教的课,认识她的男性,都偷偷地称呼她“冷美人”。
自从去年有个男学生不断跟踪金姗,后来,居然在家门口企图骚扰她,被赵大柱发现,一怒之下告到了学院,院方迫于压力勒令其退学了事。以后,赵大柱就成了老婆的护花使者,不论公司业务多繁忙,每天都坚持接送,出差时,也派司机护驾,爱妻程度可见一斑。
“我都说过不用每天接送,已经没什么事了。”金姗轻轻皱了皱眉,又不着痕迹地恢复淡淡的笑。
“那可不行,保护我们的冷美人,可是爸爸的荣幸。”赵灵儿冲爸爸竖起大拇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又耍贫嘴。”赵妈搂了搂女儿,递上牛奶。
金姗知道拗不过这对父女,笑了笑,眼里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好地掩饰住了。不再说什么,坐下来,优雅地拿起一块起司蛋糕,晨光洒落在她的左颊,映出一圈迷幻的光影,赵大柱看得有些痴了。老婆娶回来二十多年了,他每天还像做梦一样,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一个大老粗,怎么就这么有艳福呢,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说,还事业有成,儿女双全。
儿子到韩国留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以后,就被首尔最大的贸易商社——容昌会社录用,现在已经升为科长,将来准备向海外发展,前途无量。
女儿从小就是这个家的开心果,爱搞恶作剧,聪明又伶俐,但是她一意孤行,不计后果的倔强性格老是让他头疼,一想到女儿自从上学以来,那些追求她的男孩子所遭遇的糗事,他又哑然失笑。
送爸妈到门口,爸爸转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望着爱妻年轻的翻版,满眼的慈爱。
“灵儿,路上小心,在学校要听话呀。”
赵灵儿撒娇地搂了搂老爸。
“您放心,我一向很会照顾自己,下次回来,给你们做紫菜包饭吃,好吗?”
爸爸笑了,“呦,我们的灵儿长大了。”
金姗看着这对父女经常上演的戏码,笑着催促,
“好啦,我要迟到了。”
赵灵儿看着爸爸轻轻搂着妈妈的肩膀,打开新款宝马的车门,待爱妻坐稳,还不忘检查一下妻子的安全带,才缓缓地把车开走。真是羡慕自己爸妈,那么亲密,同时给了自己这样温暖的家,她从来没看到他们俩吵架,总是恩恩爱爱的,好像天长地久。
“灵儿,傻笑什么呢。”长相圆圆的郝娜从那边跑了过来。
郝娜住在隔街的公寓楼里,父母都是中学老师。赵灵儿和她从小到大都是同学兼死党,东西不分你我。这不,学院要求实习前准备资料,有电脑的上网查找,没有的只能跑图书馆。
台式机虽然搬起来麻烦,但内存大,运行速度快,显示屏还大,适合她们做平面设计,而且可以和郝娜一起用。
叫来出租车,赵灵儿抱着大显示器箱子坐在后面,郝娜抱着主机小箱子坐在前面。
家离学校坐车30分钟的路,她们俩坚持住在学校,体验着难得的宿舍生活。
郝娜性格活泼,乐于助人,路见不平也会拔刀相助,最喜欢打探花边新闻。一上车,就开始侃,叽叽喳喳个没完。
赵灵儿话不多,但是个好听众,真心实意的。
校门口,周一,上班高峰期,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
赵灵儿抱着大纸壳箱,从左面下了车。一辆疾驰而来的奔驰跑车,向她直冲过来,只听一声尖叫,时间仿佛停滞了。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炙热的光照耀着柏油路,使人发烦,迟起的上班族们皱着眉头看着表,行色匆匆。
赵灵儿的大箱子挡住了视线,没看到后面快速行驶过来的跑车,伴着郝娜的一声尖叫,赵灵儿手里的箱子被一下子撞飞了,只听“哗啦”的脆响声,还有紧急的刹车声。
赵灵儿先是保护性地往后一撤,将身体稳住,紧接着就是怒气冲天,显然那台显示器报销了。
豪华跑车上迅速下来一位三十几岁的高个男子,一身休闲装,浓浓的眉毛霸道地立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显得那双黑眼睛更加冰冷,厚厚的嘴唇紧抿着,好像总是在发号施令。
“喂,你懂不懂交通规则,”冷冰冰的一句话,眼底却闪过一丝关切,今天真是应该早点从母亲家出来,学校门前车速太快了,不该跟侄儿多玩那二十分钟,那个机灵鬼总有办法缠住他,。
孙逸南见没伤到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挑起浓眉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女孩,双手插腰使她优美的曲线更加鲜明;搭配完美的脸蛋上,坚毅的下巴微微抬起,显示出她倔强的本性;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清澈而灵动,此时正愤怒地瞪着他,眼底的那缕狂热更是泄露出她旺盛的生命力。她,看起来是如此魅力四射,浑身散发出来的甜美气息,更是令他怦然心动。
孙逸南暗自欣赏地看着她,而对方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他突然感觉到这是个危险的女孩,美女往往会引来麻烦,而自己最怕麻烦。
“那里面是什么?多少钱?”孙逸南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些慌乱地先移开眼睛,迅速拿出皮夹。
“什么?多少钱?”赵灵儿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你应该先道歉。”
“左侧下车,本来就是你违反交通规则,是你应该道歉吧。”停顿了一下,孙逸南看了看腕上的名牌手表,“算了,我没有时间,这是我的名片,打电话解决这事吧。”
还没等赵灵儿回过神来,那个傲慢的男人,一转身上了跑车,开了就走,她赶紧记下他的车牌号。
郝娜捧着机箱呆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围着赵灵儿转了一圈,
“灵儿,你没事儿吧?吓死我了。哇塞,那个男人好帅!太像我最爱的基努•李维斯了。”
赵灵儿敲了一下她的圆脑袋,
“长得帅有什么用,他那么没教养。”
走过去把地上的箱子拾到人行道上,一打开,25寸的液晶显示器只剩下一个框儿了,气得赵灵儿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三字经,那人要是在跟前,非把他撕个粉碎不可。
名片质量很考究,内容却简单。
蓝韵广告公司经理孙逸南手机号码。
郝娜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名片,
“呦,蓝韵,京州市最大的广告公司,听说很有背景,一般人是很难进去的。孙-逸-南,居然跟你哥的名字一南同音,好巧。”
赵灵儿心里也是这么想,但刚刚的惊吓和气愤还没过去,
“装得一本正经,有什么了不起,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蛮族”。
第二天,赵灵儿特意打扮了一下,直接找到蓝韵广告公司,看到那辆很帅气的奔驰跑车停在车位上。
单独的一栋办公楼,外观很气派,赵灵儿可不是吓大的。昂首挺胸穿过明亮的大厅,站在服务台前,将名片递上,语气温软而暧昧,
“请找一下孙逸南,我们约好了的。”
略显清瘦的前台女职员抬头一看,简直惊为天人。
漂亮的五官,柔嫩的,飘逸的长发,完美的体型。
但是,那鲜红的嘴唇和太浓的眼影,好像有些不协调,还有那艳丽的花裙子和吓死人的高跟鞋,好像都在暗示别人,她是做特殊行业的女人。
“请问,你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吗?”那位前台礼貌地按照常规询问,但眼睛里透出的好奇却是掩不住的。
赵灵儿心里偷笑,故意妩媚地甩了甩长发,半垂着眼睛娇声娇气地说,
“早上,他临走之前,让我到这里拿钱。”
这回,那个前台训练再好,修养在高,也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赵灵儿朝她眨了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前台慌忙往楼上打电话,“经理办公室吗?唐秘书,我是前台,有为‘小姐’约好了,要见经理。”
“经理刚开完会,请她上来吧。”唐秘书职业化地回答。
“请坐右手电梯,到十楼,总经理办公室。”
“好,谢谢。”
前台看着赵灵儿挺着胸走进电梯,不禁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的‘飞机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楼上的服务员走过来,前台赶紧凑了过去。
电梯门打开,呈现在赵灵儿眼前的装潢,典雅而素净。摇晃着走出去,鞋跟太高,也没穿惯,脚疼得要命,不晃才怪。
唐蜜放下电话,照了照镜子,里面映着的容貌姣好,浅蓝色的职业装也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起身敲门进了总经理室,看着正伏案工作的男人,眼里充满了热情,
“孙经理,上午约好的客人找您。”
正在赶稿的孙逸南,不知今天又要接待多少人,也不抬头,直接说,“请进。”
唐蜜站在经理室门口迎接。
本以为是哪一个客户,没想到迎面走来的是这么个人物,画着浓妆,晃着水蛇腰。
后悔没问清楚前台,唐蜜赶紧上前挡住,
“是你找孙经理?有什么事吗?”
唐蜜疑惑地打量着赵灵儿,真是个,上天对她也太偏爱了,魔鬼般的身材,妖艳的面孔。但这样的角色,可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怎么回事。
赵灵儿扬起手里的名片,
“早上,你的孙经理离开时,告诉我,下午到这里拿钱。”她放低声音,故意神秘地说。
唐蜜大吃一惊,太可怕了,一向洁身自爱的经理居然也会有这种事。
赵灵儿在心里笑得肠子都要拗劲儿了,孙逸南,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越过呆在那里的秘书,径直走进经理室。
宽敞的办公室,同样的典雅,显然这层楼的装潢设计是出自一人之手。
白色系列的真皮沙发,显得很舒适;长长的玻璃茶几,很厚重,显然主人经常把它当脚墩;浅咖啡色的檀香木办公桌,宽大而结实,同色的实木地板,走在上面很踏实。
这个花花公子,工作环境布置得倒是挺有品味。
“喂,我是来拿钱的。”赵灵儿当然是理直气壮。
孙逸南抬起头,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己什么时候跟这种人有过瓜葛的。
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眼却已经将赵灵儿从头到脚彻底打量了一遍,最后盯着那双本应该是清澈的眼睛,如今却被描画得有些夸张。
莫测高深的眼里明显掠过一丝戏谑。
“你是昨天早上穿校服的那个学生吧。”孙逸南边说边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
赵灵儿这才发现他比想象中要高出好多,足有180公分,墨玉般黝黑的眼睛盯着自己时,好像自己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似的。她向来镇定自若而且常常以此为豪,但是当这个男人走近时,她明显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使得自己不得不坐到沙发上,这样舒服多了。
孙逸南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瞅着眼前的人,陌生的一丝悸动闪过心尖,自己从事广告业多年,美女也见过无数,但这个女孩,粗俗的打扮也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那种气质只有在良好的家庭背景,长期的熏陶下才能形成,是任何东西都遮挡不住的。
“这是那台显示器的收据。”在孙逸南的黑眸逼视下,赵灵儿突然间感觉很压抑,忘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只想赶紧拿了钱走人。
“你这身打扮倒是很有趣,从楼下上来很引人注目吧。”
孙逸南可不是省油的灯,大体已经猜出这个小丫头的居心叵测。这身打扮就象举着广告牌一样,她是想让整个广告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昨天晚上寻欢作乐,今天人家跑到公司来要帐了。
不知觉间,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最后控制不住,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浑然不觉这笑声是他多年来的第一次。向来都是自己算计别人,今天居然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赵灵儿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笑起来真好看,修长的身材,健康的麦色皮肤,浓浓的剑眉,高高的鼻梁,的嘴唇。此时,大笑着,两眼明亮而有神,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闪着光。从小到大,帅哥她也见了很多,但象孙逸南这样成熟的类型从来就没接触过,不禁看得呆了。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收取点儿损失费呢。”
孙逸南止住笑,盯着那琥珀色的眼眸,那里面点缀的金色斑点正闪着迷人的光,他突然倾身向前,帅气的脸停在灵儿呆掉的俏脸前,
看着她那樱红的嘴唇,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跟想象的滋味一样,甜甜的,很柔软。
突然,孙逸南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性冲动,沿着中枢神经直冲上来。伸出长臂,揽过她的细腰,将那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这使得她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孔,一下子模糊了他的神智。撬开贝齿,伸舌探入,是一股清新凉爽的味道,着那甜蜜的源泉,卷弄着那温软的舌根。
“噢--”他的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加深了这个吻。
孙逸南的动作一气呵成,赵灵儿刹那间竟无法动弹,感觉神经陷入一片混乱,但此时此刻,她的心在狂跳,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紧紧搂住,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头晕目眩,毫无反抗的力气,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孙逸南顺势将她压向沙发,她顿时深陷进去,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好闻的润肤水味道充斥在鼻端,使她一阵晕眩,她明显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正挤压着她的柔软,结实的抵在她的上,不断地触碰着……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满室的意乱情迷。
赵灵儿猛然惊醒,情急之下,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踹向他的脚踝。
“啊--”的一声惨叫,孙逸南翻倒过去,她顺势挣脱跑了出去,差点撞上端茶进来的唐蜜,赵灵儿捂着嘴跑进电梯。
“经理,怎么啦?”
唐蜜看到孙逸南稍显狼狈地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嗯,没什么,你出去吧。”孙逸南故作漫不经心地接过茶杯。
唐蜜惊讶地看到他的嘴唇上印有明显的口红,上帝,他们看来是真的,唐蜜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失神地走了出去。
孙逸南向后靠上沙发,回味着刚才,不知觉地用手指摩挲着嘴唇,那上面还留有她的味道,鼻尖还回荡着她的香气,那干净的奶香,还有那柔软的身躯……
“噢,该死。”
孙逸南明显感觉到的血脉喷张,这是四年来的第一次,看来是禁欲的时间太长了,否则不会这么饥渴。
猛地站起来,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低咒一声,走进里面的套间,脱去上衣,站到角落里,对着悬挂的沙袋就是一顿猛击,直至大汗淋漓。冲了个凉水澡,洗去那份燥热,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么解决的,但这一次效果并不明显。
擦拭着头发,走到沙发前,拿起那张收据。
“赵灵儿,商学院四年级,平面设计系,手机号码。”
看着上面的名字,孙逸南默默地念着,赵-灵-儿。
他那双冰冷的黑眸里,首次出现了真正的情感,还有一份狂热。
第一卷[0191]
“野蛮人、沙猪、希特勒……”
一连串儿乱七八糟的咒语,出自那张嘟起来的红唇,仿佛正期待着的热吻。卸下浓妆的赵灵儿恢复自然的纯美,但嫣红的脸上不难看出,她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坐在宿舍床上,回想着那一瞬间,不仅更是气愤。
“哦,我的初吻,我梦想了千百遍的,应该是浪漫地邂逅,深深地相爱以后,在充满罗曼蒂克的花丛中,轻轻地捧着我的脸,慢慢地将嘴唇碰到我的嘴唇上,然后停止,多么美好,不是吗?这算什么,干嘛要把热乎乎的大舌头伸进来,吸口水,还乱搅一气,多恶心。”
又一次跑去漱了漱口,依然感觉嘴里有他的味道,心莫名地狂跳,照了照镜子,脸红得吓人,眼里闪烁着狂热。
“显示器的钱要回来了吗?”郝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啊,忘了。”赵灵儿做贼开心虚地搪塞。
舞会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终于停了下来,赵灵儿和郝娜筋疲力尽地回到了座位上,灵儿明显感觉到薄薄的丝质被汗水浸透,紧紧地纠结着她的,小小的三角裤在连裤袜的束缚下已经挪了位置,很不舒服,当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响起来时,她决定欣赏完这一曲就回宿舍,痛快地洗个澡。
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郝娜来学院舞厅,也许是想借由这疯狂的舞动,让大脑停止对白天的胡思乱想吧,身体的疲惫确实缓解了想要大声喊叫的压抑感,但是一停歇,盘踞在心脏里的那份鼓胀感又席卷而来,使她无处可逃,那个霸道男人的黝黑眼眸又浮现在脑海,她深吸一口气,赶紧将视线盯在舞池上,郝娜正带着一个瘦小的低年级男生跳舞,显然沉浸在调教新生的快感中,灵儿笑着回想起刚入学那会儿。
一进入商学院,她就特别高兴能住在公寓式宿舍楼里,小学加中学十二年的学习生活平淡如水,由于身边始终有爸爸和哥哥这两个出色男人的陪伴,使得赵灵儿根本看不上那些乳臭未干的小男生。每当看到爸爸注视着妈妈那爱恋的眼神时,灵儿就决定一考上大学就离开家,让爸妈重温幸福的二人世界,同时,她也渴望有朝一日能有一个男人用同样柔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她开始积极参加校园的各项活动,不久就感到索然无味,那些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稚嫩男生,想要一夜之间蜕变成真正的男人,竭尽全力表现出来的成熟,在她看来是多么地可笑。舞会上,曾赏光一位自认长得风流倜傥的高年级男生,当他使劲搂住她,想要感觉一下她的柔软时,灵儿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左手往里移了移,然后用拇指与食指狠狠捏住了他的锁骨筋,满意地听到他杀猪般的哀号声;另一次,一位自命不凡的帅小伙把咸猪手放在她的屁股上时,欣喜地看到灵儿的脸上挂着天使般的微笑,却猛然感到他的脚上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从此以后,那些跃跃欲试的追求者们都只敢远远地看着,望梅止渴,偶尔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勇士过来挑衅,也都败在灵儿那五花八门的报复手段之下,渐渐地她才感到悠闲起来。
如今,灵儿宛如仙子般坐在那里,紫罗兰色的雪纺纱在幽暗的霓虹灯下闪耀,显得是那么妖艳动人,却没有几个人敢过来邀她共舞,三年半以来,她的恶名已经远播,刚入校门的青涩小男生她也实在懒得理,听着悠扬的乐曲,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孙逸南,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孙逸南站在商学院的舞厅门口,有些茫然,没想到自己会找到这里来,看着这些疯狂的年轻人,感觉自己是多么地格格不入,以自己34岁的年龄来看,站在这里实在是太老了。
下班时,当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穿过公司大厅时,发现那些女职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男同事们也对他暧昧地微笑,特别相熟的一个副经理甚至还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可以理解他长期独守空房的偶尔放纵,这时他才领悟到那个妖女给他带来了怎样的恶果,钢牙紧咬,他的一世英名居然被她毁于一旦,眼里露出比千年寒冰还要冷冽的光。
想要找到赵灵儿并不难,随便打听一个羞怯的女生,都会热情地为他充当向导,只为换取多一秒的相处,女孩为赵灵儿能认识如此英俊潇洒的男人而羡慕得要命,同时又担心着他,那个赵灵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透过层层的人海,孙逸南几乎一下子就找到了独自坐在那里的赵灵儿,当他看到第二个邀舞者被她拒绝时,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完全忘了来此之前的震怒,眼里只有那个有如精灵般闪耀的女人。
“能请你跳这支曲子吗?”孙逸南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深怕她听出那隐藏不住的,强硬地伸出了修长的手。
赵灵儿以为又是哪一个傻小子胆敢过来打扰她,张口就要拒绝,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惊得哑口无言,漂亮的嘴唇弯成了一个O形,看在孙逸南的眼里是那么具有诱惑力。
赵灵儿随着他翩然起舞时,还有些搞不清自己是怎么被一下子拉倒在他怀里的,她使出全力推拒,却依然纹丝不动地被他搂在怀里;她用手使劲地掐他的肩膀,却发现对那坚实的肌肉根本毫无影响;悄无声息地抬起脚,猛地踩下去,也被他巧妙地躲开。这时,灵儿才蓦然发觉,面前的男人跟她以往接触的那些豆芽菜是多么地不同,不但结实挺拔而且机敏过人。
想起被他夺去的初吻,怒气很快使得她那琥珀色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那只会让他更得意。孙逸南全神戒备地等着她下一个动作时,却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变得柔软无比,盯视她的眼睛时,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那有如玛瑙般璀璨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柔情蜜意,娇嫩的手指正缓缓地抚摸着他后颈敏感的皮肤,曼妙的身体也不经意地触碰着他,孙逸南被这突然间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身体也在这明显的撩拨下变得极度敏感,他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心脏也仿佛患了病般过速地跳动着,使他呼吸急促,手在不知觉间将她紧紧地压向自己,那凹凸有致的体型跟他是多么相配,正好可以镶嵌在他的身体里,并不熟悉的舞步变得凌乱起来。
灵儿本来想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一击,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感应完全违背了她那一向有条不紊的思维,他的下颚处散发出清爽的男性气味,随着他不断上升的体温而越来越浓郁,使她有些晕眩;身体的亲密接触使她敏感地知道自己的已经变得,正暧昧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当他随着音乐巧妙地将她的身体旋转到一个角落里时,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他紧紧地压在一根墙柱上,两人那令人羞涩的部位正好完全契合在一起,此时,灵儿才意识到自己的是多么地成功。
望着他那黝黑的眼睛,此时没有冰冷,只有浓浓的深情,仿佛要把她淹没般,那狂跳的心脏配合着她的节拍,随着华尔兹那最动人的高音而起伏,使她微微颤抖,灵魂深处那根最隐秘的琴弦在这一瞬间被拨动,她模糊地渴望着这一刻不要停歇,直到永远……
音乐声在毫无预警的状态下突然停了下来,打破了虚幻的世界,孙逸南首先清醒过来,当看到怀里紧紧搂着的灵儿那如醉如痴的脸庞时,仿佛烫手山芋般猛地松开了手,掩饰住眼里的那一丝慌乱,转身头也不回地毅然离去。
灵儿赶紧抓住身后的柱子,以防虚软的身体倒下,极力稳住呼吸,看到他似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不仅为自己的胜利而高兴,但是她没有忽略自己的心,此时是多么渴望再回到他那温暖的怀抱里,真是个疯狂的念头。
当她看到郝娜惊讶地站在旁边,好像吃了墨西哥辣椒似的张大嘴巴时,已经恢复了她往日的镇定。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居然跟他跳舞,感觉怎么样……”郝娜真是恶习难改,总是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
“只是路过而已。”灵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轻飘飘地走出舞厅,她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理一理思绪。
“306,赵灵儿,楼下有人找。”宿舍喇叭里传来呼叫声。
是谁呢?这几天她都象做梦一样,不知是怎么过得。
下了楼,看到门口站了好些个窃窃私语的低年级女生,赵灵儿好奇地走出去。阳光下跑车边,斜倚在那里的,正是帅气的孙逸南。
是他,怎么又来了,想起那天,脸上顿时布满红晕,一个急转身,要溜走。
“怎么,显示器不要了。”
戏谑的男低音适时地响起。
“可恶。”赵灵儿无奈地停下脚步,想起那张收据。
“打电话,你恐怕就不敢出来了吧?”孙逸南感觉到这稍显稚嫩的语调,跟自己平日强硬的作风是多么不想符。
“啪”地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赵灵儿大方地走向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说过她胆小的,天生的傲骨和倔强的性格使得她迈着坚决有力的步伐走了过来。
穿着白色T恤,黑色短裤,简单拖鞋的她,是那么清新自然,可爱的脸上闪着青春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照耀下灼灼生辉,看着那嫩红的唇,挺翘的胸,光滑的,孙逸南感觉到腹股沟附近一阵抽痛,他发觉,认识这个女孩以后,自己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男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只想横冲直撞,从来不知道一向冷若冰霜的自己,也会有火一般的激情。
“你那天在公司的表演,很成功,公司上下可能除了总裁,都知道了。”
孙逸南故意说得有些懊脑,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有如发光体般靠近的佳人,那是对他意志力的严峻考验,来的路上他还不断告诫自己要小心,这次以后一定要远离她,再也不去想她,但是他的心清楚地知道,他再也不可能漠视眼前这个女孩了。
赵灵儿有些不好意思了,爸爸老说自己有表演天赋,总能以假乱真,但这次做得好像有些过火。
“对不起,不过,也算扯平了。”赵灵儿一想到那个吻和那个紧紧的拥抱就生气。
想起那个吻和那柔软的身体,孙逸南眼里闪过一抹亮光,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冲动,一转身从车后座捧出一款新的显示器。
郝娜恰巧走出来看看是谁,见到孙逸南手里的显示器,马上跑过来,适时地接了过去,“哇,好棒。”冲着灵儿眨眨眼,“你们慢慢聊,我先棒回宿舍。”
见利忘义的家伙,赵灵儿苦笑着摇摇头,这个电脑迷,一天不上网都会要了她的命。
“一起吃晚饭吧。”
孙逸南没想到自己的邀请会冲口而出,虽然不想再象舞会上那样狼狈地逃掉,但是矛盾的心思还是使他有些紧张,看似轻描淡写,手却无意识地握紧了。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很熟。”
赵灵儿可不是那些羞答答的小女生,她从小到大被人追惯了,对这些邀请司空见惯,却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所以说这话绝不是欲擒故纵。
“只是吃饭而已,不敢去就算了。”孙逸南嘲弄地一笑,不知是期待肯定的答案还是希望她回绝。
“有什么不敢的。”赵灵儿可不是扭捏的小家碧玉。
上了车,听着轻音乐,赵灵儿才发现,除了老爸和哥哥,自己这是第一次,坐在一个成熟男人的车上。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哥哥在身边保护着,所以她从来没为那些想要靠近的男性烦恼过,即使是偶尔有个跃跃欲试的小男生来骚扰,也被她的恐怖报复手段所吓跑,最后都只有敬而远之。
和孙逸南才认识了几天而已,她却恍如认识了一生一世般,眼光移向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心又开始莫名地狂跳,真是很奇怪,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绝对冷静的人,不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激将法而受骗上当,怎么一对上他就会方寸大乱呢?
第一卷[0192]
罗曼西餐厅
高雅的氛围,精美的灯饰。
赵灵儿的休闲装与拖鞋,并没有使她显得邋遢,而是额外清新,与餐厅的高贵典雅并不冲突,孙逸南绅士般地为她拉开椅子。
赵灵儿从小受妈妈的熏陶,淑女礼仪在潜移默化之下,已经获得真传,举手投足间都是高雅的气质,特别是在如此正规的场合,更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钢琴弹奏着愉快的圆舞曲,轻快的乐声传到了餐厅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觉心情舒畅。餐桌上铺着淡雅的蓝格子亚麻台布,整齐地摆放着洁白的餐巾和不锈钢餐具,玻璃杯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孙逸南将浇着嫩黄色汤汁的教小羊肉切好,放到灵儿面前,那芳香的羊肉、碧绿的配菜、鲜艳的草莓衬着方形的白瓷盘子,让人看了垂涎欲滴;篮子里一瓶上等的红葡萄酒已经启开,微微冒着雾气,孙逸南很优雅地在灵儿的高脚杯里注入三分之一那紫红色的液体,她感觉自己就象一位真正的公主,正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待遇。
孙逸南悠闲地讲诉着西方的冷幽默,引得灵儿低声笑个不停,她无意识地拨弄着餐后水果沙拉,全然忘却了那是自己的最爱。这时,她才猛然发觉,自己已经被他完全吸引,眼前的男人不但风度翩翩,知识也很渊博,引经据典,都是那么自然而恰到好处,幽默而不流于俗套。
赵灵儿对孙逸南的看法在悄悄地转变,坐在面前的不是学校里的那些小男生,只会讨好女生,大脑里没有什么东西,看到漂亮女生就猛追,追不到就大骂或使坏,不成熟。这个男人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对她也有好感,这种感情的流露,很微妙,那是要用心去体会的。
看着眼前真情流露的女孩,孙逸南那颗冰冷多年的心有如被暖流包裹着,他以为此生都不会有的爱情正在悄然降临,天可怜见,幸福没有抛弃他,他决定不再彷徨,这次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阻挡他,他要为自己活一次。
孙逸南正犹豫着怎么开口,生怕摧毁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真情,他永远都不想伤害,眼前这个自己准备付出真心来爱的女孩。
赵灵儿正沉浸在如梦似幻般的意境里,期待着他能说出更让她感兴趣的话来,想着以后她可以和他经常这样相聚,倾听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心就莫名其妙地微颤,难道这就是爱情吗?感悟到这一点,灵儿突然感觉心脏的一阵狂跳,脸颊也猛然间变得粉红。
两人各怀心事,原来和谐的气氛转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不要爱他——”
乍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温馨的氛围,两人同时惊呆了,灵儿首先回过神来,那是自己熟悉的手机铃声。
怎么这么巧,灵儿心里想着得马上换掉它,尴尬地掏出手机,看到是妈妈的号码,这个时间她很少打来电话。
“喂?”
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夕阳西下
落日的余晖映射在窗棂,闪着血红的光。
悠扬的乐声变得很遥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是谁?”赵灵儿的心脏一下子被揪紧了。
“对不起,手机主人现在京州市中心医院,快来。”
陌生男人挂断了电话。
是个恶作剧,一定是,妈妈好好的,怎么会在医院。爸爸呢?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去接妈妈回家的时间,将近一年来,雷打不动的呀。
爸爸在哪儿?
赵灵儿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变得惊慌失措,打爸爸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孙逸南站到她旁边,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赶紧用手握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
“别慌,先说是谁的电话,怎么回事?”
孙逸南的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到了市中心医院。
急诊室门口站着三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人,40岁左右,很沉稳的样子,眼里闪着睿智的光。
“刚才是我打的电话,刑侦队长,郑义。”这个魁梧的男人一脸严肃。
赵灵儿紧紧地抓着孙逸南的手,双腿发软,身体莫名地颤抖。
“我妈妈呢?我爸爸在哪儿?”赵灵儿感到恐惧在蔓延。
“先坐下,”郑义的话里隐含着一股威严,给人一种不容抗拒感。
“现在听我说,你一定要镇静。”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女儿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郑义心里一阵难受,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宣布噩耗的人。
“妈在急诊室,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你爸爸正在抢救,很危险。”
郑义一口气说完,长痛不如短痛。
赵灵儿感觉心脏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得她两眼发黑。孙逸南感到这柔弱的身体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剧烈地颤抖着,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这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依靠。
抢救室的门开了,赵灵儿疯狂地跑到医生跟前,惊恐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医生,爸爸没事了,一定是。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医生看着女孩悲戚的眼睛,宣布了死亡通知,每到此时,他都非常难受,多么可恨的职业。
孙逸南一直站在赵灵儿身边,眼看着她的身体瘫软了下去,赶紧扶住。
赵灵儿幽幽地睁开双眼,多么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但那刺眼的白墙唤起了她所有的记忆。
孙逸南坐在旁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此时,赵灵儿才发现,自己现在多么需要这双温暖的手。
赵灵儿给哥哥打了个电话,不敢告诉他实情,怕他慌神路上危险,只是告诉他爸爸病重,速回。孙逸南把她领到了妈妈的病房,金姗依然昏迷不醒。
郑义坐到赵灵儿面前,讲述了一下事情的发生经过。
据调查,赵大柱是在五点钟,准时出现在艺术学院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后,有人看到他下车步行到美术系。后来有人听到园林里有呼救声,赵大柱可能听出是妻子的声音,第一个跑了进去,等到几个胆大的学院师生跑过去时,赵大柱已经躺在血泊中,金姗昏死了过去。
第一卷[0193]
一切都要等到金姗醒过来才能知道。
赵灵儿茫然地坐在那里,两眼无神,脸色惨白,眼睛干涩得一滴泪都没有,这一定是在做梦,赶紧把我从噩梦里唤醒,这不是真的。
郑义询问了一下,关于她父母的人际关系情况,见问不出什么来,就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和孙逸南,还特别叮嘱灵儿要注意安全,一有情况就打电话给他,他有预感,凶犯可能还会出现。
赵一南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抵达。
听到噩耗,他根本不相信,扔掉背包,发疯似的跑到冷藏间,还没等管理人员完全拉开抽屉,他就“哗”得一声掀开了白布单子,当亲眼看到赵大柱异常安详的脸时,这个小时侯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曾掉过一滴泪的刚强男人,如今像个孩子一样颓然坐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连续的急促呼吸伴随着嗓子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有如一匹受伤垂死的狼,挣扎着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绝望的眼神看了让人心碎。
金姗醒了,但是两眼茫然。开
经过诊断,她患了失语症。
雪上加霜。
赵一南接过郑义手里的尸检报告,直接翻到死亡原因栏,
‘失血性休克。’
郑义解释说,“刺中的是心脏主动脉。”
赵一南的手猛地一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疼得厉害。
报告书下面,
‘疮口显示,凶器刃长约12厘米,刃宽3.31厘米,刃厚0.29厘米,刀尖极其锋利,具有极强的穿透力。’
赵一南握紧了拳头,徒增的愤怒使得他浑身颤抖,青筋暴跳,报告书被他的大手捏成一团,狠狠地攥在手心,好像捏住的是凶犯的脖子。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凶犯手段凶残,很专业。”
郑义的话,让赵一南打了个冷战,妈妈有危险,两人同时看向病房内的金姗,她的脸上毫无表情。
灵儿正在给妈妈梳头,妈妈一直是短发,显得精明强干,但是灵儿敏感地发觉,妈妈不一样了,以前在爸爸面前时常显露出的执拗神情消失了,不说话也不笑,脸上一片安详。
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窒闷,白天不停鸣叫的鸟儿也累了,四周寂静得可怕,有如密封的铁罐,让人喘不过气来。
孙逸南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赵灵儿回过头,看到一位穿着高雅的漂亮少妇,从时髦的银色轿车里走出来。
只见她,几步上前,“啪”地给了赵灵儿一个耳光,眼里冒着火。
“杨韵!”孙逸南身体一震,将惊呆了的赵灵儿及时扶住。
“怎么,心疼了,”
杨韵冷冷的眼神,盯着赵灵儿,长得倒是标致,
“这就是勾引别人老公的下场。”
赵灵儿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孙逸南,多么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但是孙逸南的脸上只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躺在病床上,赵灵儿两眼失神地睁着,象没有灵魂的洋娃娃,眼泪没有断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小小眼眶中居然会储存那么多的泪水,在她的记忆里没有眼泪,只有欢笑,如今却总是泪水涟涟,也许是她二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
多日的惊吓,担忧,恐慌都没有让她病倒,因为身边有他。如今,她完全失去了生机。
悲哀如潮水般向她袭来,那一天,她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如今一切都消失了,筋疲力尽,弓着身子,缩成一团,不知不觉昏昏入睡。
恍惚间,听到门外的打斗声。
赵一南一拳将孙逸南打倒在地,赵灵儿多么希望他能还手,证明自己没有错,但是孙逸南只是在那儿挨打,丝毫没有还手之意,她又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
“让我见一见灵儿,就看一眼。”
门外传来孙逸南近乎哀求的声音。
“你走吧,”赵一南斩钉截铁地说,“你没有资格。”
孙逸南走了,肩膀不再挺拔,头发很乱,落寂的背影。
赵灵儿好想出去,将他拥在怀里,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她没有那个权力,痛苦又如恶魔般袭来,撞击着她已然脆弱的心脏,令她感觉剧痛,眼泪奔流在脸上,紧紧握着被角,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要靠自己了。
医生说,治疗妈妈的失语症,最好是换一个优雅的环境,让她心情放松,这样恢复得能快些,灵儿也需要换一个环境,整理一下思绪,另外凶犯在逃,赵一南也不放心把灵儿自己留在京州。
给灵儿办好了休学手续,又给妈妈办理了病休,赵一南带着母女俩去了韩国。
蓝韵广告公司
总裁杨明帆的办公室
杨明帆,看着坐在面前的爱将孙逸南,一阵欣慰,公司自从他的加入,业绩蒸蒸日上,不愧是名校设计院的高材生。
当年,年轻气盛的孙逸南,从一群流氓手里救了他的独生女儿杨韵时,杨明帆就知道,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帅小伙子绝非池中之物。
于是,当他调查得知,孙逸南幼年丧父,是母亲独自拉扯着哥哥和他生活,他学习成绩十分优异,但由于家境贫寒,被最高学府录取,却无力支付高昂的学费时,杨明帆伸出了援助之手。
孙逸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毕业后,放弃了美国广告公司的高薪聘请,毅然回到京州市,加入蓝韵旗下。
后来娶了女儿杨韵,大家都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沦为一段佳话。而杨明帆了解自己那任性的女儿,想来是孙逸南委曲了些。他们俩的婚姻因为女儿妞妞的降生,而趋于稳定,杨父这才安了心。
没想到四年前,杨家又起波澜。
杨韵作为京州市报社的高级主编,采访一位年轻有为的作家,结果红杏出墙。虽然很快就发现那个男人是个伪君子,但错已铸成。
孙逸南也许是念在妞妞还小,杨父有恩于己,居然没有提出离婚,但从此搬到了公司,这一住就是四年。
这四年来,高傲的杨韵没有想任何办法,来挽回孙逸南的心,但是一听到绯闻,还是控制不住要出面干涉,弄得杨明帆也不知如何是好。孙逸南对女儿妞妞,一直疼爱有加,尽到了父亲应该尽的所有责任,这使得杨父更是无话可说。
公司内曾经盛传孙逸南跟某公司女经理关系暧昧,跟秘书之间也是不清不楚,甚至传出他在外找小姐,小姐找上门来要钱的事,杨明帆都一笑置之。他了解孙逸南的为人,并且信任他,否则当初,那么多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追求女儿,他不会轻易答应女儿嫁给孙逸南。
孙逸南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就算不是最爱杨韵的人,也会真心对待她,绝不会做背叛家庭的事。
本来好好的一个家,都怪女儿太任性,也许是自己中年丧妻,对她反而太娇宠的关系。杨明帆想到这里,不仅一阵感慨。
孙逸南敬重面前的老人,蓝韵能有今天的规模,跟他的领导才能是分不开的。杨明帆特别重视人才,而且注重人才的培养,这给蓝韵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在短短十年间就成为京州市最有实力的广告公司。
孙逸南的加入,使得蓝韵如虎添翼,杨明帆的信任,也使得他可以大刀阔斧地对公司进行改革创新。这几年来,蓝韵的业绩扶摇直上,广告收益也翻了两番,孙逸南功不可没,他现在俨然成了蓝韵的灵魂人物。虽然跟杨韵的关系恶化,但没有影响到他对工作的热诚。
孙逸南承认,这段众人看来是天作之合的婚姻,在短短的时间里变质,跟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他太执着于事业,对婚姻投入的感情太少。所以,当杨韵造出种种事端来时,孙逸南都没有怪她,从家里搬出来,也是想让双方能更冷静地考虑,感情是很难理得清的。
但是,赵灵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孙逸南,也让孙逸南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火一般的热情。
杨韵的那记耳光,打醒了他,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情感。
那场突发的事故,让孙逸南失去了解释的机会,也失去了爱人的踪迹。每天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折磨着他,使得他只能更加疯狂地工作,以解相思之苦,他知道只有全神贯注在广告制作的追求上,他才可以漠视那冰封在内心深处不断骚动着的渴求。
深夜,他不断加长体能锻炼的时间,只有筋疲力尽到无法动弹,他才能停止思念昏昏入睡,但是梦里,灵儿那微笑的样子使得思念更加彻骨,最后总是在灵儿绝然离去的背影下猛然惊醒,冷汗沿着额角流下,孤独感充斥着他,心脏的部位空空如也,他只能痛苦地躺在那里等着天明。
杨明帆慈爱地看着孙逸南,其实大多数时候,自己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最近,你消瘦了很多,别太累了。这次华清集团的合作案,你就交给别人去做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看着孙逸南,老人一阵心疼。
“没关系,这次的案子很重要。”
孙逸南勉强提起精神来,最近,自己也觉得身心疲惫,没想到思念可以腐蚀掉一个人的所有意志。
“听我的,给自己放个长假。”杨明帆这次很坚决,“我可不想看到你累得倒下。”
孙逸南听从了总裁的命令,自己也知道这一阵子有些体力透支,从事广告业是很辛苦的。但他其实并不想休息,身体一停止工作,思念就会蜂拥而来,那种滋味更折磨人。回到办公室,看到那组沙发,灵儿俏丽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孙逸南痛苦地闭上双眼,她如果再不回来,自己真的会疯掉。
韩国首尔郊区
松山疗养院,四面环山,空气清新,环境优雅。赵灵儿坐在一颗百年苍松下,望着远方,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刚来到这里时,她什么都没法想,什么也不能做,任凭悲伤啃噬着她的心,思念紧紧缠绕着她,使她无法自拔。
后来,她渐渐地被周围的美景所吸引,优雅的环境总是会给人以安慰,特别是对一颗年轻的心来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那朝气蓬勃的力量。呼吸着异域的新鲜空气,眺望着远处幽静的群山,小小的农舍,有如一副副水墨画,使她惊叹大自然的神奇。于是,她那颗忧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暂时忘掉了恼人的思念,开始拿起画笔作画,慢慢沉浸在了创作的喜悦中。
黛黛青山,溪水淙淙,到处留下了她稍显欢快的脚步。
半年来,她已经恢复得很好,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经历过磨难以后,多出了些许宁静与成熟,她知道自己可以重新迈出生活的脚步了。
妈妈的气色也好多了,只是还不说话,医生说,可能是当时刺激太大引起的,不能着急,有一天,她克服了心理负担,自然就会说话。
赵一南的贸易公司离这里很近,经常过来探望她们。
赵灵儿站起身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感慨着生活的美好,她决定哥哥一来就告诉他,自己要回京州市,参加实习,准备毕业作品和论文。
赵一南虽然不放心,但也拗不过她。灵儿回去会跟郝娜住在公寓楼里,这让他放心很多,但也不断叮嘱她,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
第一卷[0194]
蓝韵广告公司
总裁杨明帆的办公室
杨明帆,看着坐在面前的爱将孙逸南,一阵欣慰,公司自从他的加入,业绩蒸蒸日上,不愧是名校设计院的高材生。
当年,年轻气盛的孙逸南,从一群流氓手里救了他的独生女儿杨韵时,杨明帆就知道,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帅小伙子绝非池中之物。
于是,当他调查得知,孙逸南幼年丧父,是母亲独自拉扯着哥哥和他生活,他学习成绩十分优异,但由于家境贫寒,被最高学府录取,却无力支付高昂的学费时,杨明帆伸出了援助之手。
孙逸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等,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毕业后,放弃了美国广告公司的高薪聘请,毅然回到京州市,加入蓝韵旗下。
后来娶了女儿杨韵,大家都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沦为一段佳话。而杨明帆了解自己那任性的女儿,想来是孙逸南委曲了些。他们俩的婚姻因为女儿妞妞的降生,而趋于稳定,杨父这才安了心。
没想到四年前,杨家又起波澜。
杨韵作为京州市报社的高级主编,采访一位年轻有为的作家,结果红杏出墙。虽然很快就发现那个男人是个伪君子,但错已铸成。
孙逸南也许是念在妞妞还小,杨父有恩于己,居然没有提出离婚,但从此搬到了公司,这一住就是四年。
这四年来,高傲的杨韵没有想任何办法,来挽回孙逸南的心,但是一听到绯闻,还是控制不住要出面干涉,弄得杨明帆也不知如何是好。孙逸南对女儿妞妞,一直疼爱有加,尽到了父亲应该尽的所有责任,这使得杨父更是无话可说。
公司内曾经盛传孙逸南跟某公司女经理关系暧昧,跟秘书之间也是不清不楚,甚至传出他在外找小姐,小姐找上门来要钱的事,杨明帆都一笑置之。他了解孙逸南的为人,并且信任他,否则当初,那么多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追求女儿,他不会轻易答应女儿嫁给孙逸南。
孙逸南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就算不是最爱杨韵的人,也会真心对待她,绝不会做背叛家庭的事。
本来好好的一个家,都怪女儿太任性,也许是自己中年丧妻,对她反而太娇宠的关系。杨明帆想到这里,不仅一阵感慨。
孙逸南敬重面前的老人,蓝韵能有今天的规模,跟他的领导才能是分不开的。杨明帆特别重视人才,而且注重人才的培养,这给蓝韵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在短短十年间就成为京州市最有实力的广告公司。
孙逸南的加入,使得蓝韵如虎添翼,杨明帆的信任,也使得他可以大刀阔斧地对公司进行改革创新。这几年来,蓝韵的业绩扶摇直上,广告收益也翻了两番,孙逸南功不可没,他现在俨然成了蓝韵的灵魂人物。虽然跟杨韵的关系恶化,但没有影响到他对工作的热诚。
孙逸南承认,这段众人看来是天作之合的婚姻,在短短的时间里变质,跟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他太执着于事业,对婚姻投入的感情太少。所以,当杨韵造出种种事端来时,孙逸南都没有怪她,从家里搬出来,也是想让双方能更冷静地考虑,感情是很难理得清的。
但是,赵灵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孙逸南,也让孙逸南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火一般的热情。
杨韵的那记耳光,打醒了他,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情感。
那场突发的事故,让孙逸南失去了解释的机会,也失去了爱人的踪迹。每天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折磨着他,使得他只能更加疯狂地工作,以解相思之苦,他知道只有全神贯注在广告制作的追求上,他才可以漠视那冰封在内心深处不断骚动着的渴求。
深夜,他不断加长体能锻炼的时间,只有筋疲力尽到无法动弹,他才能停止思念昏昏入睡,但是梦里,灵儿那微笑的样子使得思念更加彻骨,最后总是在灵儿绝然离去的背影下猛然惊醒,冷汗沿着额角流下,孤独感充斥着他,心脏的部位空空如也,他只能痛苦地躺在那里等着天明。
杨明帆慈爱地看着孙逸南,其实大多数时候,自己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最近,你消瘦了很多,别太累了。这次华清集团的合作案,你就交给别人去做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看着孙逸南,老人一阵心疼。
“没关系,这次的案子很重要。”
孙逸南勉强提起精神来,最近,自己也觉得身心疲惫,没想到思念可以腐蚀掉一个人的所有意志。
“听我的,给自己放个长假。”杨明帆这次很坚决,“我可不想看到你累得倒下。”
孙逸南听从了总裁的命令,自己也知道这一阵子有些体力透支,从事广告业是很辛苦的。但他其实并不想休息,身体一停止工作,思念就会蜂拥而来,那种滋味更折磨人。回到办公室,看到那组沙发,灵儿俏丽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孙逸南痛苦地闭上双眼,她如果再不回来,自己真的会疯掉。
韩国首尔郊区
松山疗养院,四面环山,空气清新,环境优雅。赵灵儿坐在一颗百年苍松下,望着远方,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刚来到这里时,她什么都没法想,什么也不能做,任凭悲伤啃噬着她的心,思念紧紧缠绕着她,使她无法自拔。
后来,她渐渐地被周围的美景所吸引,优雅的环境总是会给人以安慰,特别是对一颗年轻的心来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那朝气蓬勃的力量。呼吸着异域的新鲜空气,眺望着远处幽静的群山,小小的农舍,有如一副副水墨画,使她惊叹大自然的神奇。于是,她那颗忧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暂时忘掉了恼人的思念,开始拿起画笔作画,慢慢沉浸在了创作的喜悦中。
黛黛青山,溪水淙淙,到处留下了她稍显欢快的脚步。
半年来,她已经恢复得很好,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经历过磨难以后,多出了些许宁静与成熟,她知道自己可以重新迈出生活的脚步了。
妈妈的气色也好多了,只是还不说话,医生说,可能是当时刺激太大引起的,不能着急,有一天,她克服了心理负担,自然就会说话。
赵一南的贸易公司离这里很近,经常过来探望她们。
赵灵儿站起身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感慨着生活的美好,她决定哥哥一来就告诉他,自己要回京州市,参加实习,准备毕业作品和论文。
赵一南虽然不放心,但也拗不过她。灵儿回去会跟郝娜住在公寓楼里,这让他放心很多,但也不断叮嘱她,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
京州市,淡蓝色的天空是那么明媚,阳光灿烂夺目,干热的空气中混杂着都市那股不安的骚动,火车的轰隆声、汽车的鸣笛声、熙攘的嘈杂声交汇在一起奏出最动人的旋律。
踏上久违的土地,望着熟悉的环境,听着喧嚣的噪音,感到生气勃勃,赵灵儿心情舒畅起来,这,才是生活。
办好学校的手续,跟郝娜一起来到她租的公寓,两室一厅,收拾得很洁净。
“你就到华清来实习,我们设计室正好缺一个打字员。”郝娜热心地推荐,她如今已是华清印刷的平面设计师。
真高兴有这么一个好朋友。
看到客厅里摆放的那台显示器,赵灵儿猛然一阵揪心的痛,以为都过去了,其实,只是埋藏在心底深处。
郝娜忙挡在电脑前,“对不起,我本来要搬到屋里的。”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赵灵儿掩饰掉眼里的泪光。
华清集团
这个以印刷业起家的小工厂,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京州市最大的企业集团公司。总裁吴天清,年轻时跟妻子一同来到京州市,白手起家,如今终于闯下了一片天地。
华清印刷设计室
部门主管柳菲28岁漂亮能干。
版面设计师潘晓东26岁戴着眼镜很斯文。
郝娜向大家介绍了赵灵儿,柳菲很亲切地握了握她的手,“叫我柳姐就行,好好干。”
潘晓东乍见美女,有些不适应,热情地过来要握手,被郝娜一手推开,“少来,男生勿扰。”
赵灵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工作很快就适应了,虽然繁忙,但是很充实。
这个设计室,主管整个华清印刷方面的设计工作,附有专门的打字室,排版室、校对室等。酒类、饮料类等外包装设计、商标设计、户外广告设计等都属于他们设计室的工作范畴,当然,这些也都属于赵灵儿所学的专业之内,可以学以致用。由于她是实习生,所以除了特殊的打字找她之外,其它的都交到打字室来完成,这样她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帮忙设计,这方面的天赋,她在商学院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
郝娜在广告创意方面有特长,潘晓东在版面设计方面略胜一筹,赵灵儿在色彩与构图方面有天赋,三人成了平面设计的最佳组合。
柳菲很有领导风范,带着手下三人,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佳作。最近更是将蓝韵与华清的合作案拿到了手里,可以为公司一年创收几百万的利润。
郝娜乍听蓝韵时吓了一跳,见赵灵儿没什么反应,以为事情真的过去了。还好,运作期间一直没有碰到孙逸南。
“今天公司总裁特意在希尔大酒店摆了盛宴,要犒劳你们大家,这几个月辛苦了。”柳菲说得异常兴奋。
郝娜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待柳菲走了,她就凑到赵灵儿跟前。
“告诉你个秘密,柳菲跟咱们老总有一腿。”
郝娜神秘兮兮地咬着铅笔,模仿着名侦探。
赵灵儿大吃一惊,竟有这种事儿。一直以来,赵灵儿都很敬重柳姐,长得漂亮,还聪明能干,为什么呢?
“这可是大伙儿都知道的,就你傻傻的蒙在鼓里,要不然她干嘛那么兴奋,不信今晚你观察一下。”郝娜嘲笑着她,转身继续研究着设计稿。
希尔大酒店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气派的装饰,处处都显现着这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每一位待者的谦恭服务,更增添了这里的尊贵和高雅的气氛,如今这里俨然成了各界成功人士云集的地方。
华清集团的宴席上高朋满座,都是些商业界的精英,聚集在此,觥筹交错间,寻找着各种商机。
看到柳菲挽着总裁吴天清走了进来,郝娜冲灵儿眨了眨眼。
吴天清看柳菲时,眼里充满柔情,总裁看来是真的对她有情。
赵灵儿很熟悉那种眼神,曾经有一个男人,也用那种爱恋的眼神注视过自己,想到他,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刚听到蓝韵时,心里也渴望着能见到他,远远地也好,但随即又懊恼自己的贪心,真见了面,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菲将自己得力的手下带到老总跟前,吴天清大力赞扬了一番,并且宣布要为这次的成功,发给设计室奖金二十万元,郝娜最高兴,她早就看好了一款笔记本电脑。
门口又来了很多人。
“蓝韵总裁杨明帆来了。”柳菲凑到老总跟前附耳说到。
吴天清赶紧迎了上去。
赵灵儿拿了一杯鸡尾酒,站在那里。
她今天穿着一袭白裙,窈窕的曲线、高雅的仪态,美得不可方物。长发已经剪掉,变成了俏丽的短发,双颊嫩红美丽,最让人倾心的还是那双眼眸,灵动而明亮,覆盖在浓密的睫毛下,眼波流转之间,总是那么令人心动不已。
过来搭讪的年轻精英们,越来越多了,郝娜和潘晓东各自忙于应酬,赵灵儿只能跟他们寒暄着,话题无非是赚钱,再就是八卦新闻,很是无聊,但又没办法,这是基本的礼节。
孙逸南远远地站着,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这些天他去老家探望了一下母亲,自从哥哥由部队转业回来,娶了贤慧的嫂子,生下聪明可爱的侄儿以后,母亲就整天乐呵呵地,看到母亲苦尽甘来享受着天伦之乐,孙逸南很是欣慰。
蓝韵和华清的合作案他没有参与,但是最后抉择时,他参加了会议。当看到那些作品时他发现,它们的创意都很新颖,版面设计得也很到位,特别是每一幅作品的色彩与构图的巧妙搭配,给人一种崭新的视觉效果。孙逸南随即建议总裁采纳了合作案,现在他才知道那些作品当中有灵儿的一份功劳,这真是天意,让他们可以再度重逢,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逃掉。
孙逸南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一刻也不放松,夜夜魂牵梦绕的人,就在眼前。
细细地打量着她,纤长的腿,柔软的腰,还有那嫣红的唇,看起来还是那么,他嘴角微翘,想起了那一吻,眼里顿时充满了柔情。
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每一个恭维者,尽管她表现得彬彬有礼,孙逸南还是感觉自己嫉妒得发狂。
猛然间,赵灵儿感觉到了那道炙热的目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穿过人群,寻觅着,终于,她看见了他。
是孙逸南,他站在人群里还是显得那么耀眼,一套得体的晚装将他的体型勾勒得那么完美,的嘴唇,好像总是在嘲笑别人。
手一震,酒,洒到了裙子上,旁边的男士忙拿纸巾要替她擦,孙逸南快步走过来,推开众人,拉过赵灵儿走到了阳台上。
“放手,你弄疼我了。”赵灵儿冷声说道,使劲挣脱开那曾经温暖的手。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孙逸南皱着眉头,喃喃地说,语气中满是伤感。
赵灵儿心一颤,手紧紧地握住栏杆,他瘦了好多。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好吗?”孙逸南眼里有着掩不住的深情。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赵灵儿低声说完,转身逃也似的跑开。
孙逸南痛苦地握紧拳头,猛地砸向墙壁,手上的疼痛可以减轻心里的苦楚。
设计室的奖金终于发了下来,潘晓东嚷嚷着要庆祝一番,郝娜当然积极响应,灵儿自从那次晚宴以后,一直有些消沉,趁这个机会想让她开开心。赵灵儿不大愿意参加,受不了郝娜的一再央求,最后只好答应了。
一路上,郝娜和潘晓东一个劲儿争论,确定不了到底去哪里吃饭。
“停,我想起了一个绝对让你们满意的地方,”潘晓东突然兴奋地说,“我曾经和前辈一起去过,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原来是这里,那家西餐厅。
往事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赵灵儿立在门口,眼神忧郁。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音乐,可是,那人已不在身边。
寸寸相思。
恋爱本是浪漫,唯美,充满诗情画意的,但如今,已经只剩下伤痛。
理性告诉她放弃,但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西餐厅的料理还是那么精致,但美味到了嘴里也是味如嚼蜡,赵灵儿的心思不知漂离到了哪里。
“前辈,你也在这里。”听到潘晓东的惊讶声,赵灵儿一抬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孙逸南。
两人的眼神一相遇,赵灵儿就赶紧转开了。
“我们谈谈,”孙逸南语气非常谨慎,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又会消失了。
“郝娜,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赵灵儿急急地起身跑了出去。
孙逸南想追出去,被郝娜拦了下来,“别逼她,慢慢来。”
郝娜回到公寓,看见赵灵儿坐在电脑前,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疼地走过去,搂住她稍显瘦削的肩膀,赵灵儿象木头似的没有反应。
“干嘛那么折磨自己,”郝娜故作欢快地说,“来,给你看这个。”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塑料大青蛙来,一按后屁股,就向前蹦,一边还呱呱叫着,赵灵儿忍不住笑了。
无尽的感激,如果没有郝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忘掉岂是一朝一夕的事。
见灵儿好点儿了,郝娜才小心翼翼地说,
“你刚走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到学校来,不相信你会一声不响地走掉。后来就去你们家外面等,希望你有一天回来,能遇到你,那些日子他过得很苦。实在看不下去,我就把你在韩国的情形告诉了他,他这才安定了下来。我们偶尔联系,告诉他你的近况,但我真的没想到他是潘晓东的前辈。”
赵灵儿心里更难受了。
“听潘晓东说,孙逸南有个五岁的女儿,但是他跟他老婆杨韵已经分居很久了,一直睡在公司,蓝韵的总裁是杨韵的爸爸。”包打听郝娜如数家珍地爆料。
怪不得叫蓝韵,原来是取自女儿的名字。赵灵儿又联想到了爸爸的金山贸易,也是取自妈妈的名字,爱之深时,会连根须都深扎在自己的周围,守护着,爸爸对妈妈的爱原来也是如此之深。
孤独寂寞时,赵灵儿在傍晚,偶尔会到别墅转一转。
不愿进屋里,那只会勾起对往日的回忆,那段幸福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偶尔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想起小时候爸爸推她时那满脸的疼爱,也会让她伤心落泪。角落里的棒球棍是爸爸教哥哥时用的,如今寂寞地躺在那里,斯人已逝去。
回忆过去,总比傻傻地思念他要好得多。
赵灵儿在路上,看到总裁的专车司机方亮,细心地扶着柳菲从妇产科医院出来,柳菲脸色煞白。
进了公司,郝娜就播报新闻,柳菲去做了手术。本来是想要挟总裁离婚,但总裁不肯,说是妻子跟他出来创业时,是一起睡过水泥地的,糟糠之妻,怎能舍弃。
赵灵儿想起晚宴上那个温柔的眼神,是啊,情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义。一个人失去情可以,失去了义就不算是人了。理智上是这么说,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柳姐有多伤心,总裁就会有多难过,这里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理解,爱是一把双刃剑,伤了自己,同时也会伤了别人。
第七章杨韵
孙逸南这几天,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变得异常暴躁。唐蜜拿着退回的一摞企划案出来,一脸的无奈,看到杨韵走来,赶紧迎了上去。
杨韵,以她35岁的年龄,依然保持窈窕的身材已是难得,浑身充满着女性的魅力,漂亮的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骄傲,服饰上永远讲究高雅,成为报社高级主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花瓶。
她还年轻貌美,眉眼间有着万种柔情,有人说象她这样的女人一旦动了真情,一定重视爱情甚于一切,她对自己的丈夫有没有动真情呢?很多人都在猜测。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会想方设法地弄到手,爸爸的溺爱更是增长了她的任性,她的字典当中没有失败。
对孙逸南,开始只是感激救了她,几年以后,再一相见,才发现他已经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汉,每一个女人见了他都会怦然心动。两人交往过程中,孙逸南一直保持着君子风度,她虽然有时嫌他过于古板,却也感到轻松自在,这种感觉在那些纨绔子弟身上是没有的。
每当他们走在一起,受到众人的瞩目,她都感到欣喜,作为人人称羡的一对,她也感到满足,这种满足感在她认为就是爱情,而且孙逸南也完全值得信赖,这对于一桩婚姻来说已经足够。
后来,两人结了婚,她才开始怀疑,孙逸南之所以娶她是为了报爸爸的资助之恩。而爸爸之所以同意这桩婚姻,是他自以为年事已高,急需要找一个年轻有为的人来发展蓝韵,同时又能照顾他唯一的女儿。
婚后,孙逸南全身心投入到蓝韵的广告业中,她感到受了冷落,更加坚信他并不是爱她才跟她结婚。
有了妞妞以后,孙逸南稍微有了改变,在家的时间多了,但她认为那仅仅是为了宠爱女儿。
骄傲的本性使她不承认婚姻的失败,每当听说孙逸南有何绯闻,她就会醋劲大发,跑到公司闹一场,明明知道孙逸南不是那种浪荡公子,也要证明一下,她这个妻子是真心爱着自己的丈夫,最后搞得两人筋疲力尽,到了相对无言的地步。
直到她遇到周雪翰。
采访年轻作家周雪翰,本来是报社记者的事,那天,主任却突然安排了她。
初见周雪翰,小而简陋的一居室,乱得很,到处都是书,落满了灰尘,是周雪翰阳光般的笑容吸引了她。
周雪翰,一副书生样,穿着随便,看到杨韵时眼里闪过一抹激情。
“对不起,这里有些乱。”周雪翰灿烂地笑着,语气中稍显紧张。
在周雪翰用一件衣服铺着的椅子上坐下,杨韵才发现这里除了书,还是书,小小的空间被书填满了。一张书桌和椅子是唯一的家具。
周雪翰坐到书桌上,继续看着她笑,杨韵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已经忘了多少年,她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了。
“我以前经常读你的文章,是你的忠实读者,所以这次是我主动要求,让你来采访我。”
周雪翰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故作随便地翻着手里的书。
怪不得。
杨韵起身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发现周雪翰是个博览群书的人。
他们从巴尔扎克谈到简•奥斯丁,他们畅谈理想,大谈社会民风,时间悄悄地流逝,也毫无知觉。
杨韵发现他不仅知识渊博,而且谈吐文雅,风趣又有幽默感,总能引得她情不自禁地开怀大笑。
周雪翰欣喜地看着杨韵的笑容,多少次在报社门前的徘徊,每次看到那高傲的身影,寂寞的眼神,他都希望有朝一日,能让她这样无忧无虑地笑,天使般的容颜,就应该搭配这样甜美的笑,今天终于看到,不仅有些痴了。
自从那次采访,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杨韵在这里可以无拘无束地笑,有了苦恼也可以找他倾诉,她摘下高傲的面具,恢复自由自在的真我。
那一天,听说孙逸南同一位女经理出去吃饭了,杨韵气得跑到广告公司,将孙逸南的办公室砸了个稀里哗啦。
茫然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到了那间小屋,看到周雪翰温暖的笑容,她委屈地抱着他失声痛哭。
“我也不想这样,像个没教养的疯女人,但是又控制不住,我该怎么办?”
杨韵情不自禁地吐露着心声。
周雪翰爱怜地搂着这个哭泣的女人,心象刀割般地疼。
望着那被泪水浸湿后更加动人的眼眸,茫然张着的两片红唇,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吻住了她。
杨韵想要推开,但又觉得体内有一把火在蔓延,烧得她有些承受不住。
周雪翰轻轻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
杨韵懂得那意味着什$$么,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双手环上他的颈子,主动吻上他,闭上了眼睛,将一切的烦恼遗忘,全心全意地感受欢欣与喜悦,不管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她都愿意跟随。
那份快乐的感觉将两人带到了巅峰——这是杨韵从未有过的感受,这一天晚上,她没有回家。
清晨,杨韵满足地睁开双眼,急切地寻找周雪翰的影子,经过昨晚她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爱,那是心与心相交融的感觉,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再也不会茫然。
屋子里空空如也,桌子上的纸条写着:
“对不起,我走了。”
第一卷[0195]
四年过去了
杨韵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心已冷,眼神更加落寂。
坐在室里,无聊地翻着报纸,突然一副照片映入眼帘,是他,经过四年的磨砺,他已经变得成熟,沉稳的眼神好像在深情地望着她。
周雪翰出名了,他新出版的书《恋》,高居销售榜的榜首。
杨韵慢慢地走在街头,已经深秋,一片红叶飘了下来,落在她的肩头,男人,用那修剪整齐的手指将那片红叶拿下。
杨韵抬起头,看到了那熟悉把的笑容,整整四年,每当午夜梦回,她都泪湿枕巾,没有恨,只有深深的思念。
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周雪翰心疼地觉察到,曾经丰盈的腰身,如今已是纤纤一握。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周雪翰此时才发觉,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地愚蠢,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错失了多少美好的时光。他紧紧地搂住,再也不会放手。
第一卷[0196]
暗夜
秋风乍起,落叶纷飞。
赵灵儿唬得不敢转身,敏锐地感觉到一把锋利的刀,正顶着她的腰。
“你害得我到处躲,自己过得倒挺悠闲。”狠狠的声音更加逼近了赵灵儿的耳畔。
赵灵儿屏住气不敢说话,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眼睛一扫,看到了角落里的棒球棍,这时,明显感觉到那把锋利的刀已经刺穿了她厚厚的牛仔上衣,脑筋急速地转着,两手下意识地摸着铁链,突然她眼睛一亮。
只见她左脚尖蹬地,右腿使黑劲儿往前一伸,秋千一下子向前荡了出去。
还没等荡回来,赵灵儿就敏捷地跳了下去,迅速拿起那根爸爸留下的棒球棍。一转身,就听到了一声闷哼。
她惊讶地看见,孙逸南狠狠的一拳将凶犯打倒在地,凶犯迅速翻身起来,穷凶极恶地举刀猛地刺了过去,仿佛惊悚大使希区柯克的恐怖画面。
“不——”一声凄厉的喊叫。
赵灵儿两眼冒着怒火,抡起棒球棍使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一切都在瞬间结束了。
赵灵儿扔下球棍,跨过那个昏死过去的人,紧紧地搂住孙逸南,那把锋利的刀,多么可怕,还好没有刺到他。
听着孙逸南心脏的狂跳声,赵灵儿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多么怕失去他。什么矜持,骄傲,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
孙逸南紧紧地回抱着她,身体还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恐惧感依然笼罩着他,如果她当时受到了任何伤害,孙逸南极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那个人。
警笛声由远而近,紧急的刹车声后,刑警队长郑义几个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将倒地昏迷的男人抬上了警车。
“还好吗?没什么事儿吧?是你报的警吧?”郑义走过来急促地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拍了拍孙逸南的肩膀,又接着问“灵儿,你没事吧?”
赵灵儿惊魂未定,但还是不好意思地赶紧松开了搂住孙逸南的胳膊。
孙逸南踉跄了一下,赵灵儿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是血,她想起了最先的那声闷哼。
急救室的灯亮着,发出可怕的光,又让赵灵儿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傍晚,爸爸也是躺在里面,恐惧感再一次扼住了她的喉咙,使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郑义坐到她的身边,看着这个依然胆战心惊的女孩,实在不忍心开口询问她,但是职业使然也是无奈。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见灵儿摇摇头,他又接着问道,“他说了什么吗?”
一定是神经太紧张和恐怖压制得太厉害,灵儿完全想不起来当时那个凶犯说了些什么,麻木地摇了摇头。
急救室的灯灭了,赵灵儿根本站不起来,也不敢走过去面对那个医生,害怕看到那个不详的眼神。直到孙逸南被推了出来,看到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还有虚弱的微笑,她才恢复了一点元气,还好没事。移到病房,赵灵儿两眼还是红红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孙逸南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儿了,只是划伤而已,别哭。”
“只差一点儿就刺到心脏了,你还说没事。”赵灵儿心有余悸地握着他的手,眼泪又流了出来。
看着面前哭得象泪人一样的灵儿,孙逸南感到很欣慰,看到她对自己的担心与紧张,可以感觉到灵儿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并没有彻底忘掉他,意识到这一点,身上的伤再疼,也被心理上的安慰抚平了,她能安然无恙真好。
刚获得自由身时,孙逸南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灵儿将自己的感情表白清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变得迟疑起来。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灵儿也遭遇了人生最痛苦的家庭变故,再加上得知自己是有妇之夫时的双重打击,已经将他们两人之间最单纯的感情复杂化了,再想到他和灵儿之间的年龄差距,灵儿几次的避而不见,见面时的冰冷态度,都使得他越来越犹豫,他不知道灵儿现在是否对他还有情,也许她已经将自己彻底遗忘了。
感情如排山倒海似的涌来,却无法得到宣泄,那滋味很苦,经常到西餐厅与赵家别墅附近徘徊,成了他闲暇之余的习惯,走过与灵儿在一起时走过的路,可以稍微缓解他那颗思念的心,但是心的疼痛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女孩。
渴望见到她的那颗心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想爱又怕得不到爱的矛盾心理折磨着他那颗疲惫的心,第一次婚姻失败的阴影冲斥在他的脑海,使得他有种要爆炸般的难受感,这种陌生的感情折磨,迫使他要经常走出办公室透透气,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否则真的会崩溃。
当孙逸南又象往常一样,转悠到赵家别墅时,远远地看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翻过院墙。他赶紧报警,他的手机里一直存着郑义的电话号码,同时飞快地跟了上去,当他看到那个恶棍拿出刀逼着灵儿时,恐惧感一下子镇住了他,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冷静,绝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伤了灵儿,他悄悄地靠近。
还好她机灵。
待她一荡开,孙逸南就冲了上去,不管有多危险,都要将凶犯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来。
当你的心中有了牵挂,往往会错失良机,铁拳挥出的一霎那,凶犯的刀提前一秒刺了过来,他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但愤怒的拳头挥出的力道丝毫未减……
常年练习拳击的躲闪功底,使孙逸南本能地躲过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刀,伤口并不深,只是缝了几针,对身体素质极佳的他来说,那不算什么。
本来可以狠狠再揍那家伙几拳的,上中学时就开始练的拳击,除了在救杨韵时真正地过了一把瘾外,很少能派上用场,这次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没想到让灵儿一棒解决了问题,便宜了那家伙,否则非让他断几根肋骨不可。
想到她的机智和勇敢,孙逸南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如果当时她有了什么闪失,现在自己不知会多痛苦,他闭上眼睛,不敢去想。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安然无恙,真好,孙逸南疲惫地睡了,紧紧地握着灵儿的手。
一觉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外面阳光灿烂。
孙逸南不愿意睁开眼睛,想一想,这可能是他很多年以来,第一次睡觉睡得这么踏实,梦里都是灵儿的影子。
刚要起身,腹部的疼痛唤起了他的记忆,昨天晚上,那恐怖的一幕浮现出脑海。
紧张地四处寻找她。
第一卷[0197]
门一开,赵灵儿笑盈盈地端着饭菜走进来。
孙逸南感觉阳光也随着她走向了自己,暖暖的,那应该就是幸福感吧。
“睡得好吗?是不是很饿。”赵灵儿殷勤地打开支架,摆上餐盘,递上筷子。
孙逸南故意艰难地挪动,一副无力的样子。
赵灵儿赶紧扶住他,孙逸南就势倚在她的肩上,这样好多了。
脸贴着她柔软的肩膀,闻着指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突然很后悔他的自作聪明,受折磨的反而是自己了,一下子就被唤醒了。
赵灵儿感觉自己的脸要着火了,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这种亲密接触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别动。”孙逸南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
真不敢想象失控的情形,还好,腹部的伤,让他不能轻举妄动。
她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很烫,意识到他的呼吸正吹拂着她的,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但仍极力维持着坐姿不动,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孙逸南迅速地坐直,引得腹部一阵疼痛,但总比另外一种疼痛要好受些,那爆炸般的难受感总算缓解了。
赵灵儿也迅速站起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看到他大口地吃饭,真高兴,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吃饱了,恢复了气力,大脑也开始转动了。
“灵儿,你认识那个人吗?”孙逸南沉思地问,没发觉自己对她的称呼已经改成了昵称。
赵灵儿心里很高兴,他能这样叫自己,很亲切,象爱人一样。昨晚那种可怕的紧张已经在她心头消失,也没有了那难受得要命的恐怖感了。她开始极力回忆那个男人的面貌,由于当时光线黑暗,很难看清他的脸,印象不深。
猛然间,她浑身冒出冷汗,惊跳起来,她想起了一件事。
当时,黑暗中,那个凶犯说过一句话。
“好久不见----你害得我到处躲,你倒过得挺悠闲。”赵灵儿心有余悸地重复给孙逸南听。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马上打电话找来郑义,灵儿把昨晚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难道跟金姗有关,郑义看着赵灵儿俏丽的短发,问道,“妈一直是短发吗?”
“是的,我妈妈常年留着短发,她说那样利落,不会影响上课,妈妈是很敬业的好老师。”赵灵儿说到这儿,也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显然那个人把赵灵儿误认成妈妈了。
“赶紧给你哥哥打电话,让妈妈回来一趟。”郑义已经大体猜出来了,但是还没有证据。
赵一南带着妈妈第一时间赶回京州市。
看到妹妹没事,赵一南松了一口气,妈妈眼里还是无边的茫然。
刑警队长郑义过来说,凶犯已经苏醒过来。
兄妹俩陪着妈妈来到特别病室,透过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看到凶犯头部包扎着,躺在那里,这是拜赵灵儿那一棍所赐,乌黑的眼圈则是孙逸南那一拳头留下的纪念。
金姗慢慢地踱到玻璃跟前,突然间浑身颤抖,嗓音沙哑地挤出一个字,“他--他---”。
妈妈晕了过去。
一小时后,金姗幽幽醒来,看着赵家兄妹,眼泪不断地流下来,自从爸爸去世,妈妈就不会哭也不会说话了,现在却嚎啕大哭,仿佛一座压抑太久的火山。
他,就是杀害赵大柱的凶手。
谷君凯,美术学院的学生,聪明好学,画得一手好画,是个很有前途的学生,他为了更好地了解人体结构,甚至去医学院选修了人体解剖学,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选修课后来居然成了他杀人的工具。
自从上了金姗的课,谷君凯就疯狂地迷恋上了这位美女老师,寻找各种机会靠近,还不断跟踪她。金姗念在他是个有潜力的学生,可能只是一时的恋师情结,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所以批评过他几次,但一直没采取有效的措施,导致他得寸进尺,公然骚扰,被赵大柱发现,告到学校。
本来,学校要进行警告处分了事,但是赵大柱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是想借此杀一儆百。于是,就以自己的影响力向学校施压,最后,学校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将谷君凯开除了事。
当时,金姗认为,这件事做得有些过火,而且很有可能毁了一个人才。无奈,赵大柱心定已决,谁也没法说服他。从此,赵大柱开始每天接送妻子,风雨不误。
金姗明显感觉到,丈夫的醋劲越来越大,自己只要跟男的说话,不论是男同事还是男学生,他都会横加干涉。
多年的夫妻生活,使得金姗很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年少时就先后失去父母,十六岁就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京州市闯荡,受尽了白眼与辱骂,多年的底层生活使得他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就算后来事业有成,自卑感也已根深蒂固。当初建别墅时,金姗建议投资不要太大,舒适就好,但赵大柱硬是花费巨资盖了个花园洋房,一切都极尽奢华,目的是给那些当初瞧不起他的人看看。另外,在感情方面他也象小孩子一样不成熟,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妻子,有一种不安全感,时刻警惕着妻子周围的男性。
所以,金姗很少跟男性打交道,在学校也就得了一个“冷美人”的称号。这样做,适得其反,男人们更加疯狂地追求她,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越是得不到,越想要。
谷君凯的事一直让金姗很担心,这个学生性格非常内向,而且报复心强,退学那天,盯着她的那道阴狠眼神,她至今难忘。
谷君凯在几个月以后,终于找到机会,堵住了单独的金姗,将她逼到偏僻的园林里,声称要毁掉金姗的容貌,吓得金姗大叫,恰恰这时,赵大柱听到妻子的惊叫声冲了过来。谷君凯看到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放开吓呆了的金姗,一刀狠狠地刺进了赵大柱的心脏,凶残之极。
金姗眼睁睁看着丈夫倒在血泊中,拼命地大叫,凶犯落荒而逃,金姗惊吓过度,昏迷了过去。
经过法医验证,刺伤孙逸南的那把匕首,正是杀害赵大柱的凶器。
金姗诉说着当时的情景,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感依然笼罩着她,使她不敢面对。
幸好女儿没事,不幸中的万幸,真得好好感谢孙逸南。
赵灵儿紧紧地搂着妈妈,深深地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失去了挚爱,会生不如死。
第一卷[0198]
今天是法庭宣判的日子,赵灵儿和哥哥一起出庭,怕妈妈精神上再受打击,他们没有告诉她。
京州市高级人民法院
今天旁听的人很多,这是震惊京州市各界的一起要案。很多人传言,这是师生恋引起的婚外恋,最后导致了情杀。众说纷纭,越传越玄,旁听席上坐满了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声搅得人烦躁不安。
庄严的法庭上,审判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穿着法官服,显得格外稳重。
凶犯被带上来了,一身囚衣、光头、干瘦的脸没刮胡子、阴狠的眼神没有光彩,带着锃亮的手铐;沾满尘土的胶鞋,一指厚、两寸宽的钢环扣在他乌黑的脚脖子上,环扣用铆钉已经完全砸死,中间用同样粗实的完整钢环链接,整副脚镣没有一丝缝隙,这是一副死刑犯的脚镣,足有三公斤重,这证明着罪恶的枷锁,会时时刻刻跟随着罪犯,直至刑场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沉重的脚镣,一路走来,钢铁撞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锵锵”声,震动着所有人的耳鼓,仿佛提醒着众人,这是犯罪的最终下场,罪恶终究会受到法律的严惩。聒燥的旁听席上突然变得很肃静,每个人好像都被割掉了舌头。
赵灵儿坐在原告席上有些激什动,紧紧握着哥哥的手,赵一南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两眼盯着凶犯,眼里布满了仇恨的血丝,是他毁了自己幸福的家庭。
谷君凯僵硬地站在被告席前,阴沉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机械地不停啃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嘴唇已经面目全非。
审判长敲了敲警锤,站了起来,法庭宣判开始: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
被告人谷君凯故意杀人罪名成立
手段极其残忍,后果极为严重,导致赵某直接死亡。
京州市高级人民法院在此依法宣判:
判处被告人谷君凯死刑立即执行
剥夺政治权力终身。”
庄严的宣判声响起,赵灵儿听着,心里想着爸爸,算是告慰爸爸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谷君凯突然发了疯似的,撞击着栏杆冲审判长喊道:
“我没有罪,我爱金老师,我爱她;我不想杀他,是他逼的我,我没有罪……”谷君凯疯狂地喊着,声嘶力竭,转过头来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着原告席,当他看到赵灵儿时,眼里充满了狂热的激情,仿佛要把她烧毁。
“我爱你,金老师,你是知道的,我爱你……”他的眼神疯狂,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丝,撕叫的声音在法庭上空不断地回荡。
审判长看着这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居然至死不知悔改,不仅拍案而起:
“爱是无罪,但是爱到伤害了对方,那就不是爱,而是犯罪了,退学给你的警告没有让你醒悟,还导致了你杀人潜逃;偷偷回来又要行凶,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罪,你还胆敢说那是为了爱,别辱没了那个字,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看来审判长也是性情中人,他的慷慨陈词,是京州市人民法院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次。
回到医院,耳边还回荡着审判长的那些话,赵灵儿深有感触,是啊,爱情是自私的,但不能为了爱而去伤害对方,那样就等于犯罪。她爱孙逸南,但她不能因此去破坏他的家庭,那就等于是伤害了杨韵,还有他的女儿,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她,而让孩子失去一个美满的家庭。
赵灵儿突然觉得很伤感,想到又要离开他,心里空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了似的。经过这次劫难,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象上次那样毫不犹豫地离开,爱已经在她的心里发芽生根。理智告诉她放弃,情感告诉她坚持,矛盾撕扯着她的心,很痛很痛。
她该何去何从呢?
多日的阴霾渐渐散去,缕缕阳光穿透那最后一片乌云,金灿灿地闪耀在京州市上空。
杨韵带着五岁的女儿妞妞来探望孙逸南。
妞妞跟爸爸的感情很深,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别人家不同,小小年纪就过早地懂事了,但是她知道爸爸和妈妈都是那么爱她、关心她。
“爸爸,很疼吗?”妞妞小心地趴在爸爸身边问。
孙逸南抚摸着女儿的头,眼里满是宠爱。“妞妞给爸爸唱首歌,爸爸就会好了。”
妞妞唱起了童谣,显然是在幼儿园才学的,一边唱,一边跳舞,非常投入。
孙逸南和杨韵看着心爱的女儿,两人用手打着拍子,鼓励女儿,同时交换了一个温柔的眼神。
他们看起来很亲昵,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好令人羡慕。
站在门外的赵灵儿看到这一切,黯然地走开。
点点光影撒落在病床前,好似一个个淘气的音符。
“我要结婚了。”
杨韵瞅着女儿没注意,小声对孙逸南说,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在他面前,如此轻松地谈论这个话题。
“放心,妞妞很懂事,他也非常喜欢妞妞。”知道孙逸南担心什么,又接着说,“他是个好男人,我们感情也很好。”
杨韵浑身洋溢着幸福,那是爱情滋润的结果。
孙逸南不知道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想一想,自己以前真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面前这个女人。当初,一味地投入到自己喜爱的工作当中,冷落了家庭,很多事情错过了时机,就永远无法回头了。
孙逸南很钦佩杨韵,她总是勇往直前,追求自己的幸福,从不后悔。
他真心地祝福她,希望她永远快乐。
杨韵和女儿走了,看到杨韵幸福的样子,孙逸南真的好羡慕,自己也该鼓起勇气追求爱情了,从杨韵身上,他真的学到了很多。
他从来不想伤害她,但现在意识到,其实逃避也是一种伤害,他们的婚姻失败,绝大多数的责任在他。
幸运的是,她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找到了真爱,否则自己很难先提出离婚。
想到赵灵儿,他知道自己不会再错过。
这段失败的婚姻让他领悟到了很多,杨韵的勇敢追求也鼓励了他,孙逸南放下了所有的顾虑,他决定要好好爱一场,不惜付出一切。
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脸上,使得孙逸南心情很好,环顾病房,感觉少了些什么。
孙逸南想到有好一会儿,没见到灵儿了,没有她在身边,这病房变得单调起来,这些天也够她累的。又是照顾他,又要照顾妈妈,还好有她哥哥帮忙,所以这一阵子她在这里的时候多一些。
每次相处,灵儿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孙逸南知道,她在顾及什么。
孙逸南以前也彷徨过,犹豫过,对家庭的责任感,使他备受煎熬。是杨韵教会了他怎么去爱。
优柔寡断的他,曾经伤害过一个女人,现在他要大胆地去爱,同时也要得到对方的爱。
只有彼此真心相爱,此生才能无憾。
赵灵儿这几天,都在故意躲开孙逸南。
家庭礼教的束缚,让她不能跨越雷池一步,她不愿意当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妈妈最近恢复了很多,多亏有哥哥的细心照顾。她这些日子只想着孙逸南,恍恍惚惚,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妈妈看着女儿越来越憔悴,心疼得很,为情所困的人是最伤身体的,但是感情的事,谁能说清楚,只能靠自己来解决。
幸福只赐给那些睿智的人,懵懂的凡夫俗子是不懂得爱情,也不知道珍惜爱的。
想到自己和赵大柱之间的婚姻,金姗也是后悔不已。
赵灵儿看到妈妈气色好了很多,就撒娇地躺到妈妈的身边,闻着妈妈的味道,心情好了很多。
“妈妈,你爱爸爸吗?”赵灵儿矛盾地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金姗搂过女儿,女儿长大了,知道什么是爱了。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领悟到真情的可贵,该多好呀!
窗外,晴空万里,偶尔飘过一朵白云,那云也会感到孤独吧。
“灵儿,妈妈今生只喜欢过一个男人。”
金姗带着回忆的口吻,凝视着那朵云,慢慢地说,
“那就是你爸爸。”
话语中满是感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当年,你姥爷他们突然去世,我感觉世界整个都塌了。父母对子女的保护太多,并不好,经不起风雨。我就象掉到了海里,觉得无依无靠,是你爸救了我。你爸从小就没有爹妈,很早就独立了,经历得多,懂事也早,还特别勤快,你姥爷在世时很器重他。
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妥帖。那时候,商社里有很多人想趁火打劫,外面也有很多人来捣乱,都是你爸爸一个人扛了下来。
你爸把我保护得很好,象你姥爷他们一样,直到你们出生,我们都过得很幸福。”
第一卷[0199]
金姗停顿了一下,又搂了搂女儿,想要从女儿那年轻的身体上,获取一点温暖,自从醒来,她总觉得心冷得发抖。
“后来,我不甘心当一个家庭主妇,想出去工作,你爸爸开始不同意,看我不开心,他实在没办法,就勉强同意了。
从那以后,你爸爸就过得挺累,每天都担心我,他怕外面的男人勾引我,对我使坏。从我开始工作,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心里明白,却装着不知道。现在想一想,我真是很自私。那件事的发生是早晚的事,你爸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但他是为了我好,如果当时我明白过来,辞职,然后把事情处理好,以后也不会有那件事的发生,你也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金姗说着说着,又伤心起来,渐渐变得泣不成声,透着万分悔恨,
“都怪我,太自私,送走了你爸爸。”
赵灵儿搂着妈妈,也是泪水解涟涟,怕妈妈再钻牛角尖,忙安慰道:
“妈,很多事儿谁也说不准,爸是希望你快乐,他对你那么好,你更得好好注意身体。”
金姗大哭一场过后,心情虽然还很低迷,但是看到女儿担忧的眼睛,只好振作起精神来,儿女也很痛苦,不能再自私地只顾自己。没做成一个称职的妻子,以后起码要做个好妈妈,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了。
金姗拉着女儿的手,疼爱地看着她说,
“感情到了跟前,要学着珍惜,别等错过了再去后悔。两个人有了感情,那没有错,有时候时间不对,或者缘分没到,但是,真正的感情到了跟前,就一定要抓住,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也许就能爱一回,爱了就别后悔。”
妈妈的话敲击着灵儿的心。
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她也想大胆地去爱,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妈妈如果知道孙逸南是个有妇之夫,她也会阻止的。
应该怎么办,她现在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她不想步柳姐的后尘,柳姐最后有勇气放弃,另外追求幸福,而自己没有信心会放弃,怕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后悔一辈子。
忘掉他很难,所以才痛苦。
矛盾的情感啃噬着她的心,那滋味太折磨人。
孙逸南已经基本痊愈,散步时,没想到会遇到赵一南。
这几天不见灵儿的影子,可能是在躲着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开始她还好好的,没有她的陪伴,病房一下子就变成了牢笼。
两个出色的男人坐在一起,吸引着许多护士垂青的目光。
赵一南很欣赏孙逸南,这个和自己同名的男人,也许是有缘,当初一见面他就很满意,这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他跟自己唯一的妹妹交往,做哥哥的很放心,特别是这次又救了妹妹一命,赵一南从心里感激他。但是,看到妹妹这几天痛苦的样子,他很心疼,妹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不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否则当初就不会跟他去韩国了,现在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要知道孙逸南是怎么想的。
孙逸南看到赵一南,又想起当初打他的那一拳头,可真疼,看来这个哥哥十分疼爱自己的妹妹,现在他的眼里好像还有打他一顿的冲动。
孙逸南为灵儿能有这样的一个哥哥而感到高兴,当然,自己以后能有这样的一个大舅哥也是很不错的,他当初一见到赵一南,也是很满意,很有男人气概。
“你是怎么打算的?”赵一南开门见山地问。
孙逸南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赶紧笑着回答,
“你放心,我的事情其实早就结束了,只是你们一直没有给我机会解释。”他可不想再被打,而不能还手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委屈自己,这帐得找那个一直躲着的小丫头算。
赵一南总算松了一口气,事情还不算太麻烦,其实他知道,真要打架,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更希望他们能成为朋友。能成为一家人,当然是最好,把妹妹交给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他也能放心,爸爸也会安心,爸爸最疼爱妹妹。
两个人在一起畅谈了很久,从经商谈到广告,又从贸易谈到当前的经济动荡,他们越是交谈越是被对方的才华所吸引。以前见过的几次面,都很匆忙,如今,两人就象多年的老朋友,大有相见恨晚的感慨,不时地开怀大笑,时间悄悄流逝,也恍然不知。
夜空,繁星点点,与灯光相映成趣。
赵一南找到妹妹,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心疼地笑了,
“傻丫头,就会自找苦吃。现在你可以去看他了。”
一开始,没明白,听哥哥把找孙逸南的事情经过说完,赵灵儿才如梦初醒,自己真是个缩头乌龟。
突然间,有些不敢见他,太浓的喜悦让她有一种罪恶感,好像是自己造成了他们家庭的破裂。
不知是喜是忧,矛盾的心理又无法排泄,只好跑到医院后面的花园里转圈,不知过了多久,澎湃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脚步蓦然停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么渴望见到他,一秒钟都无法忍受。
一转身,看到孙逸南正微笑地站在路灯下,眼里有着浓浓的深情,他穿着病号服居然也能那么潇洒。
灵儿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迈不开脚步,只能以同样的目光回视着他,看着他慢慢走近。
孙逸南的眼里,只剩下面前穿着嫩绿裙装的女孩,那飘逸的身姿,热情的双眼,总能夺取他全部的视线。
“到处找你,我想回公司拿几件衣服,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孙逸南低沉的嗓音明显沙哑。
灵儿的心砰砰直跳,澎湃的激情呐喊着在身体里到处奔流,眼睛里只有他,面前的男人,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求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这个认知,猛烈地敲击着她的大脑,令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灵儿紧紧地盯着孙逸南,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想起孙逸南的那些衣服,已经破损,而且全是血迹,根本没法再穿了,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都怪最近事情太多,自己考虑不周全,居然让孙逸南现在提醒自己,真是有愧,自己当然应该陪着去。
灵儿毫不犹豫地点头。
灵儿知道,自己的人生从现在开始,要翻开崭新的一页了。
她不会再彷徨,再犹豫,她可以勇敢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不管前面还存在着什么障碍,她都不会再退缩,她对未来的日子充满期待,这种感觉好奇妙,像是第一次展开翅膀欲飞向蓝天的小鸟,跃跃欲试又有些胆怯,心情愉快又不知所措。
爱情总是如此充满魔力,吸引着芸芸众生,奋不顾身地投入。
蓝韵的办公大楼里灯火通明,那是夜战的设计师们还在苦干。
孙逸南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几道防备森严的门。
灵儿又一次来到十楼,典雅的环境依然如故,心境却跟一年前截然不同。
“这里的装潢很美。”
“是我设计的。”孙逸南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跟她的猜测一样,只有他才能如此有力地刻画出这种韵味。
看到办公室里的那组沙发,灵儿的脸一红,那一吻仿佛就在昨天。
孙逸南的眼睛也盯着沙发,突然幻想着灵儿地躺在上面,用温柔的眼神邀请着他,他猛地一震,感觉呼吸急促,忙转身走进套间里,有些烦躁地打开衣橱。
灵儿踱到办公桌后面一整排的书柜前,里面摆放的大多数都是英文版的广告类书籍,种类之繁多,装帧之精美,基本上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随手拿起一本翻阅起来,虽然她的英文水准也是一流,但是解读这些专业术语还是有些困难。
“那些都是我在国外订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拿去看。”
灵儿转身看到孙逸南手里拿着一件衬衫站在套间的门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将书放回原处,边埋怨自己竟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居然让一个病号自己整理衣服。
孙逸南看着她迅速弯子寻找那本书原来的位置,剧烈的动作使得裙子柔软的布料飘动成一个圆圈,随后贴在她挺翘的屁股上,如丹顶鹤般曲线优美的长腿一闪而过,裙摆下只露出迷人的小腿肚,他突然有股冲动想要撩起她的裙子,探索一下那里面的神秘地带,一股难以抵挡的猛地向他袭来。
当灵儿快步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衬衫时,她那轻微的碰触彻底瓦解了孙逸南仅存的自制力。
灵儿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拥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那清爽而熟悉的男人味道总是让她有些晕眩,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正燃烧着狂热的激情。
孙逸南低头望进她琥珀色的眼眸里,那清澈的眼神在梦里总是如此充满深情,如此狂热,让他流连忘返。
如今她就这样真实地被拥在自己的怀里,秀发飘出的幽香缠绕在鼻端,她的柔软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从她敞开的领口下挤出一道深深的沟线,露出大半截嫩白,衬着裙装的嫩绿,显得异常。
灵儿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微启的嘴唇仿佛待人采摘的红莓,鲜艳而,孙逸南轻叹一声,将它含在嘴里,用舌尖细细地勾勒着它的曲线,急切地期待着她能为他开启。
灵儿双腿发软,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当她发觉他的手正在抚摸她的时,不仅轻呼一声,孙逸南的舌尖顺势滑入。灵儿试探性地回吻,怯怯的触碰换来对方一声满意的呻吟。孙逸南更加用力地搂住他,把她的压向他的膨胀处,灵儿明显感觉到了它的坚硬,心脏不禁狂跳了起来,激情迅速蔓延开来,兴奋和莫名的急切在她体内奔流。
贴上她的柔软稍稍缓解了他的疼痛,却使更多的渴望如山洪一般涌来,他猛地转身将她压在房门上,放开她的唇,沿着颈线一路吻下去,来到她的间,一股甜蜜的奶香钻入他的鼻孔,拨开紫色的蕾丝将一颗樱桃含在嘴里着,灵儿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裙子,沿着光滑的直接向上,不仅大吃一惊,柔嫩的屁股上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摸到了一根细带子,忍不住咬了一下她,灵儿一声痛叫。
孙逸南拦腰抱起她,走进套间,把她放在宽大的床上,将她的裙子一下子掀到腰上,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只是一块小得只有两寸见方的紫色丝绸,其它的就只剩下一根带子,根本就是个摆设。
“你……里面居然只穿这个。”孙逸南的满腔被这一声怒吼震得四分五裂。
“嗯,谁敢掀女人的裙子。”灵儿不明就里,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是多么撩人,半露,几乎。
愤怒又被一股更强烈的所取代,下腹部的一阵抽痛,使得孙逸南深切领悟到,这个女人完全有能力使自己发狂。
第一卷[0200]
当他用手覆盖上她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发火,再度热烈地亲吻她,同时,小心翼翼地探寻着。
奇妙的快感让她惊叫起来,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孙逸南赶紧吻住她。
急速的快感不断涌了上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并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土着,通过各种渠道,看过各种亲热方式,如今真正实践了,反而让她手足无措,本来想要表现得好一些,但身体的感官刺激远远超出了想象,她只能跟随。
灵儿的呻吟声渐渐变得急促,极度的快感使她不断颤抖。
孙逸南感觉到他的亢奋频临长爆炸的边缘,不断安慰自己,现在最主要的是灵儿。
在他持续的抚弄下,快感蜂拥而至,灵儿感到眼前突然爆出一片白光,引来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
孙逸南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被她的热情反应所感动,能够让她得到快感一直是他的心愿,这让他很有成就感,据说很多女性都体验不到这种快感。
直等到不再颤抖了,灵儿才睁开眼睛微笑着抬起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在爱的洗礼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孙逸南虽然还因未得到的释放而疼痛,但是看到心爱的人如此满足,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暖流,那种感觉就是爱吧。
“好奇怪,像溺水的人一样。”
灵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直视着他,仿佛想要从他那里挖到答案。
“嗯,我会让你记住今天的。”
孙逸南的脸上红潮迭起,匆忙地拉扯着身上的病号服。
突然,他静止不动,竖起了耳朵。
外面走廊里传来由远而近的说话声。
灵儿也听到了,她飞快地闪身站起,拢上领口,抚平裙子,动作之灵敏,令孙逸南叹为观止。
当她看到孙逸南作出噤声动作时,赶紧抓住双手静止不动。
两个男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
“刚才在楼下,一晃儿,看着好像是孙经理上了楼,他回来了好像?”孙逸南听出是设计师小李,小李敲了敲门。
“不会吧,昨天去看他,说是明天才出院。”
另一设计师小王用手推了推门,厚重的自动门纹丝不动。
孙逸南知道,办公室的钥匙,除了自己就只有秘书手里有,根本不用担心。
然而,当他转头看到灵儿已经穿戴整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站在那里时,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告诉他,那是随时都要告辞的样子。
孙逸南领悟到这个打扰已经完全破坏了他的好事,恨得他牙直痒痒,真想出去将他们大骂一顿,又无奈地强压住怒火,想到又要洗凉水澡,他感觉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的熊熊。
真是可恶!
上,孙逸南转头看了一眼灵儿,她的脸上还有些红晕,想起刚才,偷偷摸摸地从蓝韵跑出来,还有些激动,好像是一对偷情的少男少女,怕被家人发现似的,慌乱而刺激。
本想专心地开车,却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灵儿的手,孙逸南感到,这一刻,真是好温馨。
灵儿的呼吸还有些急促,还没有从刚才强烈的激情当中解脱出来,又差点被人撞见,接着又偷摸跑出来,一连串的刺激使得她有些吃不消,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令她惊慌失措。
“好点儿了吗?”
孙逸南握着灵儿的手,关切地问。
“什么?”
灵儿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孙逸南指的是哪一桩,当看到他那仍旧充满激情的眼睛时,匆忙点一点头,
“噢,那个……还好。”
说完,又觉得不妥,忙慌乱地移开眼睛。
孙逸南看着灵儿迅速变红的脸颊,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不免又是一阵激荡,轻轻地抚摸着她柔嫩的手背,感受着那里的光滑,就算是抚摸她的手,也会让他情绪不稳,心痒难耐。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不敢再触碰她,也不敢看她,眼睛盯视着前方,期盼着医院快点到。
这种折磨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灵儿笑看着孙逸南,也不说话,看来,也不光是自己激动吗。
车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正当孙逸南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忍受时,医院大楼适时地出现在眼前。
“哦,那么,我先走了,这么晚,妈妈和哥哥该着急了。”
灵儿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看着孙逸南柔声说道。
“嗯,太晚了,你快去吧。”
看着灵儿欢快地下车,微笑着跟他摆摆手,就转身走向另一栋住院部大楼时,孙逸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笼罩在他周围的香甜气息渐渐淡去,他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本来是想要送灵儿上去的,但又怕下车时,被灵儿看到他尴尬的状况,只好坐在车里按兵不动。
看着灵儿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他才重新启动,无奈地将车开进自己那栋住院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唉,那两个家伙,怎么就那么巧,赶上关键时候上来呢,还是给他们的工作不够多,他想着,明天出院后,得多给他们安排几个三维动画的制作工作,这样他们两个就得没日没夜地粘在电脑上,哪儿也别想去,让他们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相对于他受的折磨,那点工作算得了什么,便宜了他们。
孙逸南想着,怎么折磨他那两个部下,心情好多了。
提着装衣服的大袋子下车,乘上电梯时,孙逸南脑海里还不断回想着套间里的那一幕。如果那两个家伙不上来,该多好,沿着这种可能性想下去,孙逸南的身体不仅又是一哆嗦,赶紧摇了摇头,甩掉这些疯狂的想法。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把目光集中在电梯里那个禁止吸烟的广告牌上。他不抽烟,所以不用警告他。想起小时候偷着抽老爸的旱烟,那个冲劲儿,呛得他眼泪直流,从此对烟失去了兴趣。
他盯着那个图,不仅一叹,唉,千篇一律的红圆圈里,一根点着的香烟上划道红杠,要是他来设计,就来点新颖的,比如,来个一脸忧愁的孕妇叼着个烟卷,肯定吸引人,包含两种意思:
一可以强调吸二手烟的危害
二可以强调珍爱下一代。
想着孕妇,他不仅幻想着,灵儿将来怀孕的样子。
刚开始三个月,看不出来什么;等到四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就会像皮球一样迅速鼓起来;到了七八个月,肚子就会大得看不到脚趾。到那时,他会替她穿袜子穿鞋,灵儿一定会用那漂亮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自己,然后轻轻地吻他一下,表示奖励,那幅图景,多温馨呀。
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儿子最好长得像自己,男孩子还是冷一点好,到时侯他会亲自教儿子打拳,男人嘛,就得会点功夫,必要时可防身,关键时出手,也许还可以换来一个漂亮老婆。
要是女儿,最好是像灵儿,温柔典雅又古灵精怪,他可以在女儿荡秋千时,站在一边守护着,至于唱催眠曲……
孙逸南正想着,电梯“咣当”一声开了,他刚要走出去,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地下停车场,不仅哑然失笑,这精神溜号就是误事,还好,夜深了,没什么人,要不然,深夜看见他这副样子来回走,也挺吓人。
病号服对他那180公分的身高来说,有些短,电梯的镜子里映出他的形象:裤腿吊着,衣袖捋着,趿拉着医院的拖鞋,手里提着个大号塑料口袋,再加上他冰冷的那张脸,还有一头乱发,满脸新生的胡子茬。打眼一看,还以为是杀人抛尸呢,自己看着都瘆得慌。
怪了,灵儿看自己时,那眼神可是充满了赞叹,满脸挂着喜欢呀,看来古人说的:眼里出西施,也得改一改了,这不印证在他这个男人身上了吗,不过,灵儿是灵儿,像她那么胆大的姑娘毕竟是少有。
为了安全起见,别深更半夜吓着人,孙逸南还是把那个塑料口袋卷了卷,里面的衣服皱就皱点儿吧,挂一宿,明天早上就开了。
想到明天一大早就得回公司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可能没时间去跟灵儿道别,心里很不舒服,蓝韵越发展,他越忙,这时间都被工作掠夺了,想好好谈一场恋爱都没时间,他不仅有些茫然。
无奈地关上电梯门,按下七楼自己那个病房所在的楼层,才发现,刚才根本就忘了摁键子了。
电梯开始缓缓上升,孙逸南再看那张禁烟广告,觉得还是这种浅显易懂的好,要不然,这电梯每天得来来回回白跑多少趟呀。
正想着,电梯门一开,上来两人,一个50多岁的妇女扶着一个孕妇。
她们先是警惕地瞅了瞅他,然后按了四楼的键子,就躲到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里。孙逸南知道,这两女人一直在用眼角盯着自己,好像他稍一有动作,她们就会没命地大叫似的。
孙逸南心想,还好他把口袋卷上了,否则那两个神经质的女人还不吓傻了。听到那孕妇压抑的痛叫声,他只好把眼睛盯在指示灯上,想着这年头孕妇可真多,这些天在电梯里经常碰到。
四楼到了,门一开,两个女人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孙逸南松了一口气,刚要关上电梯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孙逸南一激灵,本能地冲了出去,以为真的发生了凶杀案。
刚要循着声音跑过去,准备再当一回英雄,可还没等他起跑,就见两个护士急匆匆推过来一张轮床,一个孕妇正躺在上面拼命地嘶叫着,闭着眼睛,两手死命抓着跟在旁边跑的一男人的头发,那股子仇恨劲儿,显然是为了证明,是他搞大了她的肚子。
那男的不跑也不行啊,只见他,歪着头,弓着腰,龇牙咧嘴地跟着,经过愣在那儿的孙逸南,这一小撮人一窝蜂儿钻进了电梯,门一关,直奔顶层手术室而去。
过了好几秒,孙逸南这才回过神来,四下一看,才弄明白,这层楼原来是妇产科病房,怪不得呢。
第一卷[0201]
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孙逸南身子一哆嗦,出了一身冷汗,深更半夜的,这声音也太瘆人了,女人生孩子还真是历经磨难呀,不过看样子,那男人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刚才,他还担心自己的样貌吓人,现在,比起这一声声惨叫,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唉,这算什么事儿呀,我是当英雄当习惯了,没弄明白就往外冲,这要是冲到跟前,人家不会误以为我是她什么人吧,说不定还会抓住我的头发。”
孙逸南想起刚才那男的,又是一哆嗦,这一晚上,简直把他哆嗦惨了,从天堂到地狱,翻来覆去,水深火热的几个来回,可把他折腾坏了。
孙逸南甩开步子,也不等电梯了,赶紧打开安全通道,沿着楼梯上到了七楼,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进了单身病房,关上门,他化又想起杨韵当初生孩子那会儿,自己正在电视台忙着,监督一个重要广告的播出情况,根本想象不到是这种惨状,这女人生孩子的痛苦,不亲眼所见,永远无法切身体会,真是委屈了杨韵,现在都太迟了,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呀。
他告诉自己,灵儿将来要是怀孕的话,他一定要守在身边,不管她是拳打脚踢,还是像刚才那样揪住他的头发,他都愿意奉陪到底。
如果生了女儿,唱催眠曲之前,得给讲一个童话故事,以前,他都是这么哄着妞妞睡的。
唉,都忘了,多久没给妞妞讲故事了,他作为一个父亲,也并不称职呀。
孙逸南坐在病床上,摇了摇头,又是一阵感慨,五味掺杂。
灵儿打开病房门,看到妈妈还没睡,站在窗前,很孤独的样子,窗开着,晚风吹拂着金姗的短发,轻轻飞扬。
听到开门声,金姗没立马转过脸,而是先擦了擦眼睛。
“哦,灵儿回来啦。”
灵儿知道妈妈又想爸爸了,拿起一件薄外套,走过去,给妈妈披上,
“妈,晚上风凉,您怎么不多穿点儿呀。”
灵儿搂住妈妈的手臂,才发觉冰凉,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金姗的眼里还有泪光,但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拢了拢外套衣襟,拍了拍女儿的手,走到床前坐下,看着灵儿倒了一杯开水递过来。
“我这不是闷的慌嘛,打开窗透透气,这点儿风不要紧,在疗养院的时候,那山风多大呀,不也没事儿。”
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那股热流沿着喉管一直下去,她才感觉身上稍微暖和了些,她醒来以后,总感觉心冷得发抖。
这几天,她已经把过去这一年,所经历的事情都想起来了,那松山疗养院,环境真是很适合她,很像过去丈夫经常描述的故乡,有山有水不说,空气还新鲜,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真是可以忘却尘世间的很多烦恼,自己能早点儿领悟到这一点,该多好呀,金姗心情沉重地想着。
“我哥呢?他去哪儿了?怎么不在这儿陪着您呀?”
灵儿就怕妈妈自己呆着想心事,医生叮嘱过,说是妈妈刚恢复,别让她思想负担太重,那样对身体不好,所以,赶紧用话打断妈妈的沉思。
金姗回过神来,拉过女儿坐在自己旁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觉得女儿不一样了,浑身都是兴高采烈的劲儿,看来跟那个孙逸南谈得不错。
“噢,你哥去贸易公司了,说是开什么股东会,挺晚才能回来。他想给你打电话,我没让。我这不是好了嘛,一个人呆会儿觉得挺好的。”
灵儿听了这话,心一抖,还是妈妈懂女儿,要是打电话,那时候自己不正和孙逸南在那办公室……
“你和孙逸南谈得挺好吧?”
金姗故意问了问女儿,也想享受一下,这年轻人谈恋爱的高兴劲儿。
第一卷[0202]
灵儿一想起当时那情形,脸又“腾”地红起来,赶紧撒娇地倒在妈妈的肩膀上,不让妈妈看见自己火烧一样的脸。
“妈——”
金姗搂着女儿,看到她小女人般的娇态,不仅高兴地蹭了蹭女儿的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
“看来进展得挺顺利的,对吗?我们灵儿也长大了,知道谈恋爱了。”
“哎呀,妈——”
灵儿羞得又往妈妈怀里钻了越钻,金姗笑着靠在床头上,心情好了很多。
灵儿怕妈妈累着,坐直了身子,站起来,
“妈,您躺着吧,这么晚了,您早该睡了才对,我哥看来是不回来了,可能直接回家了,别等了。”
病房里只有两张床,赵一南晚上都是开车回别墅睡。
灵儿看妈妈钻进被子里躺下,上前掖了掖被角,然后走进洗漱间刷牙洗脸,准备睡觉。
哥给妈订的这个单间,很宽敞,光线也好,没有普通病房那种压抑感,设备也齐全。另外,这栋楼主要是给那些耳鼻喉科和脑科的住院病人准备的,所以,几乎看不到,那些血迹斑斑的景象,还有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他们知道,妈妈不能再受刺激了。
孙逸南住的那楼就不行,外科和妇产科病房混在一起,白天总是大呼小叫的,特别是遇到孕妇夜间快生产时,那凄厉的惨叫声,别提多吓人了。
灵儿边刷牙边想着孙逸南,该上楼了吧,现在他干什么呢,也在收拾收拾睡觉?还是在想着自己呢?刚才,要不是那两个设计师打扰,接着就该……
灵儿忙甩了甩头,一抬眼,看到自己涨红的脸,羞得赶紧低头,接水漱了漱口,又用凉水洗了洗脸,这才感觉心跳得不那么厉害了,但脸上的红晕总是有些散不开,辣的发着烧。
换了睡衣出来,看到妈妈已经睡了,灵儿蹑手蹑脚地爬到另一张单人床上,一碰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不知做着什么美梦呢。
赵一南快十二点才回来,轻轻地开门进来,看到妈妈和灵儿都睡熟了,又悄悄地关上门走了。
走廊里的白炽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深夜,高挑的路灯发出橘色的光芒,指引着晚归的行人回家的路。
这几天,赵一南看妈妈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跑了几趟金山贸易公司。虽说是另外选了董事长,但妈妈毕竟是最大的股东,妈妈身体不好,也不懂贸易,很多事情做决定时,还得他出面。
最近,韩国的容昌会社计划在京州市设立一个分会社,赵一南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容昌跟金山合作,这个方案,对双方都有利,而且可以把投资风险降到最低,赵一南知道,现在国际贸易动荡不定,这项合作如果能成功,无论是对容昌会社还是金山贸易,都将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
如果能合作成功,对爸爸的在天之灵也算是个安慰,爸爸其实一直希望自己回来接掌金山贸易。自从知道自己有更远大的理想以后,爸爸就一直鼓励自己飞得更高更远一些。每当想到爸爸对他说的那句话,
“天高任鸟飞!”
赵一南都会激情澎湃,充满了勇往直前的动力,无论多么困难的事情,他都觉得有勇气去面对了,那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最真挚的情感与期盼。
“我认为在京州市建立分会社,不如跟实力雄厚的金山贸易合作。”
这是赵一南在回京州之前,在容昌会社召开的高层会议上提出的建议。
会议上,赵一南还具体分析了两家贸易公司可以合作的项目,听了他的建议,容昌的会长及各位高层主管都很重视,毕竟赵一南熟悉自己的家乡,并且十分了解京州市的贸易市场情况,他的经商才能早已得到了肯定。
最重要的是,赵一南的妈妈是这家贸易公司的最大股东,这对于两家的合作是非常有利的,毕竟有值得他们信赖的部下在中间牵线,而且,金山贸易多年来,在对外贸易领域也有着极高的信誉。
所以,赵一南这次回来,还肩负着任务,就是促进两家贸易商社的合作计划顺利完成。
韩国属于耕地特别少的国家,粮食自给率只有25%,甚至更少,所以,不足的粮食都要依赖从各个产粮大国进口。
而且韩国本土不生产原油,每年进口的原油、石化产品等原材料,也都由外国进口。
赵一南经过仔细的市场分析得知,京州市可以进口韩国的汽车及零部件,还有电子产品等。
这一块的利润是相当大的,赵一南决定,金山贸易领域可以扩展一下了。
赵一南在金山贸易的股东大会上,提出两家商社合作的建议时,立刻得到了公司其他股东的认可,这几天,提案已经纳入正式运作之中。
他今晚参加的股东大会,是正式召开的。
赵一南坐在圆桌旁,看着秘书将合作案的资料及相关文件摆在各位股东的面前。
各位股东仔细地翻阅着合作议案,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朴董事长(属于股东之一)首先发表言论,
“我们金山贸易一直以来,都是以出口农产品为主,以前合作的几家韩国会社规模都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正规,所以,经常会出现拖欠货款或者中途会社消失掉、联系不上等情况的发生,损失都很大,这次又同韩国会社合作,我们要汲取以往的经验教训。”
赵一南点了点头,对这位大家推选的新董事长很满意,一位合格的领导者是需要这种谨慎作风的,他解释道,
“容昌会社在贸易界的声誉一直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另外,我在容昌工作五年,对这个会社的信誉可以做出担保。”
另外一位年长的金股东,咳嗽了一声,犹豫道,
“这次,一南准备将我们的贸易范围,从以农产品出口为主,扩展到石化产品等原材料的出口上,那一块,我们并不熟悉呀,会不会有风险?”
赵一南谨慎地说,
“经商都会有风险,但是,容昌会社长期以来都是以进口石化产品为主,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一领域我们可以多同他们探讨,朴董事长也可以组织一个代表团,去韩国进行一次这方面的商务考察,汲取一些经验。”
一位股东的儿子作为接班人也在股东会上发表了意见,这位‘富二代’粗略看了看议案,就张狂地说,
“我同意一南的看法,现在京州市的年轻人,都很喜欢韩国的汽车和他们的电子产品,开展这方面的进口业务,一定会赚钱。”
赵一南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韩国的汽车及零部件进口,还有电子产品进口这块,一定要谨慎,以前我们京州市都是以进口汽车为主,韩国的汽车外观精美,价格相对便宜,颇受年轻人欢迎,所以在国内很有市场,但是,现在,国内各大汽车制造厂生产的汽车,也在外观与价格上做了很大的调整,所以竞争力会很强。
我们金山,无论是进入汽车贸易领域,还是电子产品这一块,大家一定要密切关注,国内与国际市场上汽车及电子行业的发展动向,那是瞬息万变的,稍有不慎就会做亏本的生意,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对这两块领域进行研究,待时机成熟再进入也不迟。”
那个‘富二代’听了,不仅连连点头。
其他的长辈也都很满意,这位前董事长的儿子考虑得很周全,不仅办事效率高,而且颇有其父的大将风度,大家对赵一南是赞赏有加。
赵一南最后总结道,
“这次合作属于长期的双向合作,会更有利于两家贸易公司的发展壮大。
大家仔细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就请提出来。各位提过的建议也都在里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现在就可以加进去,我让秘书小李准备好了,修改定案后,就可以发给容昌会社了。”
股东们边看边点着头,继续发表着各自的看法,对议案进行最后的审定。
第一卷[0203]
赵一南在金山贸易的股东大会上,提出两家商社合作的建议时,立刻得到了公司其他股东的认可,这几天,提案已经纳入正式运作之中。
他今晚参加的股东大会,是正式召开的。
赵一南坐在圆桌旁,看着秘书将合作案的资料及相关文件摆在各位股东的面前。
各位股东仔细地翻阅着合作议案,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朴董事长(属于股东之一)首先发表言论,
“我们金山贸易一直以来,啊都是以出口农产品为主,以前合作的几家韩国会社规模都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正规,所以,经常会出现拖欠货款或者中途会社消失掉、联系不上等情况的发生,损失都很大,这次又同韩国会社合作,我们要汲取以往的经验教训。”
赵一南点了点头,对这位大家推选的新董事长很满意,一位合格的领导者是需要这种谨慎作风的,他解释道,
“容昌会社在贸易界的声誉一直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另外,我在容昌工作五年,对这个会社的信誉可以做出担保。”
另外一位年长的金股东,咳嗽了一声,犹豫道,
“这次,一南准备将我们的贸易范围,从以农产品出口为主,扩展到石化产品等原材料的出口上,那一块,我们并不熟悉呀,会不会有风险?”
赵一南谨慎地说,
“经商都会有风险,但是,容昌会社长期以来都是以进口石化产品为主,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一领域我们可以多同他们探讨,朴董事长也可以组织一个代表团,去韩国进行一次这方面的商务考察,汲取一些经验。”
一位股东的儿子作为接班人也在股东会上发表了意见,这位‘富二代’粗略看了看议案,就张狂地说,
“我同意一南的看法,现在京州市的年轻人,都很喜欢韩国的汽车和他们的电子产品,开展这方面的进口业务,一定会赚钱。”
赵一南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韩国的汽车及零部件进口,还有电子产品进口这块,一定要谨慎,以前我们京州市都是以进口汽车为主,韩国的汽车外观精美,价格相对便宜,颇受年轻人欢迎,所以在国内很有市场,但是,现在,国内各大汽车制造厂生产的汽车,也在外观与价格上做了很大的调整,所以竞争力会很强。
我们金山,无论是进入汽车贸易领域,还是电子产品这一块,大家一定要密切关注,国内与国际市场上汽车及电子行业的发展动向,那是瞬息万变的,稍有不慎就会做亏本的生意,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对这两块领域进行研究,待时机成熟再进入也不迟。”
那个‘富二代’听了,不仅连连点头。
其他的长辈也都很满意,这位前董事长的儿子考虑得很周全,不仅办事效率高,而且颇有其父的大将风度,大家对赵一南是赞赏有加。
赵一南最后总结道,
“这次合作属于长期的双向合作,会更有利于两家贸易公司的发展壮大。
大家仔细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就请提出来。各位提过的建议也都在里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现在就可以加进去,我让秘书小李准备好了,修改定案后,就可以发给容昌会社了。”
股东们边看边点着头,继续发表着各自的看法,对议案进行最后的审定。
赵一南负责同容昌的高层联系,这次他是代表爸爸妈妈同容昌会社谈判,所以,他更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考虑到妈妈的身体,他并没有透露太多,再加上灵儿这一阵子由于感情问题,也是心烦意乱。所以,他都是把大量的工作拿回别墅去完成,熬几个通宵是经常的事,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收集资料和准备文件,合作案的筹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赵一南发现,金山贸易的股东们不但在贸易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每位股东都是在各自的贸易领域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这主要是爸爸在世时领导有方。
认识到这一点,更是让赵一南增强了合作成功的信心,同时也对爸爸更加敬佩了,思念之情不仅油然而生。
打开车窗,晚风迎面袭来,吹醒赵一南稍显疲惫的双眼,深吸一口沁凉的晚风,再张开嘴巴,使劲吐出一口长长的热气,赵一南感觉,如释重负。
他终于为爸爸妈妈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心情真好。
开着爸爸的车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半夜了,深秋的晚风已略有寒意,吹在脸上,很舒爽。
赵一南这些天忙得晕头转向。
今天晚上在股东大会上终于通过了合作草案,并且直接发了电子邮件给了容昌会社,只等着一周后,容昌会社的高层主管来具体商谈细节,如果顺利,一并就可以将协议正式签署。
突然的轻松,使得赵一南感觉特别疲惫,他决定不洗澡了,直接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日上三竿,宽大的墨蓝色床上,赵一南四仰八叉地熟睡着。
一声清脆的鸟鸣从窗前划过。
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赵一南感受着那丝绒般的温暖,
“唉,多久没有这么晚起了。”
自从去了韩国,好像就失去了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权力,他总是早起晚归,为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不断努力着,那也正是自己喜欢的生活,他曾经告诉爸爸,
“我绝不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
想着那个誓言,想着自己马上就到了而立之年,赵一南猛地睁开双眼。
伸开双臂,拉直身体,舒展一下筋骨后,赵一南精神抖擞地跳下床,穿上一套运动衣裤,他要大干一番了,妈妈再过几天就出院了,家里还一点儿都没收拾呢。
轻快地下楼,站在宽大的客厅里,环视一下,他才猛然发现,仅仅一年时间,这栋失去主人的屋子就萧条了,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庭院里落叶满地,枯草丛生,原来那个充满温馨的家已经荡然无存。
赵一南自从回来,一直匆匆忙忙,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回来,没时间仔细观察这个他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家,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冷清、寂寞,那些充满欢笑的日子永远地去了,只剩下满园的落寂,怀念着它的主人。
赵一南甩了甩头,压抑住突然涌上来的热泪,赶紧把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他不要再伤感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喂,是保洁公司吗?我想请你们过来,打扫一下别墅。”
赵一南打电话找来保洁公司收拾屋子,又去超市买来生活用品,再把那个大大的冰箱填满,他不要让妈妈和妹妹看到他刚才看到的凄凉景象,这个家还有他,他可以照顾好她们母女,责任感使得赵一南顿时充满活力。
他们是爸爸深爱的家人,赵一南相信,以后,他们一家三口人在爸爸的祝福下,一定会重新快乐起来。
“嗯,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赵一南站在焕然一新的庭院里,注视着自己的家。
温暖的阳光照在别墅乳白色的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赵一南知道,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一卷[0204]
蓝韵的办公楼里,到处是穿梭的身影,一派繁忙景象。
如丝的光影照在孙逸南的办公桌上,跳跃着,搅得人心神荡漾。
孙逸南出院了,十几天积攒下来的业务满满地堆在他的办公桌上,已经三天没有见到灵儿了,每天看到套间的那张床,灵儿那天撩人的模样就呈现在他眼前,他发现自己正疯狂地想着她,身体也敏感地出现了反应,都说男人是运动神经发达的视觉动物,看来一点不假,他现在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自动演化成灵儿的倩影,他知道自己再不看到她,就会彻底疯掉。
“唉呀,我得去看她,就看一眼,现在就去。”
孙逸南想到这儿,放下满桌的文件,走进了套间。
他将胡子刮干净,然后站在草淋浴器下把自己从头到脚仔细地洗了很长时间,直到皮肤被热水冲得发红;穿上清爽的蓝条纹衬衫,再套上质地精良的牛仔裤;倒了些男士爽肤水拍在脸上,镜子里映出他微红的脸,充满激情的眼睛,心脏如擂鼓一样咚咚直跳,仿佛要去参加初次约会的小伙子般,跃跃欲试,这种崭新的感觉,对于孙逸南来说是如此陌生。
“这是怎么了?自从认识灵儿,我真是不一样了。”
孙逸南不仅微红着脸,低声自语。
灵儿站在医院的窗前不断地望着楼下的车道,渴望看到孙逸南那辆熟悉的车子,一会儿失望,过一会儿又重新燃起希望,想着那天晚上,脸上还是会绯红一片,心象长了草,局促不安地走来走去,晃得金姗头都晕了。
看着女儿,金姗不仅想起,自己当年恋爱的那段时光,也象她一样坐立难安,年轻真好。
“灵儿,你回家给妈妈收拾一下房间吧。”
金姗实在看不下去女儿时而沉思,时而傻笑的样子,最后哭笑不得地吩咐道。
她知道灵儿懂事,不给孙逸南打电话,是怕影响他工作,所以,只好傻等。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搂着妈妈,妈妈的怀抱好温暖,但是,心,再也不会象儿时那样很快地平静下来了。
“放心,他要是来了,我会告诉他你在哪儿。”
妈妈着女儿,心领神会。
微风习习,鸟儿轻鸣;秋阳煦煦,落叶纷飞。
灵儿漫步在别墅的庭院里,看着那架秋千,更加思念他,当知道自己可以大胆地爱时,那份情感就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渴望现在就能见到他,虽然知道他一定很忙,但是三天已经是她的极限。
屋子已经找人打扫好了,冰箱也给塞得满满的,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向来都那么粗心的哥哥,居然也有这时候,每天忙着公司合作的事情,白天都看不到他的影儿,还抽时间把家收拾好了,真是看不出来,不错呀,成熟啦。”
灵儿想起以前,哥哥那屋子的乱,藏在床底的脏袜子,还有那张故作深沉的脸,就想笑,每一次她都有办法把哥哥逗乐,他的功力差得太远了,想不笑都不行,两兄妹最后,总是笑作一团。
“小时候,哥哥可真有意思,现在就是太忙了,都没时间见面逗他乐啦。”
心里涌起些许感慨,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转着,看看哪里还需要收拾,妈妈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就会回来住,想着妈妈,回忆起了爸爸。
现在,灵儿已经可以坦然面对,爸爸和妈妈如此相爱,人家说真正爱过的人都会上天堂,那么,爸爸会在那里过得很好。
自己和孙逸南会不会像妈妈和爸爸那么相爱呢?
正想着,门外响起急速的刹车声。
灵儿一抬头,就看到孙逸南潇洒地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就再也分不开了,看着他慢慢走近,赵灵儿一阵突然的紧张,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上下翻腾,她只好使劲咬住自己的唇,脸跟着‘腾地’红起来,手,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放,莫名其妙地抬起右手,指了指厨房说,
“我……我给你倒杯饮料。”
说着慌忙走到宽大的冰箱前。
当感觉到他正站在她的身后时,灵儿拿杯子的手不仅有些颤抖。
孙逸南将她手里的杯子拿开,扳过她的肩膀,满含深情地望着她,
“灵儿,灵儿……”
他低声地不断唤着她,那是在梦里也不曾停止的呼唤。
赵灵儿象被催眠了一般,痴痴地回望着他。
整个人被他紧紧地搂进怀里,好像要揉进心里似的,
“想了你好久好久,你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孙逸南粗嘎地说。
他用手一一抚摸着她弯弯的秀眉,小巧的鼻子和的……
看着她的唇,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拦腰搂住,微低下头,将那两片红唇含在嘴里。
轻轻地蹭,感受着那份柔软,这一接触,顿时感到体内的被撩拨起来,猛地收紧手臂,舌尖一使劲,寻找到她那温润的舌着,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灵儿踮起脚尖,伸出胳膊,紧紧环上他的颈子,热情地回吻着他,一股热流在腹间不断膨胀,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
爱,使得两人激情绽放。
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寂静,太阳也羞得躲到了白云的后面。
孙逸南亲吻着她,手不由自主地在她曲线优美的后背游走,探入丝质衬衫里面,抚摸着那光滑的,手指艰难地挑开的钩环,解开她的衣扣。
灵儿的双眼因激情而显得更加明亮,有些害怕,又渴望着他不要停,感觉胸前一凉,她不安地惊呼出声。
“哦——”
被控制着的理智,这一声轻呼,让孙逸南清醒了过来。
仓促间慌乱地松开手,灵儿此时哪里站得稳,软软地要倒下,孙逸南又赶紧抱住她。
被激情燃烧的双眼,看着怀里的人,他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拦腰抱起,向楼上走去。
赵灵儿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那狂乱的心跳声,想着,
“哎,他也跟我一样紧张呀。”
她满意地闭上眼,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
第一卷[0205]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眼睛,寻求着答案,没有她的同意,他是不会那么孟浪的,但是眼前年轻的身体是多么让人想入非非。
灵儿羞涩地回望着他,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眼波的一个流转。
孙逸南如释重负,现在让他停止,等于要了他的命。
躺到她的身边,轻轻地吻着她,流连在唇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满意地听着灵儿不断发出的呻吟声。
……
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快速立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当他裸地在她面前时,脸上也飘上了红云,这种感觉就象第一次偷吃禁果的小男生。
当他看到她那小小的黑纱丝质三角裤时,不仅又皱起了眉头,
“唉,以后绝对不允许灵儿穿这个出门,当然,在家里穿很好,也方便。”
两个的人,互相用深情的双眼打量着对方,欣赏着彼此完美的体型。
“逸南,你好美。”
灵儿赞叹着,尽管她从事绘画时,也见过很多人体模特,但是如此完美的体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腹部那道伤痕,使他更显男人的魅力。
她贪婪地抚摸着,欣赏着,引得孙逸南一阵战栗,她总是有本事撩拨起他最原始的。
“真正美的人是你,灵儿。”
孙逸南的眼里满是惊叹,但身体的疼痛提醒自己没有时间慢慢欣赏。
寂静的午后,狂乱的心跳,敲击着年轻的身体,激情奔流。
孙逸南要让心爱的人,第一次有个美好的回忆,所以尽量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持续地抚摸着。
灵儿的呻吟声有如催情剂一般,使他决定,快点结束对彼此的折磨,强烈的刺激,使得灵儿只能狠狠地掐住他的肩膀,她闭着眼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核心上,嘴里模模糊糊地念着他的名字。
……
她又一次体验到了那种要爆炸般的感觉,快感从那个核心爆了开来,猛然间,她失控地高喊出声。
“灵儿,你真是好敏感。”
听到她的喊声使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持续的隐忍使他身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孙逸南盯着灵儿激情过后有些恍惚的脸庞,此时由于疼痛而紧闭的双眼,
“灵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
此时此刻,他要在她那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那里隐藏着同他一样的狂热,他要让灵儿永远记住这一刻,把他烙印在脑海里、镌刻在心上。
当她睁开妩媚的双眼,看到他极力隐忍的表情、狂热的眼神以及脖子上的青筋时,她才知道他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让她感到太疼,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爱意流露。
……
快感迅速弥漫了他的全身,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充斥着他。
孙逸南看着灵儿粉红的面颊,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照出他激情的脸庞是那么美妙。
他几欲想说出那句恒古不变的誓言:
“我爱你!”
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曾经多么轻易地,对另一个女人说出过那句诺言,漫长的时间,证明了,他的那句誓言是多么地苍白无力,如,没有扎实根基的空中楼阁,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告诉自己,
“这一次,我要真正地实践这句诺言,绝不再错过。”
……
在剧烈的颤抖中得到完全的释放,那一瞬间的狂喜使得他无法呼吸,视觉与触觉上的双重快感换来了这完美的结合。
这一刻的满足感使得他紧紧地将灵儿搂在怀里,他知道:
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孤寂,怀里是我的女人,她会带给自己幸福,只有心与心的交融才会体验到如此美妙的结合。
“灵儿,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孙逸南带着满足的叹息,柔情地低喃。
“嗯,好的,逸南。”
灵儿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慵懒地回答。
孙逸南听到灵儿如此呼唤自己的名字,心里荡起层层涟漪,那感觉,就像是船儿终于寻觅到了它的港湾,安适而又满足。
孙逸南采取了避孕措施,他想:
“不能让灵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怀孕,那对她不公平,对我们未来的孩子也不好,孩子,得在我们身体状况都良好的情况下,在我们俩的祝福里得到孕育,做好准备,再欢迎他或她,来到这世间。”
孙逸南相信,他和灵儿,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
他侧过身,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沉沉睡去,他知道:
这一次,梦里的灵儿,不会转身离去。
风儿吹动着纱帘,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那一室旖旎。
灵儿左手支着下巴,欣赏着面前英俊的脸庞。
他,一撮微卷的黑发垂在额前,使得略显冷峻的脸,添上了一抹俏皮,右手凌空悄悄描画着,那浓黑的剑眉,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厚实的嘴唇,想着它吻遍自己全身时的触感,不仅脸颊微烫。
孙逸南睁开双眼,就看到她痴情地盯着自己,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是在梦里,猛然间,他想起刚才的激情。
他的突然醒来,使得灵儿有些慌乱,的脸颊更红了,忙放下右手,移开目光,不安地说:
“嗯,我想……应该先洗个澡,然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逸南一个翻身,压在身下,贴着他的身体,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闭上眼睛,期待着另一翻,没想到孙逸南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子,把脸埋进她的颈项,闻着她的体香,克制着自己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小爱人,在初识的情况下太辛苦。
灵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睁开眼睛,动了动,引得孙逸南一阵战栗,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又被掀了起来。
“求你,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孙逸南明显压抑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她动得更起劲了,孙逸南咬牙切齿地抓住她不停游动的手,
“别怪我,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用无限的深情和爱意再一次充满她的身心。
第一卷[0206]
过了许久。
灵儿撩动着他垂在额前的那缕卷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杨韵,她,还好吗?”
孙逸南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肩膀,柔声说,
“嗯,她要结婚了。”
仿佛听到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内一口气,孙逸南不仅在心里暗笑:
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可爱。
他接着就翻身下床。
灵儿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些小家子气,见他起身,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你去哪儿?”。
孙逸南望着她的娇态,声音有些暗哑,
“去洗澡,妈妈和哥哥不是一会儿回来。”
灵儿突然慌乱起来,一下子跳下床,没料到双腿的酸软,使她根本站不稳,孙逸南就势将她拦腰抱起。
“噢,我不介意一起洗。”
他抱着她大声笑着走进浴室。
浴室里不断传出他们的嬉笑声。
窗外,阳光明媚,照耀着庭院,鸟儿也叽叽喳喳,欢快地唱着歌谣。
微风,徐徐。
金姗和儿子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这是女儿拿手的海鲜葱饼的香味。
看到孙逸南和女儿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身影,亲密的眼神,真是温馨,他们的感情,看来,发展得很迅速。
海鲜扇贝汤已经熬出了浓浓的味道,灵儿熟练地将豆腐薄片倒进锅里,撒了一勺盐,又倒了半勺鸡精,用汤勺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口汤,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尝一尝,砸吧砸吧嘴儿,
“嗯,味道还行,你来尝尝,是不是太淡了?”
又舀了一勺递给旁边的孙逸南,孙逸南伸脖过来“哧溜”喝了一口,
“不错呀,这味道够正宗的,跟谁学的?是妈妈吧?”
灵儿听到赞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直到现在,她还不怎么好意思看他的眼睛,突然间的亲昵,心还时不时地狂跳,想起刚才,脸还是会绯红一片。
“不淡,正好,别吃太多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容易得高血压。”
孙逸南边切着葱花,边对灵儿说,手头速度一点儿没受影响,切完,右手压刀柄,刀刃向前,左手轻扶,这么一划拉,葱花就整齐地堆在了刀面上。
他转头问,
“这些够了吧,撒到汤锅里,是吧?”
灵儿看着孙逸南熟练地切着葱花,不仅纳闷,他一个大男人,切菜的手艺,倒是比她这个女人还专业。
“噢,对。”
灵儿让了让身子,看着他把葱花撒到锅里。
只见孙逸南就着刀面,手沿着锅边一转圈,滚开的锅里就均匀地飘起了一层葱花,那架势看在灵儿眼里,别提多优美,心想,
“不错呀,像个居家好男人。”
她心里很高兴,听人说,会做饭的男人疼老婆,自己的眼光独到,挑着了,不仅在心里直表扬自己,美滋滋的。
“可以开饭了吧?这些天吃医院的饭菜真是吃腻了。”
赵一南把妈妈的东西放好,到水池边洗了洗手,转身径直走到餐桌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着开饭。
厨房对他来说,就是吃饭的地方,其它的,那是女人的事情,看到孙逸南在那儿帮妹妹,也见怪不怪,以前爸爸就总那样,帮着妈妈忙前忙后,有时,只是帮倒忙,却总是乐此不疲。
“马上就好了,哥,叫妈妈过来吧。”
灵儿应了声,把黄瓜凉菜和黑木耳拌粉丝,端到桌子上,又转身去盛米饭和汤。
孙逸南打开炖菜锅,把糖醋排骨盛到盘子里端上桌。
金姗从卧室出来,心情并不好,回到家,往事都涌了上来。
看到儿女们都在餐厅里等着自己,又强忍住悲伤,看着灵儿准备的一桌菜,忙挂上笑容走上前,
“哟,别说,灵儿这手艺还真不赖,看着就有食欲了,来,快吃吧,汤凉了就不好喝了,逸南也过来坐。”
“嗯?”
已经坐在座位上的赵一南抬头看了妈妈一眼,纳闷着。
“好。”
孙逸南把灵儿切好的海鲜葱饼端过来,坐到赵一南旁边,他就知道,两人的名字能叫混,也不分辨什么。
“没说你,快吃你的吧。”
金姗瞅了儿子一眼,又看着孙逸南,满眼的欣赏。
第一卷[0207]
金姗看着这个女儿喜欢的男人,很满意,看来是个会照顾人的好男人,见他帮灵儿忙活,心也挺细,把女儿托付给这样的男人,让她这个当妈妈的很放心。
灵儿最后上桌,忙得晕头转向,但是很兴奋,家人很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她一坐下,就给妈妈夹了一块排骨,
“妈,尝尝这个,是孙逸南做的,味道很好。”
金姗一尝,还真是好吃,不油不腻颜色鲜艳,酸甜度也恰到好处,
“别说,还真是不错,挺地道,孙逸南学过厨艺呀?”
怕再叫混了,她索性连名带听姓地叫,这样说话就方便了,其实,根本不用管一南,他只顾吃饭,根本不插言,好像是十几天没吃饱饭似的,狼吞虎咽得,这些天也够他累的。
“哦,马马虎虎,阿姨,您觉得好吃就行。”
孙逸南被金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红了,筷子也不知道往哪儿递才好。
灵儿看不下去了,凑到妈妈跟前小声说,
“妈,您别问了,还让不让人家吃饭啦。”
金姗瞅瞅女儿,心想,
“哟,这么快就替他说话了,这女儿懂事儿了,知道心疼自己人啦。”
不过,看样子灵儿将来有福了,有个会做饭的老公,而且,听儿子说他,还挺有才华的,这年头两全其美的男人可不多了。
她是越看孙逸南越是满意,大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势。
“好,吃饭,嗯,灵儿今天做的饭菜可真不错呀。”
几个人边吃边唠着家常,金姗只是简单问了问孙逸南的家庭情况,知道他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时,心里一阵难受,
“妈独自养大你们哥俩儿,该多不容易呀。”
怕妈妈又勾起伤心事,灵儿赶紧打断,
“妈,您就别再拷问啦,这饼都凉了,快吃吧。”
说着,就夹了一块葱饼到妈妈碗里,催促她快吃。
金姗本来还想再问问,孙逸南是怎么离的婚,转念又一寻思:
“这婚姻,自己活了半辈子也没弄清楚,怎么去问别人,看灵儿这样子,也是不愿意让自己再问,索性就让她自己去琢磨吧,想来,他们俩也不会这么快就谈婚论嫁吧。”
想到这儿,金姗就一心一意地吃起了饭,儿女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这时,赵一南和孙逸南已经谈起了男人们的话题。
一顿饭吃下来,别墅里重新有了家的气息。
饭后,一家人坐在宽敞的客厅,喝着灵儿端上来的苹果汁。
看着女儿小鸟依人地坐到孙逸南旁边,一副幸福的样子,赵妈妈放心地笑了,
“灵儿,妈妈决定辞职,跟你哥哥去韩国,我很喜欢那里清净的环境。”
灵儿一听,赶紧跑到妈妈身边坐下,搂着妈妈,
“妈,您又要走?”
金姗把女儿撒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掖到耳朵后面,女儿的头发长了不少,灵儿还是留长发好看,
“嗯。在那儿呆着,我心能静些,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不过,现在有了孙逸南在你身边,我放心多了。”
灵儿不舍地看着妈妈,感觉她安详了好多,但眼里的忧郁还在。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也许换个环境对她的健康更好一些。
灵儿懂事地不再挽留妈妈,故意轻松地说,
“没关系,我想你们了,可以飞过去呀,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很快呀。”
灵儿边说边倚在妈妈怀里,享受着妈妈的味道,很温暖。
“嗯,对,妈妈准备在疗养院附近,买一栋院落,等安顿好了,你和孙逸南可以过去转转。”
金姗不舍地搂着女儿,但是,又没办法,在这里住着,会让她时常想起美好的往事,太多的回忆,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伤痛中。
这个决定,下得也不容易呀,那是她最近,在医院里呆着时,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定下来的,儿子今天也同意了。
灵儿听完,心情又好了起来,想着,
“等我正式毕业以后,就去一趟韩国,权当是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啦。”
母女俩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开始唠着有的没的,还不时转过头,听赵一南和孙逸南谈论着公司里的事儿,还有什么国事、天下事。
这两个男人从吃饭就说个没完,有时争论起来,还面红耳赤的,他们争论的焦点就是:商品与广告。
赵一南端起苹果汁杯子,强调说,
“我还是认为,商品的质量比广告宣传更重要,没有好的商品,广告再宣传也是存在欺骗性的,就像这果汁,要是不好喝,你再宣传也没人买。”
孙逸南微笑着看了看赵一南,他虽说比自己小了几岁,但已是锋芒毕露,很是欣赏他对自己立场的坚定维护,认真听他说完,孙逸南才接过话题说,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好的广告宣传,可以使得商品更加具有竞争力,说得明白点儿,就是,商品质量与广告宣传是同样重要的。”
他也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很好喝,然后指着果汁说,
“就像这果汁,你再好喝,不宣传也是不行的,没人知道,你卖给谁?”
赵一南想要反驳,一时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有些急,挠了挠头。
孙逸南把杯子放回玻璃茶几,小心地压在原来的那圈水印上,接着又说,
“以前,知名企业都秉承着,‘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来销售自己的商品,认为只要自己的东西好,就不怕没人买。
其实,现在大多数经营者都已经明白了,所谓的‘酒香’其实就是广告宣传,没有这香气怎么引来顾客呢?要是巷子太深,酒香太淡,又有谁能知道你有好酒在那里摆着卖呢?”
赵一南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体会到了孙逸南要强调的重点,他也不插言,只是专心地听着。
“反过来说,就是,巷子不能太深,吆喝起来,得让人听见,而且,酒香一定要浓,要让人一下子就找到商品,这样才能引来客源。
所以说,要想竞争取胜,商品的质量与广告宣传的力度是同样重要的,缺一不可,要齐头并进才行。”
赵一南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个解释,他很满意,现在他对广告有了更新的认识。
自从这段时间,与孙逸南有了几次接触与谈话以后,赵一南对广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决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一领域。
两个富有才华的男人越谈越是投机。
只听他们俩一会儿‘商品’,一会儿‘广告’,谈论得不亦乐乎。
过了不一会儿,又开始哈哈大笑,大有遇到知己,相见恨晚的架势。
灵儿觉得,孙逸南在哥哥面前说的话,比跟自己说的还多。
灵儿不听了,起身去厨房洗水果,妈妈心情沉重,这时也说,
“我有些累了,你们俩慢慢聊,孙逸南今天就别走了,你就睡客房吧。”
孙逸南礼貌地站起身来,回答说,
“噢,不了,公司还有很多事儿没完呢,我和一南谈一会儿,就回去了,阿姨,您晚安,改天我再来看您。”
金姗觉得,孙逸南也算是自家人了,也不挽留,交代儿子好好招呼着,然后站起身来,回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男人在高谈阔论。
枝形吊灯散发出温暖的光,照亮了客厅每一个角落,开放式的厨房里,传来清脆的流水声。
玻璃窗外,一轮明月挂在浩渺的空中,悄悄地注视着,尘世间的万家灯火。
第一卷[0208]
忙碌的工作中,时间飞速流过。
已经几天没见到妞妞了。
今天,孙逸南去幼儿园接女儿。
麦当劳里,妞妞吃着自己最喜欢的菠萝派,心里想着,
“妈妈要是知道我又来吃垃圾食品,那眉头,又要故意皱起一个小包儿来啦,嗯,这是我和爸爸的小秘密,爸爸说,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她高兴地抬头看了一眼爸爸老,敏感地觉察到爸爸最近很开心,跟妈妈一样。
孙逸南宠爱地看着女儿,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妞妞沾满菠萝蜜的嘴角,犹豫着怎样开口。
“爸爸。”妞妞稚嫩的嗓音先响了起来,
“你和妈妈最近都好开心,我也好开心。”
听到女儿这话,孙逸南一震,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疼痛慢慢地渗透开来,使得整颗心微微颤抖。
这几年,他和杨韵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女儿,希望她快乐地成长,但是夫妻间尴尬的关系,使得平淡的笑容构筑起来的虚假温馨气氛不堪一击,这又怎能逃过渐渐长大聪明伶俐的女儿,她已经过早地懂事了。
“爸爸,我很喜欢周叔叔,他每天都给我讲童话故事,睡觉前还给我唱歌。”
孙逸南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心想,
“这是我的专利呀。”
看到爸爸好像有些嫉妒,很像幼儿园里的小强,一看到自己和别个男生玩,就不高兴,妞妞赶紧加上一句,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是爸爸最好,最疼妞妞。”
孙逸南轻轻地扭了一下女儿鼓胀的小脸,心里舒服多了。
“你呀,机灵鬼。”
妞妞开心地笑了,吃了一个麦香鸡翅,又开始进攻那客超大的巧克力冰激凌,心里还直庆幸:
“还好妈妈不在,否则这冰激凌,会被她抢去一多半。”
轻快的音乐声响了起来,渐渐盖住了嘈杂的人声,麦当劳里总是生意兴隆,五花八门的各类饮食吸引着小顾客们的眼球,大人们只好跟随,那些孩子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呀。
孙逸南瞅着女儿:
一个小马尾翘在脑后,粉色的绒线连衣裙,衬得她的小脸越发。
曾经,他还不时地责怪自己,
“是我不称职,没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是我的疏忽才造成了家庭的破裂。”
可如今,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他才感悟到:
“杨韵的选择是正确的,我有多久没有给妞妞讲童话故事,为她唱催眠曲了,繁重的公司业务,剥夺了自己和女儿之间最珍贵的天伦之乐,时光不可能倒流,女儿在渐渐长大,自己这爸爸的位置,也正被另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所取代,那个男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他突然间很恐惧,小心地抚着女儿的头,轻轻地问,
“妞妞,跟爸爸一起住好吗?”
妞妞侧了一下头,躲开爸爸的手,往两边瞅了一眼,才郑重其事地说,
“别这样,妈妈说,淑女要跟男生保持一定距离。”
孙逸南忍俊不已地看着仅仅五岁半的女儿,那模样还真是一板一眼,完全淑女式地挺着腰杆,他赶紧端起咖啡杯,掩饰住自己的笑意,女儿他可惹不起。
孙逸南想起了女儿小时候。
妞妞一周岁多一些的时候,杨韵遇到了周雪翰。
其实,杨韵发生婚外情之前,孙逸南已经觉出杨韵对婚姻的不满情绪,她经常抱怨,
“我这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呀?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这个家重要呀?你倒是顶着工作天天在外面,不是去外景地拍广告,就是跟些女的出去吃饭,把我和妞妞丢在家里。你倒是说说,当初你跟我结婚,是不是念在爸爸当初资助你的原因上?”
每每听到这些话,孙逸南都是有口难辨。
他承认,当初跟杨韵结婚,确实考虑到,杨明帆曾经资助自己上大学这件事上,小时候,父亲就时常告诉他,
“逸南,人活着,要知恩图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恩负义。”
正是这句话,让孙逸南在毕业时,放弃了一家美国广告公司的盛情邀请,毅然投入杨明帆的旗下,帮助蓝韵在短短几年里,步入迅速发展阶段。
得到杨韵的青睐,是出乎孙逸南之外的,本来他的计划是帮助蓝韵步入正轨以后,还是去国外发展,开创自己的一番事业,所以,面对杨韵的频频示好,孙逸南都是彬彬有礼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后来,是杨明帆的一番话,让他下定了决心,与杨韵结婚。
有一天,杨明帆把孙逸南叫到办公室,两人坐在沙发上,杨明帆看着自己得力的助手说,
“逸南呀,你知道广告这个行业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培养年轻人,就是要让蓝韵不断更换新鲜的血液,使它充满活力,但是,我的年龄渐渐大了,我得培养一个接班人啦,逸南,我仔细观察了你很长时间,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看好你。
我只有杨韵这么一个女儿,她虽然任性点儿,但本质是好的。以前她妈妈活着的时候,小韵又乖巧又懂事,自从她十七岁时,她妈妈得了骨癌去世以后,她就变了,变得蛮横不讲理。
我那时也很消沉,每天就靠着拼命工作来麻痹自己,忽视了小韵,她的任性,跟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有很大的关系,她最需要我在身边安慰她的时候,我却只顾着工作,现在想一想,我是太自私了,没有好好照顾她,等我醒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一直觉得愧对她,所以,什么事儿都依着她……
唉——”
杨明帆的一声长叹,触动了孙逸南的心,他可以深深体会亲人离逝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当年,父亲去世时,他差一点崩溃掉,那种刀割般的疼痛感,至今,还在午夜梦回时,撕扯着他的心,梦醒时分,胸腔里那股浓浓的哀思久久盘绕,那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想到杨韵跟自己一样,在青春期那充满梦幻的年龄,却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孤独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承受那份锥心的疼痛,孙逸南不仅心生怜惜,
“没想到,她也有过那样的遭遇,当时,她该多无助呀,最亲的妈妈离开了,对于那么年少的女孩子来说,是最大的打击呀。”
从此,孙逸南对杨韵的态度大大转变,杨明帆的不断暗示与杨韵的明白邀请,使得孙逸南很快与杨韵走到了一起,就算是分居以后,杨韵的多次无理取闹,孙逸南都没有责怪她,因为他知道:
“杨韵虽然总是高傲地抬着头,目空一切的样子,其实内心是很柔弱的,她的任性,只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渴望得到重视,得到关爱。”
现在想一想,自己当初实在是太年轻,连同情与爱情都没有分清楚,就盲目踏入了婚姻。
缺乏激情的婚姻生活,很快出现裂痕。
杨韵踏入婚姻以后,还带着恋爱时的幻想,一直觉得:
“两人结了婚,会比恋爱时更加如胶似漆,丈夫会比结婚前对自己更热情些。“
而孙逸南则认为:
“男人既然结了婚,就应该把全副精力放到事业上了,所谓‘成家立业’,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两个人的想法多么南辕北辙。
孙逸南太热衷于自己喜欢的广告事业,往往忽略了对婚姻生活的不断维护,妞妞的降生,虽然使得孙逸南在家的时间多了,但是,他的心依然是在工作上,对杨韵的关心是少之又少,导致了后来周雪翰的出现。
和杨韵分居以后,孙逸南还是时常回家看女儿,他不能让女儿在成长过程中,缺少父爱。
每次回家,如果碰到杨韵,两人都很尴尬,怕女儿看出破绽,知道两人关系紧张,他们俩只好在女儿面前,强颜欢笑,他和杨韵都希望女儿能快乐地成长,然而,那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使得两人都觉得很累。
所以,每次孙逸南去看女儿,都是带着女儿出去散步,怕夫妻间的尴尬气氛,影响到女儿。
妞妞一开始会走路时,就不让别人把着,就自己跌跌撞撞往前冲,孙逸南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盯着,眼看着女儿那小小的身子摔倒了,没等他上前,她自己就爬了起来,继续向前。
有时,“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那膝盖都红了,她也不管,那么小,就已经显示出了自立的性格,孙逸南常对女儿说,
“妞妞,你真像爸爸小的时候,爸爸摔倒了,也是,从来都不哭。”
妞妞当时很高兴,虽然还不太懂,但是,看爸爸微笑的样子,也体会到,那是一句表扬的话。
那时候,工作也很繁忙,但是,孙逸南还是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来陪伴女儿。虽然他和杨韵的关系恶化,但是对女儿的启蒙教育,是不能耽搁的。
妞妞过了两周岁以后,父女俩就时常出去散步,遇上风大的天,孙逸南喜欢给女儿的头上,扣上一顶男孩子式的帽子,而且总是倒着戴,帽檐朝后,也许是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生的是男孩子的原因,给妞妞买来的衣服和帽子一水儿是男孩子的款式。
希望自己有个儿子,也许是所有男人的愿望,只是他们嘴里不说而已,表面上还高唱:
“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
可心里,往往会加上一句:
男孩和女孩怎么能一样呀!还是儿子好呀!
妞妞还就喜欢穿,爸爸给买来的男孩儿衣服,穿上天蓝色的水手服,再加上剪的是短头发,扣上一顶男孩儿的帽子,一出去,人家就说,
“哟,这小男孩几岁啦?长得可真俊呀!”
遇到这种情况,父女俩从来不反驳,只是微笑着走过,等走过了十几步以后,他们再笑作一团。
随着父女俩情感的一天天加深,孙逸南的重男轻女意识也在渐渐流逝,蓦然有一天,他深切领悟到:
女儿,是上帝为他创造的一个天使,多么可爱!多么珍贵!
稍大些的妞妞,反而愿意让爸爸牵着自己的手了,
“爸爸,牵手。”
孙逸南总是牵起女儿的小手,放在他那宽大的手掌里,有时,妞妞只是抓住他的一根食指就够了,那像鲜嫩的蕨菜一样卷曲的白胖小手指头,攀爬在他的手指上,牢牢地。
父女俩一起迈开脚步时,孙逸南总是耐着性子,慢吞吞地,一步挨着一步地走,配合着她那小小的步伐。
看到一只蝴蝶,他就指着对女儿说,
“看,那只蝴蝶,那是由毛毛虫变的。”
妞妞瞪大眼睛,看着蝴蝶那五彩缤纷的翅膀,真是漂亮,
“就是咱们院子里,那颗树上的毛毛虫吗?它的翅膀哪儿来的?”
孙逸南就找来一些科普知识的碟片,放给女儿看,那神奇的蜕变过程,看得妞妞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
“用看的,比用听的更加具有说服力,语言比较晦涩难懂,而图片看起来就简单多了,这样妞妞更容易懂。”
从春夏秋冬的季节变化,到万物之由来,孙逸南都用这些浅显易懂的方式,来引导着女儿慢慢成长的历程。
妞妞那小脑袋瓜里,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问号,总是没完没了地提出疑问。
第一卷[0209]
当女儿长到三周岁的时候,已经感觉出,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不一样,爸爸妈妈从来不一起出去,在一起也是很少说话,总有些紧张,她也曾经想拉着爸爸和妈妈一起出去散步,妈妈从来都是很不舒服地笑着说,
“噢,妞妞,你和爸爸出去吧,妈妈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次数多了,妞妞渐渐明白,爸爸和妈妈是不愿意在一起的,只是为了让她开心,才假装着说笑,这反而让她开心不起来了,时间一长,三个人只要坐在一起,都是大眼瞪小眼,气氛很闷。
于是,只要爸爸来看她,妞妞都主动提出来,
“爸爸,出去走走。”
只要她这么一说,她就会听脸到爸爸妈妈同时舒了一口气,其实,她这个女儿也是松了一口气呀,他们难道不知道,孩子是最敏感的吗?
走出家门,总是让妞妞很高兴,她能感觉出爸爸也轻松了起来,父女俩的话题总是不断,主要就是妞妞提出五花八门的问题。
她现在提出的问题,已经让孙逸南感到疲于应付,
“爸爸,小鸟的翅膀哪儿来的?它为什么会飞?我的翅膀呢?我象它那么小的时候,也能飞吗?”
诸如此类。
幼童时代对于飞翔的渴望,也许,自古以来就是最富有梦幻色彩的,每个人都曾经历过,妞妞尤其甚之。
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任凭孙逸南翻遍了中外书籍与网络,至今还是找不到答案,成了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还好,女儿问完了以后,并不总是寻根究底,很快就被其它新鲜的事物所吸引。
接着,又提出更加离奇的问题,周而复始。
孙逸南微笑地回忆着,女儿小时候的种种,仿佛就在昨天。
妞妞吸了一大口蜜桃橙汁,仔细瞅了瞅爸爸。
孙逸南正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苦咖啡。
妞妞眨了眨她那像极了爸爸的黑眼睛,然后才神秘地低声问,
“爸爸,你有女朋友了,是吧?”
孙逸南差点将咖啡喷出来,惊讶地看着人小鬼大的女儿,感觉脸在迅速发热。
“看!是真的,你的脸红了。当初我问妈妈有没有男朋友时,她也跟你一样。”
妞妞仰起头,端正了一下坐姿,孙逸南知道,这是她要谈‘正事’的样子,
“哪一天带来,让我瞅瞅,看看能不能配上我老爸。”
孙逸南也正襟危坐,举起右手放在眉毛上,郑重地说,
“是,大小姐。”
说罢,父女俩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幸福感充斥在孙逸南的心间,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也是正确的,女儿的笑声是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他想:
“妞妞能如此开心地笑,能感觉出,她现在很快乐,女儿没有因为父母的离异,而造成心灵上的阴影,这是万幸的,也许是因为妞妞生来就很有韧性,比较自立的原因吧。”
孙逸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他和杨韵的离婚是正确的。
他们长期的分居生活,即使坐在一起时,也是貌合神离,聪明的女儿又怎能体会不到,那种已经失去和谐的气氛。
女儿看到爸爸妈妈开心,她很自然地跟着开心,这是多么体贴的一个孩子呀!重新组建的家庭,也许对她的成长更加有利。
餐厅里,到处洋溢着儿童的欢笑声。
窗外,车水马龙,一条繁华的街道。
人来人往。
京州市国际机场,金山贸易的郑董事长,带着赵一南和另外一个重要股东,正等待着容昌会社的代表到来。
容昌会社的韩会长(相当于董事长)很重视这次与金山贸易的合作案,派遣了朴社长(相当于总经理)和两位理事(相当于股东)来到了京州市。
五年的共事生涯,使得赵一南很了解这位朴社长,这位五十几岁的韩国人,个子不高,一头灰发整齐地向后梳着,有着红润的脸庞和锐利的眼神。他对中国的历史很有研究,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国通,他还能写一手漂亮的汉字,对中国的名胜古迹也特别感兴趣。
之前,赵一南特别召开了一个会议,提醒金山贸易的各位高层,
“这位朴社长,性格很豪爽,说话速度很快,他不喜欢别人中途打断他说的话,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我们都不要插言。
还有,谈生意时,他从不拖泥带水,总是一次性解决谈判交易,所以,我们要一次成功。
另外,两位理事主要是听他的指挥,我们只要把朴社长这关过了就行。
大家一定要记住,朴社长是这次谈判的关键。”
郑董事长和在座的各位高层,由于见识过赵一南的办事能力,这次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赵一南深知:
“这次谈判,自己的角色很特殊,既代表了金山最大的股东爸爸妈妈,又是谈判方的部下,所以,自己一开始就不能把谈判方当做对手,而是应该当做朋友。”
赵一南了解到,韩方派来的这三位领导,以前也来过中国几次,由于时间仓促,一直也没有机会游历一下中国的几大名胜。
所以,赵一南就同郑董事长商量,
“咱们先不急于把他们带到谈判桌上,先带着韩方来的这三个人去旅游,这样可以拉近两方的关系,谈判气氛可以融洽很多。”
郑董事长欣然同意。
同朴社长他们见面以后,由郑董事长出面邀请,参观中国的几处名胜。
朴社长三人都对中国历史感兴趣,只是每次来都时间仓促,没有时间好好游览,既然是谈判方盛情邀请,自然是乐意的。
于是,郑董事长带着另外一位股东和赵一南,他们三位陪着韩方代表高高兴兴地旅游去了。
金山贸易和容昌会社一行六人,开始了游程。
郑董事长和那位随行的股东,负责安排几人的饮食起居,赵一南负责当导游。
赵一南是个非常称职的导游,为了当好这个导游,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把几个名胜的历史及由来背得滚瓜烂熟。
“朴社长,您看,这里就是万里长城,是中国古代的伟大建筑,是中华民族的象征。现存的长城,修建于明代,东起鸭绿江,西止嘉峪关,全长7300公里,所以,号称万里长城。”
众人跟着赵一南踏上了长城,专心地听着他的解释,
“修筑长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9世纪,其主要目的在于防御。长城作为防御工程,经过的地形极为复杂,根据地形又采用了不同的奇特结构,在重要道口、山口、山海交接处设立关城,便于交通,又有利于防守。长城的巧妙建筑,充分显示了华夏祖先的聪明才智,在世界古代工程史上可谓罕见。”
他又指着城墙说,
“你们看,长城在墙身上每隔不远处建有突出的齿形墙,那叫‘垛口’,用于左右射击。长城每隔一段距离,设有城台,用于存放武器、粮食和士兵居住,战时用作掩体。长城沿线还建有独立的烽燧、烽火台,用于在敌人入侵时,举火燃烟,迅速传递信息。”
朴社长仔细地听着赵一南的解说,用手抚摸着粗糙的墙体,眯着眼细细研究着,一脸的崇敬,
“以前,我在研究中国历史的时候,看过很多关于长城的介绍,如今,亲身体验,果然名不虚传呀,再加上一南这么详细地一解释,有些没弄明白的地方,这回全明白啦,真好呀。”
他走到城墙的一个凹处,欣赏着长城外的美景,转头问赵一南,
“一南呀,听说,中国民间还流传着许多关于长城的故事,其中最着名的是孟姜女哭长城,在山海关还建有孟姜女庙,这是真的吗?历史上真的有这个孟姜女吗?”
赵一南很佩服面前自己的领导,他对中国历史的了解真的是很透彻。
赵一南走上前,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笑着说,
“孟姜女的故事,是中国最具特色的四大民间故事之一,这个传说有很强的地域特色,所以很容易让人误会,以为历史上真有这么一个女子。
这个传说,与中国的《白蛇传》、《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起被称为中国的四大民间传说。
孟姜女的传说,事实上是在民间口头产生的,后来才写到了书上,被广为流传。”
听到这里,朴社长转过头,满意地瞅了赵一南一眼,
“嗯,你的解释很有道理,一点儿都不夸张呀,有道理,还有根据。”
这个中国通,对自己这个年轻的部下又多了几分赏识。
接着他们又参观了故宫和天坛等几处名胜古迹,最后来到了颐和园。
朴社长站在十七孔桥上,注视着美丽的昆明湖,感慨万千,
“这里就是清朝帝王的行宫和花园呀,真是太美啦!”
这一次,赵一南没有解释太多,因为社长他们几人,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还有什么比眼睛看到的,更加具有说服力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几人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对方也逐渐撤去了刚来时所设的心理屏障,他们一行六人的谈话,很自然地过渡到了合作议案上。
赵一南知道,这次谈判的关键人物就是朴社长,只要投其所好,谈判就不会太艰难。
愉快的旅游,拉近了谈判双方的距离,这是最好的开始。
谈判是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展开的,再加上赵一南的特殊性,使得谈判进展非常顺利。到了最后决议时,双方都很愉快地将准备十分完备的资料及相关文件递给了谈判方。
朴社长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修改后的合作议案,
“嗯,这里应该再改一下……”
接着,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郑董事长在朴社长提出修改意见时,总是仔细地倾听,绝不中途插言,一直等到他说完了,自己再提出异议及解决方案。
在每一项条款建立过程中,赵一南总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和最真实可靠的数字,很委婉地为金山争取应得的利益,而且也绝不违背容昌的贸易原则,最大限度地做到了平等互利。
谈判在和谐的气氛下结束,金山贸易与容昌会社的贸易合作协议正式签署。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容昌会社的朴社长与金山贸易的郑董事长热烈地握手。
礼仪小姐微笑着走上前来,把赵一南精心准备的礼物用托盘端了上来。
赵一南拿起第一份礼品,递给朴社长说,
“朴社长,这是一位名书法家的真迹,希望您能喜欢。”
朴社长惊喜万分,将字轴展开一看,那字迹,笔力遒劲,潇洒奔放,令他赞叹不已。
“太谢谢了,这字我非常喜欢。”
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部下,风趣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一南呀,你选的吧?你就是能抓住别人的弱点呀,幸好我们不是敌人,哈哈!”
赵一南也笑了,那是友好的微笑。
送给另外两位理事的礼品,是中国典型的水墨画,那错落有致的山水,清丽淡雅,看一眼,诗意不仅油然而生,两位理事也是高兴得爱不释手。
赵一南还格外为韩会长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是中国着名的玉石产地——蓝田出品的一块玉雕,只见它晶莹剔透,完美无瑕。
礼仪小姐小心地将几件礼品包装好,郑重地递给这几位贵宾,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庆贺声一片。
赵一南看着手里的协议书,感觉沉甸甸的,他心里默默地对爸爸说,
“爸爸,从今以后,金山贸易就踏入贸易行业全新的领域了,这对金山贸易今后几年的快速发展,将起到决定性的推动作用,也就是说,金山贸易进入了稳步发展的阶段,这样,我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在韩国的工作岗位上了,我计划在自己步入三十岁的时候,实现自己的另一个目标——向海外发展。
爸爸,我终于为您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爸,您看到了吗?儿子正照着您的话做呢,这只是第一步,您放心,我还会飞得更高的。”
赵一南感慨万千,要是爸爸还在世,那该多好,他会多高兴呀,想到这里,这个刚强的男人,眼角不仅有些湿润了。
消逝的亲情总是如此让人伤感,正是那份无法宣泄的情感激励着他不断迈开前进的脚步。
秋风低吟,悄悄地,传递着哀思。
第一卷[0210]
谈判是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展开的,再加上赵一南的特殊性,使得谈判进展非常顺利。到了最后决议时,双方都很愉快地将准备十分完备的资料及相关文件递给了谈判方。
朴社长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修改后的合作议案,
“嗯,这里应该再改一下……”
接着,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郑董事长在朴社长提出修改意见时,总是仔细地倾听,绝不中途插言,一直等到他说完了,自己再提出异议及解决方案。
在每一项条款建立过程中,呀赵一南总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和最真实可靠的数字,很委婉地为金山争取应得的利益,而且也绝不违背容昌的贸易原则,最大限度地做到了平等互利。
谈判在和谐的气氛下结束,金山贸易与容昌会社的贸易合作协议正式签署。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容昌会社的朴社长与金山贸易的郑董事长热烈地握手。
礼仪小姐微笑着走上前来,把赵一南精心准备的礼物用托盘端了上来。
赵一南拿起第一份礼品,递给朴社长说,
“朴社长,这是一位名书法家的真迹,希望您能喜欢。”
朴社长惊喜万分,将字轴展开一看,那字迹,笔力遒劲,潇洒奔放,令他赞叹不已。
“太谢谢了,这字我非常喜欢。”
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部下,风趣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一南呀,你选的吧?你就是能抓住别人的弱点呀,幸好我们不是敌人,哈哈!”
赵一南也笑了,那是友好的微笑。
送给另外两位理事的礼品,是中国典型的水墨画,那错落有致的山水,清丽淡雅,看一眼,诗意不仅油然而生,两位理事也是高兴得爱不释手。
赵一南还格外为韩会长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是中国着名的玉石产地——蓝田出品的一块玉雕,只见它晶莹剔透,完美无瑕。
礼仪小姐小心地将几件礼品包装好,郑重地递给这几位贵宾,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庆贺声一片。
赵一南看着手里的协议书,感觉沉甸甸的,他心里默默地对爸爸说,
“爸爸,从今以后,金山贸易就踏入贸易行业全新的领域了,这对金山贸易今后几年的快速发展,将起到决定性的推动作用,也就是说,金山贸易进入了稳步发展的阶段,这样,我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在韩国的工作岗位上了,我计划在自己步入三十岁的时候,实现自己的另一个目标——向海外发展。
爸爸,我终于为您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爸,您看到了吗?儿子正照着您的话做呢,这只是第一步,您放心,我还会飞得更高的。”
赵一南感慨万千,要是爸爸还在世,那该多好,他会多高兴呀,想到这里,这个刚强的男人,眼角不仅有些湿润了。
消逝的亲情总是如此让人伤感,正是那份无法宣泄的情感激励着他不断迈开前进的脚步。
秋风低吟,悄悄地,传递着哀思。
深秋,庭院里的苹果梨树,只剩下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曾经的繁茂已经荡然无存,显得凄凉而无奈。
“唉,这树叶都落了。”
金姗木然地站在落地窗前,轻叹一声。
她慢慢转身,环视着这个家,曾经的温馨已经消失不见,豪华的家具也已落满了薄尘。
缓缓地走过去,打开钢琴的盖子,纤长的手指熟练地按在高音‘逗’上,空荡荡的客厅立刻被那声凄厉的颤音所填满。
“姗姗,你弹得太好了。”
是丈夫熟悉的声音。
金姗猛地转头,急切的目光搜寻着空中的声音,然而,丈夫经常坐着的位置,已是空空如也,一阵刺痛,划过心尖。
本来就听不懂,但总是深情地望着自己,仿佛沉醉在音乐中的那个人已经永远地去了,再也听不到那阵阵掌声,还有那发自内心的称赞了,斯人已逝去,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想起了当初下嫁以后,被丈夫宠着,疼着,甚至替她剪脚趾甲的情形。
“来,我帮你剪吧。”
丈夫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指甲刀,把她那纤长白净的脚端放在他的上,然后仔细地给她剪脚趾甲。
“你轻点儿,有点儿疼呢。”
金姗每次都要撒娇地这样说上一句。
她总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一直享受着那高高在上女王般的待遇,从没有仔细地想一想,一个成功的男人能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二十几年不变的宠爱,那是怎样的一份深情。
近几年,丈夫已经厌倦了都市的嘈杂,想要回老家过一过悠闲的日子,曾多次劝说她,
“姗姗,你放弃美术学院的教职吧,咱们去我那老家盖一所小院,我侍弄菜地瓜果,你可以种喜欢的花花草草,那种田园生活,我已经梦想了很久啦。”
每听到这样的话,金姗总是毫不犹豫地说,
“你那是在逃避生活,多没出息呀,再过个二十年也许我会同意,那农村多寂寞呀,哪能同繁华的都市相比。”
丈夫听了她的话,总是显得很失落。
“唉,如果当初听了丈夫的话,现在该多幸福呀。”
她现在愿意,用一切来换取她那一生的伴侣。
然而,一切都迟了,幡然醒悟时,只剩下这一屋的寂寞。
为什么,总是失去了,才知道那是自己最重要的呢?
如果能有回头路该多好,要是人生可以重来,她要用双倍的爱来偿还,丈夫对自己的付出。
“我错了,真的错了,当初该听你的。”
悔恨的泪水滴落在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上,瞬间消失了,当她懂得去珍惜时,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消失了,再也不可能重来。
金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钢琴缓缓地盖上。
她知道,从今以后,自己的人生开始了另一个起点。
京州市国际机场
赵一南郑重地将妹妹的手放到孙逸南的手上,面带严肃地说,
“灵儿有什么闪失,我可不饶你。”
孙逸南紧紧地握住灵儿的手,举起来,很认真地说,“我发誓,一定保护好她。”
他们俩的一唱一和,逗得母女俩笑了。
赵一南和孙逸南也相视而笑,握了握手,互相拍了拍肩膀,算是道别,朋友般的友情升华为亲情。
灵儿搂着妈妈,不舍得放手,金姗轻轻抚着女儿的头,
“灵儿,自己在这里要注意安全,你还是去同郝娜住公寓楼,自己住这么大屋子,我不放心。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哥哥,韩国也不远,乘飞机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有事儿就跟郝娜还是孙逸南商量着来,要听话,知道吗?”
灵儿倚在妈妈的肩膀上,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妈,您也注意身体,别老想心事,到了那儿,多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屋子里。”
母女俩抱在一起,依依惜别。
一架飞机凌空飞过,在蓝天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渐渐晕开,变成一丝丝白云。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依然匆匆。
一切恢复了正常。
赵灵儿不在的这段时间,设计部来了一位新的主管,还添了几位新人,郝娜和潘晓东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赵灵儿的实习期即将结束,正在翻阅大量的资料,为毕业的设计作品做准备。
一阵敲门声响起。
“赵灵儿,吴总找你。”
王秘书过来通知道。
赵灵儿不知何事,放下手里的资料,赶紧上楼。
开门进入办公室,看到吴天清坐在办公桌前,神情痛苦,往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落寞。
“哦,灵儿来啦,坐吧。”
吴天清看到她进来,勉强振作起精神。
自从上次,让她转交那个信封给柳菲,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女孩能理解自己的心境,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同情让他汗颜,同时也使得他有遇到知己般的感慨,
“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吗?最近准备毕业作品很忙吧?”
吴天清关心地问。
“都处理好了,谢谢总裁关心。”
赵灵儿转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微笑着抬起头,礼貌地答道。
她很欣赏吴总的创业精神,虽然他与柳菲的事,让她心里有些芥蒂,但灵儿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长辈,很尊敬他。
此时,灵儿心里嘀咕着:
“总裁找自己,不会仅仅是为了关心问候一下吧?”
看到吴天清拿出了一个信封,赵灵儿回忆起几个月之前,柳菲结婚时,他也曾经给过自己这样的一个信封,难道他又有了一段风流韵事,这么快就又结束了?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吴天清告诉了灵儿一个地址,嗓音沙哑。
梅花坊,茶楼。
离华清很近,只隔了两条街。
赵灵儿一进门,就闻到了淡淡的茶香,使人神轻气爽。
跟着漂亮的迎宾员上到三楼,灵儿发现:
这里不仅环境优美,装潢雅致,而且每一个包间门上,都印着考究的名字,什么一剪梅、梅花烙、梅花三弄……
那淡粉色的草书,很吸引人,好似这里就是:
专供幽会的地方,充满神秘与诱惑。
能再见到柳菲,赵灵儿很高兴,想起了喜宴上她幸福的笑容,还有看着新郎官方亮时那充满爱的眼神,
“哎呀,柳姐现在一定很幸福吧,不过,她都结婚了,吴总怎么还那么关心她,看来是旧情难了呀。”
当赵灵儿兴奋地打开门,进入吴天清告诉她的那一个雅间‘梅开二度’时,看到了已经坐在那里的柳菲,赵灵儿不仅惊呆了:
“这个憔悴得令人心疼的女人,真的是柳菲吗?”
真的不敢相信,半年前还魅力四射的女人,如今瘦得皮包骨头,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痕。
赵灵儿赶紧走上前,坐到柳菲对面,皱着眉,关心地问,
“柳姐,这是怎么回事呀?”
柳菲见到她,没有太多的诧异,心里知道了吴天清的意思,
“唉,他,不再想见我了。”
想起以前在华清时的美好岁月,如今却恍如隔世,柳菲不仅流下伤心的泪水……
第一卷[0211]
柳菲儿时的记忆里,父母基本上天天吵架,爸爸酗酒过后就狠狠地打妈妈,妈妈也疯,狂地反击,并伴着声嘶力竭的咒,骂,
“你不是说挣钱养家吗?钱呢?你骗了我,你去死!你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啊——”
她的身上又挨了狠狠的一脚。
咒,骂总是换来更粗暴的拳打脚踢,柳父边踢边骂道,
“骗你?到底是谁骗了谁?jian货!偷摸地怀上孩子,死皮赖脸地要嫁给我,还不知是谁的种儿呢!要不是你,我***早就飞黄腾达了!”
柳父想起当初自己可是一表她人才,正一门心思追那个钢材批发商的宝贝女儿,眼看就大功告成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半路杀出来,硬说是怀了他的孩子,现在一想,还是让他咬牙切齿:
“jian货,要不是你,我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吗!”
他原以为:
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结婚之前,谁没有点儿风.流史呀。谁曾想,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有预谋的,知道自己不会娶她,居然来了个先斩后奏,结果弄得他鸡飞蛋打,前功尽弃,眼睁睁看着,那个富商的女儿跟别的男人结了婚。
柳父越想越气,上去又是狠狠的一脚,
“敢咒我,我打死你这个jian人,打死你!打死你!”
小小的柳菲总是躲在门后惊恐地睁着双眼,看着父母打得头破血流,渐渐她懂事了,能听懂父母谩骂的话了。
她开始知道:
自己的出生并不是受欢迎的。
她成了父母吵架的根源,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个阴.影一直跟随着她成长的历程,时时刻刻刺痛着她那颗敏感的心,她时常想要狂喊:
“既然不欢迎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忍受这种折磨?我有什么过错呀?”
当泪不再流,心会逐渐变得冰冷。
自卑感使得她远离人群,总是独自隐藏在角落里,舔舐着父母带给她的伤痛。
那时,她就下定决心:
将来绝不让自己的婚姻像父母那样。
后来,柳菲妈妈终于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生活,在一次更残暴的撕打后,毅然拖着浑身的伤痕和被丈夫打瘸的右腿,去法院提出离婚,
“我要离婚!我再也受不了啦!那个畜seng!”
她的泪水早已干枯,现在只剩下悔恨:
当初不该听信他的花.言巧语,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哪里能够相信呀!
如今,岁月,只给她留下伤痕累累。
柳菲的妈妈去医院验伤以后,以医院的证明和邻里们的证词为依据,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
最后,法院做出了判决:
他们夫妻感情已经完全破裂,离婚诉讼成立,同意女方单方面提出的离婚请求。
判决书一下来,柳菲的妈妈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柳菲的爸爸根本不同意离婚,他总觉着自己是受了委屈的,不能轻易放过那个毁了他一生的女人。
他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发大财的。
可是命运不公平,让他生意失败,剩下的钱还被最要好的朋友给骗跑了。他能怎么样呢,只好喝酒,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他忘掉一切烦恼。
“我就是不跟你离婚,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我会发大财的,你等着,等着……”
他已经烂.醉如.泥,却又拾起酒瓶子,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酒沿着他哆嗦的嘴角流淌到肮.脏的前襟上,他也浑然不觉。
其实,他也想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但是命运不公平呀,让他总是不得志,埋没了他这个人才。
他想,机遇总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很快就会发大财了,到那时,他要将大把的钞票摔到那臭.婆.娘的脸上,然后,再狠狠地揍她一顿,敢提出离婚,他恨恨地说:
“我就是不离,谁敢把我怎么样?看谁厉害?”
他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用脏得发亮的衣袖蹭了蹭嘴角,颓.废地坐倒在地上,将顶着一头乱.发的脑袋倚在白灰墙上,长叹了一口气,
“唉,离了婚我该怎么办呀?”
精神上受了严重打击的父亲,整天浑.浑.噩.噩地,根本不知道要照顾年幼的女儿。
姥姥实在看不下去,无奈收留了柳菲,弱小的她在舅妈的白眼和表弟的欺.负下渡过了凄凉的童年和青春期,她咬紧牙关刻苦学习,成绩一直优异,她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永远不再回来!我一定要做到!”
正是凭着这股子韧.劲儿,她埋头苦学,同龄人那青春年少时,对爱情的种种幻.想,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个愚.蠢的梦,她只知道学习,眼里只有书。
终于考上大学,拿着一纸录取通知书,她就彻底逃离了那个牢笼,半工半读的大学生涯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此时她已经由当初的丑小鸭蜕变成了白天鹅,媚.眼如.丝,仪态万千。
“柳菲,赏光,陪我去看一场电影吧?”
当某位倾.慕她已久的男生,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提出邀请时,柳菲总是高抬着头回答,
“对不起,我没时间。”
她除了打工,把剩余的时间,都用在钻研广.告学上,毕业后踏入广.告业,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她要用丰富的学识来充实自己,好去征服那个一直让她很恐惧的社会。
她逐渐变得自信而独立,不轻易接受男孩子们的献殷.勤,父母之间破碎的婚姻始终是她心底的阴.影,挥之不去。
毕业时,她对自己说,
“我要找到真正的爱情,绝不委屈自己。”
她没有想到,童年时的家庭创伤,并没有因为她的成长就离她远去。
良好的夫妻关系,温.馨的家庭氛围,是子女情.感世界成.熟的基石,父母的感情深厚,子女的爱情往往会成功一半,反之,很有可能历尽坎坷。
“还好我打工时,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这些足够我认识这个复杂的环境啦。”
柳菲总是自信满.满地对自己这么说,鼓励着她那颗其实很胆.怯的心。
后来,柳菲才知道,在打工期间积累的那点儿社会经验,真的是微.乎其.微,社会是个大.染.缸,当她走出学校这座象.牙.塔,满.怀斗.志地踏入这个全新的领域时,她永远也想象不到,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故事。
柳菲能否寻找到属于她的伊.甸.园呢?
华清集团的招聘会上,与总裁吴天清的第一次相遇,柳菲就被他成熟的气质,气宇轩昂的外表所吸引。
“你多大了?”
吴天清手里拿着简历却并不看一眼,只是盯着眼前漂亮迷人的女孩。
“哦,我今年二十三岁。”
柳菲在他热烈的盯视下,感觉脸上一阵发热,心也跟着跳得快了。
吴天清的事业已经十分成功,不可避免地受到外面缤纷世界的诱惑,柳菲的出现,使得他稳定的家庭生活受到强烈的冲击。
柳菲顺利地被安排在华清设计部,她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很快当上了部门主管,这一点,倒是让吴天清更是刮目相看了,
“这个女孩子,不但长得漂亮,还很有内秀呀。”
柳菲年轻貌美,又才华横溢,强烈地吸引了吴天清的注意力。
吴天清开始展开猛烈的攻势:
今天送花,明天送漂亮衣服,渐渐发展到送昂贵的项链、手镯什么的,柳菲开始拒绝,后来即使接受,也是不冷不热的。
吴天清有些急躁。
私下里开始以讨论公司业务为名,把柳菲带到离华清很近的茶楼,就是这座梅花坊。
其实,一开始,柳菲就对吴总有好感,在那么多出类拔萃的毕业生里,把她给选中,并且把她安排在自己最喜欢的设计室工作,她心里一直很感激。
对吴天清的步步攻势,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心里其实是窃喜的,感到自己被重视了,而且是如此的成功人士,一点点,她开始接受礼物,接受邀请,虽然表面还生冷,心,却已装下了这个,总是热情地盯着自己的男人。
柳菲童年的不幸经历,使她渴望着唯美的爱情,充满温情的抚慰。
吴天清则渴望着:年轻的,激情的再一次绽放。
两人秋波暗送,情愫渐生。
第一卷[0212]
第一次约在这里,柳菲来得很晚,看到那门上的字,“梅开二度”,心里很不舒服。
“吴总再好,也是个结了婚的男人呀,我们能走到哪一步呀?”
柳菲很郁闷,但转念一想,
“自己的父母倒是结了婚,那种婚姻不要也罢,男女之间还是感情最重要,索性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到这儿,柳菲脸上挂着妩媚的笑,打开了房门。
吴天清已经坐在那里,他拉学开身边一把藤编的椅子,并把椅子上的软垫儿扶正,热情地招呼柳菲,
“来,坐吧,先喝杯茶,这是专门为你点的‘玉美人’,据说当年的贵妃们专门喝这茶,对身体很好,你天天坐在电脑前制设计图,也该注意一体。”
柳菲细心地看到那椅子上面,编织着一串怒放的梅花,粉色的五个花瓣,娇嫩而艳丽,看着很温暖。
吴天清的几句关心的话,也暖了柳菲的心。
她大方地坐到了吴总旁边。
这一次,她想好了,就象以前上学时,准备接受每次考试一样,她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在感情这道试题上,也拿到一个完美的分数,在她看来,这场毫无危险的游戏正式拉开了序幕。
柳菲对“感情”这个词,是很陌生的,从小就是在无爱的环境下长大,自然就缺乏那份柔情,她总以为,任何时候,这场游戏,她都可以喊停,主动权掌握在她的手上。
这个出发点,渐渐将她引入了歧途,她不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块石头,你捂的时间久了,它也会热的。
从开始无意间的碰碰手,发展到紧紧握住,接着就很自然地发展到搂搂抱抱了。
感情的渐渐沦陷,是她始料未及的。
后来,为了彻底打动柳菲,吴天清甚至还在黄金地段,给她买了一套80平米的豪华公寓。
柳菲第一次来到公寓,心在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脸不仅红得更厉害了。
吴天清开门迎接了她,由于激动,手指差点儿被门夹住。
关上公寓门的一瞬间,吴天清猛地抱住柳菲,将她压在了贴满玫瑰壁纸的墙上,急切的需索,热烈的深吻,使得柳菲猝不及防,惊慌失措,
“别这样,吴总,请你别……”
长时间对爱的祈盼,对欲的渴望,使得柳菲的拒绝,是那么地脆弱,闭上双眼,感受着那份激情,衣衫轻轻滑落。
“噢,菲儿,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你就是上帝专门为我准备的。”
柳菲第一次感觉,自己被如此珍视,被如此宠爱着,她那颗冰冷多年的心,渐渐地融化了,双臂攀上他的肩头,紧紧搂住他,贴上自己滚烫的身体。
两个成熟的男女很快地沦陷……
是得不到满足的,当你拥有了这一样,很快就会渴望另一样。
五年来,柳菲在吴天清的宠爱下,享尽荣华富贵,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使她渐渐产生了依恋,开始祈盼天长地久。
收获了爱情,又开始渴望婚姻,柳菲想:
“自古以来,不都是有终成眷属吗?她和吴天清也应该在一起呀。”
一次意外的怀孕,使她欣喜若狂,开始幸福地憧憬着她的未来,她要让吴天清离婚,跟她结婚,她要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怀孕了,我们结婚吧。”
吴天清刚一打开公寓的门,柳菲就兴奋地上前搂住他,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吴天清当场愣在那里。
柳菲的意外消息,使得吴天清措手不及,他心里很明白:
“在男人眼里,爱是一回事,婚姻完全是另一码事,特别是对于象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离婚,会产生一连串的负作用,就算不被同道中人耻笑,也会被人骂做忘恩负义,毕竟自己在创业时,妻子跟着他吃了很多苦,哪能享乐时就抛弃呢?
再说,这离婚还涉及到财产分割,按照法律规定,夫妻双方是一人一半的,华清集团是一个整体,怎能分崩离析?
还有他那宝贝儿子,他是一天不见都想得慌,儿子已经十五岁,非常懂事,跟他妈妈很贴心,离了婚,儿子定会跟着妈妈,哪里会跟着他这个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的爸爸呀?”
诸多问题,吴天清早已想得一清二楚,之所以不对柳菲明说,是怕她伤了心,经过这几年,他对柳菲也动了真情,多少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她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做事总是很决绝,不留余地。
晚餐时,柳菲滔滔不绝地计划着他们的将来,吴天清只是有一声没一声地敷衍着,态度并不热烈。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吴天清盯着电视屏幕,什么也没看进去,柳菲温柔地蜷缩在他的臂弯里,享受着他的温暖,
“天清,你什么时候离婚?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再过几个月肚子就大了,穿婚纱会很难看的。”
柳菲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嘴里不停地念着,
“哎,我一直梦想着,结婚时,手里拿着捧花,穿上雪白的婚纱,后面跟着六对天使,小女孩头上戴着粉色的蝴蝶结,穿白色短纱裙;小男孩都打着领结,穿着黑色燕尾服,他们用手托着我的长头纱,跟着我慢慢往前走,真是好浪漫!”
柳菲憧憬着,那神圣的一刻,满脸的幸福,丝毫没有察觉吴天清的冷漠。
沉默了很久,吴天清才犹豫着开口,
“再等等吧,这一阵子有些忙。”
吴天清的声音里满是伤感,抽出搂着柳菲的胳膊,从那组昂贵的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神疲惫,
“哦,我还有些文件要批,今天晚上就不在这儿睡了,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方亮,让他替你跑。”
吴天清的闪烁其词,柳菲其实已经听了无数遍,里面透着的拒绝,也越来越明显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那是他的骨肉呀,他居然能如此冷酷,毫不关心。
几句话,彻底打破了柳菲的白日梦。
他曾经口口声声地说爱她,又道貌岸然地维护着他的家庭,说什么“糟糠之妻不可弃”。
全都是狗shi,她再也不会听信这些谎言了。
吴天清看到了柳菲眼中的恨,他又无奈地坐下来,伸手想要搂她,柳菲一闪身,躲开了。
吴天清长叹了一声,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
“要不,你就先生下孩子吧,但是,离婚的事儿,还得慢慢来。”
柳菲“霍地”一下站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进了卧室,反手锁上了房门,任凭吴天清怎么招呼,她都置之不理。
柳菲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声,受我小的时候受过的歧视,那种精神折磨,不能再降临到我的孩子身上,我还不知道吗?那种折磨,会使一个正常人心态扭曲的。”
她毅然去做了手术。
方亮的乘虚而入正是这个时候。
第一卷[0213]
是得不到满足的,当你拥有了这一样,很快就会渴望另一样。
五年来,柳菲在吴天清的宠爱下,享尽荣华富贵,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使她渐渐产生了依恋,开始祈盼天长地久。
收获了爱情,又开始渴望婚姻,柳菲想:
“自古以来,不都是有终成眷属吗?她和吴天清也应该在一起呀。”
一次意外的怀孕,使她欣喜若狂,开始幸福地憧憬着她的未来,她要让吴天清离婚,跟她结婚,她要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怀孕了,我们结婚吧。车”
吴天清刚一打开公寓的门,柳菲就兴奋地上前搂住他,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吴天清当场愣在那里。
柳菲的意外消息,使得吴天清措手不及,他心里很明白:
“在男人眼里,爱是一回事,婚姻完全是另一码事,特别是对于象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离婚,会产生一连串的负作用,就算不被同道中人耻笑,也会被人骂做忘恩负义,毕竟自己在创业时,妻子跟着他吃了很多苦,哪能享乐时就抛弃呢?
再说,这离婚还涉及到财产分割,按照法律规定,夫妻双方是一人一半的,华清集团是一个整体,怎能分崩离析?
还有他那宝贝儿子,他是一天不见都想得慌,儿子已经十五岁,非常懂事,跟他妈妈很贴心,离了婚,儿子定会跟着妈妈,哪里会跟着他这个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的爸爸呀?”
诸多问题,吴天清早已想得一清二楚,之所以不对柳菲明说,是怕她伤了心,经过这几年,他对柳菲也动了真情,多少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她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做事总是很决绝,不留余地。
晚餐时,柳菲滔滔不绝地计划着他们的将来,吴天清只是有一声没一声地敷衍着,态度并不热烈。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吴天清盯着电视屏幕,什么也没看进去,柳菲温柔地蜷缩在他的臂弯里,享受着他的温暖,
“天清,你什么时候离婚?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再过几个月肚子就大了,穿婚纱会很难看的。”
柳菲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嘴里不停地念着,
“哎,我一直梦想着,结婚时,手里拿着捧花,穿上雪白的婚纱,后面跟着六对天使,小女孩头上戴着粉色的蝴蝶结,穿白色短纱裙;小男孩都打着领结,穿着黑色燕尾服,他们用手托着我的长头纱,跟着我慢慢往前走,真是好浪漫!”
柳菲憧憬着,那神圣的一刻,满脸的幸福,丝毫没有察觉吴天清的冷漠。
沉默了很久,吴天清才犹豫着开口,
“再等等吧,这一阵子有些忙。”
吴天清的声音里满是伤感,抽出搂着柳菲的胳膊,从那组昂贵的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神疲惫,
“哦,我还有些文件要批,今天晚上就不在这儿睡了,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方亮,让他替你跑。”
吴天清的闪烁其词,柳菲其实已经听了无数遍,里面透着的拒绝,也越来越明显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那是他的骨肉呀,他居然能如此冷酷,毫不关心。
几句话,彻底打破了柳菲的白日梦。
他曾经口口声声地说爱她,又道貌岸然地维护着他的家庭,说什么“糟糠之妻不可弃”。
全都是狗shi,她再也不会听信这些谎言了。
吴天清看到了柳菲眼中的恨,他又无奈地坐下来,伸手想要搂她,柳菲一闪身,躲开了。
吴天清长叹了一声,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
“要不,你就先生下孩子吧,但是,离婚的事儿,还得慢慢来。”
柳菲“霍地”一下站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进了卧室,反手锁上了房门,任凭吴天清怎么招呼,她都置之不理。
柳菲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声,受我小的时候受过的歧视,那种精神折磨,不能再降临到我的孩子身上,我还不知道吗?那种折磨,会使一个正常人心态扭曲的。”
她毅然去做了手术。
方亮的乘虚而入正是这个时候。
柳菲刚进入华清不久,方亮就请求她这个初中同学,帮忙给安排个工作,
“柳菲,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儿上,你就帮帮我吧。”
方亮看着柳菲,现在完全变成了个天骄美人,他那眼睛都挪不动地方了,见柳菲没表态,紧接着就指天立誓地说,
“你只要能把我给弄进华清,我这辈子都供着你,把你当姑奶奶般伺候着,信不信由你,我方亮可是知恩图报的人,最瞧不起那些个白眼狼,吃完,拍拍屁股就走的主儿。”
说完,就紧张地盯着柳菲,也不知这招好不好使。
方亮其实长得很帅气,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的,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就是说话没什么底气,有点儿奶油小生的味道,这不,求柳菲帮忙时,那股子央求劲儿,还挺难缠。
“啊,我也不知道公司缺不缺人,得上人事部问问才行。”
柳菲其实很不情愿,因为只有初中学历的方亮很难进入现代化高速发展的华清,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回绝,毕竟是第一个找自己帮忙的同学。
后来,无意间就把这事儿跟吴天清说了。
吴天清知道以后,却很积极,安排方亮当了自己的专车司机,
“让他给我当司机吧,有个自己人能方便些。”
从此,吴天清就让方亮开车,送自己去柳菲那里过夜,甚至给柳菲买生日礼物、晚礼服什么的都由方亮代劳,毕竟自己还要顾及到家庭,考虑到社会地位。
于是,方亮与柳菲的接触也就越来越多了。
“唉,柳菲,这个我来提吧,多沉呀,别累着你。”
几年来,方亮总是这么热情,还任劳任怨的,无论对吴天清还是柳菲始终都是毕恭毕敬,好像永远没有脾气似的,总是笑脸相迎。
特别是吴天清过年过节必须守在老婆孩子身边时,方亮知道:
“作为地下的柳菲,这种时候,该是最寂寞难过的。”
所以,逢年过节,他更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柳菲,陪着她。
渐渐地,两人就亲近了。
“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我刚才去饭店订了一份儿鸡汤,我还让他们多炖了二十分钟,你起来喝点儿吧,这样不吃东西,也不行呀。”
陪着柳菲做完手术的那天晚上,方亮手足无措地站在柳菲的床前,安慰着她。
柳菲在方亮眼里,一直是可望不可及的,从初中开始他就注意到,这个学习优秀的女孩,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很少说话,对男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就知道闷头学习。
能进华清上班,他一直对柳菲感激不尽,总是诚惶诚恐地等着她的吩咐,虽然知道她和老总的关系,但也被柳菲的美貌所吸引,所以,更加体贴入微。
“唉,你瞧我,这有什么可哭的,这样更好。”
柳菲擦干了眼泪,瞅了方亮一眼,听他说,给自己订了鸡汤,心里不仅暖融融的,那眼睛里隐隐有了感情。
离开吴天清以后,柳菲才发觉方亮的好,她想:
“跟方亮在一起,既可以拥有感情还可以拥有婚姻,虽然他不富裕,但是,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呀。”
方亮和柳菲的感情开始迅速发展,这使得方亮受宠若惊:
“这简直是飞来的艳福呀!”
他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变得比柳菲还热情如火。
两个人自自然然粘到了一起。
过了些日子,有天晚上,柳菲躺在方亮的怀里时,她仓促地做了一个决定。
柳菲在离开吴天清后不久,毅然跟方亮结了婚。
他们幸福地结了婚以后,方亮就说,
“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做生意养家,你就不用再出去工作了。”
柳菲很高兴,觉得自己真是找了个好男人。
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需要丰富的经验和吃苦耐劳的精神,还需要大量的本钱,这些必备的条件在方亮的身上一样都没有。
一开始他还积极地张罗,后来为了借钱,到处碰壁以后,不仅心灰意冷,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对他说,
“你老婆跟着那个大老板那么多年,私房钱一定攒了不少,拿出来一点儿就够你花的了,还做什么生意。”
这话,听在方亮的耳朵里,犹如在他的心里扎上了一把刀。
柳菲跟着吴天清的事,方亮很清楚,他迷上了这个女人,但对这件事却一直耿耿于怀,没结婚时没觉得怎么样,结了婚以后,每每听到那些朋友提起这事,就觉得特别刺耳,老觉得自己戴着个绿帽子,几次三番以后,越来越恨得他咬牙切齿。
于是,报复的促使他开始计划。
他永远不会想到,这次计划,将他和柳菲的人生推到了悬崖边儿。
“我跟你说呀,这些天,我到处转悠了一下,觉得现在大货车的活儿特别好,我有个朋友干了一年就发了。”
方亮开始每天在柳菲跟前说,
“大货车的长途运输生意很好,我会开车,是我的专长,外地还有熟悉的朋友可以帮忙,要是有钱的话,买那么一辆20多吨位的大货车,跑长途,肯定赚钱。”
方亮边说边观察着柳菲,生怕精明的她听出什么破绽来。
他察言观色,发现柳菲有点儿心动了,赶紧又加上一句,
“只要咱能弄到钱,我保证,不出一年,连本带利交到你手里,说不准,还能给净赚几万块钱来呢。”
见柳菲听得专心,方亮忙趁热打铁,他一屁股坐到她跟前,搂着她的肩膀,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
“唉,我就是没本事,也没有个富裕亲戚,要是能弄到这第一笔钱,以后你就等着吃香喝辣的吧,什么活儿都不用你干,你就管在家坐着,天天数钱玩儿。
闲了、闷了就逛逛专卖店、美容院什么的。买衣服,咱就挑那贵的买,什么貂皮、狐皮的,你甭管钱多少,挨样儿捡。到时候咱也办个什么金卡银卡的,你就使劲儿刷,保准儿刷不爆;有空儿就去美容院,咱也把那脸蛋保养得,跟那明星似的,细皮嫩肉的;再去做做那什么来着?噢,对,瑜珈,还有那什么?唉,管它是什么,反正电视上出来的那些阔太太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到时候,你就是那阔太太啦。”
方亮眯缝着眼睛,把个大好前景说得,自己都信以为真啦,见没动静,斜着眼睛瞟了老婆一眼,类似的版本他可是说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
这一次,他说到了点子上。
第一卷[0214]
柳菲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跟着吴天清那几年,慢慢学会了享受,已经潜移默化地过起了有钱人的生活,但那毕竟是偷偷摸摸的,她也想有朝一日,抬头挺胸地走在阳光大道上,被些个女人羡慕嫉妒,试问:
“哪个女人不想过奢华的生活呀?”
回答“不”的,那是因为她过不上,梦里不知想过多少回呢。
“是吗?那咱们也买一辆吧,你别担心钱的事儿,我来想想办法。”
柳菲听的次数多了,也觉得可行。
其实,柳菲一踏入社会,就火投入吴天清的怀抱,对于繁杂的市场,根本没有多少了解,就算在华清呆了几年,也都是搞设计工作,单纯地跟一些知识分子打交道,对于社会的复杂与阴暗面,知道得很少,更别说是千变万化的市场了。
方亮一听,有门儿,又假装皱着眉头说,
“那哪儿成,还是我去想想办法吧,反正是肯定挣钱的买卖,我去跟朋友借吧,我那些哥们可都有钱,只要我一张嘴,二话不说一准儿能借出来。”
接着,把柳菲拉靠在自己的肩上,搂紧,头抵着头,话锋却一转,
“唉,我就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又实在是急,这段时间生意最红火,这就是机遇呀!不行,我现在就去跟那些哥们儿说说去。”
方亮说到这儿,作势要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
柳菲一看,赶紧坐直身子,拉住丈夫的手说,
“你别急,我那儿倒是攒了些钱,正好能用上,你大概算算,买车、上线什么的加一起,得需要多少呀?”
方亮听到这儿,一高儿蹦起来,兴奋地搂着老婆转了好几圈,一边得意忘形地大声笑,嘴里还不时叨念着,
“还得是老婆呀,这有了老婆,什么就都有了呀!哈哈!”
就这样,柳菲在方亮的软磨硬泡之下,从积蓄里拿出了三十万元。
接着,大货车开回来了,但进货还需要本钱,柳菲又拿出了二十万元作为周转资金。
从此以后,名目繁多的各项开支都涌到了柳菲的面前。
方亮变得忙碌起来,刚开始还打个电话,报报平安,渐渐地,每月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到后来就连个影儿都抓不着了。
一开始,柳菲没有怀疑,做生意需要钱,她这个做老婆的拿钱出来支持也是应该的。长途运输总是跑外地,方亮十天半月不回家,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有一天,当她看到,方亮搂着一个年轻妖艳的女孩进了一栋新盖的公寓楼时,简直如五雷轰顶。
原来,大货车在买回来的当天,给柳菲过目以后,方亮就直接转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拿着钱到处花天酒地时,认识了年轻貌美的小云,方亮疯狂地迷上了她。从此,方亮有了一个新家,也有了更多的理由跟柳菲要钱。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人吗你?”
柳菲发了疯似的找到方亮,揪住他的脖领子厉声质问,气得浑身颤抖。
方亮一抡胳膊,打掉了柳菲扯住自己的手,顺势一推,耸得柳菲一趔趄,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服领子,脸上挂着痞子似的嘲笑,
“你以前都能跟着吴天清,现在也该轮到我享受享受了,做老婆的守住本分就好,别管太多。”
方亮冷冰冰的声音直刺柳菲的心脏,她的心在流血。
老底儿被揭穿了以后,方亮开始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并且变本加厉地从柳菲身上抠钱,不给就打,
“你那钱来得也容易,给我花花怎么啦?我以前象狗一样伺候你,现在也该你回报回报我了,怎么?不舍得呀?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老东西呀?是不是?你说呀!到底是不是?”
方亮见柳菲不说话,更来火了,
“不说是吧,我打死你,看你说不说,嘴还闭得挺紧,心里还护着你那个野男人是吧?跟着有钱人多好呀,吃喝不愁的。嫁给我,你后悔了吧?是不是想回那老东西身边啦?说,是不是?你倒是说呀!”
柳菲失望地看着面前的丈夫,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扭曲且丑陋,
“方亮,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才结婚多久呀!你怎么变成这样啦?我嫁给你那天开始,就想着跟你好好过日子,真的,从来没想过其它的。你回家来住吧,我们重新开始,钱可以慢慢赚的。”
柳菲开始还心存一线希望,盼着他能回心转意。
可是,方亮一回家就是要钱,不给就是一顿谩骂,说多了,换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再回吴天清那儿,泡我老婆,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不宰了你们才是孙子呢。***,一想我就气,你***jian货,之前是不是跟了很多男人呀?说呀!”
面对方亮的不可理喻,柳菲心如刀绞,她追求的婚姻就是这个吗?跟她的父母有什么区别呀!
听到方亮这些侮辱她的话,她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
“姓方的,我算是瞎了眼,我今天跟你拼了!”
女人再厉害,也是花拳绣腿,哪里能敌得过强壮的男人,混战中,方亮一脚踢在了柳菲的肚子上。
那一脚,使她失去了腹中的胎儿,她最后的那点儿希望也跟着彻底破灭了。
柳菲向法院提出了离婚……
第一卷[0215]
柳菲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跟着吴天清那几年,慢慢学会了享受,已经潜移默化地过起了有钱人的生活,但那毕竟是偷偷摸摸的,她也想有朝一日,抬头挺胸地走在阳光大道上,被些个女人羡慕嫉妒,试问:
“哪个女人不想过奢华的生活呀?”
回答“不”的,那是因为她过不上,梦里不知想过多少回呢。
“是吗?那咱们也买一辆吧,你别担心钱的事儿,我来想想办法。”
柳菲听的次数多了,也觉得可行。
其实,柳菲一踏入社会,就火投入吴天清的怀抱,对于繁杂的市场,根本没有多少了解,就算在华清呆了几年,也都是搞设计工作,单纯地跟一些知识分子打交道,对于社会的复杂与阴暗面,知道得很少,更别说是千变万化的市场了。
方亮一听,有门儿,又假装皱着眉头说,
“那哪儿成,还是我去想想办法吧,反正是肯定挣钱的买卖,我去跟朋友借吧,我那些哥们可都有钱,只要我一张嘴,二话不说一准儿能借出来。”
接着,把柳菲拉靠在自己的肩上,搂紧,头抵着头,话锋却一转,
“唉,我就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又实在是急,这段时间生意最红火,这就是机遇呀!不行,我现在就去跟那些哥们儿说说去。”
方亮说到这儿,作势要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
柳菲一看,赶紧坐直身子,拉住丈夫的手说,
“你别急,我那儿倒是攒了些钱,正好能用上,你大概算算,买车、上线什么的加一起,得需要多少呀?”
方亮听到这儿,一高儿蹦起来,兴奋地搂着老婆转了好几圈,一边得意忘形地大声笑,嘴里还不时叨念着,
“还得是老婆呀,这有了老婆,什么就都有了呀!哈哈!”
就这样,柳菲在方亮的软磨硬泡之下,从积蓄里拿出了三十万元。
接着,大货车开回来了,但进货还需要本钱,柳菲又拿出了二十万元作为周转资金。
从此以后,名目繁多的各项开支都涌到了柳菲的面前。
方亮变得忙碌起来,刚开始还打个电话,报报平安,渐渐地,每月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到后来就连个影儿都抓不着了。
一开始,柳菲没有怀疑,做生意需要钱,她这个做老婆的拿钱出来支持也是应该的。长途运输总是跑外地,方亮十天半月不回家,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有一天,当她看到,方亮搂着一个年轻妖艳的女孩进了一栋新盖的公寓楼时,简直如五雷轰顶。
原来,大货车在买回来的当天,给柳菲过目以后,方亮就直接转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拿着钱到处花天酒地时,认识了年轻貌美的小云,方亮疯狂地迷上了她。从此,方亮有了一个新家,也有了更多的理由跟柳菲要钱。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人吗你?”
柳菲发了疯似的找到方亮,揪住他的脖领子厉声质问,气得浑身颤抖。
方亮一抡胳膊,打掉了柳菲扯住自己的手,顺势一推,耸得柳菲一趔趄,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服领子,脸上挂着痞子似的嘲笑,
“你以前都能跟着吴天清,现在也该轮到我享受享受了,做老婆的守住本分就好,别管太多。”
方亮冷冰冰的声音直刺柳菲的心脏,她的心在流血。
老底儿被揭穿了以后,方亮开始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并且变本加厉地从柳菲身上抠钱,不给就打,
“你那钱来得也容易,给我花花怎么啦?我以前象狗一样伺候你,现在也该你回报回报我了,怎么?不舍得呀?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老东西呀?是不是?你说呀!到底是不是?”
方亮见柳菲不说话,更来火了,
“不说是吧,我打死你,看你说不说,嘴还闭得挺紧,心里还护着你那个野男人是吧?跟着有钱人多好呀,吃喝不愁的。嫁给我,你后悔了吧?是不是想回那老东西身边啦?说,是不是?你倒是说呀!”
柳菲失望地看着面前的丈夫,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扭曲且丑陋,
“方亮,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才结婚多久呀!你怎么变成这样啦?我嫁给你那天开始,就想着跟你好好过日子,真的,从来没想过其它的。你回家来住吧,我们重新开始,钱可以慢慢赚的。”
柳菲开始还心存一线希望,盼着他能回心转意。
可是,方亮一回家就是要钱,不给就是一顿谩骂,说多了,换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再回吴天清那儿,泡我老婆,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不宰了你们才是孙子呢。***,一想我就气,你***jian货,之前是不是跟了很多男人呀?说呀!”
面对方亮的不可理喻,柳菲心如刀绞,她追求的婚姻就是这个吗?跟她的父母有什么区别呀!
听到方亮这些侮辱她的话,她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
“姓方的,我算是瞎了眼,我今天跟你拼了!”
女人再厉害,也是花拳绣腿,哪里能敌得过强壮的男人,混战中,方亮一脚踢在了柳菲的肚子上。
那一脚,使她失去了腹中的胎儿,她最后的那点儿希望也跟着彻底破灭了。
柳菲向法院提出了离婚……
第一卷[0216]
秋收的季节,一片繁忙景象。
赵灵儿急急忙忙收拾着办公桌,一大堆专业资料,一层层,铺满了桌子。
她的实习期已经基本结束,进入了最后设计毕业作品、准备毕业论文的阶段。
经过缜密的筛选,她最后选定了京州市最大的酒厂——明珠酒业,作为自己的目标。
明珠酒业准备推出一款新产品,此款酒的瓶贴商标设计和外包装设计,正在全市招标。
于是,赵灵儿开始参观工厂众,收集资料,忙得她焦头烂额。
郝娜和潘晓东不愧是前辈,帮了不少忙。
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今天终于有时间可以见到孙逸南。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赵灵儿快步走出办公室,差点儿撞上正推门而入的一个人,
“哦,对不起。”
她道着歉,也顾不得对方回答,就直接跑向电梯。
“没关系。”
设计部新来的主管,汪洋,一转头,看到是赵灵儿,刚想要招呼,却眼看着她跑了开去。
看到赵灵儿站在公司门口东张西望,汪洋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赵灵儿,你干嘛跑得这么急呀?”
赵灵儿转过头,看到汪洋,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噢,汪主管,还有什么事儿吗?我正准备回家。”
她真怕设计部临时有事儿找到自己头上来,一加班,就不知是什么时间啦,与孙逸南的约会就非得泡汤不可,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轻轻皱了下眉头,看了汪洋一眼。
汪洋,30岁,设计界精英,长得风度翩翩,只是傲慢的眼神让人受不了。
她不太喜欢汪洋的那种傲慢,但很钦佩他的敬业精神,华清设计部在他的带动下,进步神速。
汪洋走到跟前,呼吸还不平稳,他没等电梯再上来,直接跑的楼梯,这六层楼跑得,速度跟那消防队员有的拼,生怕追不上赵灵儿。
他深呼吸了几下,也不知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劳累,还是缓解紧张情绪,反正有些拘谨,他递过来一摞资料,说话时声音低沉,很是好听,
“给,赵灵儿,这是京州市近几年的设计参赛作品集,我想,你设计作品时也许能用上,就给你找来了。”
“是吗?太感谢你了。”
这份资料是赵灵儿找了好久的,她捧着这份珍贵的资料惊喜地谢道。
“希望对你有帮助,你很有设计天分,好好努力。”
汪洋在她面前没有骄傲,看着她时,眼里只有掩不住的深情。
这一切,恰好被孙逸南看在眼里,不仅令他妒火中烧。
飞快地把车直接开到两人跟前停下,潇洒地从跑车上下来,走到赵灵儿跟前,
“灵儿,等很久了吧。”
孙逸南宣布所有权似的,夸张地将赵灵儿揽在怀里,温柔地说。
赵灵儿没感觉异常,自己也是几天没看到他了,正想念得紧,就势倚在他的身上,甜笑着,完全忘了还有别人在场。
孙逸南替灵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小心地看着她坐稳了,才轻轻关上。
他用眼角瞟了那个男人一眼,汪洋失望的表情明显挂在脸上,但骄傲使他很快地掩饰住了。
“谢谢你,汪主管,明天见。”
赵灵儿上了车,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汪洋挥了挥手。
孙逸南没好气地撇了撇唇,一下子就将车开走了,留下一脸失落的汪洋,呆呆地站在那里。
看着跑车载着心中的她,渐渐远去。
最后,消失在车流中。
一路上,赵灵儿都兴高采烈的,到了赵家别墅,才发觉孙逸南没说几句话。
下车后,孙逸南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那份资料,简单翻了翻就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心想,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这样的东西在我的资料库,一抓一大把。”
孙逸南郁闷地站在料理台旁边,扯开超市口袋,他准备煎牛排,作为两人今天的晚餐。
赵灵儿坐在沙发上,边翻阅手里的资料,记着笔记,边悠闲地同他说着话,看着他熟练的刀法,认真的样子,满脸的幸福,
“你是怎么学会做菜的,看来经常做。”
上次他为妈妈的回家帮她做料理时,她就有些疑惑,现在终于忍不住地问。
“我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所以就学了些。”
孙逸南没有抬头,语气稍显冷淡。
赵灵儿这才有所察觉,回想一下刚才在公司门口的情形,才恍然大悟,她不仅偷笑了起来,嗯,有醋味儿!
她放下手里的资料,背着手,踱到孙逸南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微笑着说,
“汪主管只是同事,给我找了一份资料而已。”
孙逸南其实很清楚,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对灵儿的占有欲会是如此强烈,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刚才自己也太没有风度了,象个小孩子。
他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圆葱,将灵儿抱在怀里。
看着日思夜想的面孔,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辗转地,
“你是我的,我不容许任何人对你想入非非。”孙逸南紧紧地搂着她,喃喃地说。
赵灵儿听着这动人的情话,满足地回吻着他。
几天的相思,哪里是这一吻可以抚慰的。
孙逸南不舍地放开她的唇,深情地看着怀里的人,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灵儿,你饿不饿?”
“嗯?什么?”灵儿闭着眼,有些意乱情迷。
“那个……我想……要是你不饿……我们先上楼……”
孙逸南边说边情不自禁地吻着她柔软的耳垂儿,引得灵儿一阵战栗。
“哦,我还不饿。”
灵儿一说完,就感觉脸象着了火似的热起来,心也跟着急速地跳动。
孙逸南一听,立刻笑着拉起她的手往楼上跑去,灵儿也很激动,跟随的脚步一点儿也不慢。
“嘭”地打开卧室门,孙逸南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灵儿,快步走向床边,由于心急,差点被地上的毛毯绊倒,两人一同滚倒在床上,灵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逸南红着脸脱去彼此的衣服,开始热切地探索着她的身体。
灵儿配合着他的角度,感受各种不同的快感……
当他环紧她的腰,在后面轻轻地动一下时,满意地听到她大声地呻吟了起来,
“灵儿,你真是个迷人的小东西,好敏感。”
……
灵儿渐渐感到承受不住了。
“乖,再一下就好。”
孙逸南剧烈起伏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手指熟练地抚摸着……
一场缠绵持续了很久,晚餐被冷落在一边。
灯光璀璨,月色朦胧。
第一卷[0217]
一路上,赵灵儿都兴高采烈的,到了赵家别墅,才发觉孙逸南没说几句话。
下车后,孙逸南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那份资料,简单翻了翻就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心想,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这样的东西在我的资料库,一抓一大把。”
孙逸南郁闷地站在料理台旁边,扯开超市口袋,他准备煎牛排,作为两人今天的晚餐。
赵灵儿坐在沙发上,边翻阅手里的资料,记着笔记,边悠闲地同他说着话,看着他熟练的刀法,认真的样子,满脸的幸福,
“你是怎么学会做菜的,看雨来经常做。”
上次他为妈妈的回家帮她做料理时,她就有些疑惑,现在终于忍不住地问。
“我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所以就学了些。”
孙逸南没有抬头,语气稍显冷淡。
赵灵儿这才有所察觉,回想一下刚才在公司门口的情形,才恍然大悟,她不仅偷笑了起来,嗯,有醋味儿!
她放下手里的资料,背着手,踱到孙逸南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微笑着说,
“汪主管只是同事,给我找了一份资料而已。”
孙逸南其实很清楚,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对灵儿的占有欲会是如此强烈,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刚才自己也太没有风度了,象个小孩子。
他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圆葱,将灵儿抱在怀里。
看着日思夜想的面孔,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辗转地,
“你是我的,我不容许任何人对你想入非非。”孙逸南紧紧地搂着她,喃喃地说。
赵灵儿听着这动人的情话,满足地回吻着他。
几天的相思,哪里是这一吻可以抚慰的。
孙逸南不舍地放开她的唇,深情地看着怀里的人,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灵儿,你饿不饿?”
“嗯?什么?”灵儿闭着眼,有些意乱情迷。
“那个……我想……要是你不饿……我们先上楼……”
孙逸南边说边情不自禁地吻着她柔软的耳垂儿,引得灵儿一阵战栗。
“哦,我还不饿。”
灵儿一说完,就感觉脸象着了火似的热起来,心也跟着急速地跳动。
孙逸南一听,立刻笑着拉起她的手往楼上跑去,灵儿也很激动,跟随的脚步一点儿也不慢。
“嘭”地打开卧室门,孙逸南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灵儿,快步走向床边,由于心急,差点被地上的毛毯绊倒,两人一同滚倒在床上,灵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逸南红着脸脱去彼此的衣服,开始热切地探索着她的身体。
灵儿配合着他的角度,感受各种不同的快感……
当他环紧她的腰,在后面轻轻地动一下时,满意地听到她大声地呻吟了起来,
“灵儿,你真是个迷人的小东西,好敏感。”
……
灵儿渐渐感到承受不住了。
“乖,再一下就好。”
孙逸南剧烈起伏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手指熟练地抚摸着……
一场缠绵持续了很久,晚餐被冷落在一边。
灯光璀璨,月色朦胧。
看到郝娜和潘晓东一起躺在沙发上时,赵灵儿就知道自己应该搬回别墅去了,郝娜当然是极力挽留,还不时地瞪一眼潘晓东。
赵灵儿真为郝娜高兴,看起来他们很相爱,想起以前,他们俩经常吵吵闹闹,现在却变得如此亲密,不仅感慨爱情的神奇力量。
搬回别墅的第二天。
正在打扫卫生的赵灵儿,突然听到门口的刹车声。接着就看到孙逸南正往下搬东西,大大的一个旅行箱,还有电脑和很多书。
站在旁边,诧异地看他把这些东西搬到屋里,灵儿终于忍不住地问,
“你这是干什么?搬家吗?”
“宾果,答对了,真聪明。”孙逸南理直气壮地说,“这台电脑放在客厅就可以吧。”
说完,也不管灵儿变了脸色,就开始自顾自地拆箱、安装。
赵灵儿叉着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眼冒着火,
“喂!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没经过我同意就搬过来,这算什么?同居吗?”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
孙逸南放下手里的螺丝,其实他在来的路上也非常紧张,害怕她将自己赶出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看到灵儿的那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可以睡在楼下的客房,”接着又揶揄道,“当然,也许你还是喜欢我睡在楼上。”
一个靠垫“嗖”地飞了过来,
“你想的倒好,不让你睡院子里就不错了。”
赵灵儿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孙逸南双手灵活地接住靠垫放在椅子上,然后坐上去,装作一心一意地收拾电脑,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得知灵儿搬回别墅以后,孙逸南就很担心,偌大的赵宅让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他怎么能放心得下。再说,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睡在办公室,越来越觉得晚上难捱,真是纳闷,四年来过惯的苦行僧生活,有了灵儿以后,就变得一天都无法忍受了,时时刻刻想要跟她在一起。
看来,自己真是着了魔了。
第一卷[0218]
孙逸南做的晚饭。
他在来的路上,就拐了一趟超市,备齐了制作意大利通心粉的所有材料,记得灵儿有一次跟他说过,她爱吃这个。
烧水的同时,他就将牛肉、洋葱、胡萝卜、番茄、还有蒜蓉都切好了。
煮着通心粉时,另一边锅里的牛肉酱也“咕嘟咕嘟”地熬上了,一会儿工夫,就散发出了浓浓的香味。
楼上,倚在床边的赵灵儿闻着这的香味儿,肚子开始“咕噜噜”唱起了奏鸣曲,不仅大咽口水,闭上眼,伸长脖子,使劲闻了一下,
“嗯,是我最喜欢的牛肉酱并味道!”
赵灵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恨不能一下子飞进厨房去看个究竟,孙逸南一定是做好吃的了,唉,无论是米饭还是面条,配上这牛肉酱都会很好吃,
“噢,好饿,快些叫我下楼吃饭吧,只要你喊三声,我就下去,不,喊两声我就下去……算了,我还是直接下去吧。干嘛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再不下去,可能连汤都没有啦,先吃饱了再说,今天晚上就让他在客房住一宿,宿费嘛,就与晚餐抵消了吧,明天一定要叫他搬走,太不像话啦,被别人看到多不好呀。”
她正在那儿摸着空肚子想着呢,就听到孙逸南在楼下喊,
“灵儿,快下来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通心粉!晚了,我可都给吃光啦!”
灵儿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翻身起来,快步下楼,等走到厨房边时,才故意板着脸,慢吞吞地踱了进去,不说话,也不看孙逸南,等看到餐桌旁,摆好的一大盘香喷喷的通心粉时,灵儿高兴得差一点跳起来,跑过去,搂住孙逸南,亲一口。
但她硬是使尽全力,压住了这一冲动,拿起叉子,就埋头吃起来,一入口,她就真想大声地赞一句,
“哇,味道真不错,太好吃啦!”
是满嘴的通心粉挡住了她的话,那么一大盘很快被她扫进了肚子里。
孙逸南坐在对面,笑看着灵儿,
“怎么饿成那样啦?刚才打扫卫生累的吧?来,喝点儿清汤,别噎着,再给你盛点儿好吗?”
灵儿被孙逸南瞅得有些不好意思,拿着叉子,盯着空盘子,只是小声“嗯”了一声,心里直念叨,
“这么好吃,一盘哪里够呀,当然还要!”
端起清汤喝了一口,
“哟,调成了酸辣味儿,不错,味道正好。”
灵儿心里赞叹着,脸上还保持着冷淡,眼神却已经掩饰不住欣赏了。
孙逸南很殷勤地又给她盛了一盘,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理睬他,只是低头吃。
孙逸南也不说什么,脸上一直挂着笑,看着灵儿吃自己做出来的美食,也是一种享受,心里被甜蜜的温馨感觉填满了,那应该就是爱吧,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低头开始吃自己的那份晚餐。
吃完饭,孙逸南抢着收拾,洗盘子,赵灵儿也不争,转身又上了楼。
晚上,赵灵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明明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才搬过来的,但是,一想到同居,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她两眼瞪着天花板,心里却不断想着楼下的他,
“不知他在干什么,睡了吗?客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枕头高低不知合不合适,被子不知潮不潮湿?”
她越想越是睡不着,想要下去看一看,又怕他嘲笑自己食言。
正左右为难间,突然听到“啊”的一声轻呼,赵灵儿一下子就冲到了门边,打开门就要往楼下跑,结果被站在门口的孙逸南抱了个满怀。
反而是孙逸南吃了一惊,只见自己抱着的人,甚至连拖鞋都没穿,她这裸睡的习惯可不太好,但又一想,
“这样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赵灵儿一看,直觉上当,扭着要挣脱,孙逸南哪里肯放手,就势抱起,直接上了床。
“你……你……不能这样。”
赵灵儿无力地挣扎,与其说是拒绝,还不如说是欲拒还迎。
孙逸南压在她的身上,嗅着她的香肩,耍赖地说,
“我一个人不敢在楼下睡,实在是太害怕了。”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
孙逸南的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男人味道,散发出令她无法抵挡的诱惑力,灵儿很喜欢;闻着他头发的味道,总是让她荡漾,那里有一股他独特的汗味,还夹杂着清凉的护发素味道,淡淡地混合在一起,感觉很舒服。
他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面颊,使她心痒难耐,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使她全身轻颤,灵儿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灵儿,你真是太敏感了。”
孙逸南在她耳边低喃。
“哎呀,你……你起来,唔——”
赵灵儿羞恼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猛地吻住了唇……
很快地,她就被征服了。
的夜晚总是很忙碌……
清晨
赵灵儿睡得很沉,感觉有人吻了一下她的脸,勉强张开眼睛,看到孙逸南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样子。
“小懒猫,该起床了。”
孙逸南俯,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那滑腻的触感总是让他着迷。
“不要,昨天好晚才睡。”
她模糊地说,显然还没睡醒。
孙逸南看着她慵懒的样子,眼里满是宠溺,看来昨晚把她累坏了,
“早餐在桌上,十点钟开完会,我回来接你。”
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大清早面对他,也不勉强,交代完以后,又吻了吻她,起身走了。
听到车声走远,赵灵儿才张开眼睛,想起昨晚,红晕又爬到了脸上。
她早就忘了,要大清早撵走孙逸南的事情,只是回味着一夜的缠绵……
好半晌以后
赵灵儿才翻身起床,洗完澡,下楼。
早点是热咖啡和火腿三明治,孙逸南现磨的咖啡总有独特的芳香,火腿三明治也是他的拿手绝活,外面卖的根本没法跟他比,这是常年单身生活练就的,赵灵儿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细品着咖啡,享受着早餐,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跑到客房,打开门一看,不仅哑然失笑,
“这个孙逸南,他昨晚根本就没想在客房睡,进都没进来过呀!”
十点钟不到,就听到外面的车声,孙逸南走了进来。
每当他靠近,赵灵儿都会感到自己身体的轻颤,变得敏感而多情,这种感觉陌生而强烈,使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孙逸南看到她穿着家居服也能如此妩媚,不仅感叹造物主对她的偏爱,
“快换衣服,我带你出去。”
他可不想把灵儿的妩媚同别人分享。
赵灵儿换上一条薄呢连衣裙,飘然下楼,淡蓝的颜色衬托得她更加娇艳。
孙逸南一看,呆了一下,
“哎,还不如让她穿原来的家居服,这样出去,会引来所有男人的目光。”
他为自己的失算懊恼不已,随后又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实在是强烈得可怕。
他发现,自从认识灵儿以来,总是让他不断体验到一些陌生的情绪与感觉,使自己措手不及又欲罢不能,
“这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完全可以改变一个人,现在我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真是变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啦!”
赵灵儿坐上车,不知道孙逸南要带自己去哪里,她也不问,开始还不理解自己,最后她领悟到:
无论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她都会追随。
第一卷[0219]
专卖店里,人不是很多
孙逸南牵着赵灵儿的手走到一款电脑前,
“灵儿,这是今年最新一款的笔记本电脑,你看,那个淡蓝色外壳的,跟你今天穿的衣服倒是很配套,喜欢吗?我特意给你预订了一台。”
赵灵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
“好漂亮,你真是了不起,怎么知道我正需要它。”
她从售货员手里接过蓝色笔条记本电脑,欣喜地抚摸了一下那薄薄的外壳,然后轻轻地掀开,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都很精致,抬眼看到孙逸南温柔的目光,她有一股冲动想要拥抱他。
此时,她才体味到,他之所以不直接买回去给她,就是要让她感受这份意外的惊喜,多么温馨。
孙逸南伏在她耳边小声说,
“回家以后,可要好好犒劳犒劳我。”
知道他所指为何,她一下子羞红了双颊,孙逸南不仅看得出神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如此露骨,让赵灵儿有些不知所措,假装往旁边看去,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华清总裁吴天清,挽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在选一款精美的电脑,旁边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完全是吴天清的缩小版,已经俨然是一位小绅士了。
“李梅,你看这一款怎么样?”
吴天清指着一款紫色的笔记本电脑,问旁边的妻子。
“我看还是买台式机得了,给咱儿子用,他那台旧的给我就行,我也不常用,儿子不是说,笔记本没有台式的好吗?”
旁边的小绅士凑上前,搂着妈妈说,
“妈,其实笔记本电脑比台式机方便,而且省电,虽然硬盘空间有些受限制,但总的来说,还是买笔记本比较划算。哎,妈,讲这些您也不一定明白,今天就是给您买电脑,不管是台式的还是笔记本,只要您喜欢就行,现在网络可方便呢,您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它就行,无论您问什么怪问题,它都会耐心地回答您,而且绝对不会失去耐性的。”
那个俨然是吴夫人的贵妇转过头看着儿子,瞪大了双眼很惊讶的样子,
“是吗?那么,我如果问:今天的晚餐吃什么?它也会告诉我吗?”
吴天清和儿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答道:
“当然喽。”
三个人一同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赵灵儿感慨万千,
“经历过风雨的婚姻,看来更加牢固了。”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医院里,看到孙逸南和杨韵、妞妞在一起时的情景,也是同样的温馨、和睦,还有那温柔的眼神,难道他们之间还有爱,或者是说杨韵还爱着孙逸南,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婚姻吗?
突然间,赵灵儿很想见一见孙逸南的前妻,杨韵。
专卖店里,人不是很多
孙逸南牵着赵灵儿的手走到一款电脑前,
“灵儿,这是今年最新一款的笔记本电脑,你看,那个淡蓝色外壳的,跟你今天穿的衣服倒是很配套,喜欢吗?我特意给你预订了一台。”
赵灵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
“好漂亮,你真是了不起,怎么知道我正需要它。”
她从售货员手里接过蓝色笔记本电脑,欣喜地抚摸了一下那薄薄的外壳,然后轻轻地掀开,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都很精致,抬眼看到孙逸南温柔的目光,她有一股冲动想要拥抱他。
此时,她才体味到,他之所以不直接买回去给她,就是要让她感受这份意外的惊喜,多么温馨。
孙逸南伏在她耳边小声说,
“回家以后,可要好好犒劳犒劳我。”
知道他所指为何,她一下子羞红了双颊,孙逸南不仅看得出神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如此露骨,让赵灵儿有些不知所措,假装往旁边看去,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华清总裁吴天清,挽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在选一款精美的电脑,旁边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完全是吴天清的缩小版,已经俨然是一位小绅士了。
“李梅,你看这一款怎么样?”
吴天清指着一款紫色的笔记本电脑,问旁边的妻子。
“我看还是买台式机得了,给咱儿子用,他那台旧的给我就行,我也不常用,儿子不是说,笔记本没有台式的好吗?”
旁边的小绅士凑上前,搂着妈妈说,
“妈,其实笔记本电脑比台式机方便,而且省电,虽然硬盘空间有些受限制,但总的来说,还是买笔记本比较划算。哎,妈,讲这些您也不一定明白,今天就是给您买电脑,不管是台式的还是笔记本,只要您喜欢就行,现在网络可方便呢,您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它就行,无论您问什么怪问题,它都会耐心地回答您,而且绝对不会失去耐性的。”
那个俨然是吴夫人的贵妇转过头看着儿子,瞪大了双眼很惊讶的样子,
“是吗?那么,我如果问:今天的晚餐吃什么?它也会告诉我吗?”
吴天清和儿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答道:
“当然喽。”
三个人一同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赵灵儿感慨万千,
“经历过风雨的婚姻,看来更加牢固了。”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医院里,看到孙逸南和杨韵、妞妞在一起时的情景,也是同样的温馨、和睦,还有那温柔的眼神,难道他们之间还有爱,或者是说杨韵还爱着孙逸南,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婚姻吗?
突然间,赵灵儿很想见一见杨韵,孙逸南的前妻。
第一卷[0220]
专卖店里,人不是很多
孙逸南牵着赵灵儿的手走到一款电脑前,
“灵儿,这是今年最新一款的笔记本电脑,你看,那个淡蓝色外壳的,跟你今天穿的衣服倒是很配套,喜欢吗?我特意给你预订了一台。”
赵灵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
“好漂亮,你真是了不起,怎么知道我正需要它。”
她从售货员手里接过蓝色笔三记本电脑,欣喜地抚摸了一下那薄薄的外壳,然后轻轻地掀开,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都很精致,抬眼看到孙逸南温柔的目光,她有一股冲动想要拥抱他。
此时,她才体味到,他之所以不直接买回去给她,就是要让她感受这份意外的惊喜,多么温馨。
孙逸南伏在她耳边小声说,
“回家以后,可要好好犒劳犒劳我。”
知道他所指为何,她一下子羞红了双颊,孙逸南不仅看得出神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如此露骨,让赵灵儿有些不知所措,假装往旁边看去,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华清总裁吴天清,挽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在选一款精美的电脑,旁边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完全是吴天清的缩小版,已经俨然是一位小绅士了。
“李梅,你看这一款怎么样?”
吴天清指着一款紫色的笔记本电脑,问旁边的妻子。
“我看还是买台式机得了,给咱儿子用,他那台旧的给我就行,我也不常用,儿子不是说,笔记本没有台式的好吗?”
旁边的小绅士凑上前,搂着妈妈说,
“妈,其实笔记本电脑比台式机方便,而且省电,虽然硬盘空间有些受限制,但总的来说,还是买笔记本比较划算。哎,妈,讲这些您也不一定明白,今天就是给您买电脑,不管是台式的还是笔记本,只要您喜欢就行,现在网络可方便呢,您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它就行,无论您问什么怪问题,它都会耐心地回答您,而且绝对不会失去耐性的。”
那个俨然是吴夫人的贵妇转过头看着儿子,瞪大了双眼很惊讶的样子,
“是吗?那么,我如果问:今天的晚餐吃什么?它也会告诉我吗?”
吴天清和儿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答道:
“当然喽。”
三个人一同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赵灵儿感慨万千,
“经历过风雨的婚姻,看来更加牢固了。”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医院里,看到孙逸南和杨韵、妞妞在一起时的情景,也是同样的温馨、和睦,还有那温柔的眼神,难道他们之间还有爱,或者是说杨韵还爱着孙逸南,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婚姻吗?
突然间,赵灵儿很想见一见杨韵,孙逸南的前妻。
疑心,这种感觉,往往会折磨得人发狂。
赵灵儿坐在咖啡店里,不断地在心里鼓励着自己:
“这不算什么,我能做好,我当然能做好!”
她没想到,这句话成了她以后,面对很多困难时,最愿意说的一句名言。
对离过婚的男女来说,重新开始,新的伴侣总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猜疑,就象赵灵儿现在的心情一样。
她时常会想:
“孙逸南还恋着他的前妻吗?杨韵还挂念着她的前夫吗?他们的孩子妞妞会喜欢我这个后来的吗?我这“第二任”会获得孙逸南家人的认可吗?”
诸如此类。
随着她对情感的不断了解,赵灵儿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哪一样搞不好,都会纷争不断,影响她和孙逸南的未来。
而且,很多事情,她在孙逸南那里很难找到答案,他就算给出答案,自己也会半信半疑,恋爱中的人,有时候说的话是不可信的。只有当事人才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她首先要打开,杨韵这道心结。
约见杨韵,她其实是胆怯的,怕知道答案,又必须去面对,这种矛盾的心理已经折磨了她很长时间,她急需解决,否则等陷落得太深,她怕自己也无法自拔,毕竟要了解一个人需要太长的时间,她没有这样的时间,但,她也不愿意重蹈柳菲的覆辙。
杨韵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扫视了一下,她没想到赵灵儿会约她。
赵灵儿正忐忑不安地转着咖啡杯,那袅袅的雾气就象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忽左忽右。
她抬起头望向门口,眼光正巧和杨韵的相遇,杨韵愈发美丽的脸庞上,挂着恬静的笑容,有一股安抚人心的魔力。
赵灵儿也由衷地回报了一个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您好。”“你好。”
赵灵儿与杨韵,一起问候对方。
两人同时一愣,然后又都笑了。
拉开椅子,坐下来,看着赵灵儿,杨韵还是有些嫉妒:
“上天对这个女孩儿的关爱,未免也太多了吧,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见到这样的,都会爱上她。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周雪翰。”
想到他今天早上的柔情蜜意,杨韵不仅脸颊微红。
她喝了一口咖啡,掩饰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如果赵灵儿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其实一接到赵灵儿的电话,杨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赵灵儿此时的大胆很象年轻时的自己,有点大义凛然的味道。
赵灵儿很紧张,盯着咖啡杯,不自觉地搅动着已经凉掉的咖啡。
杨韵看在眼里,微笑着不说话,耐心地等待着,心想:“你经历的这点时间算什么,我不也等待了四年。等待虽然辛苦,却会成为你一生当中最珍贵的回忆呀,比在一起时相亲相爱的日子,更耐人寻味。”
终于,赵灵儿毅然抬起头,直视着杨韵动人的眼睛问道:
“您现在对孙逸南还有感情吗?”
她紧紧地盯着杨韵,不错过任何表情,由于太紧张,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泌出了微汗。
杨韵真想再逗逗这个仿佛可以拥有全世界的女孩,但她可不想被自己那个嫉妒心极强的丈夫大卸八块,上次她只是冲着一个男人笑了一下,就被他折磨得两天下不了床,她可不想再试验他对自己的占有欲了。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杨韵用坦诚的双眼回视着赵灵儿,和煦地说道:
“我知道你想挖掘什么,也知道你现在担心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孙逸南是个好男人,不要错过他,学着好好爱他,牢牢地抓住他,否则,后悔的会是你自己。”
杨韵说的话是那么含蓄,却字字掷地有声。
赵灵儿是何等聪明的女孩子,听了她的话,眼里立刻闪现出快乐的光,使得杨韵看了都目眩,
“怪不得孙逸南爱这个女孩爱得如痴如醉,自己都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她,还好,现在她已不是自己的情敌。拥有这样的,孙逸南每天也很紧张吧?”
想到这儿,杨韵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好。
第一卷[0221]
孙逸南今天是早早地下班。
他发现自己在认识灵儿以后,对于工作的那份忘我的狂热减退了,常常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看着广告画面,也会变成她灿烂的笑脸,这样的情况,一年以来不断出现,最近更是越来越频繁。
甚至在今天公司的例行公会上,一向是唱主角的他,居然在那儿回想着,早上临上班时同灵儿的温存。总裁叫了他几次,他竟然都没有听到。
杨明帆这段时间由于公司上市的问题一直很忙,想找个机会跟孙逸南好好谈谈的时间都没有,仔细想一想,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跟孙逸南怎么开口。
女儿杨韵的离婚,他一直反对,但自从杨韵再婚,重新听到女儿开朗的笑声以后,杨明帆才渐渐领悟到,也许女儿是对的。
周雪翰阳光般的笑容,为这吗个家重新增添了活力,无论是对他的尊敬,对杨韵的真心甚至是对妞妞的宠爱,杨明帆都看在眼里,他时常想:
“真正的家庭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吧!自己常年投身于事业当中,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的温暖了,也许是自从妻子去世以后,就开始了吧,唉——”
杨明帆禁不住长叹一声,自己对这个家付出得太少了,不仅感慨岁月的蹉跎。
看着孙逸南,自己一直都非常欣赏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最近,杨韵的再婚看来对他打击很大,广告工作又太辛苦,孙逸南开会时显得很疲惫。
杨明帆不多说什么,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直接说:
“逸南呀,最近事情多,你也别太累着,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没关系,不累,就是——那个,谈到哪里了?”
孙逸南抬头看了总裁一眼,挺了挺胸,振作了一下精神,问道,心里却暗笑:
“如果他老人家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疲劳和走神,一定会惊讶得血压升高。”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孙逸南把很多工作都分配给了手下,他认为:
“也该给他们一些机会去锻炼一下了,这些手下都是广告界的精英,不出几年就会在这一领域崭露头角,很快就会各自独挡一面了。”
孙逸南一直很佩服总裁,他总是不惜巨资培养人才,甚至到处挖掘人才,使得蓝韵的羽翼越来越,精英队伍也不断地壮大,蓝韵如今在广告界的地位已经不容撼动,大有成为行业霸主的强势。
孙逸南想到这里,不仅有些汗颜,
“自己现在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
可转念又一想,他又鼓励自己,
“我不后悔,错过了一次,我不能再错第二次,这一次,我要好好经营自己的爱情,就象盖一所房子,基础牢牢的,再不断添砖加瓦,最后才能成功封顶呀。”
这几天,赵灵儿为同居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孙逸南准备趁今天回来得早,好好跟她谈一谈。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灵儿,孙逸南心里暖洋洋的,充满了温情。
今天,是赵灵儿第一次为孙逸南下厨,感觉很温馨。
现在她能理解,天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甘愿为自己的男人下厨房,当个黄脸婆也无怨无悔了。
她在料理台边忙碌着,一边高兴地想着,
“瞧,见杨韵这事儿,真是不算什么,我不是做得很好吗?我做得很好,当然是很好的!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孙逸南的前妻了,而且,杨韵好像也不那么讨厌我,也许,以后可以经常接触接触,那毕竟是孙逸南的女儿妞妞她妈妈呀。”
想到妞妞,赵灵儿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要跟她见面了,想到要跟小孩子打交道,她可一点儿都不愁。
孙逸南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芳香,看到灵儿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他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男人对家的依恋,也许就是希望每天能看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吧,纷纷步入婚姻可能就是为此。”
他看着灵儿,不仅有些痴了。
赵灵儿看到他傻傻地站在那里,马上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走过来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温柔地说:
“回来得正好,马上可以开饭了。”
孙逸南简直是受宠若惊,赶紧脱下外套,去洗手,乖乖地坐到宽大的饭桌旁,两眼不断地观察着灵儿,眼里尽是迷惑:
“她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晚餐很丰盛,主菜是糖醋肉段,配有煎刀鱼和苦瓜凉拌,主食是虾仁炒饭,配西红柿木耳汤,这些料理营养丰富,而且颜色鲜艳,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连碗碟的摆放,灵儿都费了些心思,水晶杯里盛着陈年的红酒,精致的烛台上点着蓝色的蜡烛。
“来,逸南,尝尝这刀鱼,很新鲜。”
灵儿主动给孙逸南夹了一块刀鱼,那煎得金黄的鱼段,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嗯,你也吃呀,再给你倒点儿红酒吧。”
孙逸南放下筷子,笑地拿起酒瓶,给灵儿的杯子里注满,在烛光的映照下,灵儿的脸颊更加迷人了。
赵灵儿的手艺完全得到妈妈的真传,色香味俱全,再加上爱心这味最高级的调料,吃在孙逸南的嘴里,可谓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高档次的人间美味了。
饭后水果被切得很漂亮,灵儿用精致的小叉子,叉起一块果肉,递给正在看书的孙逸南,他探过身子就着她的手吃,赵灵儿也很配合地喂他。
这时,孙逸南终于忍不住了,放下书,把她手里的叉子拿下来,放在玻璃茶几上,同时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盯着她的眼睛,
“灵儿,你今天可是有些不对劲儿,说说,有什么事情吗?”
孙逸南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问道。
“噢?没有,我很好呀。”
赵灵儿挪动了一下屁股,手环上他的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据说,这种味道,是汗味夹杂雄性激素而散发出来的,最能吸引女人。
嗯,她深吸一口,感觉真好。
第一卷[0222]
灵儿那极富弹性的屁股正好压在他的敏感处,孙逸南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
“嗯——灵儿。”
他闷哼一声,忘了想要好好审问她的话,开始嗅着她的发香,吻了吻她那的前额,嘴唇就沿着她小巧的鼻梁下来,扑捉到她那柔软的唇,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
灵儿也变得热情而主动,手伸进孙逸南的衬衫里,还有些生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盲目地用她那双柔嫩的小手,挤捏着他那坚实的肌肉,来迎合他不断高涨的激情。
灵儿略显生涩的撩拨,让孙逸南彻底失去了理智,扳过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将她的双腿分开环上他的腰,就掀起了她的裙子……
快感如山洪般袭来,他发出么急促的喘息声,要达到顶峰时那股无法控制的冲动,使他紧紧搂住她的身体压向自己……
激情过后,趴在灵儿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孙逸南不仅有些脸红,
“唉,我简直象个饥渴的毛头小伙子,居然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要了她。”
灵儿搂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略微汗湿的后颈,柔情的眼里有些惊叹:
“在沙发上居然也能做,而且这个姿势很奇怪,他身上的衣服基本上没动,自己也只是上衣扣子解开了两颗,掉了下来,横陈在两人之间而已。”
孙逸南有些内疚:
“以前都是先让灵儿享受,然后自己再来,今天太失常了。”
不过,他体验到了有生以来最疯狂的快感,自从有了灵儿,孙逸南真是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无数个第一次体验都拜她所赐,他越来越深刻地体味到:
“我爱她,愿意用一生来同她共尝生活中的一切。”
浓浓的爱意,填满了他还在不断狂跳的心,孙逸南捧着她的脸深情地说,
“我爱你,灵儿。”
沙哑而低沉的嗓音,震颤出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没有任何修饰,却是这世上最美的语言,千言万语在它的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
爱,是如此神圣而庄严。
灵儿微笑着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心,有如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旋转,澎湃……
感觉身体恢复了过来,孙逸南抱起她,站了起来。
灵儿的双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双腿还环在他的腰上,就保持着这种树袋熊的姿势,他们向楼上走去,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小感觉空虚,剩下来的时间,可以好好让她享受他的温柔,也许能让她享受若干次快感。
据说,方式对的话,女人可以达到十几次的。
他很期待……
今天是礼拜天
孙逸南去接妞妞,他来到曾经的家门前。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外观很雅致,杨韵再婚以后带着妞妞依然和爸爸杨明帆一起住在这里。
孙逸南按着门铃,突然间感觉很陌生,站在门外,他想到:
“自己已经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男主人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所取代。”
此时,他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他没想到,开门的会是周雪翰,杨韵的新一任丈夫。
杨韵的婚礼孙逸南没有参加,但是那天,他还是站在远处祝福了他们,他衷心希望自己的前妻能幸福,很多女人从婚姻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都不敢再踏入婚姻的牢笼,而杨韵的义无反顾,使得孙逸南更加敬佩她。
看到杨韵挽着那个男人走出酒店,脸上荡漾着甜美的笑容,浑身散发出来的幸福感是与他结婚时所没有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周雪翰,替自己的新婚妻子打开车门,还不忘用手护着杨韵的头,生怕碰到哪里似的小心翼翼,那眼神充满柔情。
看到这些,孙逸南才彻底放心,新的婚姻不仅关系到杨韵,同时还有妞妞。
女儿声称离不开妈妈,坚持跟姥爷、周叔叔一起住。
孙逸南知道,这些年来,虽然自己不断关心呵护着女儿,但是,毕竟时间有限,没有杨韵照顾得那么周到,也就不再勉强女儿跟着自己。
这次杨韵的再婚,自己其实是一下子送出了自己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孙逸南不免有些感慨,时常想去会一会那个周雪翰,到底有什么能力,不仅捕获了杨韵,甚至把最依恋自己的女儿也给收买了。
那样的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在周雪翰打开门的一霎那,孙逸南就知道自己败在哪里了:
这个男人拥有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足以把冰雪融化。
“噢,你来了,快请进。”
周雪翰大方地将孙逸南让进客厅,并微笑着端来茶水。
今天杨韵和杨明帆都不在家,他要负责招待。
其实要见孙逸南,周雪翰是非常紧张的,他一直知道孙逸南是广告界的精英,不但长得英俊潇洒,而且人品极佳。
当初自己离开杨韵就是觉得配不上她,也不是孙逸南的对手,那段痛苦的日子,现在回忆起来实在是难熬。
他再也不会为了男人那可笑的自尊心,而浪费生命了。
虽然,在那四年间,唯一的收获就是写了一本畅销书,但是,那远远无法弥补失去的光阴,他要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婚姻。
在他紧张得坐立不安时,是妞妞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妞妞说,
“现在我有两个爸爸了,真好。嗯,以后我就叫您周爸爸好了,这么叫就不会混了。”
妞妞想了想,接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这个创新很特别,不愧是爸爸的聪明女儿。
当时,周雪翰听到这句话时,差点掉下泪来,都说后爸难当,但是妞妞的懂事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知道:
从今以后自己有了一个女儿了,不但聪明伶俐,而且善解人意。
同时,他也深深地体会到:
“在家庭失和的情况下,妞妞依然能够健康成长,跟孙逸南小心翼翼的关爱与呵护,是有着很大关系的。”
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心情接待了孙逸南,那滋味,比他上台领奖时的心情,还要高兴千百倍。
妞妞已经穿戴整齐,就等着爸爸来接她,她知道今天要去会见爸爸的女朋友。
“爸爸,我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妞妞说完,又挥手跟周雪翰再见,
“周爸爸,再见。”
周雪翰走上前,把妞妞马尾辫上的蝴蝶结正了正,
“嗯,好好玩,别太淘了,周爸爸晚上做糖醋鲤鱼,你要回来吃晚饭哟。”
“嗯,知道了。”
妞妞回头笑着做了个鬼脸,逗得两个爸爸哈哈直笑。
孙逸南看到妞妞和周雪翰相处融洽,也放心了很多,同时也对周雪翰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好男人,孩子往往是最敏感的,他们知道谁真正关心自己,而谁只是虚情假意地奉承,妞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
看来,杨韵的选择是正确的。
孙逸南领着妞妞走出大门口,回过身子,伸出手,跟周雪翰握了握,由衷地说,
“谢谢你。”
然后,举起和妞妞握在一起的手,说道,
“我会及时送我们的小公主,回来吃晚饭的,请您放心吧!”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充满真诚。
第一卷[0223]
孙逸南开车来到赵家别墅
妞妞一下车,就奔着那架秋千去了。
她荡起秋千时,孙逸南赶紧站到旁边保护着,妞妞兴奋地大笑,引来了正准备午餐的赵灵儿。
“哟,妞妞来啦。”
妞妞一听到背后灵儿的声音,就要下来,灵儿一看,忙嘱咐,
“妞妞小心点儿,逸南,快答把着些!”
孙逸南把秋千慢慢控制住了,才把女儿小心地抱下来。
妞妞脚一落地,就飞快转过身,乌溜溜的大眼仔细地打量起了赵灵儿,心想,
“这就是爸爸喜欢的那个女人,真是好漂亮呀!”
赵灵儿看着妞妞那双完全遗传自孙逸南的黑眼睛,有如洋娃娃似的粉红脸颊,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
“你好,我是赵灵儿。”她首先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是妞妞。”清脆童稚的声音悦耳动听。
孙逸南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大眼瞪小眼,不仅哑然失笑,
“好了,来,我们先吃饭,然后去游乐场玩。”
今天,灵儿可是大显身手,做的都是些孩子爱吃的,有炒年糕、土豆饼、紫菜包饭等,五花八门摆了一桌子。妞妞吃着美味,完全忘了来此的主要目的,是要好好审问这个抢走爸爸的漂亮姐姐。
“妞妞,好吃吗?”灵儿讨好地问。
“嗯,好吃,比妈妈做的饭菜好吃。”妞妞吃得兴高采烈,不小心把妈妈出卖了也不自知。
孙逸南和灵儿相视而笑。
经过游乐场的拼,妞妞已经彻底折服在了灵儿的脚下。
无论是坐速度极快的云霄飞车,还是进入恐怖的魔幻鬼屋,灵儿都奉陪到底。甚至连爸爸都不敢尝试的蹦极,灵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了下来,看了身边的爸爸一眼,妞妞对这个灵儿姐姐,佩服得就更加五体投地了,
“瞧,爸爸甚至都不敢看,闭着眼睛,使劲地攥着拳头,好像跳下来的是他自己,还是灵儿姐姐厉害呀!”
她又抬头望向天空,跟着也是好紧张,蹦极也是她一直无缘体验的惊险项目,游乐场禁止儿童参加,甚至不让她攀上那40米高的塔顶,妞妞只好甘拜下风。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转身对爸爸说,
“这个姐姐,真是太厉害啦!爸爸,怪不得您喜欢她,我也好喜欢呢!我同意您跟她做朋友啦!”
这一句赞同,听得孙逸南心花怒放,本想使劲儿亲女儿一口,但想起麦当劳那次,女儿曾说过“淑女要跟男生保持一定的距离”的话时,他又改变了主意,伸出右手,郑重其事地对女儿说,
“谢谢您的支持,我一定努力,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妞妞也假装立正,将自己的小手放在爸爸的大手掌里,并且很正式地握了握,严肃地说,
“嗯,很好。”
然后,父女俩就笑作了一团。
回来的路上,妞妞已经和灵儿手牵着手坐在后座,热烈地讨论起了幼儿园的男生,这个话题可是连妈妈都不曾参与过的,那是她的秘密,但是这个漂亮姐姐好像是个老手,有很多妙招对付那些讨厌的男生,妞妞如遇知己般兴奋地边说边笑。
孙逸南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瞅了灵儿一眼,灵儿偷偷地向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要赢得小家伙的心可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
“所以说,这不算什么,我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灵儿边给妞妞出谋划策,边美美地想着。
孙逸南轻松地哼起了歌,妞妞和灵儿也跟着随声附和。
欢快的音符,洒落在空中。
初冬的阳光很温暖,懒洋洋地透过玻璃窗,照在客厅的地板上。
尘埃,在光柱中跳舞。
灵儿心情愉快,看着到处的灰尘,她决定今天来个大扫除。
拿起妈妈的头巾扎上,又找了条围裙围上,扫视了一下大大的客厅,决定先从楼上开始,把高难度的楼下留到最后。
先把家具上的灰尘用湿毛巾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就打开吸尘器“轰隆隆”地干起来。
孙逸南开完会,想中午回家吃饭,就去超市买了一块猪里脊肉和一罐番茄酱,准备给自己和灵儿做一顿锅爆肉吃。
下了车,在门外,就看见灵儿踩在高凳子上,戴着塑胶手套,举着拖把,正擦那高高的玻璃窗呢!
孙逸南赶紧跑进客厅,一脚踩住凳子,两手扶住灵儿的腰,
“你这是杂技表演呢?干嘛不等我回来再擦呀?这样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孙逸南语气中都是担心,眼睛紧紧盯着灵儿的动作。
“哦,你回来啦,正好,那上面太高,我怎么使劲儿也够不着,你个儿高,你来吧。”
灵儿回头笑嘻嘻地瞅着孙逸南,满脸的灰尘,头巾上还沾着油垢,看来刚收拾完厨房。
孙逸南本来想扶着她下来,没想到,灵儿一转身,抱着他的脖子就一“出溜”滑了下来,手里还举着拖把,吓得孙逸南赶紧一手搂住她,一手抓住那个拖把,生怕打着灵儿脑袋,
“唉呀!下心!”
灵儿笑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孙逸南心里却直发毛:
“这跟灵儿在一起呀,还真得有个强壮的心脏才行,要不然,早晚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想起前两天,他们带妞妞去游乐场时的情形,孙逸南还直后怕。
那么高的塔顶,灵儿身上系着一根绳索就跳了下来,他和妞妞在下面看着,就好像她是从那个台子上掉下来的似的,直冲地面,吓得他赶紧闭上眼睛,直后悔刚才没把她拦住。
其实,他也知道,蹦极这项运动是刺激吓人,但是安全性很高,没什么危险,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要担心,那心揪得都忘了跳啦,两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浑身紧张得直冒冷汗。
直到妞妞高兴地拍手大叫,他才敢睁开眼睛。
往上一看,可倒好,由于惯性,灵儿的身体又呈U形抛物线那样,被绳索反拉了上去,反复几次,抛物线弧度越来越小,最后,形成一竖线,灵儿被倒吊在空中!
此时,她正冲他们拼命地摆手,高兴地大叫着。
他的心还直扑腾:
“这丫头!唉,就是胆子大,没办法。”
当时,看到她平安无事,孙逸南总算才缓过一口气来。
回想起那一幕,直到现在,他还不由得一激灵。
第一卷[0224]
孙逸南扶稳了灵儿,利落地脱去外套,接过她手里的拖把,看了看摆在那里的高凳:
结实的四条腿儿刷着红油漆,凳子表面很宽,由白色华丽版钉制,四四方方的,很实用的样子。
“这凳子哪儿弄的,看样子挺结实。”
孙逸南边说边把凳子挪了挪,放平稳了,一脚先踏上凳面,一使劲站到了凳子上,轻松地举起拖把,开始擦起来。
灵儿双手扶着凳子,看他站稳了,才回答说,
“嗯,这凳子是爸爸做的,今很漂亮吧,我一直都喜欢,后来,妈妈说跟客厅里的沙发不协调,就搬到阁楼里放着了,我刚才去拿下来的。”
灵儿看着凳子,想起了爸爸。
爸爸从来没忘记过故乡,他一看到这凳子,就想起往事来,常对灵儿说,
“我们那时候,家乡的人都很朴实,家具大多是自己或请别人过来打造的,又结实又耐用,所以有不少人都会一点木匠活儿,爸爸年少时也学了一些,别看我年龄小,手却很巧,远近有不少人还专门来请我呢,去做结婚用的箱子或是放被褥、衣服用的柜子。
那时候的农村,很闭塞,对美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大多数木匠做出来的家具都一个样儿,箱子四四方方,箱盖一扣带个锁;柜子就是多了两个开门的把手,能有两块毛玻璃镶上,那就是好的了。”
爸爸说到这儿,往往就会换一个舒服的姿势,那是他要长谈的标志性动作,接着他就会眯缝着眼睛,陷入回忆当中,
“我跟别人不一样,做完了,还找来几本带图画的书,照着那上面的画描几遍,直到熟悉了,才用烧红的铁锥子,在柜门儿上,小心地烙上画,那些画大多都是简单的花鸟树鱼图案,但是,一刻到那些死气沉沉的木头家具上,就变得活灵活现了,这招儿,后来被很多木匠学会了,农村的家具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说完了,爸爸就会略显得意地停一停,瞅瞅正聚精会神听着的女儿。
灵儿自然就会热烈地赞扬一番,逗得一旁的妈妈直乐,
“你爸爸呀,这话不知说了几百回,就你爱听,每次你还都装得像是第一次听到似的,真是服了你们父女两个。”
听完妈妈的总结,父女俩就笑一通,然后再各忙各的去。
回想起爸爸,灵儿的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声音有些哽咽,
“爸爸还说,后来进了城,就没有机会做了,但是,他看到卖的那些凳子腿细、面窄,实在不稳当,就找来工具,买来木料亲自做了四个凳子,我小时候,一到夏天,我们一家四口,就经常搬来凳子,放在苹果梨树的树阴下乘凉,后来,都忙,这凳子也就没人理了,被放到了阁楼,蒙上那么厚的一层灰。”
说到这儿,灵儿更难受了,看着眼前的凳子呆呆地想:
“爸爸为这个家付出得太多了,妈妈、哥哥还有自己只是享受着爸爸的爱,却很少去回报,时间长了,就觉得那是应该的了,想一想,这世上哪儿有只知道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呀?除了父母,还能有谁呢?”
灵儿悲从心来:真是想念爸爸!
孙逸南正卖力地擦玻璃,好一会儿没听到灵儿动静,一转头,看到她正盯着凳子发呆,神情有些伤感,就知道她是睹物思人,想爸爸了。
怕她太伤心,孙逸南就打发她干点活儿,
“灵儿,去端盆水来,这上面的毛巾都脏了。”
“嗯?噢!好的,马上来。”
灵儿回过神,赶紧去厨房端水,又拿了一块干净毛巾,换下拖把上那块脏的,洗了洗,跟着一起擦起玻璃来。
孙逸南管上半截,她管下面自己够得着的,这一楼三面都是玻璃窗,费了他们俩一个多钟头才擦完。
孙逸南体格健壮没觉得怎么累,灵儿干了一上午,早就累得满头大汗了,还剩下客厅地板没吸尘,灵儿实在是没了力气,
“哎呀,好累。”
说完,她就软塌塌地躺倒在沙发上,一点儿都不想动弹了。
孙逸南把凳子什么的收拾好,又拿来吸尘器开始清理地板,见灵儿累那样,不免心疼,
“你呀,就知道逞强,才知道累呢,这么大一房子,哪是你一个人能收拾的。我看呀,以后咱也别自己折腾了,每周请保洁公司来打扫一次吧,费用也不贵,再说他们干得也专业呀,我们公司也都是请他们来搞清洁的,即经济实惠,还节省时间。”
孙逸南边推着吸尘器边瞅了瞅灵儿,见她不搭话,以为她睡着了,等吸尘器推到灵儿跟前时,她也不睁眼,碰到她的右脚,她就乖乖地抬起右脚,碰到左脚,就再抬起左脚,孙逸南看着她那样子,不仅好笑,看来真是累坏了。
好半晌,灵儿才声音模糊地回答,
“好吧,就听你的。谁知道打扫屋子这么累呀,以前都是爸爸打扫,每次他干完了,都兴高采烈的,我还以为挺轻松呢。”
孙逸南放下机器,坐到灵儿身边,仔细地看看她,才发现灵儿正掉眼泪呢。
孙逸南忙把她搂到怀里,安慰道,
“爸爸那是为了让你们高兴呀,你也往好里想想,别尽钻牛角尖。”
灵儿摘下头巾,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眼泪是止住了,嗓子还有些沙哑,
“妈妈那时候,也说要请人来收拾,有一段时间还想雇个保姆,爸爸就是不让,说是他不喜欢外人进来指手划脚,请保姆更不行,爸爸总说‘每天对着个外人,我还怎么吃得下饭。’所以,爸爸就把打扫卫生的活儿给包了,从来不说累,妈妈这才不提了。现在想想,爸爸该多辛苦呀。为了这个家,他付出的太多了,我们却从来没想过,该为他做点儿什么。”
说到这儿,灵儿又想掉眼泪了。
孙逸南靠到沙发上,让灵儿更舒服地倚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等她慢慢平静下来,才缓声说,
“你也别这么想,就说妈妈吧,她做的那一手好菜,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爸爸吃得高兴,心情好吗?哥哥那么努力学习、工作,不也是为了让爸爸,出去跟别人家的儿子一比,腰板硬吗?你还用说,你就是这个家的开心果呀!你给爸爸带来多少笑声呀!那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听着孙逸南的话,灵儿不仅“扑哧”一笑,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雨过天晴!
第一卷[0225]
灵儿心情一好,马上就觉得肚子饿了,
“我饿了,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孙逸南看她又哭又笑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爱地说,
“你呀,本来我想给你做顿好吃的,叫你这么一折腾,时间也不够了,只能吃方便面了。”
说着就要起身,灵儿赶紧拽住他,从沙发上蹦起来,
“我来吧,今天给你做个‘共学生面’吃。”
孙逸南还第一次听说有这种面,倒要尝尝。
不到十分钟,灵儿就喊,
“开饭啦!”
孙逸南走到餐桌前一看,不仅笑出声来,
“我还寻思,什么是‘学生面’呢,这不就是方便面吗?”
灵儿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到孙逸南跟前,解释说,
“这可不是普通的方便面,你看看,这碗里有火腿、鹌鹑蛋、虾米、小白菜,再撒上一层葱花,又好看又有营养,这可是我在学校里专门研究出来的,起名‘学生面’。怎么样?正宗吧?”
看孙逸南吃了一大口,她站在旁边盯着,就等着他发表意见。
“嗯,确实不错,啊——味道好极了!”
汤太热,孙逸南有点儿烫着了,边张着嘴巴,凉着舌头,边大声说道。
灵儿被他逗乐了,
“哈,怎么像广告语呀?”
她也坐到椅子上“呼噜呼噜”吃起来,边吃还边说,
“嗯,好吃,比我在学校时做的好吃。”
孙逸南笑着看她,夹了一块萝卜咸菜放到她碗里,
“你那是饿的,饿了什么不好吃呀,给你个窝头,你也能啃两口。”
灵儿“嘎嘣嘎嘣”嚼着萝卜,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哎,你一提窝头我想起来了,我那天在超市,看到有卖的了,还挺贵的,好像比馒头贵呢,哪天买给你吃。”
孙逸南一听,赶紧摇头,
“千万别买,小时候吃多了,现在想起来,嗓子还发涩呢。”
灵儿不信,
“吹牛,你吃什么窝头呀?那不是犯人吃的吗?”
孙逸南也不多说,怕灵儿听了心里难受。
他,忆起了年少时光……
孙逸南小时候,家里真是吃过不少窝头。
那窝头,就是用温水把玉米面和一和,团一团,挨着摆在锅帘子上,放蒸锅里蒸熟了吃,偶尔会搅进去一些青菜,那算是好吃的了。
这窝头刚蒸出来,吃着还挺软和,下顿吃,就硬梆梆的了。
童年时,孙逸南家里穷,爸爸是中学老师,但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在家养病,什么活儿都干不了。
整个儿家就靠妈妈一个人忙里忙外,他和哥哥要上学,还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除去爸爸的医药费,剩下来的那点钱,光买细粮,根本不够吃。
家里有点儿好吃的,都先让给体弱多病的爸爸吃,他们哥儿俩也懂事,从来不要。
大米和白面没法儿顿顿吃,经常是一小锅大米稀饭、几个白面馒头给爸爸吃,他们就是一大锅玉米粥和一大笼屉玉米窝头,菜里很少能看到肉星儿,那也吃得哥儿俩身体结结实实的,妈妈也整天笑着,虽然穷,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孙逸南还常记得小时候的一件事。
有一年冬天,他们家还住着平房,要过春节了。
妈妈平时攒了点儿钱,过年寻思着,让两个儿子也能美美地吃上一顿馒头,就买了一袋白面,大清早就开始发面,十点多钟,就放到大蒸锅里蒸上了。
屋里热气腾腾的。
哥儿俩正是爱玩的年龄,今天却破天荒地不出去了,就眼巴巴地瞅着那蒸锅,一遍遍地问,
“妈,好了吧?什么时候开锅呀?这都蒸了多长时间啦?”
妈妈今天也特别高兴,瞅着哥儿俩笑的,
“快了,再过个十分八分的,就差不多啦,看你们馋的那样儿!”
平时看着哥儿俩吃窝头,妈妈也心疼,但日子也得计划着过呀,起码得让他们吃饱,别这个月顿顿吃好的,下个月连窝头都吃不上了,那可不行。
今天,终于可以让儿子也饱饱地吃上一回白面馒头了,看他俩直抿嘴那副样子,平时爸爸给他们吃,他俩还直说,
“爸,您吃吧,这窝头比馒头好吃。”
说着话,还真把那硬邦邦的窝头,大声嚼着,砸吧着嘴,吃得喷儿香的样子,让她这个当妈的,看了都心疼。
“你们两个馋猫,快靠边站着,再等会儿,马上就好啦。这不到时候,把蒸锅打开呀,出来那馒头还不如那窝头好吃呢,整个儿一死面疙瘩。别催啦,啊,再耐心等会儿。”
娘儿仨就站在锅边,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都兴高采烈的。
那心情,就是过年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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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0226]
那一年,也不知是哪里闹灾,讨饭的特别多。
哥儿俩正等得心焦呢,院门外来了两个讨饭的。
一男一女,一看像是两口子,虽然穿着破旧,但还利利索索的。
那男的背有些驼,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用棉袄,右胳膊肘处破了,露出里面的棉花来,肩上搭着个大布口袋,前后都是半开口的,里面装着乞讨来的粮食,轻飘飘的,没多少,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大陶瓷缸子,眼珠子乱转,显得很老练。
那女的脸颊清瘦,短头发,穿着一件碎花棉袄,也看不出个年龄来,站在那儿,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盯着那热气腾腾的蒸锅看。
一望她身后,还背着个小男便孩,看模样也就三四岁,正睡着呢,仔细端量还眉清目秀的,只是好多天没洗了,脸上有些灰尘,显得憔悴。
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馒头香味儿,那男的就冲妈妈说,
“大姐,俺们一家三口都饿了好几顿了,您就行行好,给俺一个馒头吧,俺媳妇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俺那孩子还没吃过馒头呢,大姐,您行行好吧。”
说着,还往前凑了凑,把个陶瓷缸子举得老高,满脸的乞求。
妈妈平时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心地也善良,最看不得别人受穷挨饿。
她一见那娘儿俩可怜样儿,二话不说,掀起蒸锅,把洗净的锅帘子摆在旁边,又舀来一大碗凉水,先把两手放到水里浸一浸,然后就边吹着眼前的蒸汽,边麻利地从蒸锅里往外捡馒头,还不时地用凉水沾沾手,那蒸汽太烫了。
三两下,就把上面那层大帘子上的馒头都捡出来了,转回身看看那女的,又问那男的,
“哎,你们装哪儿呀?有东西装吗?”
那男的看着白面馒头,直咽口水,想着能给他一个吃就谢天谢地了,一回神,听妈妈这么说,有些没明白过来,
“啊?您说什么?”
“我是说,这些个馒头,你们用什么装呀?”
妈妈热心地冲那两口子说,就差没去摸那孩子的脸了。
那男的这才明白过来,赶紧上前,
“哦,有,有,有!在这儿,这儿有的是地方!”
他把身前的口袋给抻开,乐得露出一口黄牙,他万没想到: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心人!
“来,你抻着,我给你往里装。”
妈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那帘馒头,全都装到那男乞丐的口袋里,一个馒头,碗口大,足有三两重,七八个白胖的家伙,把个口袋抻得胀鼓鼓得,沉甸甸地往下耷拉着,妈妈看着满意地笑了,
“这回,你们呀,两三顿不用饿肚子了。”
“真是谢谢大姐,谢谢,您真是菩萨心肠呀!老天爷保佑您,真的,俺们全家,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这时候,那男的才露出真情来,不断地谢着,那女的虽然不会说话,但眼里有了泪花,跟着那男的一个劲儿鞠躬。
“谢什么,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呀,你们这也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出来讨饭,看人脸色呀。”
妈妈忙摆着手,不让他们再鞠躬,这会儿她倒不好意思了。
那一家人,边谢边往后退着走了几步,然后才慢慢转身往外走,妈妈往前送了一段路,边走还边嘱咐,
“那馒头趁热吃吧,凉了就不香了,快趁热吃吧!”
直送到他们转出院门,妈妈才乐呵呵地回过身来,看到自己的两儿子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她还直说,
“多可怜的人呀,咱们可比他们强多了,你们天天有的吃,有学上,可得珍惜了,看看那些讨饭的,多不容易呀,背井离乡的。”
回到屋里,洗洗手,转到锅边,又习惯性地在那碗温乎了的水里沾了沾手,把上面那层帘子拿了下来,放到一边,
露出下面一层小帘子,那里剩下来的是五个馒头,
“好啦,轮到你们吃了,还剩下五个呢,要不是寻思你们等了那么长时间,我真想把这锅馒头都送给他们呢。”
哥儿俩一人拿起一个馒头,香喷喷地吃起来。
当时,他们真以为妈妈能那么干:
一个不留全送人!
他们那好心肠的妈妈,也不是没干过那事儿,等把吃的都给送出去以后,才想起来,自己家人还没吃呢,这就是他们那个妈:
一辈子尽为别人着想。
那时,他们家虽然物质上很贫乏,精神上却是富足的。
爸爸只要不卧床,就会去买书,他对书的痴迷程度,远远高于其他物质上的享受,为了省钱,买的自然是旧书多,但那些大多已经看过,所以,为了淘到一本好的没看过的,往往要走很远的路,这对爸爸那羸弱的身子来说,无异于一场野行军,半路上就已经大汗淋漓。
妈妈担心,就让小儿子逸南跟着帮忙照顾,于是,他们父子两个的身影,总是缓慢地穿梭于市区的大街小巷,如果哪天,终于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线装书,价钱又出奇地合理,爸爸马上就会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他们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却打着一面墙的书架子,各类书籍摆得密密麻麻,那里是孙逸南哥儿俩的精神家园。
爸爸身体好点儿,就会给他们读正在看的书里精彩的段落,每次哥儿俩都听得津津有味,好几次妈妈叫吃饭,他们愣是没听到。
爸爸买书钱虽然不多,但日积月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由于在家养病,爸爸的工资不是领的全额,妈妈的压力就更大了。
但,妈妈知道爸爸没有其他嗜好,就是喜欢买书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时常晚上,会拿回来一些手工活儿干,贴补家用。
现在想想,爸爸妈妈好像从未因家事吵过架,这在众多的邻居当中是极其少见的。
父亲去世时,孙逸南12岁,当时他差点儿疯掉。
一段时间里,他无心上学,早上背着书包出了家门,就开始走街串巷,到每个他和爸爸曾经去过的书店、旧书摊转悠,中午饿了,认识的书屋老板娘就给他点儿吃的,然后他就蹲在旁边看看书,一晃就是一天,瞅着傍晚放学的学生多起来,他才慢慢腾腾地往家走,心里总想哭,又觉自己是个男人了,不能掉眼泪那玩意儿,可又实在憋得难受,总想用拳头狠狠地砸,索性弄来个沙袋挂在墙上天天打,把那股子憋屈都发泄出来了,他才渐渐好了。
虽然不用再负担沉重的医药费了,妈妈却很少笑了,家里也失去了原来的温馨。
妈妈开始起早贪黑地工作,回家也不让自己闲着,生怕一停止劳动就胡思乱想。
有一天吃完晚饭,硬是要包饺子,哥儿俩要帮忙,妈妈却说,
“不用,快去写作业吧,我自己来就行,反正明天早上吃,不着急,只要你们学习好了,妈比什么都高兴。”
说完,就一个人剁好肉馅,再剁白菜,等和好了馅儿,又舀出一盆面粉来,倒上温水,就开始揉面,擀面皮,然后就坐在桌子边开始包起来。
小孩子到了晚上都爱困,但是哥儿俩做完作业,看妈妈自己在那儿包饺子,心里不忍,哥哥也拿来一个勺子帮着包饺子。
孙逸南包了一个,觉得东倒西歪的,不像饺子,倒像是个醉汉,再看妈妈包的饺子,一个个圆鼓鼓的,漂亮得像胖娃娃,他只好放弃,拿来锅帘子负责往上面摆饺子,倒也摆得整整齐齐,像一排排小兵立在那儿。
寂静的夜晚,娘儿仨就默默地包着饺子,白炽灯亮晃晃的。
事隔多年,孙逸南现在想一想,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生活,对自己和哥哥的成长,有着极大的影响,他们受了委屈,没有父亲可以依靠,很多时候只能咬牙忍住,渐渐变得独立而有韧劲儿。
哥哥比孙逸南大两岁,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16岁时,为了减轻妈妈的重担,毅然放弃了有着大好前途的学业,选择了去当兵。
孙逸南则每天练习打拳,小小年纪的他,不知在哪儿得知:
“打拳击厉害,出了名儿的话,可以赚很多钱。”
他就想,赶紧练好了打出名,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后来由于救了杨韵,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哥哥也由部队转业回来。
哥哥回来以后,分配在银行上班,嫂子是一名会计,跟哥哥是在夜校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结了婚,生了一个白胖小子,把妈妈乐的,天天抱着出去,见着熟人就递给人家看,还没等人家夸,自己就先说上了,
“您瞧,这是我孙子,多俊呀,跟他爷爷长得一模一样。”
时间长了,哥哥和嫂子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妈妈也太显摆了,不过,看她老人家整天笑呵呵的,也就不管了,只要她身体好,高高兴兴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想起他那小侄子,孙逸南不仅一笑,那个机灵鬼,他每次去,就缠缠他,让叔叔教自己打拳,今年已经七岁,长得虎头虎脑,打起拳来毫不含糊,打不过就耍赖,吊在他上就不下来。
那小子,都是叫妈妈给惯坏了,谁都不让说,一说就生气,不过跟妞妞倒是很合得来,每次过年碰到一起,从不吵架,总是让着妹妹,愣是冒充男子汉,逗得大家直乐。
眼看着又要过春节了,孙逸南不仅看了低头吃面的灵儿一眼,也许今年要带新的女朋友回家过年了。
想到这儿,心里不仅一暖。
第一卷[0227]
孙逸南的妈妈家也在京州市,跟赵家别墅正好是一东一西,开车得两个小时的路程。
跟杨韵分居那四年,再加上认识灵儿这一年多,也有五年了,一到过年过节,孙逸南就从心眼儿里打怵回家,每次回去,妈妈都问,
“杨韵怎么不来,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太婆唠叨呀?”
孙逸南总是避重就轻地接话,
“妈,瞧您说的,您还年轻着呢,哪里老呀,咱俩每次去超市买东西,那服务员不都说‘哟,没看出来是娘儿俩,还当是姐弟呢。’”
孙母一听这话就乐了,
“那是卖货的看你买的东西多,故意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呢,你呀,就会拿这话绕过去。”
说完,就忘了再审问儿子,假装进屋拿东西,顺便照镜子去了。
孙逸南不愿让妈妈操心,年轻的时候嫁进孙家就开始吃苦受累,父亲身体不好,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咳嗽,妈妈从来没抱怨过,伺候着丈夫,照顾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到老了不能让她再为儿子操心了。
再说,他和杨韵的事儿,也不是她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真要说给她听,又该成宿睡不着觉了。
唉,他那个老妈妈呀!
时间长了,孙逸南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回去,实在是不愿意拿各种借口搪塞自己的老妈妈。
还好,妈妈也不是很关心他和杨韵的事儿,她一直觉得这个小儿媳妇跟别人家的儿媳妇不一样。
杨韵第一次进门,也不会帮着嫂子做饭,就那么坐着,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吃完了,也不帮着收拾碗筷,坐了一会儿,就给孙逸南使眼色要走,搞得一家人也都跟着别扭。
虽然,孙逸南后来解释说,
“杨韵不会做饭,在家也没干过家务活儿,所以来这儿也不想装假,以后熟悉就好了。”
话是说到了,但是,在孙母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这哪儿是找了个儿媳妇呀,整个儿一个姑奶奶,这结了婚,还不得儿子去伺候她呀。”
所以,刚开始,孙母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怕儿子将来受苦,但她也是个明理的人,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喜欢老人瞎掺和,也就不多说什么,况且那杨韵的爸爸资助儿子上大学,对他们家来说,是那么大的恩人呢。
他们俩到底是结了婚,可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小儿媳妇的人影,从入了门到现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一想起来,孙母就忍不住唠叨:
“平时不来,春节总该露面吧。好嘛,就第一年来坐了一会儿,接着就推说有事儿,先走了。这都几年了,连个影子都没看着,逸南总说她忙,再忙,春节都放假,去哪儿忙呀?忙什么呀?”
孙母这么一嘀咕,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就劝,
“妈,您就别操心了,您只要身体好好的,什么也别管,儿子都大了,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儿了,您年轻的时候操不完的心,现在也该享点儿清福了,他们都忙,有时间会回来看您的。”
孙母一开始,还念两句,听他们劝的次数多了,也寻思开了,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把心思放她那宝贝孙子身上,剩下时间就去小区院里做做运动,跟老姐妹们唠唠家常,谁家有年轻姑娘小子的,就热心地给人家介绍对象。
孙逸南也就稀里糊涂蒙混了这几年,妈妈也没什么大的察觉。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他有了灵儿。
孙逸南又瞅了瞅灵儿,心想:
“妈妈见了灵儿不知会不会喜欢,这个姑娘倒是会做饭,做的菜也好吃,长得漂亮还机灵,肯定会帮着嫂子忙前忙后,嘴巴也甜,就是不知道这回她老人家又挑什么毛病。”
他又低头吃面,心里还直犯难,
“人家都说,婆媳就是那前世的冤家,看来一点儿不假,哪个当妈的,都觉得自己养的儿子是天下最好的,没有哪个姑娘能配得上她那完美的儿子,所以总是有恶婆婆的名声流传下来,到了妈妈这儿,也不例外呀!”
孙逸南想到这儿,端起那碗,大口大口喝起了方便面汤来,怕自己的脸色引来灵儿的注意,还不断安慰自己,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灵儿还不知道,孙逸南正想着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问题,而自己就是里面的主角。
刚才还是阳光普照,如今天空飘过来一大片乌云,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悄悄地飘落了下来。
都说,初雪时,祈愿很灵。
不知赵灵儿和孙逸南许下了什么愿望……
孙逸南的妈妈家也在京州市,跟赵家别墅正好是一东一西,开车得两个小时的路程。
跟杨韵分居那四年,再加上认识灵儿这一年多,也有五年了,一到过年过节,孙逸南就从心眼儿里打怵回家,每次回去,妈妈都问,
“杨韵怎么不来,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太婆唠叨呀?”
孙逸南总是避重就轻地接话,
“妈,瞧您说的,您还年轻着呢,哪里老呀,咱俩每次去超市买东西,那服务员不都说‘哟,没看出来是娘儿俩,还当是姐弟呢。’”
孙母一听这话就乐了,
“那是卖货的看你买的东西多,故意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呢,你呀,就会拿这话绕过去。”
说完,就忘了再审问儿子,假装进屋拿东西,顺便照镜子去了。
孙逸南不愿让妈妈操心,年轻的时候嫁进孙家就开始吃苦受累,父亲身体不好,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咳嗽,妈妈从来没抱怨过,伺候着丈夫,照顾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到老了不能让她再为儿子操心了。
再说,他和杨韵的事儿,也不是她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真要说给她听,又该成宿睡不着觉了。
唉,他那个老妈妈呀!
时间长了,孙逸南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回去,实在是不愿意拿各种借口搪塞自己的老妈妈。
还好,妈妈也不是很关心他和杨韵的事儿,她一直觉得这个小儿媳妇跟别人家的儿媳妇不一样。
杨韵第一次进门,也不会帮着嫂子做饭,就那么坐着,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吃完了,也不帮着收拾碗筷,坐了一会儿,就给孙逸南使眼色要走,搞得一家人也都跟着别扭。
虽然,孙逸南后来解释说,
“杨韵不会做饭,在家也没干过家务活儿,所以来这儿也不想装假,以后熟悉就好了。”
话是说到了,但是,在孙母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这哪儿是找了个儿媳妇呀,整个儿一个姑奶奶,这结了婚,还不得儿子去伺候她呀。”
所以,刚开始,孙母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怕儿子将来受苦,但她也是个明理的人,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喜欢老人瞎掺和,也就不多说什么,况且那杨韵的爸爸资助儿子上大学,对他们家来说,是那么大的恩人呢。
他们俩到底是结了婚,可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小儿媳妇的人影,从入了门到现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一想起来,孙母就忍不住唠叨:
“平时不来,春节总该露面吧。好嘛,就第一年来坐了一会儿,接着就推说有事儿,先走了。这都几年了,连个影子都没看着,逸南总说她忙,再忙,春节都放假,去哪儿忙呀?忙什么呀?”
孙母这么一嘀咕,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就劝,
“妈,您就别操心了,您只要身体好好的,什么也别管,儿子都大了,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儿了,您年轻的时候操不完的心,现在也该享点儿清福了,他们都忙,有时间会回来看您的。”
孙母一开始,还念两句,听他们劝的次数多了,也寻思开了,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把心思放她那宝贝孙子身上,剩下时间就去小区院里做做运动,跟老姐妹们唠唠家常,谁家有年轻姑娘小子的,就热心地给人家介绍对象。
孙逸南也就稀里糊涂蒙混了这几年,妈妈也没什么大的察觉。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他有了灵儿。
孙逸南又瞅了瞅灵儿,心想:
“妈妈见了灵儿不知会不会喜欢,这个姑娘倒是会做饭,做的菜也好吃,长得漂亮还机灵,肯定会帮着嫂子忙前忙后,嘴巴也甜,就是不知道这回她老人家又挑什么毛病。”
他又低头吃面,心里还直犯难,
“人家都说,婆媳就是那前世的冤家,看来一点儿不假,哪个当妈的,都觉得自己养的儿子是天下最好的,没有哪个姑娘能配得上她那完美的儿子,所以总是有恶婆婆的名声流传下来,到了妈妈这儿,也不例外呀!”
孙逸南想到这儿,端起那碗,大口大口喝起了方便面汤来,怕自己的脸色引来灵儿的注意,还不断安慰自己,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灵儿还不知道,孙逸南正想着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问题,而自己就是里面的主角。
刚才还是阳光普照,如今天空飘过来一大片乌云,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悄悄地飘落了下来。
都说,初雪时,祈愿很灵。
不知赵灵儿和孙逸南许下了什么愿望……
第一卷[0228]
初雪
只是薄薄的一层,早已融化。
在爱情的滋润下,赵灵儿更加妩媚动人了,感情上的稳定,使她可以踏下心来,投入到毕业作品的设计上。
她已经将目标定位在明珠酒业的酒标征集上,做好准备,全力以赴参加这次竞赛。
赵灵儿知道,自己在平面设计上很有把握,这是多年跟着妈妈学画的结果,在华清企业也已经得到肯定,但是要想夺标,还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
灵儿不断鼓励自己,
“这不算什么,我能做好,我当然能做好!”
她不时地把这个万灵丹拿出来,给自己鼓劲儿。
收集和查阅资料是必备的过程。
孙逸南提醒她,
“我跟你说,很多设计者在辛辛苦苦完成作品后才发现,自己费心设计出来的东西,创意,早在几年前就被人家用过了,遇到这种事儿,就好像被人家从后面敲了一砖头,最惨的是,你还没办法还击。”
赵灵儿把这话记在心里,寻找灵感的同时,尽量避免着重复。
在公司里郝娜、汪洋等前辈给了自己很多好的建议,回到家,她就卷缩在沙发上细心地整理。
孙逸南看到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很欣赏,除了妩媚的一面,她对作品追求完美的另一面更让他着迷。
这让他想起自己毕业时的情形。
那段时间为参加竞赛所做出的努力,对今天的他来说,还是受益匪浅,也是那次获得设计大奖,使得他决心踏入广告界,直至今日。
这几年京州市的广告业,在蓝韵的带动下,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专业人才也是层出不穷,所以,他了解,这次的竞赛是异常激烈的。
孙逸南放下手里的工作,起身坐到灵儿身旁,
“灵儿,要想设计出好作品,光有专业知识还远远不够,必须要对产品有充分的认识,还要了解市场需求,大众的品味,消费者的心理,另外,还要赢得厂家决策者的认同,这些都决定着你的设计走向,你明白吗?”
灵儿看着他,表情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老前辈,您说的话可真是金玉良言呀,晚辈谨记在心哟。”
孙逸南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用一根食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呀,就是爱搞怪,我说的话可都是经验之谈,不知有多少人想听,我都不告诉呢,对你是绝对例外,你还不领情,那算了,全当我没说。”
说着就作势要起身,被灵儿一把拽住,
“哈,我都记住了,你说的话,我当然往心里去,只是这几天郝娜他们也是一个劲儿给我灌输这些,我都听得耳朵疼了,回来再听你说教,我能不累吗?不过,你说的还真是比他们的精确,基本上算是一个总结性的发言吧,嗯,不错,我会按照您的提示,一步一步来的。”
边说,边开始摇头晃脑,装起老学究来。
孙逸南这回不跟她闹了,笑着起身去厨房切水果,让灵儿自己好好想想,理清思路。
客厅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庭院里,雪花静静地飘落,只一会儿,就是厚厚的一层。
两颗苹果梨树裹在雪做的衣服里,美得很。
这几天,吃完晚饭,赵灵儿都捧着她那个笔记本电脑,整理资料,设计草图。
北风刮着落地窗,嗖嗖带响,偶尔吹掉一节儿冰凌,“啪嗒”落到台阶上,摔个粉碎,树上的冰霜随风飘散,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客厅里暖气十足。
灵儿穿着红白相间的休闲衫,宽松的红色运动裤,一头长发高高挽起,她坐在沙发上,把电脑放到前面的茶几上,聚精会神忙碌着。
看着她微皱的眉,孙逸南知道,也该轮到他出马了,
“灵儿,来,我这里有些东西,你看看有没有用,也许对你有帮助。”
他坐在自己的台式机旁边,很随意地招呼她。
其实,孙逸南那天搬过来,把电脑放在客厅里时,赵灵儿就对那台看起来特别专业的机器感兴趣了:
超大的显示屏,机箱也是普通的两倍大,运作起来一定相当迅速。
每次看到孙逸南坐在那里工作,她都羡慕得要命,她知道,笔记本用来整理资料还行,设计作品就有些牵强,速度太慢。
她早就想欣赏一下专家的设计工具了。
听到喊她,赵灵儿赶紧从沙发上蹦下来,几步跑到他跟前,弯子看。
孙逸南已经打开了资料库,然后把座位让给了她。
赵灵儿拖着鼠标到处点,感觉自己,简直就象《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东撞撞,西看看,满眼是新奇。
“哇——这里的资料好丰富呀!”
灵儿一声赞叹,两眼瞪得溜圆,闪着惊讶,右手还不忘飞快地点击着鼠标。
孙逸南站在旁边,看着她入迷的样子,很是好笑,
“你呀,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新秀样子,见到这专业的东西就傻眼了。”
他坐到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看着灵儿打开了一个“知名品牌招贴画”的文件夹,一个个色彩缤纷的图片跳跃了出来,孙逸南指着这些图,笑着说,
“灵儿,这些招贴画,放在一起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你可别小看它们,这里的每一幅作品可都获得过设计大奖,所以,你必须仔细研究它们的细微差别,只要这里面出现过的构图你都不能重复,所以,很多行家设计商标时都会很无奈,说什么‘搞设计,难就难在创新上,研究完别人的,我起笔都困难,好像创意都被人家用过了’。”
“嗯,我现在也有这个感觉了。”
灵儿有些泄气,孙逸南瞅了她一眼,没搭理,又接着说,
“很多外行看到产品包装、招贴画、电视广告时,经常都很麻木,觉得那都没什么了不起,见到好看的就多看两眼,有精彩的广告电视画面就简单地说一声好。很多人都不知道,创作者在那声‘好’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劳动,那是熬了无数个通宵,吃了一箱箱方便面换来的。”
灵儿点了点头,
“嗯,我们的老师也这么说过。”
孙逸南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捏了捏,示意她接着听,
“还有,产品变成商品其实是一个质的飞跃,作为一名合格的设计者必须深入生活,亲自去体验,然后才能把书本上的东西真正地融入到实际的运用当中去,只有明白了这一点,才能设计出好的作品,而要想设计出精品,除了需要扎实的专业知识,及设计方面的天赋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灵感’。”
灵儿跟着他异口同声地说,
“灵感的捕获,那就是天意啦!”
一说完,她就摸了摸鼻子,瞟了孙逸南一眼,
“这些大道理我都懂,老师不知讲过多少遍了。”
孙逸南被她逗笑了,捏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闪开,
“你呀,别搞怪,先听我说完,设计出好作品不容易,求得精品更是难上加难,特别这次,你选的是商标设计,要有创新太难,很多时候你会绕在自己的想象空间里,要想突破,会像凤凰涅槃一样不容易。但,话又说回来,灵儿,你想过没有,当你创作出满意的作品时,那股高兴劲儿也是任何奖品都换不来的,我希望你能享受到那份快乐。”
灵儿这回转过弯儿来,孙逸南在给她鼓劲儿呢,
“这我知道,在学校里我也完成过几个作业,老师和同学说好时,我别提多高兴了,在华清,和郝娜她们一起设计出一份好稿子时,也是,比吃大餐还痛快,高兴极了。”
孙逸南见她理解了,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坐到沙发上看书,好让她自己专心查阅资料寻找灵感。
进入孙逸南的资料库,赵灵儿才发现,这里收集的资料囊括了中西方广告的精华,丰富得令她眼花缭乱,汪洋曾经给她的那份资料,也收集在其中。
专家的电脑就是不一样呀!
现在她才明白,那天孙逸南看到汪洋给她的那份资料时,脸上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是为何了,那份资料跟他的资料库中的其它资料相比,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了。
“逸南,真是谢谢你。”
灵儿转过头看了孙逸南一眼,由衷地说道。
“嗯,这不是应该的嘛。”
孙逸南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可是美得了不得。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将这些资料给她看,目的就是让她有一个实践的过程,亲自去参观工厂的产品生产线,去调查市场,了解消费者心理等等。
只有这样,她才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设计者。
赵灵儿知道,自己的专业知识很扎实,在平面设计方面也有着独特的见解,这与从小跟着妈妈学画所受到的熏陶有关系,所以,她对自己能设计出好的作品来很有信心。
孙逸南的资料库给了她很大帮助,让她少走了很多弯路。
设计图在日臻完善。
第一卷[0229]
这几天,吃完晚饭,赵灵儿都捧着她那个笔记本电脑,整理资料,设计草图。
北风刮着落地窗,嗖嗖带响,偶尔吹掉一节儿冰凌,“啪嗒”落到台阶上,摔个粉碎,树上的冰霜随风飘散,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客厅里暖气十足。
灵儿穿着红白相间的休闲衫,宽松的红色运动裤,一头长发高高挽起,她坐在沙发上,把电脑放到前面的茶几上,聚精会神忙碌着。
看着她微皱的眉,孙逸南知道,也该轮到他出马了,
“灵儿,来,我这里有些东西,你看看有没有用,也许对你有帮助。”
他坐在自己的台式机旁边,未很随意地招呼她。
其实,孙逸南那天搬过来,把电脑放在客厅里时,赵灵儿就对那台看起来特别专业的机器感兴趣了:
超大的显示屏,机箱也是普通的两倍大,运作起来一定相当迅速。
每次看到孙逸南坐在那里工作,她都羡慕得要命,她知道,笔记本用来整理资料还行,设计作品就有些牵强,速度太慢。
她早就想欣赏一下专家的设计工具了。
听到喊她,赵灵儿赶紧从沙发上蹦下来,几步跑到他跟前,弯子看。
孙逸南已经打开了资料库,然后把座位让给了她。
赵灵儿拖着鼠标到处点,感觉自己,简直就象《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东撞撞,西看看,满眼是新奇。
“哇——这里的资料好丰富呀!”
灵儿一声赞叹,两眼瞪得溜圆,闪着惊讶,右手还不忘飞快地点击着鼠标。
孙逸南站在旁边,看着她入迷的样子,很是好笑,
“你呀,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新秀样子,见到这专业的东西就傻眼了。”
他坐到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看着灵儿打开了一个“知名品牌招贴画”的文件夹,一个个色彩缤纷的图片跳跃了出来,孙逸南指着这些图,笑着说,
“灵儿,这些招贴画,放在一起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你可别小看它们,这里的每一幅作品可都获得过设计大奖,所以,你必须仔细研究它们的细微差别,只要这里面出现过的构图你都不能重复,所以,很多行家设计商标时都会很无奈,说什么‘搞设计,难就难在创新上,研究完别人的,我起笔都困难,好像创意都被人家用过了’。”
“嗯,我现在也有这个感觉了。”
灵儿有些泄气,孙逸南瞅了她一眼,没搭理,又接着说,
“很多外行看到产品包装、招贴画、电视广告时,经常都很麻木,觉得那都没什么了不起,见到好看的就多看两眼,有精彩的广告电视画面就简单地说一声好。很多人都不知道,创作者在那声‘好’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劳动,那是熬了无数个通宵,吃了一箱箱方便面换来的。”
灵儿点了点头,
“嗯,我们的老师也这么说过。”
孙逸南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捏了捏,示意她接着听,
“还有,产品变成商品其实是一个质的飞跃,作为一名合格的设计者必须深入生活,亲自去体验,然后才能把书本上的东西真正地融入到实际的运用当中去,只有明白了这一点,才能设计出好的作品,而要想设计出精品,除了需要扎实的专业知识,及设计方面的天赋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灵感’。”
灵儿跟着他异口同声地说,
“灵感的捕获,那就是天意啦!”
一说完,她就摸了摸鼻子,瞟了孙逸南一眼,
“这些大道理我都懂,老师不知讲过多少遍了。”
孙逸南被她逗笑了,捏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闪开,
“你呀,别搞怪,先听我说完,设计出好作品不容易,求得精品更是难上加难,特别这次,你选的是商标设计,要有创新太难,很多时候你会绕在自己的想象空间里,要想突破,会像凤凰涅槃一样不容易。但,话又说回来,灵儿,你想过没有,当你创作出满意的作品时,那股高兴劲儿也是任何奖品都换不来的,我希望你能享受到那份快乐。”
灵儿这回转过弯儿来,孙逸南在给她鼓劲儿呢,
“这我知道,在学校里我也完成过几个作业,老师和同学说好时,我别提多高兴了,在华清,和郝娜她们一起设计出一份好稿子时,也是,比吃大餐还痛快,高兴极了。”
孙逸南见她理解了,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坐到沙发上看书,好让她自己专心查阅资料寻找灵感。
进入孙逸南的资料库,赵灵儿才发现,这里收集的资料囊括了中西方广告的精华,丰富得令她眼花缭乱,汪洋曾经给她的那份资料,也收集在其中。
专家的电脑就是不一样呀!
现在她才明白,那天孙逸南看到汪洋给她的那份资料时,脸上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是为何了,那份资料跟他的资料库中的其它资料相比,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了。
“逸南,真是谢谢你。”
灵儿转过头看了孙逸南一眼,由衷地说道。
“嗯,这不是应该的嘛。”
孙逸南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可是美得了不得。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将这些资料给她看,目的就是让她有一个实践的过程,亲自去参观工厂的产品生产线,去调查市场,了解消费者心理等等。
只有这样,她才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设计者。
赵灵儿知道,自己的专业知识很扎实,在平面设计方面也有着独特的见解,这与从小跟着妈妈学画所受到的熏陶有关系,所以,她对自己能设计出好的作品来很有信心。
孙逸南的资料库给了她很大帮助,让她少走了很多弯路。
设计图在日臻完善。
赵灵儿今天有些烦躁,孙逸南看到她穿着随便,头发散乱,趿拉着拖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还不时地喃喃自语。
这些天,赵灵儿沉迷于商标设计中,不修边幅,连一日三餐都是孙逸南给准备。
他很理解灵儿现在的状况,一门心思想着设计稿的事儿,没精力管其它,孙逸南也尽职尽责,很有家庭妇男之风。
收拾完料理台,他习惯性坐到沙发上看书,也不打扰她。
赵灵儿突然冲过来抱住他的腿,痛苦地说,
“我没有灵感,这是女人搞设计的致命弱点,看来我也是。”
说完,头一歪,就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腿上,不动了。
“哈,‘这不算什么,我能做好,我当然能做好’,这话是谁天天挂在嘴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孙逸南觉得很好笑,放下书,顺了顺灵儿纠结的长发,看来这一天也没梳理,
“前几天还大有女英雄的气概,今天怎么变成小虾米了?是不是遇到困难啦?”
拉起她的身子,让她舒服地向后靠到沙发上,看着她疲惫的样子,真是让他心疼,但是自己又必须鼓励她,他相信:
付出越多的劳动,摘到成熟的果实时,品尝到的成功喜悦就会越多。
孙逸南品尝过,所以他希望灵儿也能同他一样。
“没关系,当初我也跟你一样,恨不能把脑袋砸个窟窿。”
“真的?我一直以为,你那么聪明,只要一拍脑门,那想象力就源源不断呢?”
灵儿软塌塌地抬起头,看了看他。
孙逸南调整了下姿势,让灵儿靠在自己身上更舒服些,
“什么呀,你别看我们蓝韵那些人整天收拾得利利索索,谈起专业来呱呱叫,出门就跑车代步,等一干起活儿来,一个个就原形毕露了,有的扯头发,有的使劲儿敲脑袋,还有的两眼一发呆就是个把小时,甚至有的还往墙上撞,一下一下,就那么闷头撞,像神经病一样,而且根本没人管,也没人搭理,都知道,那是在找灵感呢,所以很多了解的人都说,‘搞广告,简直是折寿,能少活十年。’可就是有那么些个人往里面闯,还越来越多了,你说怪不怪。”
“那说明广告业魅力无穷呀。”
灵儿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涨乎乎得有些难受。
“那倒是,拿出一件好作品,比什么都高兴,那兴奋劲儿给什么都不换。”
孙逸南轻轻地为她按摩头部,边说着一些鼓励的话,他知道,现在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只有她自己能找到答案。
赵灵儿舒服地呻吟着,各路神经都苏醒过来,她决定今天不想了。
这几天,为了设计稿,弄得她精疲力尽,都没有好好跟孙逸南温存,也难为了他,每天把她照顾得那么周到,还没有任何怨言,真如杨韵说的,他是个好男人,可要牢牢抓住。
她想到这儿,手就开始不规矩起来。
孙逸南这几天看到灵儿工作那么辛苦,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怕她体力不支。
如今见她主动示好,也就顾不得许多,热情地投入进去。
他发现灵儿在自己的调教下,往日的生涩在悄悄减退,已经知道如何取悦他,准确地攻击他的兴奋点。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然而这个灵儿,现在明显在利用这些来折磨他,有如隔靴搔痒。
“这样舒服吗?”灵儿双手速度缓慢,故意折磨着他。
孙逸南哪里会如此被动,
“哦,不是这样的,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当然,你会做得很好的。”
他套用了一下灵儿的名言。
很快他就夺取了主动权,在他熟练的技巧下,灵儿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抑制不住地发出阵阵呻吟声,完全忘了是自己惹火上身的。
看来她今晚是不用再苦恼了,他会让她变得很忙碌。
夜,还很长……
一场缠绵过后
孙逸南是昏昏欲睡,灵儿却是异常清醒。
想起白天,她打开了孙逸南这些年来所设计的作品档案库,当那些完美的作品展现在她的眼前时,她真的很吃惊,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长时间,她才领悟到,自己是在搜索一个恰当的字眼来形容这些堪称是艺术的作品,最后,她感叹道,
“大气!只有这个词能形容,而且毫不矫揉造作。”
看完了以后,她无力地往椅子背上一靠,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盯着屏幕上闪耀的件件精品,直发呆……
过了很久,她才突然直起身子,大喊了一声,
“啊——你这些灵感,到底是哪里来的?气死我了!”
听到自然冲口而出的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咬牙切齿的原因,
“唉——我这是嫉妒呀!”
她又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向后仰去,椅子都差点儿翻倒,消极的情绪,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别说是灵感了,所有的神经系统仿佛都罢工了,就那么傻坐着等孙逸南回来。
想到这儿,她望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孙逸南,
“睡了?”
“嗯。”
“逸南,我真是觉得自己不适合搞设计,根本没有灵感。”
“噢。”
灵儿一听这迷迷糊糊的应答,就生气,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唔——”
孙逸南赶紧张开嘴吸气,眼睛还是没睁开。
看到他像蜥蜴一样大张着的嘴,灵儿放开手,笑着滑到他的怀里,转过头,正对着他的脖子,伸手摸摸他尖尖的喉结,那是她最愿意做的。
孙逸南马上咽了一下口水,喉结在灵儿手指间上下滑动,
“哎,别动那儿,告诉你多少次了,会恶心。”
灵儿手又一滑,压在他颈侧一鼓一鼓跳跃的动脉上,感觉着血液从她的指尖流过,一上一下,脉搏欢快地起伏着,她知道,逸南清醒过来了,
“唉,逸南,你真的很聪明,上高中时,是不是很轻松呀?肯定门门功课都是优,天天被老师表扬吧?”
孙逸南将下颌顶在灵儿的头上,挪了挪身子,让灵儿贴着自己,
“嗯,功课倒是没愁过。”
“真的?那么多的年代和地名,你都能记清楚?”
“那都是我小时候就滚瓜烂熟的了,你忘啦,我爸是中学老师,没别的书看,我就把那些中学课本翻了好多遍。”
灵儿仰了一下头,看看孙逸南的脸,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真是好命,我上高中时,简直被那些功课搞得焦头烂额,我对背诵的东西,最是不在行,老是混在一起,再不就前后颠倒。”
她又垂下眼,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耳朵,抬起手开始摸那有些凉丝丝的耳朵边儿,
“你还挺怪的,把课本当课外书看了,乱七八糟的公式呢?那些公式对你也容易?”
“没记什么公式,那是死的东西,我只是去分析,然后解开问题而已。”
孙逸南被她摸得心里有些痒痒,手开始慢慢下滑。
“那单词呢?你不会是一目十行,全能背下来吧?”
灵儿咯咯笑着抓住他乱动的右手。
“哎,我哪有那么厉害,我只是把别人听歌儿的时间,全都用来背单词听课文了,就这样,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呀。”
说完,他就开始用鼻子蹭灵儿,两手也一起动了起来。
“哈哈,你别咯吱我呀,我最受不了这个,哎呀——”
孙逸南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谁让你不睡觉,老问问题,我现在是彻底清醒了。”
“你不累呀?”
“试试看。”
……
看着怀里,灵儿熟睡的脸庞,孙逸南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又将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肩头盖住。
他不愿意听到灵儿说自己笨,在他眼里灵儿是最聪明的,他也不想看到她被设计稿折磨得失去自信,漫无边际崇拜他的样子,只有这种方法可以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了清晰的头脑,才有可能抓到灵感。
现在,反而是他睡不着了。
想起小时候,爸爸为他讲解问题时,总是很有耐性,很多不懂的疑难,大多都是在那时就搞明白了,到了高中,老师只是帮助他温习,系统地将那些他已经很熟悉的东西归纳在一起而已,真正的启蒙老师,一直是爸爸。
爸爸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上学,只是到处游荡,中学几年怎么过的,都印象模糊,甚至最后的高考他都没心思参加,这些话他都不愿意跟灵儿讲,怕她听了难受。
后来,是他那小个子的班主任李老师说了几句话,鼓励了他。
当时,李老师摸着自己极短的下巴,笑地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眉毛跟眼睛都挤到了一块儿,
“不管怎么样,应该进大学去看看,就算不念完,起码人家问,你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咱上过大学’,是不是?”
李老师在大学曾经是轰动一时的才子,也是爸爸在世时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所以孙逸南旷课那么长时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理论就是:
好学生都是自学成才的,不用天天呆在课堂上浪费时间,填鸭式的教育只适合那些懒惰的笨学生。
他的奇谈怪论很多,总是让领导们哭笑不得,但学生都喜欢他,所以校方也拿他没办法。
孙逸南上了大学不长时间,这位恩师就辞职去南方经商了,偶尔联系,说是混得不错,逍遥自在。
一晃就是十几年。
想起往事,孙逸南不仅有些感慨。
淡淡的月光透过粉色窗纱,弥漫出一片梦幻色彩。
看来今晚要失眠了。
第一卷[0230]
赵灵儿确实遇到了瓶颈,无法突破。
设计稿已经基本完成。
浑厚的底色象征着明珠酒业悠久的历史,构图很新颖,与色彩的搭配极其巧妙,整体感也很强。
但是赵灵儿发现,她的作品好像缺少点什么,说不清也道不明,搞得她简直要撞墙,对着电脑直发呆。
“到底是差在哪儿呢?”
她苦思冥想良久,就是想不世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突破,灵儿只好离开客厅,跑到院子里荡秋千,放松一下神经。
刚坐到秋千上,灵儿就被冰凉的铁板座给冻透了屁股,赶紧进屋穿上孙逸南的黑呢子大衣,这衣服好,袖子长过手,可以隔着衣袖抓秋千的铁链,不冰手,又拿来一个软垫铺上,就开始一前一后地晃起来。
庭院里的积雪已经被孙逸南清理。
在大门外的两旁,堆出两个粗糙的雪人,也就是滚个雪球放到了雪堆上,算是脑袋而已,光秃秃的,没有五官,很丑。
苹果梨树上的冰雪融化得差不多了,零星挂着几根冰柱子,也只剩下竹笋似的尖尖短短的一小截,在阳光照射下,闪着水晶般的光,很耀眼。
远近的别墅,屋顶上还都戴着雪帽子,初一看,很像圣诞卡上的小房子,倒显得前面大街两旁的住宅楼更加高大了,偶尔一个行人,无不在锃亮的冰雪地上,打着滑儿一掠而过,那车开得比走路还慢。
灵儿使劲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爽爽地沉到肚子里,然后吐出一团烟似的雾气,抬头看天,蓝瓦瓦的没有云,她脚下用力一蹬,秋千就飞上了天,周围的一切都跟着恍惚起来。
这里是爸爸为自己和哥哥小时候建立的儿童乐园,她一坐在这里,就会回想起快乐的童年。
那时候她最爱荡秋千,爸爸教哥哥打棒球,每当这时候,妈妈总是在宽敞的客厅里支起画架子,打开落地窗画画,里面的主角永远都是他们三个,也就在那时,灵儿开始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妈妈在作画时,脸上总是荡着温柔的笑,灵儿喜欢站在旁边欣赏。
妈妈是个好老师,她总是边画边潜移默化地引导她,
“灵儿,你看,我们的花园里,每一株玫瑰都不相同,自然界中没有完全相同的两样东西,你仔细观察,了解它,爱它,把它们印在你的心上,最后,你的画才是活的。”
灵儿从妈妈那里学到的东西很多,她知道了什么是模仿,什么是真正的艺术,艺术永远是爱和理解的表现。
一副作品画完以后,妈妈总是在右下角龙飞凤舞地题上一个字:
爱!
经年累月下来,积攒了厚厚的一摞画纸,仿佛家庭的成长历程。
赵灵儿回想着,妈妈每次画完,就把他们叫过来欣赏,并且当着他们的面题上那个字:
爱!
妈妈题的字非常漂亮,有如行云流水……
猛然间,赵灵儿停下荡着的秋千,灵光乍现,她怎么没想到呢?
孙逸南走进屋子,没有发现灵儿的身影:
奇怪,天都要黑了,她能去哪儿?
做晚饭时,他听到上面阁楼发出响动,赶紧跑了上去。
打开雕花的阁楼门,他看到,灵儿不知在那里找什么,翻出来一大堆旧物,吉它、电子琴等,到处搞得乱糟糟的,她的脸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的,像个小花猫,站在一堆杂物上,正费力地拽架子上的一大摞画纸。
孙逸南忙上前把她抱了起来,一转身放到空着的地方,
“瞧你脏的,找什么呢?我来帮你。”
孙逸南抹了抹她的脏鼻子,笑着问。
“噢,你来得正好,就是那摞画,终于让我找到了,快把它拿下来。”
灵儿很兴奋,有些手舞足蹈。
两人回到客厅,打开油纸,里面的画还完好无损。
妈妈不管干什么,都是那么细心。
孙逸南看着那上面的人物,一下子就认出是他们一家三口。
一张张翻看着,惟妙惟肖的人物,优雅的背景,随着一年四季的变迁,画中的景色也是不断变化,赵妈妈的画工真是了得,提的字也是大家手笔。
他现在知道,灵儿的设计天赋来自哪里了,她完全获得了赵妈妈的真传。
灵儿拿起一幅画,仔细地看着那上面的字,徒自在那儿傻笑着,孙逸南这才发觉异常,也凑过去看,
“怎么啦?一个劲儿笑,你那幅跟别的画也没什么区别呀?”
“逸南,你看这里,妈妈题的这个字:爱!是不是很有特点?”
赵灵儿很激动,琥珀色的眼睛闪着亮光。
孙逸南点点头,
“嗯,是很有特点,怎么?”
他知道灵儿还有下文。
“我一直觉得,我的作品当中少了一点什么,今天我终于找到了,那就是灵气。我的设计稿,颜色和构图都恰到好处,只有文字我一直不满意,太死气沉沉,没有活力。你再看妈妈题的字,在这画上,是不是画龙点睛呀?”
赵灵儿滔滔不绝地说道,
“所以,我想……”
“你不会是想,用妈妈的手写字体代替电脑字体,来完成明珠的酒标吧?”
孙逸南马上理解了她的意思,心不由得一震,接口说道,
“如果酒的名字,用手写体的字来代替,就会显得很生动,不会那么呆板,这个想法太好啦!”
灵儿激动地晃着他的胳膊,
“对呀!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说着,她就跳起来,跑到电话机跟前,边说,
“我现在就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把这几个字写出来,用快递邮寄给我,或者让哥哥用电子邮件传给我也行,那样能快些。”
“哎,灵儿,不用那么麻烦,我用电脑生成就可以了。”
孙逸南见她拿起电话就拨号,忙拦住。
“什么?电脑生成?你来做?那不行,这不是违规吗?你不是说过,搞设计最忌讳的就是剽窃他人作品嘛!那哪儿成,坚决不行!”
灵儿直摇头,作势还要打电话。
“灵感是你找到的,我只是帮个小忙,这跟违规两码事,你别担心,我向你保证,这绝对不是违规,只是简单利用软件做一个技术处理而已,到哪儿都说得过去。”
孙逸南正儿八经地再三保证,对她眨眨眼。
“真的?肯定没问题?”
“真的,肯定没问题。”
孙逸南一点头,算是一锤定音。
“那,你来试试?”
灵儿犹豫着放下打了一半的电话,还有些不确准。
孙逸南已经拿着画纸走到了他的电脑前,
“来,我们试试,你这个创意很新颖,连我都没想到呢!还是你聪明。”
他打开电脑,将赵妈妈的手写字扫描进去,灵儿赶紧跑过来,弯着身子趴在旁边专心地看。
她惊奇地发现,孙逸南仿佛有特异功能般,运用电脑的特技处理,模仿妈妈手写体的酒名字很快出现在屏幕上!
经过这一加工,文字果然活灵活现,再加上巧妙的颜色和构图的搭配:
一副完美的作品呈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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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0231]
孙逸南看着最后的效果图,激动地推开椅子,一下子就将灵儿抱了起来,在客厅里一边旋转一边大笑着,仿佛挖到了宝藏般地兴奋,
“棒极了!太完美了!哈哈……”
忘情地转了几圈,两个人头晕地倒在了沙发上。
孙逸南紧紧地搂着他的灵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墨黑的眼仁透出层层激动,
“灵儿,你真是好样的,不但成功地突破了难关,而且制作出了精品,凭我的直觉和经验,这将是一件上上之作!”
“是吗?真的?真像你说的意那么好吗?”
赵灵儿也激动地回吻了他一下,眼睛闪着点点亮光,接着又从他的怀里爬起来,跑到电脑旁边欣赏。
这是她和孙逸南共同创造出来的产物,虽然灵感来自她,但是能如此巧妙地演变成她需要的文字,这里面隐含的技术是她所没有掌握的。
太神奇了!
她高兴地在客厅里跑了一圈,又拉起孙逸南来,两个人在客厅里又唱又跳,庆祝作品的圆满完成。
疯够了,他们俩依偎在沙发上,赵灵儿紧紧地搂着孙逸南,激动之情已经被深深的感慨所取代,
“你太了不起了!逸南,谢谢你,一直以来,没有你的支持和鼓劲儿,我根本就完成不了这件作品,能够拥有你,我真是好幸运!”
赵灵儿略微抬起身子,深情地看着她的男人,脸颊微红,声音有些颤抖,
“逸南,我爱你!”
听到灵儿这句发自内心的表白,孙逸南突然有一种欲哭的冲动,喉咙里象是堵了个东西,心脏好像也被什么给填满了似的。
他等待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紧紧地,再紧紧地搂住她,感觉心像被丝绸包裹着,柔软而细腻地触动着他最敏感的神经,又像股股暖流轻轻滑过,围绕着,旋转着,荡出一圈圈涟漪……
这,该是幸福感吧?
孙逸南默念着:
能和灵儿彼此相爱,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我也爱你,灵儿。”
孙逸南万分感慨地看着心爱的人。
虔诚地吻着她,小心翼翼地,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真爱,此生他都会爱她,珍惜她。
直到永远……
(未完持续)
赵灵儿的参赛作品荣获了一等奖。
这是大家公认的,没有谁的作品能够与她的相媲美,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佳作,明珠酒业的总裁冯国霖亲自给颁的奖,对赵灵儿很是欣赏。
冯国霖,43岁,长得浓眉细眼,白白胖胖,一笑起来眼睛就不见了,只剩下两道眉毛在那儿轻轻抖动,显得很亲切。
灵儿高兴地从他手里接过获奖证书,握了握手,礼貌地鞠了一躬,
“谢谢冯总。”
一回到座位坐下,郝娜就一把抢过那个证书,兴奋地翻看里面,
“灵儿,这个奖状你可别小看,对你以后找工作可大有帮助,比毕业证书还管用呢。”
一看里面还是老一套的几个字,没什么特别的,她又塞给了灵儿,
“哎,灵儿,你跟冯总握手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呀?怎么?你又听到什么小道消息啦?”
灵儿反复看着红皮证书上烫金的几个字,用手沿着那凹字的轮廓抚摸着,心里别提多高兴,没在意郝娜,只是随口问道。
“这个人可不简单,别看他整天笑的,人称‘笑面虎’,前几年才突然在京州市成立这家明珠酒业,发展得太迅速,很多人都说他有背景。”
郝娜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朵边嘀咕,好像是怕别人一听到,就会猛冲过来痛打她一顿似的小心翼翼。
灵儿皱着眉一闪身,赶紧用手抠了抠耳朵,
“哎呀,痒痒!郝娜,你忘啦,我最怕别人贴着我耳朵说话!真受不了你!”
接着,她也学着郝娜那样凑到跟前,小声说,
“我说郝娜,你是不是看电视看多啦?噢,看谁发展得快,就说人家是。那要看谁突然间暴富了,就该说人家是倒腾毒品了吧?”
郝娜也受不了痒痒,直往旁边躲,笑嘻嘻地说,
“嘿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真假,瞎说呗。哎,今儿个高兴,咱们把孙逸南和潘晓东叫来聚一聚,怎么样?”
灵儿也正高兴,忙附和,
“好呀,咱们也老长时间没聚了,今天正好儿!”
孙逸南、赵灵儿、郝娜还有潘晓东,四个人一起来到他们久违的罗曼西餐厅。
赵灵儿本来想邀请汪洋一起参加,毕竟他也帮了不少忙,但考虑到孙逸南的醋劲儿只好作罢,他在这方面的小心眼真是不像他的风格,但是赵灵儿还是很受用的,那也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嘛。
“来,为灵儿的作品获奖,干杯!”
四支高脚杯“咣当”碰到了一起,他们没有料到,这一次碰杯,对他们四个人的未来有着怎样重要的意义。
喝着香槟,祝贺赵灵儿的成功以后,四个人就坐在一起开心地谈天说地,他们都从事着相似的工作,话题也就围绕着广告设计展开,很是志同道合。
“灵儿,你毕业以后,准备去哪家公司呀?”
郝娜最关心的就是赵灵儿的毕业去向,她希望灵儿能进入华清企业,这样她就可以减轻很多的劳动,那些新来的菜鸟简直把她搞得焦头烂额。
孙逸南私心里是不希望灵儿重新进入华清,对那个汪洋他一直耿耿于怀,天天让灵儿在那个男人的眼皮底下工作,他怎么能放心,那样的话,自己一天到晚就什么都不用干了,迟早会得焦虑症。
但是,如果灵儿执意要去,他也只能同意,既然爱她就要支持她,就是自己得受点罪。
真要是那样,他就得好好警告一下那小子,让他离灵儿远远的,也许,可以把他挖到蓝韵来,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正皱着眉头想着对策,孙逸南听到灵儿的高兴地问,
“什么?真的吗?”
灵儿用胳膊碰了碰他,
“太好了!逸南,你听到了吗?郝娜和潘晓东要结婚啦!”
这可是一件喜事。
看到郝娜小女人的样子,赵灵儿真是不敢相信,爱情的力量居然完全改变了郝娜,那个原本咋咋呼呼的“人来疯”,这一会儿工夫,可完全变成了一个安静的淑女。
趁着潘晓东去卫生间的空挡,郝娜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无力地转着酒杯,叹了口气,才对灵儿说,
“不过,灵儿,你也知道吧,华清集团一直有个明文规定,就是‘如果公司内部两个职员结婚,其中一人必须离开,’我和潘晓东都喜欢这个职业,不管谁放弃都挺为难,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赵灵儿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替她为难,不管谁离开,剩下的那个人都会觉得难受。
再一想,自己毕业以后应该怎么办,也是没个头绪,原则上她是想回华清,毕竟那里她很熟悉,总裁吴天清也很赏识她,但是考虑到孙逸南对汪洋的敌意,她又不好下决定。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有些低迷,几个人各怀心事,都默不作声。
庆功宴就这样不了了之。
第一卷[0232]
临近过年,电视广告片拍摄工作多得很。
孙逸南要去桂林出差十天。
本来他是不想去的,可手下那些兄弟最近也够累的,自从他和灵儿在一起,大部分出差的工作都是兄弟们完成的,这次要过年了,大家都忙,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脱,决定亲自到现场监督。
离别总是不舍,他和灵儿两人免不了卿卿我我,缠绵一番。
孙逸南和灵儿匆匆别过,来到桂林指定的拍摄场地,风景再优美也挡不住相思,特别到夜间更是难受。
虽然每天晚上都和灵儿通一眼次电话,可听到她的声音,更是想得慌。
不过在拍摄过程中,孙逸南总是聚精会神,避免多次重拍,就为了赶紧完成工作,好早点儿回家。
忙碌起码可以少想点心事儿。
灵儿多少已经习惯了与家人分别,所以不觉得怎么样。
孙逸南离开当天,就邀了郝娜晚上来做伴儿,她们俩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上学的时光,整晚说着学生时代的趣事,有几天还把潘晓东也叫了来,三个人就边喝咖啡饮料,边聊天,逍遥自在。
快过春节了,灵儿隔三差五也给妈妈打个电话,得知妈妈已经在松山疗养院附近买了一处院落,安顿了下来,听出妈妈的情绪挺稳定,灵儿也就放心了很多。
一周很快过去,灵儿想孙逸南了,开始盼着他回来。
没想到,孙逸南比预期的早了两天回家,真是意外的惊喜!
她飞快地跑过去迎接,满脸都是笑,
“哈!怎么提前回来了?”
“嗯,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手下就可以了。”
孙逸南放下背包,搂住灵儿,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闻着她清爽的味道,马上奔涌而出,
“灵儿,好想你,分开这滋味真是不想再尝了,太难挨了,以后,我再也不出差了。”
他孩子气地一说完,就猛地抱起她,走向卧室。
灵儿听着这贴心的话也动了情,忘了羞涩,积极配合。
小别后的缠绵,更是激情……
忙忙碌碌中
春节到了
孙逸南这几天有些坐立不安,他想着今年春节应该怎么过,是在赵家别墅过,还是领着灵儿回妈妈家过,一时竟拿不定主意,他不想让灵儿受委屈,不过,转念一想:
这世上能让灵儿受委屈的人还真就不多。
这么想着,他就决定让灵儿替他拿主意。
灵儿一听,想了好一会儿,虽然有些紧张,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呀,再说,她也不丑,没什么可害怕的,她挺了挺胸,有那么点儿大义凛然的样子,
“逸南,今年你就带着我和妞妞一起回家过年吧。”
孙逸南当时高兴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再有几天就春节了,孙逸南觉得应该先跟家里打个招呼,见面再讲总是太突然,他先给大嫂打了个电话,
“大嫂,我是逸南,想跟您说个事儿……”
他把和杨韵离婚的消息告诉了大嫂,连杨韵已经再婚的事儿也一五一十说清楚了,最后,他让大嫂好好跟妈妈说一声。
这一通电话讲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直到大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楚了,他才把电话给挂了。
孙逸南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事儿还就得大嫂来传。
大嫂是个明理的人,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不会在妈妈跟前添油加醋地说这说那,再说女人之间也好沟通。
这个大嫂跟自己的婆婆相处得很融洽,这些年总不见这弟媳妇的面儿,婆婆天天唠叨,她也有所察觉,隐约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只是一直不说,怕婆婆操心。
再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儿,就算是家人,掺和进去也不太好。
她挂上电话,站在那儿,寻思了半天,决定找个机会,好好跟婆婆把这事儿讲个明白。
第一卷[0233]
这一天,大嫂瞅着婆婆高兴那会儿,凑到她跟前说,
“妈,老二和他媳妇好像离婚了。”
孙母正盘着腿儿,眯缝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地看她喜欢的搞笑电视剧呢,一听这话,大吃一惊,立马把眼睛瞪起来了,
“什么?离婚?”
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撂下盘着的腿,“腾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腿有些麻了,一下子没站稳,又坐到了沙发上,
“谁先提出来的?这么大的历事儿咋瞒着家里呀?咱们孙家还从来没有离过婚的!”
说着,又气得一叉腰站了起来,
“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家里商量!我说这几年不见这媳妇上门呢,他们还藏得挺严实,我这就给那兔崽子打电话,好好骂骂他。”
大嫂一看婆婆急了,忙安抚她,
“妈!您先别急呀!听我把话说完,您先坐着,听我慢慢跟您说这事儿。”
孙母哪能不急呀,边低头找另外一只拖鞋,边气哼哼地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非是逸南这小子,看这几年挣了点钱,心思长歪了,那媳妇虽然不会做饭,不会收拾桌子,但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姑娘,还给咱生了那么乖巧的一个孙女,这兔崽子良心让狗给吃了,忘了人家当初拿钱供他上大学那会儿了,唉——”
孙母想起当初没钱供儿子上大学,不仅心里一酸,叹了一口气,接着就掉起了眼泪来。
大嫂一看,顿时慌了手脚,忙弯腰帮婆婆把另外一只拖鞋从沙发下找着,放她脚边让她穿上,大嫂知道婆婆是极刚强的,从自己进了这家门,哪儿见她老人家哭过呀,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事儿可能也不全怪老二,要不然,那老二媳妇,怎么那么快就又结婚了呢?”
孙母这么一听,又忘了掉眼泪了,眨了眨眼扭过头,纳闷地盯着大儿媳妇,
“这又是哪一出呀?刚离婚,就又结婚了?她也够快的,你倒是好好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等大嫂把孙逸南在电话里说的话,明明白白重复给婆婆听以后,孙母才知道不是儿子甩了人家,是儿子被甩啦!
这个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孙母听完大儿媳妇的话,一屁股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重新盘起腿儿,两手往膝盖上一放,把个腰板儿挺得笔直,
“哦,是这么回事呀!哈!我儿子哪一点不好啦?当初,可是她们女方家主动提出要结婚的,怎么这会儿,又是女方主动提出离婚了呢?这是没把结婚当回事儿呀!哦,她说结就结,她说离,哦,这就离了,当过家家呢!”
孙母唠叨完了,才想起一件大事儿来,一扭脖问,
“妞妞呢?我那乖孙女是怎么安排的呀?”
孙母这会儿又关心起她那宝贝孙女来了。
大嫂忙回话儿,
“她妈妈带着,听逸南说,他征求过妞妞的意见,是妞妞要和她妈妈一起住,她妈妈后找的那男的,逸南也见过,说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对妞妞很好,让您别操心。”
大嫂把个曲流拐弯的一摊子事儿,简简单单就给婆婆说清楚了,怕婆婆老在那离婚的事儿上打转转,又说。
“逸南说,今年过年回家过,带着妞妞。”
孙母听到这话,又乐了,
“这逸南也有几年没好好在家过春节了,今年咱娘儿俩多准备几样菜,那妞妞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了,该长高了。”
大嫂一看,婆婆不那么激动了,也不敢再提这老二又有新女朋友的事,怕她又犯嘀咕。
顺着婆婆的话,她就跟着商量起办年货的事儿了,她想,
“等到时候再说吧,这一股脑说出来,怕婆婆又唠叨个没完没了,晚上又该睡不踏实了。”
婆媳两个,开始算计着怎么过这个年了。
孙母免不得又得唠叨两句,这逸南离婚的事儿太草率了,大嫂就在旁边劝着。
楼房里暖融融的,窗户里映着婆媳俩的身影。
窗外,又是大雪纷飞,顷刻间将个繁杂世界变成一幅纯洁画面。
一晃儿,就年三十儿了。
孙逸南事先跟大嫂通过话了,说,这就带妞妞和灵儿回家过年,让她有个准备。
大嫂早先就把这些事儿都跟大哥说了,大哥只是不吭声,觉得那是弟弟自己的事情,他虽说是当哥的,也没权利去管人家家里的事儿呀,大哥夫妻俩谁都不愿意在老妈妈跟前提这事儿,一提,免不了她老人家又得着急上火,索性等到了跟前,让弟弟自己去说吧,时间不抗磨,转眼就到了年跟前儿。
从赵家别墅到妈妈家开车得两个多小时,正好是京州市的一东一西,刚下过雪,开得也慢,这时间拖得越长,灵儿越是觉得难挨,越是紧张得坐立不安。
终于到了小区楼下,孙逸南停好车,从车后面提出大包小裹儿的礼品,领着灵儿和妞妞往三楼走。
灵儿更紧张了,摸摸头发,又理理衣领,妞妞见了,小手伸过来拽住她的手,
“灵儿阿姨,奶奶家人可好了。”
这个妞妞自从上次游乐场的拼,对灵儿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早就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
灵儿看着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小盟友,不仅松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鼓劲儿,
“是呀,这不算什么,我能做好,我当然能做好!”
孙逸南回头看着灵儿深呼吸了几下,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心里念她那套紧箍咒了,腾出一只手来牵过灵儿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了握,深情地看着她,
“没事儿,有妞妞还有我呢,别紧张。”
三个人相视一笑,如同一家人,同时向前迈出了脚步。
到了楼门口,孙逸南一按门铃,赵灵儿心又慌了,把妞妞推到最前面,自己躲到了最后头,上下左右打量自己看看哪里还不利索。
门一开,孙母看到宝贝孙女就是一顿亲,
“哟,乖孙女,不想奶奶呀,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奶奶,是不是把奶奶给忘了呀?”
妞妞赶紧倚在奶奶身上,讨好地仰起笑脸,
“奶奶,我可想您呢,就是天天得上幼儿园,没时间来,心里可天天盼着过年,好来看您呢!”
孙母一听这乖巧伶俐的话,直乐,忙摸索着怀里,掏出一个红包,
“来,妞妞,拿着,这是奶奶给的红包,以后可得好好学习呀。”
妞妞转头看了一眼爸爸。
孙逸南点了点头,心想,回头他给侄子的红包看来要重新包个大的了,也不知妈妈那里面又装了多少钱。
其实,那些钱大多数都是自己给的,他点头是为了让老妈妈高兴高兴,做长辈儿的给孙子孙女发红包,是他们最开心的事儿了。
见爸爸同意了,妞妞才鞠了一躬,伸手接过来,嘴里还高声念着,
“谢谢奶奶,祝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孙母高兴地摸着妞妞的头,眼睛笑成一道缝,
“好,妞妞真懂事,真是***乖孙女。”
这时,从里屋冲出来一个结结实实的小男孩,一下子就吊在了孙逸南的身上,
“二叔,您来了,快陪我练拳,今天爸爸值班,没人陪我练,正好和您打一套。”
说着,就放开孙逸南,模仿着美国拳王泰森的动作,左手勾在面门前,右手握拳往前一伸一缩试探着打,同时,两脚前后左右地跳跃着……
还别说,这打拳的架势还挺十足!
孙逸南放下礼物,笑着握拳跟侄子的拳头碰了碰,算是打招呼,这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打完招呼,就转身拉起妹妹,
“来,妞妞,去我房里打游戏,这个游戏好,你可以装那个女飞人,她可厉害了,怎么打都打不死。”
“好吧。”妞妞不答应也不行,已经被哥哥拽过去了。
两个小家伙转眼消失在卧室门后。
第一卷[0234]
孙母乐呵呵地瞅着她的两个宝贝疙瘩,合不拢嘴儿。
孙逸南看着妈妈高兴的样子,显然是忘了他这儿子还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新女朋友,就故意咳嗽了一声。
孙母一转头,这才看到还有个漂亮的大姑娘藏在儿子身后面呢。
“哟,逸南,这是谁呀?”
孙逸南忙把灵儿推到妈妈面前,脸上不自觉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妈,这是我女朋友,叫赵跟灵儿,您叫她灵儿就行,这不过年嘛,寻思着带来给您看看。”
灵儿这时反倒不紧张了,大大方方地站到孙母面前,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微笑着问候,
“伯母,您好!”
孙母先是一愣,但见灵儿长得俊俏,落落大方的,举止得体,知道是个有教养的姑娘,自是喜欢,可就是太年轻了点儿。
这儿子离过婚,还有一女儿,虽然不在身边,但总还是个牵挂,这个叫灵儿的,一看就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能跟儿子走到头吗?
孙母这么寻思着,脸色就不好看了,瞅了儿子一眼,就冷冷淡淡地对灵儿说,
“哦,你先坐着,我和逸南说两句话。”
说完,就对儿子使了个眼色,先迈着步子往她卧室门那儿走。
孙逸南见妈妈像是不高兴了,忙拍拍灵儿肩膀,小声安抚了一下,
“灵儿,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跟着妈妈进了卧室。
赵灵儿心里犯着嘀咕,又有些紧张,可也没办法,只好把自己撂在沙发上四下瞅着,从一进门,她就觉得这个三居室的家很温馨,四四方方一个客厅,淡雅的装修,很实用的家具,显然是个小康之家。
这时,在厨房里忙着的大嫂听到动静才走出来,一边还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手,见灵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哟,这是谁呀?”
灵儿听孙逸南介绍过家里的情况,一看,就猜这位应该是大嫂,赶紧站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
“啊,是大嫂吧?我是灵儿,是逸南的女朋友。”
大嫂倒是听小叔提过交了个女朋友,倒不知道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大姑娘,一时也觉得太年轻了,但是待客的热情没减,
“噢,叫灵儿是吧?快坐着,逸南呢?妞妞也来了吧?”
大嫂瞅了瞅婆婆紧闭的房门,再听听儿子房间里传出的喊杀声,就知道那几个人在干什么了,婆婆怎么就性子急呢,再怎么着,也别让客人自己坐在客厅里呀。
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没怠慢,赶紧热情地招呼,
“道上不好走吧?这大过年的车也多,你累了吧?先歇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茶,你喝什么茶?噢,你们年轻人都爱喝咖啡,还是给你冲一杯咖啡吧?”
大嫂说着,就往厨房走,灵儿忙拦着,
“大嫂,您别客气,我不渴,您在厨房忙什么呢?我来帮您吧。”
说着,灵儿就把白色的羊绒大衣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露出里面穿着的一条嫩黄色连衣裙,天蓝色的厚丝袜裹着两条长腿笔直,她顺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发夹,灵巧地将长发高高挽起,几缕发丝散在脸颊,配着她娇嫩的面孔,像个古典美女似的,俏生生地站在那儿。
大嫂看着眼前的灵儿,这一身打扮即漂亮又活力十足,显得更年轻了,大体已经猜出婆婆担心什么了,心想,
“这女孩子太漂亮也太年轻了,小叔离过婚,还有一孩子,年龄还差那么多,这能行吗?”
不过,大嫂第一眼就喜欢面前这个大方的姑娘,虽说还有些顾虑,但,这灵儿可比那个杨韵强多了,起码知道掳起袖子帮着干活儿,不是在那儿摆大小姐的架子。
这一点就挺让她满意。
大嫂也不推脱,转身进了厨房,她倒要看看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光长得好看,什么都不会。
灵儿跟在大嫂后面进了厨房,发现这里虽小,不足十几平方,但是很整洁,用具也很齐全。
阳台那儿,煤气罐上的两个灶眼儿正热气腾腾炖着菜,这边儿地上还散着一小捆芹菜。
灵儿把裙摆往前一拢,蹲下来就开始摘芹菜叶子,大嫂进到连接厨房的阳台里,正掀起锅盖翻弄着蘑菇炖排骨,侧过头看了灵儿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这姑娘还挺长眼神儿,干起活来也挺麻利的。
心里不觉就给打了个及格分。
灵儿把收拾好的芹菜放到水池里洗干净,沥干水,放在菜板上,回头问大嫂,
“大嫂,切什么样儿呀?”
大嫂正把另一个灶眼儿上的锅盖打开,翻弄了一下土豆炖豆角,
“噢,赶斜儿切短点儿,妈牙口不好,切长段儿,怕她嚼不烂。”
边说边把炖排骨锅端到旁边,拿上来一个炒勺倒上油,油热了,撒上葱花姜丝,一阵“滋滋”的爆锅声,满厨房就飘起了香味儿,抽油烟机的“嗡嗡”声响得更欢了。
“跟这黑木耳一起炒吗?”
“啊,对,那个我都弄好了,你就把芹菜切好了用热水烫一下就行。”
等大嫂把切好的瘦肉丝倒进锅里,翻炒时,灵儿已经照着吩咐做完,控好了水把芹菜和木耳放一起,整整齐齐摆盘儿端着走到了阳台,放在白色大理石的窗台上,转身又去收拾弄脏的地面。
大嫂这回可是刮目相看了,
“这姑娘不错呀,又漂亮又勤快,干活儿还利索,瞧这芹菜片儿切得,给个专业厨师也不换呀,不错,真不错。”
大嫂心里高兴地想着,一会儿功夫,她就看出了个大概,对灵儿更满意了。
心里为灵儿打的分数是直线上升。
第一卷[0235]
再说那边儿孙母领着儿子进了卧室,就一本正经地盘起腿儿坐在了床上,瞅着儿子,下巴往床边的软椅子上一点。
孙逸南一看妈妈这架势,就知道一顿唠叨是免不了了。
孙母绷着个脸,显然生气了,
“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这离婚才几天呀,就又领回来一个,还是个大姑娘吧?”
孙逸南坐到那受审似的椅子上,拿起实木小圆桌上的痒痒挠,放在手里摆弄着,他做好了准备要听妈妈唠叨,就在那儿低头微笑着,也不言语。
孙母一看,儿子这招儿是“呀死猪不怕开水烫”呀,不来点儿狠的,他是清醒不了,
“她才几岁呀?你都多大岁数了,别说你还有一个孩子,就是没有,人家看了也会说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呀!”
这话可戳到孙逸南的痛处了,他有些听不下去了,
“妈,您别说的那么难听,那孙中山和宋庆龄还差28岁呢,不也结了婚嘛。”
孙母一听,身子往前一探,一把拽过痒痒挠,照着儿子的头就是一下子,
“什么?你跟谁比?你再说一遍!”
“哎呀!妈——”
孙逸南赶紧用手捂着头,装着很疼的样子叫了一声。
其实孙母力道掌握得很准,不疼不痒,她哪儿舍得真下手打自己儿子呀,
“你还真不害臊呀你!跟人家孙中山比,那是,以前还能三妻四妾呢,现在行吗?”
边说边把那劳什子痒痒挠扔到身后,
“好,就算不差年龄,那你找的这姑娘也长得太漂亮了,妞妞她妈当初进门,我就觉着长得太俊,家里太有钱,不适合给咱穷人家当儿媳妇,摆着好看,但不实用呀,什么都不会做不要紧,还给你气受,你当我不知道呀?
结果怎么样?把你给甩了吧!你吃一回亏,还不长记性呀?这回又找了个更俊更年轻的回来,看那模样更是什么也不会呀!这要是再怎么着了,你是想把妈给活活气死呀?”
孙逸南一听,终于找着了反驳的话题,
“哎,妈,您还别说,这回您可看错了,灵儿可是什么都会干,不但会做饭做菜,而且还做得特别好吃呢,您不信我说的话不要紧,您可以去问妞妞呀,孩子总不至于骗您吧?”
孙母一听,瞅了儿子一眼有些半信半疑,往前一挪下了床,走出房门,见灵儿不在客厅,听着厨房有动静,就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偷着往里瞅了瞅。
这会儿,灵儿把袖子掳到胳膊弯儿,正在水槽里洗黄瓜,洗完控好水,放在菜板上,用刀面把三根翠绿的黄瓜挨个儿拍扁,然后切短块儿,放进一个干净的不锈钢盆里,又把切好的蒜泥放进去,端着盆站到调理架前,倒上盐、鸡精、白糖、醋,又撒上一点儿辣椒面,把那现成的一小碟炸花生也倒了进去,用筷子一拌,倒进准备好的椭圆形兰花瓷盘子里,再随手撒上一层芝麻,一盘好吃又好看的凉拌黄瓜就成了。
孙母探头瞅着,一愣一愣的,
“还别说,真是把好手,干活儿也利索,不次于我年轻那会儿。”
她心里乐了,儿子这回不用天天自己做饭吃了,一抬头,看到大儿媳妇正瞅着自己乐呢,还悄悄地竖了竖大拇指给她看。
“嗯,能让大儿媳妇说出好来,那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
孙母点了点头,放心地踱着方步回了客厅。
妞妞不爱打游戏,见打不过哥哥,更是没了兴趣,还不愿认输,就借口上卫生间溜了出来,正赶上奶奶走过来。
孙母一见妞妞,就给拽到了沙发边坐下,这儿子可以放心了,还有这孙女呢,可不能让孩子受了委屈,这后妈都对前窝的孩子狠着呢。
“妞妞,你实话告诉奶奶,你喜欢那个灵儿阿姨吗?”
妞妞想都没想张口就高兴地说,
“喜欢呀,灵儿阿姨可厉害了,什么都会,给我做的紫菜包饭可好吃了,她还敢从那么高的塔顶跳下来,连爸爸都害怕呢。”
孙母一开始听着挺高兴,听到后面就觉着不对劲儿了,
“什么?从塔上跳下来?谁让她跳的?那多危险呀?没摔坏吧?”
妞妞一听,知道奶奶没见过蹦极,就一五一十地给奶奶讲解了一下,是这么、这么回事儿。
孙母听了半天,也是一塌糊涂,听完了,见儿子过来,就冲着孙逸南说,
“逸南呀,再别领着她们跳那个什么极的了,多危险呀!摔坏了怎么办呀!”
妞妞讲得口干舌燥,一听***话,翻了翻白眼,冲着爸爸无奈地摊开两只小手,嘴巴撇了撇,脑袋还学着老外那样歪了歪,逗得孙逸南哭笑不得,本来想训一下妞妞,怎么把这事儿说给奶奶听,见孩子那乖巧的样儿,也就算了。
“嗯,好,妈,您放心,我以后坚决不让她们玩那些个危险游戏了。”
孙逸南说完,冲着女儿眨一下眼,抬起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横着一扫,意思是说,
“以后没戏了,想都别想蹦极了。”
妞妞做了个鬼脸回敬爸爸,心想,
“那可不是你们男生说了算,我们女生向来是说话不算话的。”
这时,厨房里传来灵儿的声音,
“开饭啦!开饭啦!”
那声音,清脆悦耳。
祖孙三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灵儿合格晋级!
第一卷[0236]
这时,钥匙一响,孙佳辉开门进来了。
妞妞跑过去抱住大伯,仰着笑脸问候,
“大伯!您回来得正好,要开饭啦。”
孙佳辉一把抱起妞妞,带着响儿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
“唷!妞妞,越来越漂亮啦!都长这么高了呀!大伯都有些抱不动你喽!”
孙逸南赶紧迎上去,把妞妞和抱下来,
“哥,才回来,您今天怎么还上班呀?”
孙佳辉边脱外套边冲着弟弟笑了笑,
“嗯,逸南来啦,今天正好赶上我值班,银行过年都这样。”
一转身看到自己儿子冲了过来,他赶紧往后闪了闪,这小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常常会撞得他一趔趄。
“爸爸,您回来啦!”
就算是有准备,还是把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才缓解了小儿子那强大的冲力。
“唉哟——这小子!”
他把儿子拦腰抱起来,象夹着一袋儿面那样往卫生间走去,
“走,跟爸爸一起去洗洗手,瞧你那手脏的,又打游戏了是吧?不是让你别玩太长时间吗?”
“我也没玩多长时间,这不是妞妞……”
“别找借口,眼睛累坏了你就得戴眼镜,这大冬天一出去呀……”
父子俩的说话声消失在门后。
客厅里,孙逸南扶着妈妈,领着女儿,向餐厅走去。
厨房里,锅碗瓢盆交响曲欢快地弹奏着。
窗外,第一声鞭炮声响了起来。
辞旧迎新的日子到来了。
又一个春天走进千家万户
……
阳光刺破晨雾洒下缕缕光线,空气渐渐变得温暖而柔和,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孙逸南,他早已习惯了用冷漠的眼神面对周遭的一切,就如同那些没有生命的建筑群,冷冷地俯瞰着脚下渺小的世界。
他开着车熟练地穿梭在车流中,不时瞅一眼街道两旁高高竖起的广告牌,当看到一幅巨型美女画面冲着他微笑时,他心不在焉地想:
太老套,没有一点儿新意。
雾气已经完全散开,都市特有的喧闹响彻大街小巷,他迅速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到了七点,他不由得加快了车速。
眼看着红灯在最后一秒亮了起来,跑车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无奈地停在斑马线的这一端,
“唉,就差一点!这回非得迟到不可了。”
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有些烦躁,想到公司那些人都等着他到场开会,他不由地苦笑一下,这蓝韵越发展,自己的时间越是少得可怜啦。
一群学生大声说笑着从车前走过,看着他们愉快的表情,孙逸南忘了自己是否也像他们那样年轻过,算一算,自己进入蓝韵也有八年了,恍惚觉得不久前才离开校门似的,那时的他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幻想,觉得自己可以征服全世界。
经过这么多年他才知道,为了事业的成功,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猛一甩头,不想让那些不快的往事在这一大清早就来骚扰他,但郁闷还是像灌了铅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心上,他打开车窗,将注意力放在过往的行人身上,看到越来越多提着大包小裹儿的学生,他才想起今天是9月1日,学生开学的日子……
京州市郊,赵家别墅的二楼
风,轻拂着粉色窗纱,阳光悄悄爬上水蓝色的软床,照在一只白嫩的小脚上,漂亮的脚趾微微一缩,想要躲开这恼人的阳光,可是,它好像爱上了这细细的皮肤,开始沿着那完美的曲线一寸寸贪婪地抚摸,娇嫩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开始轻轻扇动。
当阳光摸上她的俏臀时,柔软的身子才猛得一转,举起纤长的手臂伸了个懒腰。她,居然!嫣红的两点,隐秘的地带一览无余,真是上帝的一个完美杰作。
“灵儿,起床了。”妈妈的呼叫总是分秒不差。
赵灵儿微微一笑,张开了水蒙蒙的大眼,闹钟准时响了起来,7点钟,鼻子轻轻一皱,
“嗯——是煎蛋的味道,今天的早餐,一定不错。”
她利落的一个起身,穿上小小的蓝色真丝三角裤,捡起掉在雪白长毛地毯上的蓝色,挂到挺翘的上,套上天蓝色的运动装,迅速走进了洗漱间。
5分钟后,赵灵儿已经收拾停当开门下楼,看到过道对面的卧室门紧闭,她停了一下,
“嘿嘿,哥,你这个时间又该在韩国吃方便面了吧?我可要下楼吃妈妈做的早餐喽!馋死你哟!”
她每次都会这么幸灾乐祸地想一想,觉得哥跑那么远工作实在不值得,在那儿能吃什么呀,连水果都得论个儿买,还是在家好,一想到妈妈做的美味佳肴,她的心情就特别好。
她轻快地下楼,穿过宽敞明亮的客厅,走进设备齐全的开放式厨房,看到老爸赵大柱已经乖乖坐在餐桌旁,美美地品尝着妈妈给准备的早餐。
赵灵儿曾经纳闷地问哥哥赵一南,
“哥,你说,老爸普普通通,憨厚的样子,怎么把妈妈追到手的?”
大她五岁的哥哥总是一拍她的小脑袋,
“你呀,长大了就知道啦。”
金姗见女儿傻愣在那儿,边招呼边把另一个早餐盘放在餐桌上,
“灵儿,还愣着干嘛,开学第一天就想迟到呀,快来,早餐都要凉了。”
两个煎得外焦里嫩的鸡蛋,还有夹了火腿蔬菜的面包,整齐地摆在乳白色的浅盘里,看了让人食指大动。
“谢谢妈,好饿呀。”赵灵儿坐下来就开动了。
“慢点儿吃,咱家就你胃口好,每次吃饭都像个非洲难民似的,谁跟你抢呀?在外面可不许这样吃法,人家看了会说你没家教,来,喝口牛奶再吃,别噎着。”
金姗看着女儿吃得香喷喷的样子,温柔地笑着把热牛奶往前推了推,
“灵儿,今天早上,让你爸送你去学校吧,那个电脑太沉。”
“嗯?哦……好。”赵灵儿嘴里含着半块鸡蛋,有些烫,含糊不清地应着。
赵大柱赶紧端起咖啡掠过杯沿儿冲女儿眨眼,父女俩心有灵犀,赵灵儿马上改口,
“哎,妈,不用了,一会儿郝娜过来帮我,还是让爸爸护送您吧。”
金姗轻轻皱了皱眉,又不着痕迹地恢复淡淡的笑,
“我都说过不用每天接送,能有什么事儿呀。”
“那可不行,保护我们的冷美人,可是爸爸的责任哟。”
赵灵儿冲爸爸轻轻晃了晃两根筷子,权当是胜利的手势。
“你呀,又耍嘴皮子。”
金姗知道拗不过这对父女,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解下围裙坐下来,优雅地拿起一块三角形的蛋糕吃起来,赵大柱深情地看了老婆一眼,又跟女儿逗了几句嘴,慢慢吃着早餐。
吃完早餐,赵灵儿掀了下墙上的自动按钮,外面高高的自动式铁门缓缓打开,看到立在院门边那两颗粗壮的苹果梨树上,小孩儿拳头大小红彤彤的果子纷纷探出头来,她想着下周回来吃就会更甜了,不仅咽了下口水。
打门,伸直双臂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她看着宽敞的庭院里儿童乐园似的活动设备,禁不住一笑,刚要跑到秋千上荡一荡,听到爸妈边说着话边走了出来,就陪着他们一起走到大门口。
赵大柱转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望着爱妻年轻的翻版,满眼的慈爱,
“灵儿,去学校,路上小心点儿,要听话呀。”
赵灵儿撒娇地搂了搂老爸,
“知道啦——您放心,我一向很会照顾自己,下周末回来,给你们做紫菜包饭吃,好不好呀?”
爸爸笑着扭了一下女儿的脸颊,
“唉哟,我们的灵儿长大了。”
金姗看着这对父女经常上演的戏码,笑着催促,
“好啦,我要迟到了。”
赵大柱打开车门,轻扶着老婆的肩膀,待她上车坐稳了,还不忘检查一下安全带,这才跟女儿摆摆手缓缓地开动了车。
赵灵儿微弯着身子,笑着晃手跟车里的妈妈再见,她真是羡慕自个儿爸妈,那么亲密,她从来没看到他们俩吵架,总是恩恩爱爱的,好像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
“灵儿,傻笑什么呢。”长相圆圆的郝娜从那边跑了过来。
她们俩从小到大都是同学,要好得很,东西也不分你我,这不,学院要求实习前准备资料,有电脑的上网查找,没有的只能跑图书馆,赵灵儿就准备把家里的台式机搬到学校去,台式机虽然搬起来麻烦,但内存大,运行速度快,显示屏还大,适合她们做平面设计的,还可以和郝娜一起用。
她们叫来出租车,赵灵儿抱着大显示器箱子坐在后面,郝娜抱着主机小箱子坐在前面。
家离学校不是很远,但她们俩坚持住在学校,体验着难得的宿舍生活。
郝娜性格活泼,爱说话,最喜欢打探什么花边新闻,一上车,就开始侃这侃那,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赵灵儿话不多,却是个好听众,偶尔插言,逗得司机也跟着笑。
8点钟,校门口,赶上开学第一天,又正值上班高峰期,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
赵灵儿抱着大纸壳箱,从左面下了车,一辆疾驰而来的跑车,向她直冲过来,只听的一声尖叫……
第一卷[0237]
“灵儿!车!”
郝娜的一声尖叫,吓得灵儿本能地往后一撤,身子贴在出租车门上,但手里的箱子还是被车灯挂着了,一下子从她手里飞了出去,只听“哗啦”的脆响声,还有紧急的刹车声。
赵灵儿吓了一大跳,先稳住了身子,紧接着就是怒气冲天,那台显示器显然是报废了。
那个出租车司机见自个儿车没碰着,一溜烟没影儿了,倒是那些悠闲散步的老年人瞅一眼这边,停下脚步背起手,等着看热闹。
跑车上迅速下来一位高个儿男人,一身休闲装,浓浓的眉毛霸道地立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显得那双黑眼睛更加冰冷,厚厚的嘴唇紧抿着,好像总是在发号施令,
“喂!你怎么不看着点儿!光”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人心寒,眼里却闪过一丝关切,孙逸南很烦躁,今天真是应该早点从妈妈家出来,学校门前车速太快了,不该跟侄儿多打那一会儿拳,那个机灵鬼总有办法缠住他。
他见没伤到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挑起浓眉迅速打量了一下面前穿着天蓝色运动装,一看像是学生的女孩,双手叉着腰使她柔美的曲线更鲜明了;搭配完美的脸蛋上,下巴微微抬起,一看就知道有点倔脾气;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清澈而灵动,这时候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看起来是那么年轻,浑身散发出的青春活力,更是让他的心怦然一动。
孙逸南暗自欣赏地看着她,而对方也毫不畏惧地牢牢盯着他,他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女孩,漂亮女孩往往会引来麻烦,而他最怕麻烦,瞅了瞅渐渐围上来的行人,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显得更严肃了,他可不想一大早被交警纠缠上,
“那里面是什么?多少钱?”孙逸南又迅速瞟了一眼女孩,接着就掏出皮夹。
“什么?多少钱?”赵灵儿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下巴扬得更高了。
孙逸南一听这话,怕是要没完没了,改抽出一张名片,
“算了,我没有时间,这是我的名片,打电话解决这事儿吧。”
还没等赵灵儿回过神来,那个傲慢的男人,一转身上了跑车,开了就走,赵灵儿先是一愣,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追了几步记下了他的车牌号,旁边看热闹的那些老人见没什么戏了,又开始甩起胳膊,踢着腿,边走边做起运动来。
郝娜捧着机箱呆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瞪着圆眼睛围着赵灵儿转了一圈,
“灵儿,你没事儿吧?吓死我了。哇塞,那个男人好帅!长得就像……对了,就跟[骇客帝国]里的男主角基努•李维斯长得一摸一样!”
赵灵儿轻哼一声,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郝娜的圆脑袋,
“你就知道长得帅,咱们的显示器可完蛋了!”
她走过去把地上已经走形的箱子捡到人行道上,一打开,25寸的液晶显示器都看不出模样了,气得赵灵儿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三字经,那人要是在跟前,非把他撕个粉碎不可,她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手心被一扎才想起手里有张名片,展开拳头,那薄薄的卡片已经被她扭成了菊花。
不过,里面提供的资料倒是足够了:
蓝韵广告公司经理孙逸南地址手机号码。
郝娜笑嘻嘻地也凑过来看了看名片,
“呦,蓝韵,这可是京州市最大的广告公司哟,听说很有背景,一般人是很难进去的。孙-逸-南,怎么跟一南哥的名字同音,真巧。”
赵灵儿心里也是这么想,但刚才那一惊吓和气愤还没过去,身子还在那儿抖着呢,
“装得一本正经,有什么了不起,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混蛋。”
下午,赵灵儿特意打扮了一下,直接搭车找到蓝韵广告公司,从车上一下来,就看到单独的一栋办公楼上醒目的蓝韵两个大字,外观很气派,那辆很帅气的白色奔驰跑车就停在楼下的车位上。
她赵灵儿可不是吓大的!
甩了一下长发走进旋转门,然后挺着胸穿过明亮的大厅,直接站到服务台前,用温软暧昧的声音轻声说道,
“麻烦您找一下孙经理,我们约好了的。”
略显清瘦的前台女职员从她一进门就盯着,这个女人长得可真漂亮,长发飘飘,大高个儿,体型好得没话说,就是嘴唇涂得太红,眼影抹得太厚,那双好看的眼睛都被涂成熊猫眼了,显得很不协调,还穿着吓死人的高跟鞋,简直像是踩高跷,还有那俗气艳丽的花裙子,好像就差拿着大喇叭喊了,她是做特殊行业的女人。
“请问,你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吗?”
那位前台礼貌地按照常规询问,但眼睛里透出的好奇却是掩不住的。
赵灵儿心里偷笑,故意将长发拢到一边,这样显得更妖媚不是,接着就半垂着眼睛娇声娇气地装不好意思,
“早上,他临走之前,让我到这里拿钱。”
这回,那个前台训练再好,修养再高,也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赵灵儿朝她眨了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前台慌忙拿起电话按了经理办公室,
“喂,那个……唐……唐秘书,我是前台,有位‘小姐’约好了,要见孙经理。”
“请她上来吧。”唐秘书职业化地回答。
“请坐右手电梯,到十楼,经理办公室。”女职员放下电话小心地说。
“好,谢谢。”
前台看着赵灵儿挺着胸摇摇摆摆地走进电梯,不禁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的“飞机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楼上的服务员走过来,前台赶紧凑了过去……
唐蜜放下电话,照了照镜子,里面映着的容貌姣好,银灰色的职业装也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起身敲门进了经理室,看着正伏案工作的男人,眼里顿时充满了热情,
“经理,上午约好的客人找您。”
正在忙碌的孙逸南,不知今天又要接待多少客户,也没抬头,直接就说请进。
电梯门一打开,呈现在赵灵儿眼前的装潢既典雅又素净,她摇晃着走出去,鞋跟太高,也没穿惯,脚疼得要命,不晃才怪。
唐蜜站在经理室门口迎接。
本以为是哪一个客户,没想到迎面走来的是这么个人物,画着浓妆,晃着水蛇腰,直后悔没问清楚前台,她赶紧上前挡住,
“是你找孙经理?有什么事吗?”
唐蜜疑惑地打量着赵灵儿,真是个,上天对她也太偏爱了,魔鬼般的身材,妖艳的面孔,但这样的角色,可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怎么回事?
赵灵儿扬起手里皱巴巴的名片,放低声音,故意神秘兮兮地说,“早上,你的孙经理离开时,告诉我,下午到这里拿钱。”
唐蜜大吃一惊,这太离谱了,一向洁身自爱的经理居然也会有这种事!一时间她也没反应过来。
赵灵儿在心里笑得肠子都要拗劲儿了,孙逸南,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越过呆在那里的秘书,径直走进经理室,宽敞的办公室同样典雅,显然这层楼的装潢设计是出自一人之手。
白色系列的真皮沙发,显得很舒适;长长的玻璃茶几,很厚重,显然主人经常把它当脚墩儿;浅咖啡色的檀香木办公桌,宽大而结实,同色的实木地板,走在上面很踏实。
这个花花公子,工作环境布置得倒是挺有品味。
“喂,我是来拿钱的。”赵灵儿当然说得理直气壮。
孙逸南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己什么时候跟这种人有过瓜葛的。
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的眼却已经将赵灵儿从头到脚彻底打量了一遍,最后盯着那双本应该是清澈的眼睛,现在却被描画得太夸张,他莫测高深的眼里明显掠过一丝戏谑。
“你是早上穿运动服的那个女孩子吧?”孙逸南边说边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
赵灵儿这才发现他比想象中要高出很多,以她169公分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勉强能与他平视,那墨玉般黝黑的眼睛盯着自己时,好像自己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似的,她向来镇定自若而且常常引以为豪,可当这个男人走近时,让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压力,她垂下眼赶紧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这样舒服多了。
孙逸南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瞅着眼前的人,陌生的一丝悸动闪过心尖,他从事广告业多年,美女也见过无数,但这个女孩,粗俗的打扮也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那种气质只有在良好的家庭背景,长期的熏陶下才能形成,是任何东西都遮挡不住的。
“这是那台显示器的收据。”
在孙逸南的黑眸逼视下,赵灵儿突然就忘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搞搞“反面宣传”,让人误以为他昨晚没干好事儿,气气他,好报上午的一撞之仇,可现在,她只想拿了钱赶紧走人。
“你这身打扮倒是挺有意思,从楼下上来很多人注意吧?”
孙逸南可不是省油的灯,大体已经猜出这个小丫头想搞什么鬼,这身打扮就象举着广告牌一样,她是想让整个广告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昨儿晚上寻欢作乐没给钱,今天人家跑到公司来要帐了。
不知觉间,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最后控制不住,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浑然不觉这笑声是他多年来的第一次,向来都是自己算计别人,今天居然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赵灵儿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笑起来真好看,冷冷的眼神染上了些许温度,健康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白光,从小到大,帅哥她也见了不少,但象孙逸南这样成熟的类型她还是第一次接触,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收取点儿损失费呀?”
孙逸南止住笑,盯着那琥珀色的眼眸,那里面点缀的金色斑点正闪着迷人的光,强烈地吸引着他。
他突然倾身向前,帅气的脸停在灵儿呆掉的俏脸前,看着她樱红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跟想象的滋味一样,甜甜的,很柔软。
突然,孙逸南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性冲动,沿着中枢神经直冲上来,伸出长臂,揽过她的细腰,将那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这使得她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孔,一下子模糊了他的神智,撬开贝齿,伸舌探入,是一股清新凉爽的味道,着那甜蜜的源泉,卷弄着那温软的舌根。
“噢--”他的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赵灵儿刹那间竟没法动弹,所有神经陷入一片混乱,只觉得心在疯狂地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紧紧搂住,想挣脱他,却头晕目眩,毫无反抗的力气,身体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
孙逸南顺势将她压向沙发,她顿时深陷进去,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好闻的润肤水味道充斥在鼻端,使她一阵晕眩,她明显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正挤压着她的柔软,结实的上,不断地触碰着……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满室的意乱情迷。
赵灵儿猛地惊醒,一着急,抬起高跟鞋,就狠狠地踹向他的脚踝。
“啊--”的一声惨叫,孙逸南翻倒过去,她一挣脱就往外跑,差点撞上端茶进来的唐蜜,灵儿一闪身捂着嘴跑了。
唐蜜吓一跳,忙用手抓稳茶盘里的茶杯,但还是溢出来烫了她的手,她也没管,注意力都集中在孙逸南身上。
“经理,怎么啦?”
她看到孙逸南有些狼狈地坐在沙发上,眉头皱着,赶紧将茶盘放到茶几上,关心地问。
“嗯,没什么,你出去吧。”孙逸南故作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唐蜜眼尖,看到了他的嘴唇上印有明显的口红印,心不由一紧,天呐,他们看来是真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无精打采地走了出去。
听到门关上了,孙逸南这才放下茶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子一软向后靠到沙发上,回味起刚才,他不自觉地抬起食指摩擦着嘴唇,那上面还留有她的味道,鼻尖还回荡着她的香气,那干净的奶香,还有那柔软的身子……
“噢,该死!”
他明显感觉到的反应,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看来是禁欲的时间太长了,否则不会这么饥渴。
猛地站起来,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低咒一声,走进里面的套间,脱去上衣,站到角落里,对着悬挂的沙袋就是一顿猛击,直到冒出一身汗才筋疲力尽地停下来。冲了个凉水澡,洗去那份燥热,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么解决的,但这一次效果并不明显。
擦拭着头发,走到沙发前,拿起那张买显示器的收据。
“商学院赵灵儿……昊天电脑城。”
看着上面的名字,孙逸南默默地念着,赵-灵-儿。
他那双冰冷的黑眸里,第一次闪现出年轻人才有的那种激情。
第一卷[0238]
赵灵儿恍恍惚惚回到宿舍,呆坐在床上,一会儿又蹦起来跑进洗手间用凉水洗脸,看到墙上的镜子里映出她绯红的脸,亮晶晶的眼,还有花猫一样乱七八糟的眼影和口红,又倒了些洗面奶低下头仔细地把脸洗干净,然后就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嘴唇发呆。
接着把眼睛一闭,头一仰,气得直叫,
“啊——我的初吻!就这么没有啦!”
那可是她从小就梦想了千百遍的,本应该是浪漫地相遇,深深地相爱以后,站在玫瑰花丛里,轻轻地捧着她的脸,再慢动作地将嘴唇碰到她的嘴唇上,然后“咔嚓”停止!这算什么?干嘛要把热乎乎的大舌头伸进来,吸口水,还乱搅一气,真恶心!
她立马又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好一顿刷,漱口漱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感觉嘴里有他的味道,心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狂跳,再看镜子里自己的脸红得吓人,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这时,郝娜气喘吁吁地跑了间进来,往洗漱间一探头问,
“显示器的钱要回来了吗?”
“啊,忘了。”赵灵儿小声嘟囔了一句,赶紧做贼心虚地低下头,装着洗脸,要是让郝娜看到她这张脸,又该刨根问底儿了。
“灵儿,晚上学院开舞会,一起去玩玩儿?”
“唔,好。”赵灵儿边拿起毛巾蒙在脸上边敷衍着。
舞池上,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终于停了下来。
赵灵儿和郝娜筋疲力尽地回到了座位上,灵儿明显感觉到薄薄的丝质被汗水浸透,紧紧地纠结着她的胸尖,小小的三角裤在丝袜的束缚下已经挪了位置,很不舒服,当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响起来时,她决定欣赏完这一曲就回宿舍,痛快地洗个澡。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郝娜来学院舞厅,也许是想借着疯狂的舞动,让大脑停止对白天的胡思乱想吧,痛快地跳上几只快节奏的曲子,确实缓解了她想要大声喊叫的冲动,但是一停下来,纠缠在心脏里的那份鼓胀感又涌了上来,让她觉得无处可逃,那个霸道男人的黝黑眼眸又浮出脑海,
“啊——我不要想,不要想他了!”
她用力甩甩头,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平静一下狂跳的心以后,赶紧将视线盯在了舞池上,看到郝娜正带着一个瘦小的低年级男生跳舞,旁若无人似的纵横舞池,显然是沉浸在调教新生的快感中,灵儿笑着回想起了刚入学那会儿。
一进入商学院,她就特别高兴能住在公寓式宿舍楼里,小学加中学十二年的学习生活平淡如水,自从哥哥赵一南去韩国留学,又留在那里工作以后,家里就少了玩伴儿,每当看到爸爸注视着妈妈那爱恋的眼神时,灵儿就决定一考上大学就离开家,让爸妈重温幸福的二人世界,同时,她也渴望有朝一日能有一个男人用同样柔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于是,她开始积极参加校园的各项活动,可惜不久就感到索然无味了,那些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稚嫩小男生,想要一夜之间蜕变成真正的男人,他们竭尽全力表现出来的成熟,在她看来真是太可笑了。
舞会上,曾赏光一位自认长得风流倜傥的高年级男生一起跳舞,当他使劲搂住她,想要感觉一下她的柔软时,灵儿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左手往里移了移,然后用拇指与食指狠狠捏住了他的锁骨筋,满意地听到他杀猪般的哀号声;另一次,一位自命不凡的帅小伙把咸猪手放到她的屁股上时,高兴地看到赵灵儿的脸上挂着天使般的微笑,却猛然感到他的脚上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从此以后,那些跃跃欲试的追求者们都只敢远远地看着她,望梅止渴,偶尔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过来挑衅,也都败在赵灵儿那五花八门的报复手段之下,渐渐地她才感到悠闲起来。
就像现在,赵灵儿像飘落人间的仙子似的坐在那儿,紫罗兰色的裙装在幽暗的霓虹灯下闪耀,显得是那么妖艳动人,却没有几个人敢过来邀她共舞,三年来,她的恶名已经远播,刚入校门的青涩小男生她也实在懒得理,听着悠扬的乐曲,莫名其妙地她又想起了孙逸南,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孙逸南站在商学院的舞厅门口,有些茫然,没想到自己会找到这儿来,看着那些疯狂舞动的年轻人,充满了青春活力,自己好像从来没像他们那样年轻过,以他31岁的年龄来看,站在这里实在是太老了。
想起刚才下班时碰到的情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他从办公室出来走进电梯时,就发现那些女职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男同事们也对他暧昧地笑,等他出了电梯穿过公司大厅时,特别相熟的一个副经理李涛甚至还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可以理解他长期独守空房的偶尔放纵,这时他才领悟到:
今天那个妖女给他带来了怎样的恶果。
钢牙紧咬,他的一世英名居然被她毁于一旦,眼里迸出了比千年寒冰还要冷冽的光。
想要找到赵灵儿并不难,到了商学院随便打听一个羞怯的女生,都会热情地给他当向导,只为了能多跟他相处一会儿,女孩为赵灵儿能认识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而羡慕得要命,同时又担心着他:
那个长得像电视剧[神雕侠侣]里面小龙女模样的赵灵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进了学院舞厅,透过层层的人海,孙逸南几乎一下子就找到了独自坐在那里的赵灵儿,当他看到第二个邀舞者被她拒绝时,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完全忘了来此之前的恼怒,眼里只盛得下这个像精灵般闪耀的女孩。
“能请你跳这支曲子吗?”
孙逸南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深怕她听出那隐藏不住的渴望,强硬地伸出了修长的手。
赵灵儿以为又是哪一个傻小子胆敢过来打扰她,张口就要拒绝,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惊得哑口无言,漂亮的嘴唇弯成了一个O形,看在孙逸南的眼里迷人极了。
赵灵儿随着他翩然起舞时,还有些搞不懂自己是怎么被一下子拉倒在他怀里的,她使出全力推拒,却依然纹丝不动地被他搂在怀里;她用手使劲地掐他的肩膀,却发现对那坚实的肌肉根本毫无影响;悄无声息地抬起脚,猛地踩下去,也被他巧妙地躲开。
这时,赵灵儿才蓦然发觉:
眼前的男人跟她以往接触的那些豆芽菜是多么地不同,不但结实挺拔而且机敏过人。
想起被他夺去的初吻,怒气很快使得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不再使劲挣扎,那只会让他更得意。
孙逸南全神戒备地等着她下一个动作时,却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变得柔软无比,盯视她的眼睛时,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那双有如玛瑙般璀璨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柔情蜜意,娇嫩的手指正缓缓地抚摸着他后颈敏感的皮肤,曼妙的身体也不经意地触碰着他……
孙逸南被她这突然间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身体也在这明显的撩拨下变得极度敏感,他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心脏也像患了病似的过速跳动着,使得他的呼吸急促,手不自觉地将她紧紧地压向自己,那凹凸有致的体型跟他是多么相配,正好可以镶嵌在他的身体里。
并不熟悉的舞步变得凌乱起来。
灵儿本来想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一击,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感应完全违背了她那一向有条不紊的思维。
他的下颚处散发出清爽的男性气味,随着他不断上升的体温而越来越浓郁,使她有些眩晕;身体的亲密接触使她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柔软点已经变得,正暧昧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当他随着音乐巧妙地将她的身体旋转到一个角落里时,赵灵儿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他紧紧地压在一根墙柱上,两人那令人羞涩的部位正好完全契合在一起,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是多么成功。
望着他那黝黑的眼睛,此时没有冰冷,只有浓浓的激情,好像要把她淹没了一样,那狂跳的心脏配合着她的节拍,随着华尔兹那最动人的高音而起伏着,使得她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灵魂深处那根最隐秘的琴弦在这一瞬间被拨动,她模糊地渴望着这一刻不要停歇,直到永远……
第一卷[0239]
信息发过大约两个小时,已经夜里一点多,听见了门响,我早把自己脱个精光,心跳加速。只见闯蹑手蹑脚的进来,我激动的下床迎接,闯看见我的还是愣了一下,极速转身锁门,并向我发出“嘘”的手势,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光脚抱住闯,我们已经接近两个星期没有接触了,小别胜新婚,这话一点都不假。“闯,坏蛋,这么久都不爱我。”“宝贝,你也看到没机会,白天你上课,晚上又给牛辅导,今天我是豁出去了才这么做。我想你受不了了。”边说闯的手便在我rf上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喜欢在床上肆意的翻滚,也喜欢的时候用声音表达自己的快感。我们几乎没有前戏便呈进入状态,“啊…啊…嗯…不要…好舒服…”可能半个月没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颤抖给我带来无法形容的波浪。“嘘,宝贝,小点声。”闯捂住我的嘴。当时也想不到那么多,还是浪叫不止,闯抓个抱枕堵住了偶。
在以后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住在闯家,白天回学校上课,晚上回去辅导牛牛。我们没有过分亲密,只是我能每天都能看见闯,用眼神交流,吃他做的饭,听他和孩子打电话的声音,时不时留我们单独相处的一会儿,闯会摸我耳垂,抓我。在他家住了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正准备睡觉,闯发过来信息“宝贝,别锁门,晚点我上去。”闯家住的是那种楼中楼,他们都住在楼下陪老爷子,特殊情况我一个人在楼上。心中即兴奋又害怕,终于有机会和闯单独在一起了,思夜想的闯。
活塞运动做了大概半个小时,床都被我们折腾的面目全非,最后闯在我YD里射了,期间我达到了一次。那次我们都很满意,完事后闯在我床上躺到五点,然后下去了!那次无疑是刺激的,不过后来想想,万一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自己一样。不对,闯射我里边了,草,要是我未婚妈妈,那就欧了!
第二天白天要去上课,也就把这事给忘了。到了晚上闯又上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推算日期那几天也算是危险期。吃药的话对身体不好,不吃完万一中奖了,我直接就可以捐躯。在闯的坚持下,我没吃。不知道是因为他想要孩子还是怕吃药对生理不正常,没想到这次事件造成了我们第一次分手。
尝试到第一次的刺激,就会有第二次,以后的四天闯都在楼上陪我,天快亮的时候再返回他房间。我们不一定每天都,有时候就那么抱着,睡着。对我这个角色,没有比那时候更幸福的时候了!好景不长,闯要去SZ搞一个赞助投资,至少需要半个月,多则一个月。而我当时有许多表要做,毕业事情也挺多,没法一起去。把闯送到省会,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闯入关,渐渐消失在我眼前。半个月啊半个月,不能见面,半个月回来,我们还不知道还能在一起多久。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和我关一样的经历,那半个月估计是闲的了,每天在自习室发呆。一页书我能看一个多现实,一个单词我能背十分钟…同学都问我怎么了,中邪了?晚上给牛辅导的时候也老走神,估计因为在他家,老感觉到闯的气息。我每天都发过去大量的信息,闯回的却不多,“宝贝,我在忙。”“开会。”“在工地。”“好累。”我逼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有时我会听到闯和他爸打电话谈论工程的方案。我多么想让闯也给我打个电话,却很少很少…我并没有质问闯任何,只是每天提醒他按时吃饭,早点休息,别喝太多酒,睡觉盖好被子,提前看天气预报等等一切我力所能及的事,而闯的态度是不回或者简回。如果是变心了,为什么走之前还好好的,差别这么大?我要等闯回来之后谈谈,我们怎么了。
就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让我更加心灰意冷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日期问题,我例假已经推迟一个多星期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如果中奖了,我会把孩子生下来。我很喜欢小孩,破处的时候就想,我怀孕了,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更何况是闯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他只有妈妈的疼爱,或许爸爸会疼他,但爸爸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把他生下来也是种伤害。去买了测纸测测,还好是一道,也有可能是时间不到测不出来。我该不该对闯说,什么时候说,又怎样对闯说?因为我们两天没任何联系了,这,是个问题。
好在晚上闯给我打电话了,我当时也有赌气的因素,语气冰冷至极。“琳,你在干嘛呢?”“我能干吗,睡觉。”“睡着了?”“你看您这话说的,睡着了不也被乱醒了。”“那你早点休息。”“嗯,安”挂电话的同时泪也落下来。我多想听到闯对我说,宝贝,我想你了。在这个到处充满闯气息的空间,要窒息了。想到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还有肚子里似有似无的孩子,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捂着被子痛哭。闯中间发信息过来“好累,理解宝贝。晚安。”我哽咽着,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回了“再不回来,我就跟别人。”发誓只是纯粹的气话。
好在晚上闯给我打电话了,我当时也有赌气的因素,语气冰冷至极。“琳,你在干嘛呢?”“我能干吗,睡觉。”“睡着了?”“你看您这话说的,睡着了不也被乱醒了。”“那你早点休息。”“嗯,安”挂电话的同时泪也落下来。我多想听到闯对我说,宝贝,我想你了。在这个到处充满闯气息的空间,要窒息了。想到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还有肚子里似有似无的孩子,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捂着被子痛哭。闯中间发信息过来“好累,理解宝贝。晚安。”我哽咽着,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回了“再不回来,我就跟别人。”发誓只是纯粹的气话。
过了大约五分钟,闯回过信息“真的吧?”我当时已经有点后悔莫及了,却不想让他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就回个“你猜。”我只为闯了解我,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也是在撒娇。可闯却回个“行,我离你,行了吧?”当时我看第一遍的时候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闯竟然说出了离这样的字眼,好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回答。我没有回,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任性关机,躺在床上装木乃伊。过了一会儿闯又发信息,“伤心,没想到是这样的人。”我伤,我立马打电话过去。“你伤心?你伤狗屁心呢?你天天有老婆孩子,忙起来什么都不管,几天都不联系。你给老爷子打电话,我只有听着的份。嘴上再说你怎么怎么心里绝对替你说好话。每时都在看电话,看你会不会发信息我么听见。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看看我们发的信息。自己都会咧嘴傻笑,你的一个电话能让我兴奋一天,要是一天没联系我会担心你一天。晚上发着发着信息你就没信了,我告诉自己你是睡着了,可我就是当中,怕你出事。你走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还有,我例假已经推迟一个多星期了。不过放心,已经和你没关系,我明天就搬走不会打扰你们,祝你幸福。”没等他说话,我把电话就挂了,直接把电池弄出来。几乎一夜没睡,想了很多很多。第二天起来,给老爷子说家里有事,必须回家。老爷子看了我眼红肿,嗓子也哑了,也没说什么,安慰我几句,说以后多联系,常去他家玩什么的。不到一个月却给了我一个半月的工资。我说什么都不要,因为这家人对我已经够照顾的了。最后也没拗过老爷子,乖乖的收下了,如果老爷子知道事情真相,估计会把我剥了。
回到学校来不及悲伤,因为马上就是六一,一个在幼儿园做老师的朋友拉我排了一个现代舞。那个幼儿园大三的时候我也在那呆了差不多半年,也是有感情的,等于客串了一下。那两天忙着做最后的编排,也挺忙的。第二天闯就道歉“宝贝,我的错,忙的照顾不周全,希望能理解。”我没回,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有回避。那天,正跳舞,觉得身体不是太舒服,肚子有点疼,到厕所一看,乖乖,来例假了。当时第二反应是,流产!但是依据我多年的例假经验看,绝对是红灯。可能那几天心情不太稳定,这样一来,心里的又一块石头落地了。
第一卷[0240]
“你是谁?”赵灵儿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对不起,手机主人现在京州市中心医院,快来。”
陌生男人挂断了电话。
夕阳的余晖映射在窗棂,闪着血红的光,赵灵儿感觉悠扬的乐声一下子变得很遥远,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个恶作剧,一定是,妈妈好好的,怎么会在医院?爸爸呢?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去接妈妈回家的时间,爸爸从一年前开始每天接送妈妈,这是雷打不动的呀!灵儿当时还笑爸爸一定是舍不得妈妈自己挤车了,爸爸却说现在治安越来越乱,护送妈妈是应该的。
爸爸在哪儿?
赵灵儿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打爸爸的手机,一直又无法接通。孙逸南见她紧抓着电话六神无主的样子,赶紧站起来走到她旁边,用手握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
“别慌,先说是谁的电话,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是个男的,拿着妈妈的手机跟我说,妈妈在医院,让我快点儿去。”赵灵儿吓得身子直抖,想哭又强忍着。
孙逸南拿过她的电话重新打了过去,问清了医院地址,接着就飞一样开着车到了市中心医院。
他们看到抢救室门口站着三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人,40岁左右,四方脸,寸头,眼神沉稳,显得精明强干。
“刚才是我打的电话,刑警队长,郑义。”这个魁梧的男人一脸严肃。
赵灵儿双腿发软,孙逸南紧紧握着她的手。
“我妈妈呢?我爸爸在哪儿?”灵儿感到身子一阵阵发冷,心揪得更紧了。
“你们先坐下。”郑义的话里隐含着一股威严,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
孙逸南几乎是扶着灵儿坐到了贴墙的红色塑料椅上,赵灵儿只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盯着郑义。
“现在听我说,你一定要镇静。”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女儿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郑义心里一阵难受,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宣布噩耗的人。
“妈在急诊室,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你爸爸正在抢救,很危险。”
他简练地说完,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赵灵儿感觉心脏像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得她两眼发黑。孙逸南意识到这柔弱的身体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剧烈地颤抖着,他没说什么话,只能紧握住她的手,这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依靠。
抢救室的门开了,赵灵儿疯狂地跑到医生跟前,惊恐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医生,爸爸没事了,一定是。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医生看着女孩悲戚的眼睛,宣布了死亡通知,每到此时,他都非常难受,多么可恨的职业。
孙逸南一直跟在赵灵儿身后,眼看着她的身体瘫软了下去,赶紧上前扶住。
等赵灵儿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她多么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但那刺眼的白墙唤起了她所有的记忆,这里是医院!
孙逸南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这时侯,赵灵儿才发现,自己现在多么需要这双温暖的手。
她给哥哥打了个电话,不敢告诉他实情,怕他慌神路上危险,只是告诉他爸爸病重,速回。孙逸南把她领到了妈妈的病房,金姗依然昏迷不醒。
赵灵儿茫然地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两眼无神,脸色惨白,眼睛干涩得一滴泪都没有,这一定是在做梦,赶紧把我从噩梦里唤醒,这不是真的,但郑义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梦。
他们一起走到医院的小会议室。
郑义坐到赵灵儿对前,讲述了一下刚才调查出的结果。
据调查,赵大柱是在五点钟,准时出现在美术学院校门口的,等了十几分钟后,有人看到他下车步行到美术系。后来有人听到园林里有呼救声,赵大柱可能听出是妻子的声音,第一个跑了进去,等到几个胆大的学院师生跑过去时,赵大柱已经躺在血泊中,金姗昏死在旁边。
一切都要等到金姗醒过来才能知道。
郑义又简单询问了一下灵儿关于父母最近有没有异常情况,灵儿摇摇头,这几年大多数时间她都住校,每次周末回家爸爸妈妈也都很正常呀。郑义一看问不出什么来,就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和孙逸南,还特别叮嘱灵儿要注意安全,一有情况就打电话给他,他有预感,凶犯可能还会出现。
赵一南从韩国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抵达京州市。
听到噩耗,他根本不相信,扔掉背包,发疯似的跑到冷藏间,还没等管理人员完全拉开抽屉,他就“哗”得一声掀开了白布单子,当亲眼看到爸爸异常安详的脸时,这个小时侯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曾掉过一滴泪的刚强男人,如今像个孩子一样颓然坐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连续的急促呼吸伴随着嗓子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有如一匹受伤垂死的狼,挣扎着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绝望的眼神看了让人心碎,接着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当赵一南摇晃着走向妈妈的病房时,两眼通红,头发凌乱,在门口听到一位护士说,病人醒了,他赶紧开门进去,看到医生还有几个护士围在那里,灵儿正抱着妈妈哭得伤心,那个医生站在一旁看着没说话,转过头看到赵一南,就把他叫到了旁边,
“哦,你也是病人家属吧?”
“对,我是她儿子。”赵一南感到嘴里发苦,嗓子发干,心一阵阵发疼,真害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要镇静点儿,我刚才初步诊断了一下,妈好像惊吓过度引发了失语症,当然,这很可能是短时间的,慢慢会恢复过来的。”
赵一南一听,就感觉自己的头“轰”地一响,里面像是有几千个鼓手在敲打,简直要裂开了似的难受,心也像是被撕开了个口子,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往伤口上撒着盐,他唯有握紧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大声喊叫出来,他抬起痛苦的眼睛,越过医生看着妈妈茫然睁着的双眼,真是雪上加霜呀!
他闭了闭眼睛,稳住自己的心慌,但是声音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的嘶哑破碎,
“大夫,我想知道我爸爸的情况。”
他们俩一开门正好碰到郑义。
大夫做了简单介绍,当赵一南听到那句“刺中了心脏”时,身子猛地一抖,好像他的心脏也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火辣辣地疼,胸口憋闷得难受,徒增的愤怒使他浑身颤抖,脖子上青筋暴跳,两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攥着,好像他正捏着凶犯的脖子,接着他就握拳往墙上狠狠地砸去,“嗵嗵”的闷响声传出去老远。
郑义等他稍微冷静下来,才沉声说,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凶犯手段残忍,很专业。”
他的话,让赵一南打了个冷颤,两人同时担心地看向病房内的金姗。
赵灵儿正在给妈妈梳头,妈妈一直是短发,显得很利索,但是灵儿敏感地发觉,妈妈不一样了,以前在爸爸面前时,常常显露出的执拗神情消失了,不说话也不笑,脸上只剩下一片安详……
星期天,灵堂上,赵大柱的遗像摆在雪白的菊花间。
金姗穿着灰色衣服茫然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赵一南和灵儿穿着黑色的正装,悲伤地站在一边,前来谨吊的人络绎不绝,爸爸一直是个德高望重的人。
赵一南看着病弱的妈妈,憔悴的妹妹,悲戚的神情渐渐透出刚毅,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知道,从今以后,要由他来守护她们了,责任感使他挺直了背脊。
星期一,赵一南捧着骨灰坛回爸爸的故乡,坐在飞机上,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流云,想着往事。
从七岁开始,爸爸就开始教他打棒球,那飞速旋转而来的球总是让他很害怕,胆怯地不敢接,是爸爸教会了他要勇敢,使他懂得了面对困难时要坚强。
临去韩国留学时,爸爸紧紧的拥抱,湿润的眼眶,至今难忘,当时自己感觉很别扭,像根木头似的,站着不动,还好爸爸很快恢复了冷静,没想到那竟成了他和爸爸之间最后的一次拥抱。
毕业以后,他和家人更是聚少离多,但是爸爸一直鼓励他说,
“天高任鸟飞。”
正是爸爸的话,激励着他熬过孤独的留学生涯,凭借过人的商业头脑很快在竞争激烈的贸易行业中崭露头角,被首尔的容昌会社所器重。
想起重重往事,赵一南鼻子一酸,他赶紧抬手捏住鼻子,使劲闭上眼,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第一卷[0241]
下了飞机,坐车来到爸爸年少时的故乡。
看到江水潺潺地流着,不知名的鱼儿游来游去,河畔的草却已经枯黄,远处一对野鸭扑楞楞拍起翅膀飞向远方。
站在这里,赵一南回忆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景。那年他16岁,爸爸领着他回故乡祭祖,根据当地的传统习惯,爷爷***骨灰就撒在这美丽的江水中,当时爸爸望着滔滔的江水,江畔美丽的风景,用充满依恋的语气跟儿子说,
“这里多美呀!我就是忘不掉这里。小时候在哪里长大,哪里就是他的根,等到你和灵儿都大学毕业,能够独立了,我就想劝搬到这里来住,老了以后,也和你爷爷奶奶一样,将骨灰撒到这条江里,回归大海。”
爸爸当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抬手一扫面前这一片儿,
“我就是喜欢这里的空气,急闻着就觉得自在,心情也舒畅,儿子,我跟你说,其实,这儿才是我真正的家,我一做梦,都是我小时侯生活在这里时的情形,不是玩泥巴,就是抓鱼、爬树,举着木枪和邻居小孩抢占‘碉堡’,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整天笑。自从你奶奶去世以后,就没人管我了,我像个野孩子,到处乱跑。爷爷对你奶奶感情很深,老是到江边来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可能是怕她寂寞,不久也跟着去了,那一年我十六岁,跟你现在一样。我不愿意寄人篱下,卷了一条棉被就离开了家乡。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不喜欢城市里的闹腾,但是,妈不喜欢农村,她出生在城市,所以很难理解我这种心情,我又不愿意强求她……”
当时,赵一南转过头,看到爸爸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心里不仅难受。爸爸当时的感叹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曾经暗下决心,将来灵儿毕业了,他一定要劝妈妈放弃教职生涯跟着爸爸来这里安度晚年,爸爸太爱妈妈,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一直以来,都以为妈妈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当时他才明白,正是爸爸默默的奉献,才使得这个家充满温馨与和谐。如今,灵儿再有一年就毕业了,而爸爸却永远无法踏上故土了。
赵一南租了一条船,一身黑衣站在船头,船划到江心,他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打开爸爸的骨灰坛,捧出一把柔细的骨灰,轻轻地撒向空中,那灰随着风如烟般飘散。
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爸爸说,还有很多远大的理想没有来得及实现给爸爸看,多想再紧紧地被爸爸拥抱一下,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就这样随风而逝,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空坛子,赵一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喊道,
“爸——”
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仿佛把天空扯开了一个口子,传出去老远,在群山尖上回荡不止,划船的老艄公也被这凄厉的喊声震掉了几滴眼泪,亲人的离逝最是揪心的痛。
赵一南泪水奔涌而出,跪在船头,嚎啕大哭,多日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赵灵儿本来也想陪哥哥一起去送爸爸最后一程,又实在不放心妈妈只好作罢。她看到哥哥回来时疲惫的身影,仿佛一夜间成熟了很多。
赵一南休息了几天,然后由他出面主持金山贸易公司的股东大会,经过公开投票,选出了一位新的董事长,大家心服口服。
他不愿坐享其成,接掌爸爸的公司,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完成对爸爸的承诺。
爸爸持有的公司60%的股份转到了金姗的名下。
妈妈的病情不见好转,医生说需要再观察。
郑义这期间又来了几次,透露说,凶犯仍然下落不明,去学院调查,金姗很少跟人来往,她教的上届学生也都在今年秋毕业了,另外这两年学院老师和领导变动也比较大,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赵一南听到这些心情糟透了,凶犯一日没抓着,妈妈就会有危险。
孙逸南这几天也不时过来,帮了很多忙,赵一南看在眼里,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同时也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自己的妹妹,在这种时刻赵一南也需要有这样一个人来照顾妹妹,等过段时间再跟他好好谈谈,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赵灵儿这几天照顾妈妈累得很憔悴,在哥哥的一再劝说下,准备回家转转,顺便再给妈妈拿几件换洗衣服。
坐着孙逸南的车回到家,进了院子,灵儿明显感觉到家里往日的温馨不见了,到处都显得空空荡荡的,想起那天早晨,站在这里跟爸爸道别,爸爸的话还依然回荡在耳边,
“灵儿,去学校,路上小心点儿,要听话呀。”
那只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如今却是天人永隔,灵儿又是一阵揪心的难受,爸爸最是疼爱她,看着家里的一草一木,到处都是爸爸的影子,抚摸着院子里的秋千,小时候爸爸曾经无数次在这里守护过她。
看着这些,再想起过去,灵儿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孙逸南走上前轻轻地搂住她,奔涌而出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轻抚着灵儿憔悴的肩膀,孙逸南一阵心疼。
无精打采地收拾了几件妈妈和自己的换洗衣服,回到了医院门口,赵灵儿下了车,身子虚弱得像一片叶子,孙逸南赶紧扶了一把,赵灵儿转头感激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真情,有他在身边真好。
正在这时,一个充满讽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冰冷地响起。
“你们好恩爱呀!”
孙逸南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放开了扶住灵儿的手,僵在那里没有动。
赵灵儿瞅了他一眼觉察到不对,赶紧转身,眼见着一位穿着高雅的漂亮少妇,从时髦的银色轿车里走出来,几步上前,“啪”地就给了她一耳光,搧得她两眼冒金星,脚下一踉跄差点儿摔倒。
“杨韵!”孙逸南身子一震,将惊呆了的赵灵儿及时扶住。
“怎么,心疼了?”
杨韵冷冷地扫了一眼孙逸南,又转头盯着赵灵儿,
“哟!长得倒是标致。怎么?仗着自己长得年轻漂亮,就勾引别人老公呀?你要不要脸呀!”
赵灵儿没有用手捂脸,只是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孙逸南,全然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多希望听到他否定的回答,但是,她只看到了孙逸南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
初秋的夜晚突然间变得窒闷,白天不停鸣叫的鸟儿也累了,四周寂静得可怕,有如密封的铁罐,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灵儿只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砰”地一炸,眼前就像正弹着棉花的那根弦突然间绷断了,挑起无数棉絮漫天飞舞,遮住了眼睛,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知躺了多久,赵灵儿睁开失神的双眼,象没有灵魂的洋娃娃盯着某一点,多日的惊吓,担忧,恐慌都没有让她病倒,因为身边有他,如今,她完全失去了生机。
悲哀又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在西餐厅的那一天,她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如今一切都消失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小小眼眶中居然会储存那么多的泪水,在她的记忆中没有眼泪,只有欢笑,如今却总是泪水涟涟,也许是她二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哭得筋疲力尽,像受了虐待的小动物一样弓起身子,缩成一团,不知不觉又昏昏入睡。
恍惚间,听到门外的打斗声。
赵灵儿费力地爬起身,看到哥哥一拳将孙逸南打倒在地,此刻,她多么希望孙逸南能还手,证明自己没有错,但是他只是在那儿挨打,丝毫没有还手之意,她又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
“让我见一见她,就看一眼。”
他那近乎哀求的声音透过门来。
“你走吧,”赵一南说得斩钉截铁,“你没有资格!”
孙逸南走了,肩膀不再挺拔,头发很乱,落寂的背影。
赵灵儿好想出去,将他拥在怀里,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她没有那个权力,痛苦又像恶魔一样向她扑来,撞击着她已然脆弱的心脏,让她感觉剧痛,眼泪奔流而下,她紧紧握着被角,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要靠自己了。
赵一南听医生说,治疗妈妈的失语症,最好是换一个优雅的环境,让她心情放松,这样恢复得能快些,灵儿也需要换一个环境,整理一下思绪,另外凶犯在逃,他也不放心把灵儿自己留在京州。
给灵儿办好了休学手续,又给妈妈办理了病休,赵一南带着母女俩去了韩国。
这一走,就是一年。
第一卷[0242]
一晃又是初秋
一大早,唐秘书就来通知说总裁找,孙逸南匆匆往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走去,他刻意没有坐电梯,而是爬楼梯,这一年来他对类似电梯这样的小空间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即使开车时也要把车窗打开,再冷也无所谓,否则就想要大声喊叫,实在是憋得受不了。
当初他被赵一南揍了一顿沮丧地回到公司以后,仔细地想了很久,当他终于想通了兴冲冲地跑到医院时,却找不到灵儿了,他像疯了似的到处转,医院没有,赵家别墅也是人去楼空,甚至学校也办了休学,她们一家三口好像一下子就从人间蒸发了。
孙逸南心慌得要命,每天脸不洗,胡子不刮,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成天开着车去赵家别墅跟前转悠,期望有一天灵儿能在那里突然出现,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才猛然想起灵儿有个常在一起的朋友,那个长相圆圆的女孩子,他不要命地开车到学校找到了郝娜,得知灵儿母女已经去了韩国,他这才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停止了滚动猛地瘪了下去。
每天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折磨着他,使得他只能更加疯狂地工作,以解相思之苦,他知道只有全神贯注在工作当中,他才不会疯掉,才能压抑住那冰封在内心深处不断骚动着的渴求。
深夜,他就不断研究广告制被作上的难题,查阅资料,上网学习国外的各项新技术直至头晕眼花,再不就延长体能锻炼的时间,只有筋疲力尽到无法动弹,他才能停止思念昏昏入睡,但是梦里,灵儿那微笑的样子使得思念更加彻骨,最后,总是在灵儿绝然离去的背影下猛然惊醒,空气中甚至还回荡着他梦里不断呼唤她的声音,
“灵儿,灵儿!别走!”
睁开空洞的双眼,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床单,孤独感充斥着他,心脏的部位空空如也,他只能痛苦地躺在那里等着天明。
就这样痛苦地熬过了一年,那日子仿佛像十年一样长,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许只有灵儿回来才能把他从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他低垂着头脚步沉重,慢吞吞地往上走,越是盯着脚下的楼梯,心越是觉得凄凉难受。
总裁杨明帆早已沏了一壶好茶等在办公室,过早出现的满头白发显得他历经沧桑,不过那一脸的刚毅和笔挺的肩膀却处处渗透出他的精神抖擞,他端起热茶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还有些烫,就又放了下来,他心里在想着孙逸南。
想起当年,年轻气盛的孙逸南,从一群流氓手里救了他的独生女儿杨韵时,杨明帆就知道,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帅小伙子绝非池中之物。
当他调查得知,孙逸南年少丧父,是母亲独自拉扯着他和哥哥生活,他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可是由于家里条件不好,被最高学府录取,却无力支付高昂的学费时,杨明帆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孙逸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毕业后,放弃了美国广告公司的高薪聘请,毅然回到京州市,投入蓝韵旗下。
后来娶了女儿杨韵,大家都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英雄救美人,美人以身相许,沦为一段佳话。可是杨明帆了解自己那任性的女儿,想来是孙逸南委曲了些,毕竟孙逸南的理想是待在蓝韵帮他几年以后,还是去国外深造,然后自己创业。跟杨韵这么一结婚,他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他们俩的婚姻因为女儿妞妞的降生,而趋于稳定,杨父这才安了心。
没想到四年前,杨家又起波澜。
杨韵作为京州市报社的高级主编,采访一位年轻有为的作家,结果红杏出墙。虽然很快就发现那个男人是个伪君子,但错已铸成。
孙逸南也许是念在妞妞还小,杨父有恩于己,居然没有提出离婚,但从此搬到了公司,这一住就是四年。
这四年来,高傲的杨韵没有想任何办法,来挽回孙逸南的心,但是一听到绯闻,还是控制不住要出面干涉,以证明自己妻子的地位,弄得杨明帆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孙逸南对女儿妞妞,一直是疼爱有加,尽到了父亲应该尽的所有责任,这使得杨父更是无话可说。
公司内曾经盛传孙逸南跟某公司女经理关系暧昧,跟秘书之间也是不清不楚,甚至传出他在外找小姐,小姐找上门来要钱的事,杨明帆都一笑置之。他了解孙逸南的为人,并且信任他,否则当初,那么多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追求女儿,他不会轻易答应女儿嫁给孙逸南。
他知道,孙逸南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就算不是最爱杨韵的人,也会真心对待她,绝不会做背叛家庭的事儿。
本来好好的一个家,都怪女儿太任性,也许是自己中年丧妻,对她反而太娇宠的关系。杨明帆想到这里,不仅一阵感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凉的茶,一股淡淡的苦涩留在舌根。
听到敲门声,杨明帆赶紧收起无奈的表情,他不想一大早就影响孙逸南的情绪,他用轻快的嗓音应了一声,
“请进。”
孙逸南居然也是一脸的清爽,刚刮了胡子,泛青的下巴闪着亮儿,
“杨总,您找我?”
在公司,孙逸南一直这样称呼自己的岳父,他总觉得应该公私分明。
“嗯,过来坐,没什么事儿,就想和你喝杯早茶。”
杨明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语气中透着关心,看着坐在面前的爱将他是一阵欣慰,公司自从孙逸南的加入,业绩是蒸蒸日上,不愧是名校设计院的高材生。
孙逸南坐了下来,看着杨明帆为自己倒茶,他赶紧伸手扶着茶杯,他一直很敬重面前的老人,蓝韵能有今天的规模,跟他的领导才能是分不开的。杨明帆特别重视人才,而且注重人才的培养,这给蓝韵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在短短十年间就成为京州市最有实力的广告公司。
而他的加入更使得蓝韵如虎添翼,杨明帆对他的信任,也使得他可以大刀阔斧地对公司进行改革创新。这几年来,蓝韵的业绩也是扶摇直上,广告收益更是翻了两番,虽然他和杨韵的关系恶化,但没有影响到他对这位老人的尊敬。
孙逸南承认,这段在众人看来是天作之合的婚姻,在短短的时间里变质,跟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他太执着于事业,对婚姻投入的感情太少,也许他这个人是不适于结婚的。当时他们又太年轻,做事难免冲动,而他这个人总觉得,谣言止于智者,用不着去解释,所以,当杨韵一听到他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无理取闹地造出种种事端来时,孙逸南都没有费心去解释,有些事情越解释越糟糕,特别是涉及到男女方面的问题。
后来,杨韵的出轨,才导致他从那个家搬了出来,那也是想让双方能更冷静地考虑一下这段婚姻,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因为一两件事情说离就离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分居就是四年,关键是两人都各忙各的,谁都没主动提出过和解,灵儿那件事以后两人更是到了相见如冰的地步,只在孙逸南回家看妞妞时,他们才在女儿面前堆起笑脸装和谐。
对他们的事一直保持沉默的杨明帆很让孙逸南感激,很少有长辈能这么体谅小辈儿的,这让孙逸南觉得更是惭愧,只好加倍工作回报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他的心里也一直把杨明帆当作自己的父亲看待。
赵灵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孙逸南,也让孙逸南知道,原来自己不是一块冰,也有火一般的热情,然而灵儿家那场突发的灾难,让孙逸南失去了在西餐厅里解释的机会,杨韵的那记耳光,震痛了他,赵一南的拳头更是打得他晕头转向。
但是他很快看清了自己的情感,不仅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不断痛骂自己,这一年来,他一头扎入工作中就是为了麻痹自己的感情,他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突然崩溃掉。
回想起这些往事,总感觉心里阵阵凄凉,孙逸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趁机调整了一下呼吸,最近他是越来越烦躁了,抬头看着总裁略微皱着眉头喝着茶,他的心“咯噔”一声,难道杨韵还是女儿妞妞有什么事儿?自己最近忙着拍几个大型广告,每天累得像脱去一层皮似的筋疲力尽,也有挺长时间没看到妞妞了,不仅有些内疚。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办公室里静得出奇。
杨明帆放下茶杯抬起头,慈爱地看了孙逸南一眼,其实大多数时候,自己都把这女婿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是女儿有错在先,他这个当父亲的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调节这夫妻俩之间的矛盾。
这几年正赶上蓝韵高速发展的阶段,他又忙得不可开交,一晃就过去好几年,妞妞都长大了,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想到这儿,他轻咳一声先说道,
“嗯,逸南呐,最近,你可消瘦得厉害呀,也别太累了,有些活儿,能交给下面人干,就交给他们去做吧,也该让他们锻炼锻炼,别什么事儿都指着你,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这样下去可不行,累出病来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个……逸南呐,你也好长时间没休假了吧?给你放段时间假,你去好好放松放松吧。”
看着孙逸南憔悴的神色,老人一阵心疼,本想说些他和女儿杨韵的事儿,又硬生生停住了,不想再给逸南增加压力,这段时间公司的业务多,他又一直住在公司里,分不清什么上班时间还是下班时间,大事小事都找他,真把这小子累得够呛。
孙逸南一听家里没事儿松了一口气,
“啊,没关系,这次咱们和华清集团的合作案挺重要的,休假的事儿等等再说吧。”
其实这段时间,他确实感觉到了疲惫,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最近,他尤其觉得心力交瘁,没想到思念可以腐蚀掉一个人的所有斗志。
“听我的,给自己放个长假。”杨明帆这次很坚决,“我可不想看到你累得倒下。”
孙逸南笑了笑没再争辩,算是听从了总裁的命令,自己也知道这一阵子有些体力透支,从事广告业是很辛苦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并存,他又住在公司,事情就格外多,但他其实并不想休息,害怕身体一停止工作,思念就会蜂拥而来,那种滋味更折磨人。
回到办公室,看到那组沙发,灵儿俏丽的容貌又浮现在眼前,孙逸南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如果再不回来,自己真的会疯掉。
猛然间,他仿佛听到空中传来灵儿的呼声,
“哎——我来啦!”
他一阵激动迅速跑到窗户边,向楼下望去,满眼都是匆匆的行人和来往的车流,唯独没有灵儿的影子,可那声音还回荡在他的耳朵边儿,久久不愿离去。
孙逸南颓然坐到沙发里,长叹一声,
“唉——恐怕是我想她想疯了,都开始幻听啦!”
第一卷[0243]
这时候,在韩国首尔郊区,松山疗养院,赵灵儿正坐在一颗百年苍松下。
这里四面环山,环境优雅,她望着远方,思绪飘到了一年前。
刚来到这里时,她什么都没法想,什么也不能做,任凭悲伤啃噬着她的心,思念紧紧缠绕着她,使她无法自拔。
后来,她渐渐地被周围优雅的环境所吸引,那漫山的青松和格外清新的空气总是能让她心情舒畅,对一颗年轻的心来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那朝气蓬勃的力量。
呼吸着异域新鲜的空气,眺望着远处幽静的群山,散布在山脚下的小小农舍点缀其间,就像一副立体的水墨画,呈现在眼前,把她深深地吸引住了。慢慢地,就感觉揪疼的心恢复了些,抛开老是纠缠她的伤感,开始拿起画笔作画,渐渐沉浸在了创作的喜悦中。
黛黛青山,溪水淙淙,到处草留下了她稍显欢快的脚步。
一年来,她已经恢复得很好,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经历过磨难以后,多出了些许宁静与成熟,她知道自己可以重新迈出生活的脚步了。
妈妈的气色也好多了,只是还不说话,医生说,可能是当时刺激太大引起的,不能着急,有一天,她克服了心理障碍,自然就会说话。
赵一南上班的贸易公司离这里很近,经常过来探望她们。
赵灵儿站起身来,闭上眼睛,举起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然后睁开眼睛将手拢在嘴边对着群山大声喊道,
“哎——我来啦!”
听着飞出去的声音在群山间荡来荡去,不仅感慨生活的美好,她并不知道这一声呼唤,也许是心灵感应传到了远方孙逸南的耳朵里。
喊完了以后,一下子轻松下来,赵灵儿决定,哥哥一来就告诉他,自己要回京州市,参加实习,准备毕业作品和论文。
赵一南虽然不放心,但也拗不过她,听灵儿说回去会跟郝娜住在公寓楼里,这让他放心很多,但也不断叮嘱她,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
赵灵儿告别妈妈开心地踏上归途。
第二天,赵灵儿就到华清报到了。
这个华清集团,一开始就是以印刷业起家的,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京州市颇有实力的企业集团公司,总裁吴天清,年轻时侯带着妻子一同来到京州市,白手起家,如今终于闯下了一片天地。
郝娜所在的华清印刷设计室,除了她还有两位骨干:
部门主管柳菲,28岁,漂亮又能干。
版面设计师潘晓东,26岁,戴着眼镜很斯文。
一进门,郝娜就热情地向大家介绍赵灵儿,
“柳姐、潘晓东,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赵灵儿,今年24岁,聪明得很,在平面设计上很有一套,再看看这长相,就是一绝代佳人!怎么样,我没吹牛吧?”
赵灵儿听了有些脸红,推了郝娜一把,
“瞎说什么呢!”
柳菲笑着上前握了握她的手,
“欢迎,欢迎!我们这儿就缺人才,你也跟着他们叫我柳姐就行,好好干吧。”
潘晓东乍见美女,有些不适应,热情地冲过来也要握手,被郝娜一手推开,
“少来,男生勿扰。”
赵灵儿笑了,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的工作虽然繁忙,但是很充实,她很快就适应了。
这个设计室,主管整个华清印刷方面的设计工作,附有专门的打字室,排版室、校对室等。酒类、饮料类等外包装设计、商标设计、户外广告设计等都属于他们设计室的工作范畴,当然,这些也都属于赵灵儿所学的专业之内,可以学以致用。因为她是实习生,所以除了特殊的文字设计找她之外,其余的都交到附属的打字室来完成,这样她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帮忙设计,这方面的天赋,她在商学院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
郝娜在广告创意方面有特长,潘晓东在版面设计上略胜一筹,赵灵儿在色彩与构图方面有天赋,三人很快成了平面设计的最佳组合。
柳菲很有领导才能,带着手下三人,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佳作,最近更是将蓝韵与华清的合作案拿到了手里,这个案子可以为公司带来上百万的利润。
郝娜乍听蓝韵时吓了一跳,见赵灵儿没什么反应,以为事情真的过去了,还好,运作期间一直没有碰到孙逸南。
忙了一个多月以后,一天,柳菲从外面兴冲冲地进来对大伙儿说,
“今天公司总裁特意在希尔大酒店摆了宴席,要犒劳一下大伙儿,这些日子辛苦了。”她说得很兴奋。
郝娜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待柳菲走了,她咬着铅笔滑着椅子“嗖——”地凑到赵灵儿跟前低声说,
“哎,告诉你个秘密,柳菲跟咱们老总有一腿。”
郝娜眨着圆眼睛,神秘兮兮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儿名侦探的架势。
赵灵儿可能是很久没听郝娜嚼舌根儿了,免疫力有些降低,很给面子地大吃一惊,
“真的?别是造谣吧?哎!真有这事儿?”
她瞪着好看的丹凤眼盯着郝娜的圆眼睛,两人像斗眼儿似的瞅着,赵灵儿一直都很敬重柳姐,觉得她不但长得漂亮,还聪明能干,心想:
不是只有那些低档次的女人才会去当什么吗?还得低三下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柳菲如果那样多不值得呀!
郝娜一看灵儿有些不相信,这简直是质疑她的侦探能力,
“这可是大伙儿都知道的,就你傻乎乎地蒙在鼓里,要不然她干嘛那么兴奋,不信今晚你仔细瞅瞅。”
“郝娜,你又在那儿造什么谣呢?还不赶紧干活儿!”
听到潘晓东一声厉喝,郝娜缩了缩肩膀,拿眼斜楞了潘晓东一下,又冲灵儿眨眨眼,
“晚上咱去了,你就知道啦。”
她小声一说完,就蹬着椅子迅速滑开,继续去研究电脑里的设计稿去了。
晚上,希尔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气派的装饰,处处都显现着这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每一位待者的谦恭服务,更增添了这里的尊贵和高雅的气氛,如今这里俨然成了各界成功人士云集的地方。
华清集团的宴席上高朋满座,都是些商业界的精英,聚集在此,觥筹交错间,寻找着各种商机。
看到柳菲和总裁吴天清一起走了进来,郝娜冲灵儿使了个眼色。
赵灵儿赶紧观察,她发现吴天清看柳菲时,眼里充满柔情,总裁看来是真心对待她,灵儿很熟悉那种眼神,曾经有一个男人,也用那种爱恋的眼神注视过自己,想到孙逸南,她的心里禁不住一阵难过。
刚听到蓝韵时,她心里也渴望着能见到他,远远地也好,但随即又懊恼自己的贪心,真见了面,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狠下心要彻底忘掉他。
第一卷[0244]
柳菲将自己得力的手下介绍给老总,吴天清大力赞扬了他们一番,并且宣布,要为这次的成功,发给设计室奖金十万块钱,郝娜最高兴,她早就看好了一款笔记本电脑。
门口又来了很多人。
“蓝韵总裁杨明帆来了。”柳菲凑到老总跟前附耳说到。
吴天清赶紧迎了上去。
宴会开始,乐队正在弹奏,萨克斯曲《永恒的爱》。
赵灵儿拿了一杯鸡尾酒,听观到这首曲子,站在那里,稍微有些伤感。
她今天穿着一袭白裙,气质高雅,她的头发已经剪掉,变成了俏丽的短发,双颊嫩红美丽,最让人倾心的还是那双眼睛,明亮又充满灵气,覆盖在浓密的睫毛下,眼波流转之间,总是那么令人心动不已。
过来搭讪的年轻精英们,渐渐多了起来,郝娜和潘晓东各自忙于应酬,将赵灵儿撇在一边,听音乐时,她最不愿意有人打扰,可惜这里是宴会。
她只好跟他们寒暄着,听着他们脱口而出的自我介绍,赵灵儿微笑着点头应答,其实都当了耳旁风,转眼就忘,话题无非是赚钱,再就是八卦新闻,很是无聊,但又没办法,这是基本的礼节。
孙逸南远远地倚在落地窗前,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这些天他去几个地方做了短途旅行又回妈妈家呆了几天,自从哥哥由部队转业回来,娶了贤慧的嫂子,生下聪明可爱的侄儿以后,妈妈就整天乐呵呵地,看到她苦尽甘来享受着天伦之乐,孙逸南也跟着高兴,心情好了很多。
蓝韵和华清的合作案他没有参与,但是最后抉择时,他参加了会议。当看到那些作品时他发现,它们的创意都很新颖,版面设计得也很到位,特别是每一幅作品色彩与构图方面的巧妙搭配,给人一种崭新的视觉效果。
孙逸南随即建议总裁采纳了合作案,现在他才知道那些作品当中有灵儿的一份功劳,这真是天意,让他们可以再度重逢。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她再逃走。
孙逸南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一刻也不放松,夜夜魂牵梦绕的人,就在眼前。
细细地打量着她那窈窕的身子,还有那惹人注目的俏脸,最后盯在她嫩红的嘴唇上,那唇看起来还是那么,他的心不自觉地一颤,想起了那一吻,眼里顿时充满了柔情。
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看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每一个恭维者,尽管她表现得彬彬有礼,孙逸南还是感觉自己嫉妒得发狂。
猛然间,赵灵儿感觉到了那道炙热的目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穿过人群搜寻了几遍,终于,她看到了落地窗前独自的他。
是孙逸南!
他站在那里,显得是那么出类拔萃,一套得体的晚装,将他的体型勾勒得那么完美,的嘴唇微挑,好像总是在嘲笑别人。
她的手一震,酒,洒到了裙子上,像一朵艳丽的花儿,迅速绽放,旁边的男士忙拿纸巾要替她擦,孙逸南快步走过来,推开众人,拉过赵灵儿,穿过落地窗,来到外面的阳台上。
“放开!你弄疼我了。”
赵灵儿冷声说道,使劲挣脱开那曾经温暖的手。
“对不起。”
孙逸南皱着眉头放开手喃喃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懊恼。
赵灵儿心一颤,手紧紧地握住栏杆,他瘦了很多。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好吗?”
孙逸南眼里,有着掩不住的深情与关心。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赵灵儿低声说完,转身逃也似的跑开。
孙逸南刚要追出去,却看到一位熟悉的客户,正热情地朝他走来,他无奈地停下脚步,握紧了拳头,脸上挂起客气的微笑,心里的苦涩,却蔓延开来……
忙忙碌碌过了一周,设计室的奖金终于发了下来,潘晓东嚷嚷着要庆祝一番,郝娜当然积极响应,她发现灵儿自从那次晚宴以后,一直有些消沉,趁这个机会也想让她开开心。赵灵儿不大愿意参加,又受不了郝娜的一再央求,最后只好答应了。
一路上,郝娜和潘晓东一个劲儿争论,确定不了到底去哪里吃饭。
“停——”
潘晓东突然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
“我想到了一个绝对让你们满意的地方,我曾经和一个前辈去过,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车一停,灵儿吃了一惊,原来是这里,罗曼西餐厅!
这里是她和孙逸南,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共进晚餐的地方。
往事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赵灵儿站在门口,眼神忧郁。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音乐,可是,那人已不在身边。
本以为恋爱是浪漫,唯美,充满诗情画意的,可如今,只剩下伤痛。
理性告诉她放弃,但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西餐厅的料理还是那么精致,但美味到了嘴里也是味如嚼蜡,无意识地拨弄着盘子里的牛排,那烹调得极其精致的牛排,已经被叉子扎得面目全非,赵灵儿的心思不知漂离到了哪里。
“前辈,你也在这里。”听到潘晓东的惊讶声,赵灵儿一抬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孙逸南。
两人的眼神一相遇,赵灵儿就赶紧转开了。
“我们谈谈好吗?”
孙逸南语气非常谨慎,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又会消失了。
“郝娜,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赵灵儿“咣当”抛下叉子,急急地起身跑了出去。
孙逸南想追出去,被郝娜拦了下来,
“别逼她,我去看看。”
孙逸南颓然停下脚步,即使自己现在追上去,又能说什么呢,他沮丧地垂下头,一屁股坐在了灵儿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潘晓东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意气风发,这感情真是伤人呀,孙逸南的情况他多少听说过一些,反正是很复杂,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响指,要了一瓶酒,两个人默默地喝了起来……
郝娜回到公寓,看见赵灵儿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走过去,搂住她稍显瘦削的肩膀,赵灵儿象木头似的没有反应。
“干嘛那么折磨自己,”郝娜故作欢快地说,“来,给你看这个。”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塑料大青蛙来,一按后屁股,就向前蹦,鼓着眼睛一眨一眨,一边蹦跳一边还呱呱叫着,赵灵儿忍不住笑了。
无尽的感激,如果没有郝娜,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阵阵伤痛。
但是,忘掉,岂是一朝一夕的事。
见灵儿好点儿了,郝娜才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你刚走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到学校来,不相信你会一声不响地走掉。后来就去你们家外面等,希望你有一天回来,能遇到你,那些日子他过得很苦,憔悴得像个鬼似的,后来找到我,问我你去了哪里,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你在韩国的情形告诉了他,他这才安定了下来。我们偶尔联系,告诉他你的近况,但我真的没想到,他是潘晓东说的前辈。”
赵灵儿听了,心里更难受,说不出一句话,呆呆地坐在那里。
“听潘晓东说,孙逸南有个五六岁大的女儿,但是他跟他老婆杨韵好像分居很久了,一直睡在公司,蓝韵的总裁是杨韵的爸爸。”
包打听郝娜如数家珍地爆料。
怪不得叫蓝韵,原来是取自女儿的名字。赵灵儿又联想到了爸爸的金山贸易,也是取自妈妈的名字,爱之深时,会连根须都深扎在自己的周围,守护着……
第一卷[0245]
孤独寂寞时,就格外想念家人,周末下班后,赵灵儿常常愿意回别墅转一转。
不愿进屋里,那只会勾起她,对往日的美好回忆,那段幸福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想起小时候,爸爸推她时那满脸的疼爱,赵灵儿不觉鼻子就酸了,看着角落里的棒球棍,那是爸爸教哥哥时用的,如今寂寞地躺在那里,斯人已逝去。
唉,她有时想,回忆过去,总比傻傻地在心里念着那个人要好。
坐在回公寓的车上,碰巧看到总裁的司机方亮,小心翼翼地扶着柳菲,从妇产科医院出来,柳菲脸色煞白。
过了不几天,郝娜就播报新闻,柳菲去做了手术!
说是柳菲,本来想以怀孕要兴挟总裁离婚,但吴天清不肯,说是妻子跟他出来创业时,是一起睡过水泥地的,糟糠之妻,怎能舍弃。
听着郝娜的话,赵灵儿想起,在希尔大酒店的晚宴上,吴天清看着柳菲时,那个温柔的眼神,赵灵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是啊,情固然是重要,但做为一个男人,失去情可以,失去了义,总是会被人唾骂的。理智上是这么说,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柳姐有多伤心,总裁就会有多难过,这里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理解,爱是一把双刃剑,伤了自己,同时也会伤了别人。
她和孙逸南何尝不是一样,现在她理智地再想一想,已经能够理解,当初孙逸南眼里,流露出的痛苦是什么含义了,不能怪他优柔寡断,只能怪命运捉弄人,让他们相遇得太晚,落得个有缘无分。
还好,她当初选择了离开,没有将事情复杂化。
心里这么一想,赵灵儿反而放下心理包袱,轻松了起来。
孙逸南自从见过了赵灵儿,就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灵儿每次都拒绝和他谈话,使他变得更加暴躁,这几天做什么事儿都不顺心,脑袋里面一团乱,就想着怎么找机会,跟灵儿再见见面,就算什么也不说,能让他仔细看看也行呀,灵儿以前在韩国时,他们没机会见面,现在等于是近在咫尺,能见却见不着,那滋味儿更难受。
可是,真见了面,他又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当初不是想欺骗她的感情,是真心对她?这话由一个有妇之夫嘴里说出来,谁能信呀!说自己已经跟杨韵分居,到现在也有四年了,这期间自己一直守身如玉?那不是太监,就是性无能!就这年头,野鸡泛滥的年月,别说他还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大男人,又不缺钱,就是那捡破烂的,没媳妇,还知道隔三差五,去潇洒一回呢,自己说这话,鬼才相信!说自己……
唉——孙逸南越想头越疼,这一百条路里,没有一条适合他去走,纵然是有一万个理由,他也说不出一个圆满的来,非得憋死他不可呀!烦躁地扒了扒一头乱发,再看看办公桌上这些案子,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手下这帮家伙,这些天也跟他作对似的,芝麻绿豆事儿也拿来烦他,他也有招儿治他们,
“唐秘书,这些案子拿回去,让他们全都重做!”
唐蜜拿着退回的一摞广告案子,关上门出来,一脸的无奈,猛一抬头,意外地看到杨韵走了过来,心想,这杨韵也有好长时间没露面了,是什么风,把她给吹来了呀?别是又来找自己的麻烦吧?
这个经理夫人,别看长得精明强干的样儿,可真是一点儿不了解自己的丈夫,那孙逸南哪里会看上她这个小小的秘书呀,真不知杨韵哪根筋跳错了,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狐狸精似的,她唐蜜倒是有那心,可惜人家孙经理连正眼也没看过自己呀。
孙逸南要真想找女人,什么商业圈里的女中豪杰,模特界的温婉美人,还有那多金的豪门之女,各种各样,多了去了,还不都任凭他挑,实在推辞不掉的应酬,经理勉强去参加,哪个女人不乐半天呀,主要是这种机会一年当中也没几回。
可是经理从来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因为有好几次都是她陪着参加的,根本不像杨韵想的那样,有什么隐情,他们每次都是单纯的谈业务,就算哪个女人不知好歹,套近乎,被孙经理那冷冰冰的眼睛一瞅,还不都冻成冰棍呀!
这孙经理越是洁身自好,不受女惑,她唐蜜就越是敬重他。
虽然一年前有个女的,打扮得像妖精似的,来找经理要钱,开始她还怀疑是孙经理终于耐不住寂寞了,找了小姐,可后来听说是个误会,总裁还特意警告下面这些人少嚼舌根,连当岳父的都完全信任自己的女婿,谁还能再怀疑呀。
偏偏这个杨韵与众不同,一听到什么风声,就跑来闹事,真是好日子过够了,凭着极品男人不好好守着,非去搞什么红杏出墙,结果被人骗了,闹得满城风云,害得孙经理只好搬到公司来睡,不管白天黑夜地干活儿,像台印钞机器似的,尽帮着他们杨家赚钱了,害得她这个秘书比别人多干了不少活儿,当然,薪水上是一定要找齐的。
总裁对孙经理那是没话儿说,像父亲一样,可这杨韵就怪了,怎么一年半载也不见个人影儿,自己做错了,还不知悔改,走哪儿都仰着头,傲气得不得了,可她和孙经理,这算什么呀?扳扳手指算一算,分居也有四年了吧,他们这叫什么夫妻呀!唐蜜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可一点儿没敢怠慢,满脸堆笑就迎了上去。
杨韵,以她31岁的年龄,而且生过孩子,依然能保持窈窕的身段儿,实在是难得,她浑身洋溢着女性的魅力,漂亮的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骄傲,发型总是新潮,服饰永远高雅,毕业以后,之所以不去爸爸的公司上班,而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京州日报》的主任,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花瓶,光是摆着好看,不实用。
她还年轻貌美,眉眼间闪着万种柔情,有人说,象她这样的女人,一旦动了真情,一定重视爱情甚于一切,她对自己的丈夫有没有动真情呢?很多人都在猜测。
从小到大只要是杨韵想要的,都会想方设法弄到手,爸爸的溺爱更是增长了她的任性,她的字典当中没有失败。
对孙逸南,她开始只是感激他救了自己,几年以后,再一相见,才发现,他已经长成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汉,每一个女人见了他都会怦然心动。
两人交往过程中,孙逸南一直保持着君子风度,她虽然有时嫌他过于古板,却也感到轻松自在,这种感觉在那些纨绔子弟身上是没有的。
每当他们走在一起,受到众人的瞩目,她都感到欣喜,作为人人称羡的一对,她也感到满足,这种满足感在她认为就是爱情,而且孙逸南也完全值得信赖,这对于一桩婚姻来说已经足够。
后来,两人结了婚,她才开始怀疑,孙逸南之所以娶她,是为了报爸爸当初资助他上大学的恩情。
而爸爸之所以同意这桩婚姻,是他自以为年事已高,急需要找一个年轻有为的人来发展蓝韵,同时又能照顾他唯一的女儿。
婚后,孙逸南全身心投入到蓝韵的广告业中,晚上回来,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爸爸呆在书房里,不是研究公司发展战略,促使蓝韵快速发展;就是长时间地推敲什么广告方案,把她冷落在一旁。久而久之,她就牢骚满腹,更加坚信,孙逸南并不是爱她,才跟她结婚的。
有了妞妞以后,孙逸南稍微有了改变,在家的时间多了,但她认为那仅仅是为了宠爱女儿。
骄傲的本性使她不愿承认婚姻的失败,每当听说孙逸南有何绯闻,她就会醋劲大发,跑到公司,或者直接跑到他们跟前狠狠闹一场。
明明知道孙逸南不是那种浪荡公子,也要证明一下,她这个妻子是真心爱着自己的丈夫。
而孙逸南每次的沉默,也使得她更加恼火,其实她就是希望丈夫能多关注她一些,而不是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即使能跟她大吵一架也算是交流呀。
可惜,孙逸南也不知是涵养高,还是百炼成精,愣是来个彻头彻尾的不解释,这样反复闹了几次,搞得两人筋疲力尽,最后到了相对无言的地步。
直到她遇到周雪翰。
第一卷[0246]
采访年轻作家周雪翰,本来是报社记者的事,那天,总编却突然安排了她。
初见周雪翰,小而简陋的一居室,乱得很,到处都是书,落满了灰尘,是周雪翰阳光般的笑容吸引了她。
周雪翰,一副书生样,穿着随便,看到杨韵时眼里闪过一抹激情,慌乱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这里有些乱。”
周雪翰灿烂地笑着,语气明显紧张。
杨韵在他用一件体恤衫铺着倒的椅子上坐下,瞅了瞅屋子才发现,这里除了书,还是书,小小的空间被书填满了,一张书桌和椅子是唯一的家具。
周雪翰坐到书桌上,继续看着她笑,杨韵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已经忘了多少年,她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了,她掠了一下新做的发型,摸到了上面硬硬的发胶,有些不太舒服,自己的样子跟这里真是太不协调了,下次记得不做这么呆板的发型。
周雪翰见她好像有些不高兴,忙拿起一本书随便地翻了翻,本想找个有意思的话题,却冲口说道,
“我以前经常读你的文章,是你的忠实读者,所以这次是我主动要求,让你来采访我。”
怪不得,杨韵听了这话,放下摸头发的手,很自然就放松了,既然是她的读者,就没什么可紧张的了,读者喜欢她的文章,连带着关心作者,这很正常。
她轻松站起身,仔细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发现周雪翰是个博览群书的人。
他们很自然地谈起了文学,从巴尔扎克谈到简.奥斯丁,接着又畅谈起学生时代的理想,大谈社会民风,时间悄悄地流逝,两人也毫无所觉,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杨韵发现他不仅知识渊博,谈吐文雅,而且幽默感十足,时不时就能引得她开怀大笑。
不管谈论什么,周雪翰总是以她为中心,围绕着她的问题与喜好而展开,让她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在自己丈夫身边没有体会到的,谁不希望被重视呀!
周雪翰欣喜地看着杨韵的笑容,想起自己曾经多少次站在报社门前徘徊,每次看到她高傲的身影,寂寞的眼神,他都希望有朝一日,能让她这样无忧无虑地笑,天使般的容颜,就应该搭配这样甜美的笑,今天终于看到,不仅有些痴迷……
自从那次采访,他们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杨韵在这个小屋里可以无拘无束地笑,有了苦恼也可以随时找他倾诉,她摘下高傲的面具,恢复自由自在的真我。
那一天,听说孙逸南同一位女经理出去吃饭了,杨韵气得跑到广告公司,将孙逸南的办公室砸了个稀里哗啦。
然后她茫然地开着车走街串巷,不知不觉就到了那间小屋,看到周雪翰温暖的笑容,她委屈地眼泪直流,
“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像个疯子似的砸东西、打人,可又控制不住我自己……”
周雪翰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杨韵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对丈夫的不满,婚后生活的冷淡,她怎么找茬儿等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杨韵终于哭累了,也讲乏了,突然间觉得,此时多么需要一副坚强的臂膀依靠着。
周雪翰爱怜地上前,看着这个哭泣的女人,心象刀割般地疼,望着她被泪水浸湿后更加动人的眼眸,茫然张着的两片红唇,明知自己不够资格,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感,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吻住了她。
杨韵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但又觉得他的怀抱真是好温暖,就这样靠一辈子心里也是愿意的。
周雪翰轻轻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
杨韵懂得那意味着什么,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双手环上他的颈子,主动吻上他,闭上了眼睛,将一切的烦恼遗忘,全心全意地感受欢欣与喜悦,不管他带给自己的将是什么,她都愿意试试。
那份快乐的感觉将他们两人带到了巅峰——这是杨韵从未有过的感受,这一天晚上,她没有回家。
清晨,杨韵满足地睁开双眼,急切地寻找周雪翰的影子,经过昨晚她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爱,那是心与心相交融的感觉,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再也不会茫然。
然而,屋子里空空如也,桌子上的纸条写着: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
杨韵依然高傲地抬着头,眼神却变得冷漠,自尊心极强的她,变本加厉地找孙逸南的麻烦,一听说他跟女人出去吃饭,或者看到他跟女的在一起,就非得去搅合一顿不可,她不好过,别人也甭想好过,她发现全世界都跟她过不去似的。
她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心已冷,身影更加落寂。
坐在办公室里,无聊地翻着报纸,突然一副照片映入眼帘,是他,经过四年的磨砺,他已经变得成熟,沉稳的眼神好像在深情地望着她。
周雪翰出名了,他新出版的书《恋》,高居销售榜的榜首。
杨韵穿着白色风衣漫步在街头,看到脚下的落叶才恍然知道已是深秋,一片红叶飘了下来,落在她的肩头,男人,用那修剪整齐的手指将那片红叶拿下。
杨韵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笑容,整整四年,每当午夜梦回,她都泪湿枕巾,没有恨,只有深深的思念。
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周雪翰心疼地觉察到,曾经丰盈的腰身,如今已是纤纤一握。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周雪翰此时才发觉,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地愚蠢,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错失了多少美好的时光。他紧紧地搂住,再也不会放手。
第一卷[0247]
杨韵来到蓝韵十楼,电梯门一开,迎面就看到了满脸堆笑的唐蜜,“你好,唐秘书,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
她好心情地打了声招呼。
唐蜜的笑僵在脸上,惊讶得忘了回复,只是瞪大眼看着这位总裁的千金,经理的夫人,从她的眼前飘然而过,今天的杨韵大不一样呀!浑身都是喜庆气儿,以前每次来,可都是冷冰冰地一个劲儿挑她的毛病呀!今儿个这是怎么啦?太阳打西面出来啦?唐蜜赶紧跑窗户那儿,伸头往外望,太阳不偏不倚,正当午,该吃午饭了。
杨韵打开办公室的门,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到这里来了,看着眼前憔悴的男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自己就象一个顽皮的孩子,索要着玩具,拿到手里就不舍得放弃。从爸爸的羽翼下,再走到孙逸南的身边,一味地接受着他们无条件的疼爱与容忍,从来都不懂得用心去体会。
爱,现在她懂了,是那个男社人教会了她。
孙逸南看着眼前的妻子,有些陌生,没有了从前的蛮横与骄傲,她的眼里多出了从未见过的柔情。
“逸南,我们多久没一起出去吃饭了,走吧,今天我请你。”
杨韵的嗓音有些沙哑,她知道,孙逸南是个好男人。
两人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这个座位是他们从前经常坐的,那段美好的时光,显得很遥远。
默默地吃完饭,孙逸南喝着咖啡觉得很苦,又夹了两块方糖放了进去。
杨韵放下搅动了半天的银勺,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杯里的咖啡旋转着,荡出好看的螺纹,
“逸南,我们离婚吧。”
……
杨韵走出餐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一下子轻松了好多,阳光照在身上,好像他的笑容。
她真想大声地喊,
“周雪翰!我来啦!”
自由的感觉真好!
孙逸南依然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杨韵的话还在耳边绕着,
“我爱上了别人……手续已经写好带来了,你签字就行。妞妞我来带,你随时可以来看。”
犹豫了一下,她像是想了好久似的,费了老大劲儿才挤出几个字,
“以前……真是对不起,我道歉。”
孙逸南知道,这话由高傲的杨韵嘴里说出来,是多么不容易,在记忆中,她从来就没向任何人认过错儿,真像是做梦一样,看到手里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上自己的签名,孙逸南才确认,这不是梦。
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觉得很惭愧,是自己对家庭的疏忽导致了婚姻的失败,而自己的优柔寡断又伤害了赵灵儿。
杨韵是勇敢的,她不会虚情假意,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且义无反顾地去追求,他真心地祝愿她,希望她幸福。
孙逸南站起身,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见到那张动人的脸。
赵灵儿拿着刚刚传真过来的图稿上了楼,这几天忙得有些晕,一转头,看到总裁吴天清坐在柳姐的办公室,很孤独的样子,柳菲不在。
一进设计室,郝娜就眉飞色舞地说,
“柳菲辞职走了,跟着总裁的司机方亮。”
赵灵儿想起了那天,路过妇产科医院时看到的情形,她心里一惊,没搭话儿。
“听说,方亮是柳菲的高中同学,当初求她给安排个工作,是总裁好心收留了他,让他当自己的专车司机,没想到他居然忘恩负义。”
郝娜边说边激动地挥舞着板尺,好像是谁没经过她同意,抢走了她的设计稿似的,满脸的愤慨。
赵灵儿整理了一下桌子保持着沉默,很多事情,旁观者很难说清楚,特别是牵扯到感情的事儿,就更是错综复杂,爱情面前谁能当裁判呀。
又是周末,赵灵儿心有些乱,想起柳姐,想起老总,都是在情海里漂流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
思念他时,灵儿就想回家看一看,那条路他们曾经一起走过,原来,甜蜜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两颗苹果梨树,那是爸爸建这栋宅院时从老家带来的,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往年秋天,爸爸都会举着一头带有小钩子的长竹竿,将熟透的苹果梨勾下来,她总是兴高采烈地仰着头,指着悬挂在最高处的,那颗最大的果子让爸爸摘,爸爸会毫不犹豫地爬上满是裂纹的树干,直至攀上最高那段主树杈才停下。
爸爸颤悠悠地把竹竿往上窜,握紧底端再举高,费力地敲打那颗公主指定的人参果,当那颗完美的果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时,往往会惹得父女俩笑个半天,一直站在玻璃窗前的妈妈这才轻松地转身,走向料理台。
现在想想,妈妈其实也挺关心爸爸。
如今,曾经挂满枝头的果实,已经被邻居的小孩偷吃光,只剩下泛黄的树叶个个摇摇欲坠,一片卷成船形的叶子飘然落下,被风吹送到了大门外,那里站着的人,弯身拾起那叶小舟。
孙逸南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一股冲动,想要把她狠狠地抱在怀里,却硬是克制住自己,他不想再让她从自己眼前跑掉,另外,一年的分离,很多事情都会改变,何况是最虚无缥缈的情感。他还摸不清灵儿对他到底有没有感情,毕竟他当初隐瞒了实际情况,伤了她。
现在他自由了,反而不那么急躁了,感情真是得慢慢来,越急越出错。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已经让他很满足,他渐渐懂得,适度的克制可以使得情感更加深厚,那正是幸福的关键,他觉得能这样看着灵儿已经非常幸福了,过去一年里,他可是天天在梦里盼着能见她一面呢。
用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那精致的五官,将它们烙印在心里,这回在梦里,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久久地凝视,忘记了时间,就这样天长地久,也好。
一阵秋风吹过,赵灵儿打了个哆嗦,站了起来。
一路跟着她回到公寓,看着她上楼,等到四楼窗口开了灯,孙逸南才恋恋不舍地走开。
第一卷[0248]
忙碌的一周又开始了。
这些天,由于柳姐的辞职,把设计室忙坏了,郝娜又是广告公司,又是印刷车间,跑得腿都累细了,还好潘晓东身兼数职,帮了很多忙,赵灵儿发现,他们俩亲密了很多。
临近中午,郝娜跑回来,手里举着喜帖大呼小叫,
“号外!号外!柳菲要结婚啦!”
赵灵儿心里一紧,想到了总裁那天独自坐在柳姐办公室的那一天,他该多难过呀。
这时,秘书室的小王过来,名通知赵灵儿,总裁找她。
推开那道厚重的门,总裁孤独地站在窗前,赵灵儿看着心里一阵难受,她发现吴天清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委托赵灵儿把一个信封交给柳菲,
“告诉她,我就不去了。”
那声音里满是凄凉。
喜宴上,道贺的人并不多,公司里也只来了他们三个人,娘家的人只有一桌,听郝娜说,柳菲自小父母离异,谁都不养她,年少的她是跟着姥姥长大的,她很要强。
另外两三桌显然是方亮的朋友,正在大声地划拳拼酒,像是些社会上的人。
柳菲看到他们三个非常高兴,过来坐在一起,她今天很美,是个漂亮的新娘子。
赵灵儿悄悄地递上那个信封,柳菲一看,眼眶立刻红了,忙拿起一杯酒敬大家,赵灵儿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
潘晓东央求柳菲讲一下和新郎官的罗曼史,柳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是被他五年来的诚心所打动,不管刮风下雨,他都是随叫随到,关心她,呵护她。
又说,以后,轮到她来好好关心他了。
赵灵儿真心地祝愿她,希望她是找到了好归宿。
柳菲看着方亮的眼神是幸福的,脸上闪着要好好过日子的光彩,看了让人羡慕。
今天心情很好,可能是受了喜宴的感染,又是周末,赵灵儿习惯性地想回家转转。
不知为什么,最近,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她。
坐在秋千上,灵儿不由地想起自己小时候。
当她一能拿起画笔时,妈妈就开始教她绘画,漫长的岁月里,使她学会了,要用眼睛去仔细观察生活,也使她懂得了逻辑思维的重要性,妈妈经常对她说,人在思维清晰时才能少犯错,这些忠告对她一直是那么有用。
看到角落里的电动车还有棒球棍,又让她想起了爸爸,悲痛过后,她说服自己,爸爸一定在天上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快乐。
看到天上的星星,她才知道已经太晚了,刚要从秋千上下来,直觉后面有人。
“好久不见……”
一个阴森的嗓音从背后猛地传来!
赵灵儿吓得不敢动,明显感到一把锋利的刀,正顶着她的腰,四周,突然间静得可怕。
“我到处猫着,你倒过得舒坦哈!”
咬牙切齿的声音,逼近了她的耳朵。
赵灵儿拼命控制住自己想要回头看的念头,大气不敢喘也不敢说话,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眼光一扫,看到了角落里的棒球棍,这时,那刀尖,已经刺破了她的牛仔上衣,脑筋飞速地转,两手下意识地摸着铁链,突然间,她眼睛一亮。
只见她左脚尖蹬地,右腿使劲儿往前一伸,秋千一下子向前荡了出去。
还没等荡回来,她就敏捷地跳了下去,迅速拿起那根爸爸留下的棒球棍,一转身,就听到了一声闷哼!
她惊讶地看到,孙逸南狠狠的一拳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没想到那男的又迅速翻身起来,刀刃在月光下刺目地一闪,
“不——”
赵灵儿两眼冒着火飞速上前,抡起棒球棍使尽浑身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男的“噗通”倒地,不动了。
赵灵儿扔下球棍,跨过那个昏死过去的人,紧紧地搂住孙逸南,那把锋利的刀,多可怕,还好没有刺到他。
听着孙逸南心脏的狂跳声,赵灵儿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这时她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多么怕失去他。什么矜持,骄傲,在这个时候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
孙逸南也紧紧地回抱着她,身体也是控制不住地抖动着,恐惧感依然笼罩着他,如果灵儿当时受到了什么伤害,他极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那个人。
这时,警笛声由远而近,紧急的刹车声后,刑警队长郑义几个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将倒地昏死过去的男人抬上了警车。
“还好吗?没什么事儿吧?是你报的警吧?”
郑义走过来急促地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拍了拍孙逸南的肩膀,又接着问,
“灵儿,你没事吧?”
赵灵儿惊魂未定,但还是不好意思,赶紧松开了搂住孙逸南的胳膊。
孙逸南一踉跄,赵灵儿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是血,孙逸南是摇摇欲坠……
急救室的灯亮着,发出可怕的光,这让赵灵儿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傍晚,爸爸也是躺在里面,却再也没有出来。
恐惧感猛地袭来,勒紧了她的喉咙,呼吸困难,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郑义坐到她的身边,看到灵儿满眼的恐慌,咬着的嘴唇,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实在不忍心开口询问,可职业使然也是没办法。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见赵灵儿恍惚地摇了摇头,他又接着问,
“他说了什么?”
一定是神经太紧张,恐怖压制得太厉害,赵灵儿完全想不起来,当时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她又麻木地摇了摇头。
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赵灵儿吓得根本站不起来,也不敢走过去面对出来的医生,害怕看到那个不详的眼神。
直到门声“吱呀”一响,孙逸南被推了出来,看到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还有虚弱的微笑,她才能动了,赶紧站起来,身子还有些晃,跟着轮床走去病房,知道他没什么大碍,灵儿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才算移开了,气这一顺溜儿,鼻子发酸,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孙逸南虚弱地看着她,安慰道,
“没事儿了,就是划伤,别哭。”
“差点儿就碰到心脏了,你还说没事。”
赵灵儿抓着他的手,还直后怕,眼泪流得更凶了。
看着面前哭得象泪人一样的灵儿,孙逸南感到很欣慰,看到她对自己的担心与紧张,可以感觉到灵儿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并没有彻底忘掉他,意识到这一点,身上的伤再疼,也被这份喜悦抚平了,她能安然无恙真好。
刚获得自由身时,孙逸南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灵儿,将自己的感情表白清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变得迟疑起来。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灵儿也遭遇了人生最痛苦的家庭变故,再加上得知自己是有妇之夫时的双重打击,已经将他们两人之间最单纯的感情复杂化了,再想到他和灵儿之间的年龄差距,灵儿几次的避而不见,还有见面时的冰冷态度,都使得他越来越犹豫,他不能确定,灵儿现在是否对他还有感情,也许,她已经把自己彻底忘了。
感情像排山倒海似的涌来,却无法得到宣泄,那滋味很苦,经常到西餐厅与赵家别墅附近转悠,成了他闲暇时的习惯,走过与灵儿在一起时走过的路,可以稍微缓解不断增强的思念,但夜夜梦中的呼唤,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女孩。
渴望见到她的那颗心,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想爱又怕得不到爱的矛盾心理,折磨得他更加疲惫,第一次婚姻失败的阴影盘绕在他的脑袋里,常压得他要爆炸,这种激烈的情感波动,逼得他要经常走出办公室透透气,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否则,闷在那个小小空间里真是受不了。
周末,孙逸南又象往常一样,转悠到赵家别墅,远远地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他赶紧报警,他的手机里一直存着当初郑义特意留下的电话号码,同时,飞快地跟了上去。
他万没想到,灵儿在院子里!
当他看到那个恶棍拿出刀逼着灵儿时,恐惧感一下子镇住了他,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冷静,绝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伤了灵儿,他悄悄地靠近……
还好她机灵!
待她一荡开,孙逸南就冲了上去,不管有多危险,都要将那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来。
当心中有了牵挂,往往会错失良机,铁拳挥出的一霎那,锋利的刀提前一秒刺了过来,他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但愤怒的拳头挥出的力道丝毫未减……
常年练习拳击的躲闪功底,使孙逸南本能地躲过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刀,伤口并不深,里外缝了几针,对身体素质极好的他来说,那不算什么。
本来可以狠狠再揍那家伙几拳的,上中学时就开始练的拳击,除了在救杨韵时真正地过了一把瘾外,很少能派上用场,这次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没想到让灵儿一棒解决了问题,便宜了那家伙,否则非让他断几根肋骨不可。
想到灵儿的机智和勇敢,孙逸南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如果当时她有了什么闪失,现在自己不知会多难受,他闭上眼睛,不敢去想。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安然无恙,真好,麻醉剂的药效上来了,孙逸南疲惫地合上眼沉沉睡去,握着灵儿的手却一直不舍得放开。
第一卷[0249]
刚获得自由身时,孙逸南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灵儿,将自己的感情表白清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变得迟疑起来。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灵儿也遭遇了人生最痛苦的家庭变故,再加上得知他是有妇之夫时的双重打击,已经将他们两人之间最单纯的感情复杂化了,再想到和灵儿之间的年龄差距,她几次的避而不见,还有见面时的冰冷态度,都使得他越来越犹豫,不能确定,灵儿现在是否对他还有感情,也许,她已经把自己彻底忘了。
感情像排山倒海似的涌来,却无法得到宣泄,那滋味很苦,经常到西餐厅与赵家别墅附近转悠,成了他闲暇时的习惯,走过与灵儿在一起时走过的路,可以稍微缓解不断增强的思念,但夜夜梦中的呼唤,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女孩。
渴望见到她的那颗心,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想爱又怕得不到爱的矛盾心理,折磨得他更加疲惫,第一次婚姻失败的阴影盘绕在他的脑袋里,常压得他要爆炸,这种激烈的情感波动,逼得他要经常走出办公室透透气,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否则,闷在那个小小空间里真是要疯了。
周末,孙逸南又象往常一样,转悠到赵家别墅,远远地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他赶紧报警,他的手机里一直存着当初郑义特意留下的电话号码,同时,飞快地跟了上去。
他万没想到,灵儿在院子里北!
看到那个恶棍拿出刀逼着灵儿时,恐惧感一下子镇住了他,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冷静,绝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伤了灵儿,他悄悄地靠近……
还好她机灵!
待她一荡开,孙逸南就冲了上去,不管有多危险,都要将那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来。
当心中有了牵挂,往往会错失良机,铁拳挥出的一霎那,锋利的刀提前一秒刺了过来,凭着常年练习拳击的躲闪功底,孙逸南本能地缩肚侧身,随着左肋骨下的一阵剧痛,愤怒的拳头带着劲风,已经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左眼窝上,这一拳够劲儿,左眼球会像离了窝似的疼,连带着右眼会泪水狂流,直接让那家伙找不着北。(改动一点)
接着就可以大展拳脚啦,上中学就开始练的拳击,除了在救杨韵时真正地过了一把瘾外,很少能派上用场,这回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他握紧拳头,对着迅速爬起来的那家伙,准备狠狠地来一记右勾拳,可灵儿的闪电一棒,提前结束了战斗,真便宜了那狗东西,不然非打得他满地找牙,再断他几根肋骨不可……
孙逸南的本能反应,躲过了足以致命的一刀,伤口并不深,里外缝了几针,对身体素质极好的他来说,那不算什么。
想到灵儿的机智和勇敢,孙逸南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如果当时她有了什么闪失,现在自己不知会多难受,他闭了下眼睛,不敢去想。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而且安然无恙,真好。
“灵儿……灵儿,你没事儿就好……”
麻醉剂的药效上来了,孙逸南疲惫地合上眼沉沉睡去,握着灵儿的手却一直不舍得放开。
一觉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外面阳光灿烂。
孙逸南不愿意睁开眼睛,想一想,这可能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梦里都是灵儿微笑的影子。
刚要起身,腹部的疼痛唤醒了他的记忆,昨天晚上,那恐怖的一幕浮现在眼前。
紧张地四处寻找她。
门一开,赵灵儿笑盈盈地端着饭菜走进来。
孙逸南感觉阳光也随着她走向了自己,暖暖的,那应该就是幸福感吧。
“睡得好吗?是不是很饿?”
赵灵儿边问边打开支架,放上餐盘,摆好筷子。
孙逸南故意艰难地挪动,一副无力的样子。
赵灵儿赶紧扶住他,孙逸南就势倚在她的肩上,这样好多了。
脸贴着她柔软的肩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突然很后悔他的自作聪明,受折磨的反而是他了。
赵灵儿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要着火了,心跳得厉害,这种亲密接触在她还是第一次,又是羞又是紧张,按她以前的脾气早就一推蹦起来了,可现在孙逸南身上有伤,她哪里敢推开,只是不安地往后躲了躲。
“别动……”
孙逸南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不愿让灵儿察觉他此时的想入非非。
灵儿尽量直着身板儿保持不动,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暧昧的喘息声,她敏感地察觉到孙逸南身上的体温,很烫,他的呼吸正吹拂着她的,她紧张地忘了呼吸。
孙逸南猛地坐直,引得腹部一阵疼痛,但总比另外一种疼痛要好受些,那爆炸般的难受感总算被转移了。
赵灵儿也迅速站起来,身子还在微微抖着,心慌得很,大喘一口气才知道自己憋得够呛,呼吸总算通畅了。
看到他大口地吃饭,真高兴,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吃饱了,恢复了气力,大脑也开始了转动。
“灵儿,你认识那个人吗?”
孙逸南沉思着问,没发觉自己对她的称呼已经改成了昵称。
赵灵儿心里很高兴,他能这样叫自己,很亲切,象爱人一样。昨晚那种可怕的紧张感,已经从她心头消失,也没有了那难受得要命的恐怖感了。
她开始努力回忆那个男人的相貌,虽然当时光线很暗,他的脸看得不太清,但灵儿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那个人。
猛然间,她浑身一抖,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一卷[0250]
赵灵儿突然想起来,当时,黑暗中,那个男的说过一句话:
“好久不见----我到处躲着藏着,你倒过得挺舒坦哈!”
灵儿忙把这话重复给孙逸南听。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赶紧打电话找来郑义,一起把昨晚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郑义马上带着灵儿去另外一敢个病房,那个病房外站着两名警察,见到郑义打了声招呼,灵儿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昨晚那个男人躺在病床上,还在昏睡,头上缠着绷带,显然是她敲的那一闷棍的功劳,左半边脸整个儿都肿了,眼圈乌黑,看来孙逸南那一拳也不轻。
“灵儿,你能肯定没见过这个人吗?”郑义问。
“能。他当时离我很近,说话声音我记得很清楚,那声音我也从来没听过。”
赵灵儿仔细看了看那张脸,还有些害怕。
郑义沉思了片刻,又和灵儿回到了孙逸南的病房,孙逸南躺在床上,正焦急地等着,一看到他们进来,马上问:
“怎么样?灵儿,真没见过那人?”
“嗯,真不认识。”
这时,郑义看着赵灵儿俏丽的短发,突然问道:
“灵儿,我记得妈好像也是短头发,对吗?”
“嗯,我妈妈常年留着短发,她说那样利索,不会影响上课时教学生画画……”
赵灵儿说到这儿,也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吓得浑身一哆嗦:
那个人难道把自己误认成妈妈了?她跟妈妈本来长得就像,这一剪短发,就更像了!
“赶紧给你哥哥打电话,让妈妈回来一趟。”
郑义凭着多年的刑警生涯,觉得这事儿可能跟金姗有关。
赵一南带着妈妈第一时间赶回京州市。
看到妹妹没事,赵一南松了一口气,妈妈眼里还是无边的茫然。
这时,刑警队长郑义过来说,那个男的已经醒了,兄妹俩陪着妈妈来到病房外。
金姗慢慢地踱到小窗跟前,看到一个受伤的男青年双手被拷着坐在床边,两名刑警分站在旁边。此时,那男的也抬起头来往这边看,金姗正对上那双阴沉的眼睛!
她突然间瞪大双眼,浑身颤抖,猛地往后退,嗓音沙哑地挤出破碎的字:
“他……他……”
接着就歪倒在儿子的身上,晕了过去。
这时病房里面传来阵阵嘶叫声:
“金老师!金老师——放开!放开我——”
……
几小时后,金姗幽幽醒来,看着身边的儿女,眼泪奔流,自从丈夫去世,她就不会哭也不会说话了,现在却抱着女儿泣不成声,像一座压抑太久的火山突然间爆发出来,哽咽着反复说着一句话:
“是我……是我害了你爸爸,是我……是我害了他……”
这个人,正是杀害赵大柱的凶手——谷君凯!!!
金姗断断续续的哭诉,揭开了一年前那起凶杀案的内幕。
谷君凯,美术学院的学生,聪明好学,画得一手好画,是个很有前途的学生,他为了更好地了解人体结构,甚至去医学院选修了人体解剖学,可万万没想到,他学的专业知识,竟让他在行凶时,一出手就是一刀毙命。
金姗偶然了解到谷君凯的家庭背景,知道他在年少时有过一段痛苦的经历。
谷君凯的父亲是个包工头,成天在外面吃喝嫖赌,喝醉了回来就打老婆,甚至有一次趁着大女儿自己在家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给了。
十五岁的谷君凯放学回来,看到疼爱他的姐姐和妈妈,躲在房间里哭,问了大半天才知道,是他那个猪狗不如的父亲做了孽。
他红着眼睛,抓起菜刀,冲进卧室,对着酒醉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畜生父亲就是一刀,妈妈哭叫着冲过来抱住了他,年纪小再加上胆怯,那一刀,只在胳膊上划开了两寸长的口子,血倒流了不少,疼得那个畜生父亲酒也醒了,看到自己儿子举着菜刀还想砍他,一高蹦起来大骂着逃出了家门。
谷君凯还不解恨,握着刀站在屋中间喊:
“姐!去告他,他不是人,纯是个畜生!”
又回过头瞪着懦弱的妈妈:
“拦着我干嘛?不让我杀他,你就带姐去法院,去告他,告死他!快去呀!”
看到妈妈一撒手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姐姐窝在小屋床角边哭边哆嗦,他气急眼了:
“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们不去是不是?觉得丢人呀?你们这回放过他,下次他还敢,好,你们不去是不是,那我去!”
谷君凯不管那些,把沾着血的菜刀往地上一扔,直接奔法院去了,可他一去才知道,十五岁属于未成年,人家不受理,他又气哼哼地跑回家,拽着妈妈逼着姐姐去法院告。
最后,他的父亲被判了八年刑,他的目的达到了,可家却散了,姐姐匆匆找了个比自己大20多岁的外乡人,嫁到了远地方,妈妈受不了左邻右舍天天戳脊梁骨,把房子卖了,到处打工供儿子上学。
最可气的是,妈妈还偷摸去大老远的监狱,给那个畜生父亲送钱加伙食费,六年以后刑满释放出来,妈妈居然还跟那畜生住在一起!气得谷君凯开始住校。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慢慢长大,他知道了什么是人言可畏,有时人的唾沫真的可以淹死一个人!
走在街上,看到有人聚在一起低声说话,就怀疑人家是在说他,他甚至能听到他们在背后说:
“看,那是犯的儿子,他爸爸了自个儿闺女,真是个畜生呀!这样的人家,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低着头猛走,越走越快,直到跑起来还是觉得那声音追着他,脑袋轰轰直响。
他的性格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眼神阴沉,极少说话,走路时总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学习成绩很好,画的画也极有个性。
后来姐姐是拿钱供他上了美术学院。离开了原来的环境,他稍微开朗了些,但也极少跟同学亲近,就怕同学知道他家的丑闻,同学见他孤僻,也都离他远远的,他也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金姗知道了这些以后,很是同情这个性格极端内向的学生,时常在绘画课上格外辅导他一些,希望他将来能有些成就,摆脱家庭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谷君凯画的画确实有特色,是个好苗子。
没想到她善意的关怀,竟引来了寂寞偏执的谷君凯疯狂的追求,他迷恋上了这位美女老师,开始寻找各种机会靠近,甚至还跟踪她到家门口。
金姗念在他是个有潜力的学生,可能只是一时的恋师情结,等一年以后毕了业踏入社会就好了,所以就是口头批评过他几次,一直没采取什么有效的措施,主要是想到他的家庭对他的打击,不忍心再伤了他的自尊心,结果导致他得寸进尺,有一次竟在她的家门口纠缠,恰巧被下班的赵大柱发现狠狠揍了他一顿,接着还打电话告到了院长那里。
本来,院长想进行警告处分了事,但赵大柱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就以自己的影响力向院长施压,那位院长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调走了,也不愿得罪赵大柱这样在京州市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就将快要毕业的谷君凯,以其他名义开除了事。
当时,金姗认为,这件事做得有些过份,而且很有可能毁了一个人才。无奈,赵大柱心定已决,谁也没法说服他。
从此,赵大柱开始每天接送妻子,风雨不误,这件事谁也没声张,儿子在外,女儿上学,所以都不知道这段插曲。
从那以后,金姗明显感觉到,丈夫的醋劲越来越大,自己只要跟男的说话,不论是男同事还是男学生,他都会横加干涉,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她再有什么事儿。
多年的夫妻生活,使得金姗很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年少时就先后失去父母,十六岁就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京州市闯荡,受尽了白眼与辱骂,多年的底层生活,使得他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就算后来事业有成,自卑感也已根深蒂固。
当初建别墅时,金姗就说:
“大柱,投资别太大了,家舒服就好。”
但赵大柱硬是花费巨资盖了个花园洋房,还振振有词地说:
“我就是要盖个最好的,让当初瞧不起我的那些人看看,我现在比他们强多了。”
金姗听了这话,觉得好笑: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摆谱儿,外面人会说你这是穷人乍富,挺胸腆肚了,没看人家真正有钱的,都怕别人知道,你可倒好,恨不能在脸上贴金条。”
任凭她怎么调侃,丈夫还是按照他自个儿的主意,把别墅按欧式风格建造,三面落地窗显得富丽堂皇,宽敞的院子像个网球场那么大,篮球架,秋千什么的一应俱全,东侧花园,西面草坪,屋内更是布置得极其奢华。
在感情方面,丈夫也象小孩子一样不成熟,总觉得自己不够英俊潇洒,配不上妻子,老是有一种不安全感,时刻警惕着妻子周围的男性。
金姗了解丈夫,所以很少跟男性打交道,在学校也就得了一个“冷美人”的称号。这样做,适得其反,男人们更加疯狂地追求她,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越是得不到,越想要,惹得丈夫老是劝金姗:
“姗姗,要不你辞职得了,咱家也不等着你挣钱,公司那边发展也挺稳定的,我安排好了,你就跟我一起回老家住行不行?那里有山有水,环境好还清净,不像城里这么闹腾还污染严重。”
金姗过惯了城里的生活,又不舍得放弃这份喜爱的工作,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脱,丈夫拗不过她也没办法,只好风雨不误地天天接送。
谷君凯的事一直让金姗很担心,这个学生性格非常内向,而且报复心强,曾经有个同学嘲笑他一句,他就疯了似的打得那个男生鼻口窜血,他退学那天,盯着她的那道阴狠眼神,让她至今难忘。
几个月以后,谷君凯终于找到机会,堵住了单独的金姗,将她逼到校园旁边偏僻的园林里,声称要报复,毁掉金姗的容貌,可又舍不得的样子,伸手到处摸她,逼得金姗大叫,恰在这时,赵大柱听到妻子的惊叫声冲了过来。
谷君凯看到赵大柱,想起来那顿揍,再加上逼着他退学,彻底断了他的前途,辜负了姐姐拿钱供他念书,这么多年支撑姐姐的唯一指望,就是能让他这个弟弟将来能有出息,现在全破灭了,他像条丧家犬一样有家不能回,有怨无处泄,被逼上了绝路,想到这些更是恨得他咬牙切齿,放开吓呆了的金姗,一刀狠狠地刺进了赵大柱的心脏,凶残之极。
金姗眼睁睁看着丈夫倒在血泊中,拼命地大叫,谷君凯落荒而逃,金姗惊吓过度,昏死了过去……
金姗诉说着当时的情景,身体还在不停地抖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感笼罩着她,使她不敢面对,就像被大铁锅扣在了里面,只有无边的黑暗,没有空气,喉咙好像被掐住了,想喊又喊不出来……
就那么难受!
赵灵儿紧紧地搂着妈妈,能深切体会到妈妈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
过了好一会儿,金姗抖着手抚摸着女儿的短发,谢天谢地,幸好灵儿没事,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她真是活不下去了。
这时,郑义过来说,经过法医验证,刺伤孙逸南的那把匕首,正是杀害赵大柱的凶器。
赵灵儿和妈妈同时打了个寒颤!
第一卷[0251]
就这样,那段日子我忙的天昏地暗
本来工作就很繁忙
又要同时与两个人联系着
当然仅限于吃饭聊天
心里很失落
因为心动的感觉还是没有找似到而且越来越对以后的状态恐惧
阳历三月初的一天
一个亲如姐妹的高中同学突然打来电话问我现在是否还单身
我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说是
她简单介绍了下他的个人情况
个子185(她知道我喜欢个子高的男生,而且对外表很在意)
人品很好性格好
空军中尉
高中时候我们是同学但是不同班
就这样她说感觉我们两个应该很合适
就把我的号码给了他
2008年3月15号下午六七点的时候
他发来第一条短信
大致内容是能联系上你很高兴,高中同学感觉好亲等等之类的客套话
就这样
从第一条短信到第一个电话
我们慢慢的聊了好多
才发现从高一到高三我们一直临班
听着同一个老师讲课
在一个教官那儿军训
但当时从未给对方留下任何印象
这时我感觉自己同时应付他们三位实在有点力不从心
找了个理由拒绝了第二位凤凰男(他死缠烂打了一段时间,半年后彻底死心)
但是在那位高薪男和他之间还是无法抉择
毕竟还没有见他一面
只是电话联系还是无法决定
更傻的是我把他们两个的存在都告诉了对方
而且把我无法抉择的状态分别告诉了他们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是坦诚啊
傻得冒泡
结果那位高薪男就把部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挑选最坏的告诉了我
本来我对军人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以为那是一群思想无比巨大
被严重洗脑
国家用来阶级统治的工具
所以偏听偏信
在电话里委婉拒绝了老公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可以结束
没想到他一下快哭了
第一次说了他爱我
说了好多好多……
不得不承认,我对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了
莫名莫名的感觉
他求我给双方一个机会,他只要求见一面
如果见面后我还是没能爱上他,他不会纠缠
我答应了
而且主动说在我们见面之前我不会赴任何一个男孩子的约会,会专心等他
当时是五月份,他七月有个很短的假期,我们约在那时候他来上海看我
时间在等待见面的时候是漫长的
这两个月内发生了太多事
我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那位高薪男(再次鄙视下自己,傻到家了)
那位高薪男简直气急败坏,他认为我糊涂了,分不清形势
在愤怒中他露出了自私自利不可一世我从没发现的丑恶嘴脸
等到六月份的时候我就对他只有厌恶了,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还是决然的拒绝了他
此中过程我犹如现场直播一样对老公彻底坦白
自此,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人
7月中旬,日思夜盼的那天终于到来
下午跟领导打声招呼提前下班到上海南站接他
火车终于到站,我睁大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个高个子男人(当时我们有过书信来往,互相都邮寄了照片,知道
对方大致的模样)
终于在人流中我看到了那个高出常人半截的大黑脸
他正在冲我笑,露出雪白的牙齿O(∩_∩)O~
看到他的样子,乐死我了,从来没见过那么黑的人(除了黑人),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干瘦干瘦,轮廓分
明,真是鬼斧神工,如果他是一幅名画,那就是毕加索的画风
颈部皮肤有经过暴晒严重蜕皮的痕迹,大大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廉价掉漆的眼睛,穿着古老的T恤(后来告诉
我此T恤价值五元RMB),下面穿着明显短了一截的棕色布裤子
最要命的是T恤扎在裤子里
腰带上印着五角星和“八一”的字样
乍一看就是个建筑工地的工人或是由上世纪穿越而来
最最崩溃的是我发现同时走出来的还有他三位同样黑的战友
一样的朴素装扮一样的纯朴表情
只是个子都比他矮了好多
看到这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他好像是专门喊来战友只是为了证明他不是天生那么黑而是因为实战演习
暴晒导致的
刚刚我的宝贝老公打来电话
很暧昧的说想我了
我正在看帖心不在焉的问为什么
他说:“我洗澡了,洗干净了”
呵呵我装傻问他哪儿想
他小声温柔的说下面
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们每次做坏事之前我都会要他洗的干干净净
有时候会洗鸳鸯浴在洗手间里淋浴头下爱爱
不过他在部队一周才洗一次澡而且是大家一起去同一个澡堂
老公每次洗澡前都会给我打电话汇报一下
洗澡后就会给我煲尽量长时间的电话粥说些暧昧的话语
现在他的心目中洗澡跟爱爱就是前后因果关系的两个行为
他说他现在只要是洗澡就会有反应,已经在搓澡工面前丢脸好几次了
老公犹如初中生物课本里的那只狗狗
只要敲盆就会分泌唾液
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看样子我还挺有当训导员的潜质呢
见到真实的他,感觉跟照片上判若两人
照片还是在军校时候拍的
穿着蓝色军装佩戴一道空白杠的学员肩章带着点儿学生气
真人比照片成熟多了,十分高大威武,五官棱角分明,高鼻梁,侧面看眉弓凸起的角度优美而凌厉,脖子长而挺拔,静止状态下仍可看到强劲
的两条胸锁乳突肌,身材黄金比例,特有男人味,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把我简单介绍给同行的战友,聊了两句就分散走开各回各家(那几个战友老家在江浙或者上海的)
出站的路上十分的尴尬
两个人都不知说什么好
都是抿着嘴巴偷笑
我是笑他衣着打扮还有皮肤颜色太奇怪了简直像个外星人
他后来告诉我
他开心是因为看到我出站时对他甜蜜微笑的样子就感觉上海这趟没白来,肯定有戏
O(∩_∩)O哈哈~他可真自作多情
我当时就想起老家有个着名的老光棍弱智花痴整天念叨哪里的大姑娘又看上他了
别人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就流着口水告诉人家“她今天看着我笑呢”
我老公跟那个弱智男有一拼
在上海南站我带他坐上了一号线地铁,很幸运我们找到了两个相邻的座位
他看到地铁很新奇的样子,不过没有开口,只是跟着我,亦步亦趋
偷偷看着他成熟的黑脸上显现出好奇天真犹如孩童般的申请,感觉十分可爱,想着这个男人有意思
一路上我们都不说话,气氛因青涩甜蜜而凝固
不过我看得出他在绞尽脑汁想话题来打破沉默
我也屏气静待他开金口
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突然开口,声如炸雷
“我是第一次坐地铁”
说了上句就满脸期待的看着我,看他的神情好似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好像在说我终于找到话题了你接吧
地铁上其他的乘客眼光全部射向我们这里
本来大家在路上都很无聊,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何况眼前这位戴眼镜的民工
我当时好想立马隐形
几个上海女人带着优越感的目光射在我们的身上
我无奈的低下了头下意识的搓着双手,不再理他,急于撇清与他的关系
心里十分恼火又不好发作
他随着我的目光看到我下意识握紧的左手
一下抓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看你手上的伤,是上次在洗手间摔倒碰的吧?”
晕了这下彻底撇不清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我心里突然释然了看吧让鄙视的目光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清醒的感觉他的手在颤抖我也犹如过电一般
恩了一下表示认同
然后我们就开始从手伤谈起就这样一握我们尴尬全无
小声的交谈着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好像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两个
出站的时候我用公交卡他用单程票
学我也是在上面晃了下,结果没有走出
我立即微笑着折回身帮他把单程票塞进闸机,无视后面人的目光,心里无比的自豪
醒来已经八点半了,早饭后要交水费去,长这么大第一次自己交水费
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换煤气罐,第一次疏通下水道……
另外还要给公公的卡上邮去一千元,因为老公80岁的大伯病逝,白事随礼的份子钱
本来打算给五百,但老公和他岳父岳母商量的结果是一千
而且由于公公已经71高龄,对于白事是犯忌讳的,不能让他垫付,只能直接把钱邮去。
对于这种礼节大事老公都是找岳父岳母商量拿主意,特听丈母娘的话,压根无视老婆大人的存在
我们一起来到我提前定好的旅馆,就在我住处小区的对面,是四号线小木桥路站旁边
当时他已经坐了一天的火车而且是硬座
我以为他到房间就会休息呢
谁知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拉杆箱,把他的军官证、学士学位证、大学毕业证、立功受奖的证书和奖章郑重的拿出放到我的手上
而且说,你看看,我不是士官,真的是军官
我愣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一次电话中我偶尔提到妈妈说老家有士官相亲时候冒充军官骗婚,让我不要被骗了
我只是当个笑话随便说说而已
没想到他全部记在心里
他认真的样子让我已经笑不出来
联想起没见面他就提起的自己非父母亲生的身世问题,父母已经年迈的现实,清贫的家庭条件……
好多连他最好的哥们也告诉的事实他全部都告诉了我,只是想对我没有隐瞒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感动极了
房间里能坐的东西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小椅子
电视开着
他仰面躺在床上舒展筋骨
我背对着他假装看电视
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之后是静默只有电视的声音
突然我被一把有力而粗糙的大手拽到了床上,来不及半点反抗
刚想说不要,他就霸道的把我按到床上
用自己的唇堵住了……
他拼尽全力的吻我
我更加奋力的推开他的身体
初吻就这么没了
第一卷[0252]
这几天,赵灵儿确实在躲着孙逸南。
家庭礼教的束缚,让她不能跨越雷池一步,她不愿意当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妈妈恢复得很慢,说话还行,就是没什么精神,显得很消沉。灵儿负责照顾妈妈,有关案子的事儿哥哥来跑,这些日子忙忙碌碌,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妈妈看着女儿越来越憔悴,心疼得很,为情所困的人是最伤身体的,但是感情的事,谁能说清楚,只能靠自己来解决。
唉——幸福只赐给那些睿智的人呀,懵懂的凡夫俗子是不懂得爱情,也不知道珍惜爱的,金姗望着窗外,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和赵大柱之间这么多年的婚姻,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她后悔不已。
赵灵儿看到妈妈今天气色不越错,就撒娇地躺到妈妈的身边,闻着妈妈的味道,心情总算好了些。
“妈,您爱爸爸吗?”赵灵儿矛盾地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金姗搂过女儿,轻抚着她的柔软发丝,感悟到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什么是爱了。如果自己能早一点领悟到真情的可贵,该多好呀!窗外,晴空万里,偶尔飘过一朵白云,那云也会觉得孤独吧。
“灵儿,妈妈这辈子就喜欢过一个男人。”金姗带着回忆的口吻,凝视着那朵云,慢慢地说:
“那就是你爸爸。”
回忆往事,她的话里满是感伤,
“当年,你姥爷和姥姥一起去长白山看人参产地,结果遭遇车祸双双去世,那时我才19岁,正在美院念书,我感觉天一下子塌了。其实父母对子女的保护太多并不好,经不起风雨,当时我听到消息,就象不会游泳的人掉到了深海里,觉得无依无靠的,关键时候,是你爸爸救了我。你爸从小就没有爹妈,很早就独立了,所以经历得多,懂事也早,还特别勤快,后来被你姥爷看中留了下来,你姥爷在世时很器重你爸爸。
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妥帖。那时候,商社里有很多人想趁火打劫,外面也有很多人来捣乱,都是你爸爸一个人扛了下来,他把我保护得很好,象你姥爷他们一样,直到你们出生,我们都过得很幸福,我甚至还把美院的课都补上了,顺利毕了业。”
金姗停顿了一下,又搂了搂女儿,想要从女儿那年轻的身体上,获取一点温暖,自从醒来,她总觉得心冷得发抖,
“后来,我不甘心当一个家庭主妇,想出去工作,你爸爸开始不同意,看我不开心,他实在没办法,就勉强同意我出来教书。
从那以后,你爸爸就过得挺累,每天都担心我,他怕外面的男人勾引我,对我使坏,从我开始工作,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心里明白,却装着不知道,现在想一想,我真是很自私,那件事的发生是早晚的事,你爸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但他是为了我好,如果当时我明白过来,辞职,然后把事情处理好,以后也不会有那件事的发生,你也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金姗说着说着,又伤心起来,渐渐变得泣不成声,透着万分悔恨,
“都怪我,太自私,送走了你爸爸。”
赵灵儿搂着妈妈,也是泪水涟涟,怕妈妈再钻牛角尖,忙安慰道:
“妈,很多事儿谁都说不准,爸是希望您快乐,他对您那么好,您更得好好注意身体。”
金姗大哭一场过后,心情虽然还很不好,但是看到女儿担忧的眼睛,只好勉强振作起精神来,儿女也很痛苦,不能再自私地只顾自己,没做成一个称职的妻子,以后起码要做个好妈妈,不能再给儿女增加负担了。
金姗拉着女儿的手,疼爱地看着她,
“灵儿,感情到了跟前,要学着珍惜,别等错过了再去后悔,两个人有了感情,那没有错,有时候时间不对,或者缘分没到,但是,真正的感情到了跟前,就一定要抓住,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也许就能爱一回,爱了就别后悔。”
妈妈的话敲击着灵儿的心,字字沉重。
知道自己对孙逸南有感情,她也想大胆地去爱,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妈妈如果知道孙逸南的真实情况,她也会阻止的。
应该怎么办,她现在是左右徘徊,她不想步柳姐的后尘,柳姐最后有勇气放弃,另外追求幸福,而自己没有信心会放弃,怕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后悔一辈子,忘掉他又太难,所以她才痛苦。
矛盾的情感啃噬着她的心,那滋味太折磨人。
孙逸南已经基本痊愈,散步时,没想到会遇到赵一南。
这几天不见灵儿的影子,可能是在躲着他,没有她的陪伴,病房一下子就变成了牢笼。
两个出色的男人坐在一起,吸引着许多护士垂青的目光。
赵一南很欣赏孙逸南,这个和自己同名的男人,也许是有缘,当初一见面他就很满意,这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他跟自己唯一的妹妹交往,做哥哥的很放心,特别是这次又救了妹妹一命,赵一南从心里感激他。但是,看到妹妹这几天痛苦的样子,他就心疼,妹妹很懂事,否则当初就不会为了躲开孙逸南跟着他去韩国了,现在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要知道孙逸南是怎么想的。
孙逸南看到赵一南,又想起当初打他的那一拳头,那可真疼,看来这个哥哥十分疼爱自己的妹妹,现在他的眼里好像还有打他一顿的冲动。
孙逸南为灵儿能有这样的一个哥哥而感到高兴,当然,自己以后能有这样的一个大舅哥也是很不错的,他当初一见到赵一南,也是很欣赏,有男人气概。
“你是怎么打算的?”赵一南开门见山地问。
孙逸南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赶紧笑着回答:
“你放心,我的事情其实早就结束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解释。”他可不想再被打,而不能还手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委屈自己,这帐得找那个一直躲着的小丫头算。
赵一南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还不算太麻烦,其实他知道,真要打架,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更希望他们能成为朋友。能成为一家人当然是最好,把妹妹交给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他也能放心,爸爸也会安心,爸爸最疼爱妹妹。
两个人在一起畅谈了很久,从经商谈到广告,又从贸易谈到当前的经济动荡,他们越是交谈越是被对方的才华所吸引。以前见过的几次面,都很匆忙,如今,两人就象多年的老朋友,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不时地开怀大笑,时间悄悄流逝。
不知不觉,夜空已经繁星点点,与路灯相映成趣。
赵一南找到妹妹,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心疼地笑了,
“傻丫头,就会自找苦吃,现在你可以去看他了。”
灵儿一开始没弄明白,等哥哥把找孙逸南的事情经过说完,她才如梦初醒,自己真是个缩头乌龟。
突然间,有些不敢见他,太浓的喜悦让她有一种罪恶感。
不知是喜是忧,矛盾的心理又无法排泄,只好跑到医院后面的花园里转圈,不知过了多久,激动的心还是无法平静,脚步蓦然停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么渴望见到他,一秒钟都不想等了。
一转身,就看到孙逸南正站在路灯下,脸上的线条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冷柔和了很多,眼里也盛满了浓浓的深情,穿着病号服的他,在灵儿看来是那么洒脱。
她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迈不开脚步,只能以同样的目光回视着他,看着他慢慢走近。
孙逸南的眼里,只剩下面前穿着嫩绿裙装的女孩,那优雅的身姿,热情的双眼,总能夺取他全部的视线。
“到处找你……灵儿,嗯……我想回公司拿几件衣服,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孙逸南低沉的嗓音明显沙哑。
灵儿的心砰砰直跳,一股激情呐喊着在身体里到处奔流,眼睛里只有他,面前的男人,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求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这个认知,猛烈地敲击着她的大脑,令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她紧紧地盯着孙逸南,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想起孙逸南的那些衣服,已经破损,而且全是血迹,根本没法再穿了,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都怪最近事情太多,自己考虑不周全,居然让孙逸南现在提醒,真是有愧,当然应该陪着他去,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赵灵儿知道,从她点头的这一刻起,他们的关系就不一样了,没有彷徨,也不再犹豫,她可以勇敢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不管前面还有着什么样儿的障碍,她都不会再退缩,她对未来的日子转眼间就充满了期待,这种感觉好奇妙,像是第一次展开翅膀欲飞向蓝天的小鸟,跃跃欲试又有些胆怯,心情愉快又不知所措。
爱情总是如此充满魔力,吸引着芸芸众生,奋不顾身地投入。
第一卷[0253]
孙逸南开着车来到蓝韵的办公大楼,里面灯火通明,那是夜战的设计师们还在苦干。
他输入密码打开了几道防备森严的门。
灵儿跟着他又一次来到十楼,典雅的环境依然如故,心境却跟一年前完全不同了。
“这里的装潢很美。”
“是我设计的。”孙逸南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跟灵儿猜的一样,只有他才而能如此有力地刻画出这种韵味。
看到办公室里的那组沙发,灵儿的脸一红,那一吻仿佛就在昨天。
孙逸南的眼睛也盯着沙发,突然幻想着灵儿地躺在上面,用温柔的眼神邀请着他,他猛地一震,感觉呼吸急促,忙转身走进套间里,有些烦躁地打开衣橱。
灵儿踱到办公桌后面一整排的书柜前,里面摆放的大多数都是英文版的广告类书籍,种类繁多,装帧精美,基本上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随手拿起一本翻阅起来,虽然她的英语水平也不错,但是解读这些专业术语就费劲了,欣赏着里面的插图,那些创意都很新颖。
“那些都是我在国外订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拿去看。”
灵儿转身看到孙逸南手里拿着一件衬衫站在套间的门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将书放回原处,边埋怨自己竟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居然让一个病号自己整理衣服。
孙逸南看着她迅速弯子寻找那本书原来的位置,剧烈的动作使得裙子柔软的布料飘动成一个圆圈,随后贴在她挺翘的屁股上,如丹顶鹤般曲线优美的长腿一闪而过,裙摆下只露出迷人的小腿肚,他突然有股冲动想要撩起她的裙子,探索一下那里面的神秘地带,一股难以抵挡的猛地向他袭来。
当灵儿快步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衬衫时,她那轻微的碰触彻底瓦解了孙逸南仅存的自制力。
灵儿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拥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那清爽而熟悉的男人味道总是让她有些晕眩,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正燃烧着狂热的激情。
孙逸南低头望进她琥珀色的眼眸里,那清澈的眼神在梦里总是如此充满深情,如此狂热,让他流连忘返。
如今她就这样真实地被拥在他的怀里,秀发飘出的幽香缠绕在鼻端,她的柔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从她敞开的领口下挤出一道深深的沟线,露出大半截嫩白,衬着裙装的嫩绿,格外有诱惑力。
他深不可测的黑眼睛打量着她形状优雅的脸蛋,挺翘的鼻子,最后目光落在她的上,那微启的唇仿佛待人采摘的红莓,正发出无声的邀请。
灵儿在他的盯视下,顿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向她席卷而来,她的脉搏禁不住一阵狂跳,那是压倒一切近乎疯狂的感觉,这股力量让她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又无处可逃,只好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支撑住自己。
像是过了很久,孙逸南才轻叹一声,低头覆盖上她的唇,用舌尖细细地勾勒着它的曲线,热切地期待着她能为他开启。
当她察觉他的手正在抚摸她的臀时,惊讶地发出模糊的抗议声,孙逸南的舌尖顺势滑入。灵儿试探性地回吻,怯怯的触碰换来对方一声满意的呻吟,他更加用力地搂住她。
激情迅速蔓延开来,兴奋和一股莫名的急切在彼此的身体里奔流,更多的渴望如山洪一般涌来,他猛地转身将她压在房门上,放开她的唇,沿着颈线一路吻下去,一股甜蜜的奶香钻入他的鼻孔,拨开紫色的蕾丝将一颗樱桃含在嘴里着,灵儿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他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裙子,沿着光滑的直接向上,不仅大吃一惊:
柔嫩的屁股上居然什么都没有!
孙逸南忍不住咬了她一下,引得灵儿一声痛叫。
拦腰抱起她,走进套间,把她放在宽大的床上,将她的裙子一下子掀到腰上,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只是一块小得只有几寸见方的紫色丝绸,其它的就只剩下一根带子,根本就是个摆设。
“你……里面居然只穿这个。”孙逸南的满腔被这一声怒吼震得四分五裂。
“嗯?什么?哦,这个……谁敢掀女人的裙子呀?”灵儿有些不明白,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姿势是多么撩人:
半露,几乎。
愤怒又被一股更强烈的所取代,下腹部的一阵抽痛,使得孙逸南深切领悟到,这个女人完全有能力使他发狂。
当他用手覆盖上她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发火,再度热烈地亲吻她,同时,小心翼翼地探寻着。
灵儿本能地抗拒着陌生的触碰,但他的双手像被施了魔法般,在她身上创造出无法言喻的奇妙快感,她控制不住地惊叫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孙逸南迅速吻住她的唇。
急速的快感不断涌了上来,驾奴着她,使她无法自持,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并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土着,通过各种渠道,看过各种亲热方式,如今真正实践了,反而让她手足无措,本来想要表现得好一些,但身体的感官刺激远远超出了想象,她只能跟随。
呻吟声渐渐变得急促,极度的快感使她不断颤抖。
孙逸南感觉到他的亢奋频临爆炸的边缘,不断安慰自己现在最主要的是灵儿。
在他持续的抚弄下,快感蜂拥而至,灵儿感到眼前突然爆出一片白光,引来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
孙逸南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被她的热情反应所感动,能够让她得到快感一直是他的心愿,这让他很有成就感,据说很多女性都体验不到这种。
直等到不再颤抖了,灵儿才睁开眼睛惊讶地抬起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在爱的洗礼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孙逸南虽然还因未得到的释放而疼痛,但是看到心爱的人如此满足,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暖流,那种感觉就是幸福吧。
“好奇怪,像溺水了一样。”
灵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直视着他,想要从他那里挖到答案。
“嗯……我会让你记住今天的。”
孙逸南的脸上红潮迭起,匆忙地拉扯着身上的病号服。
突然,他静止不动,竖起了耳朵。
外面走廊里传来由远而近的说话声。
灵儿也听到了,她飞快地闪身站起,拢上领口,抚平裙子,敏捷的动作,让孙逸南目瞪口呆。
两个男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
“刚才在楼下,一晃儿,看着好像是孙经理上了楼,他回来了好像。”
孙逸南听出是设计师张明,小张敲了敲门。
“不会吧,昨天去看他,还说是明天才出院。”
另一设计师王强用手推了推门,厚重的自动门纹丝不动。
孙逸南知道,办公室的钥匙,除了他就只有秘书手里有,根本不用担心。
然而,当他转头看到灵儿已经穿戴整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站在那里时,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告诉他,那是随时都要告辞的样子。
孙逸南意识到,这个打扰已经完全破坏了他的好事,恨得他牙直痒痒,真想出去把他们大骂一顿,又无奈地强压住怒火,想到又要洗凉水澡,他感觉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的熊熊。
真是可恶!
第一卷[0254]
车上,孙逸南转头看了一眼灵儿,她的脸上还有些红晕,想起刚才,偷偷摸摸地从蓝韵跑出来,还有些激动,好像是一对偷情的少男少女,怕被家人发现似的,慌乱而刺激。
本想专心地开车,却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灵儿的手,孙逸南感到,这一刻,真是好温馨,多年来一直缠绕着他的孤独感,此时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儿的呼吸还有些急促,还没有从刚才强烈的激情当中解脱出来,差点被人撞见,接着又偷摸跑出来,一连串的刺激使得她有些吃不消,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好点儿了吗?”
孙逸南握着灵儿的手,关切地问。
“什么?”
灵儿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孙逸南指的是哪一桩,当看到他依然充满激情的眼睛时,她匆忙点了一下头,
“噢,那个……还好。”
说完,又觉得不妥,忙慌乱地移开眼睛。
孙逸南看着灵儿迅速变红的脸颊,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不免又是一阵激荡,轻轻地抚摸着她柔嫩的手背,感受着那里的光滑,就算是抚摸她的手,也会让他情绪不稳,心痒难耐。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不敢再触碰她,也不敢看她,眼睛盯视着前方,期盼着医院快点到,这种折磨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灵儿笑看着孙逸南,也不说话,看来,也不光是她激动嘛。
车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正当孙逸南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忍受时,医院大楼适时地出现在眼前。
“那,我先走了,这么晚,妈妈和哥哥该着急了。”
灵儿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看着孙逸南柔声说道。
“嗯,是太晚了,你快去吧。”
看着灵儿下车关门,微笑着跟他摆摆手,就转身走向另一栋住院部大楼时,孙逸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笼罩在他周围的香甜气息渐渐淡去,他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本来是想要送灵儿上去的,但又怕下车时,被灵儿看到他尴尬的状况,只好坐在车里按兵不动。
看着灵儿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他才重新启动,无奈地将车开进自己那栋住院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唉,那两个家伙,怎么就那么巧,赶上关键时候上来呢?还是他不在,给他们安排的工作不够多,他想着,明天出院后,得多给他们安排几个三维动画的制作工作,这样他们两个就得没日没夜地粘在电脑上,哪儿也别想去,让他们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相对于他受的折磨,那点工作算得了什么,便宜了他们。
孙逸南想着怎么折磨他那两个兄弟,心情才算好点儿了。
提着装衣服的大袋子下车,乘上电梯时,孙逸南脑海里还不断回想着套间里的那一幕。如果那两个家伙不上来,该多好,沿着这种可能性想下去,孙逸南的身体不仅一哆嗦,赶紧摇了摇头,甩掉这些疯狂的想法。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把目光集中在电梯里那个禁止吸烟的广告牌上。他不抽烟,所以不用警告他。想起小时候偷着抽老爸的旱烟,那个冲劲儿,呛得他眼泪直流,从此对烟失去了兴趣。
他盯着那个图,不仅一叹,唉,千篇一律的红圆圈里,一根点着的香烟上划道红杠,要是他来设计,就来点新颖的,比如,来个一脸忧愁的孕妇叼着个烟卷,肯定吸引人,包含两种意思:
一可以强调吸二手烟的危害。
二可以强调珍爱下一代。
想着孕妇,他不仅幻想着,灵儿将来怀孕的样子。
刚开始三个月,看不出来什么;等到四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就会像皮球一样迅速鼓起来;到了七八个月,肚子就会大得看不到脚趾。到那时,他会替她穿袜子穿鞋,灵儿一定会深情地看着他,然后热烈地吻他一下,表示奖励,那幅图景,多温馨呀。
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儿子最好长得像他,男孩子还是冷一点好,到时侯他会亲自教儿子打拳,男人嘛,就得会点功夫,必要时可防身,关键时出手,也许还可以换来一个漂亮老婆。
要是女儿,最好是像灵儿,温柔典雅又古灵精怪,他可以在女儿荡秋千时,站在一边守护着,至于唱催眠曲……
孙逸南正想着,电梯一晃开始上升,他这才看到自己刚才忘按楼层键了,不仅哑然失笑,这精神溜号就是误事,还好,夜深了,没什么人,要不然,深夜看见他这副鬼样子,也挺吓人。
病号服对他那180公分的身高来说,有些短,电梯的镜子里映出他的形象:裤腿吊着,衣袖捋着,趿拉着医院的拖鞋,手里提着个大号黑塑料口袋,再加上他冰冷的那张脸,还有一头乱发,满脸新生的胡子茬。打眼一看,还以为是杀人抛尸呢,自己看着都瘆得慌。
怪了,灵儿看他时,那眼神全是赞美,满脸挂的都是喜欢呀,看来古人说的“眼里出西施”,也得改改了,这不印证在他这个男人身上了嘛,不过,灵儿是灵儿,像她那么胆大的姑娘毕竟是少有。
为了安全起见,别深更半夜吓着人,孙逸南还是把那个黑塑料口袋卷了卷,里面的衣服皱就皱点儿吧,挂一宿,明天早上就开了。
想到明天一大早就得回公司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可能没时间去跟灵儿道别,心里很不舒服,蓝韵越发展,他越忙,这时间都被工作掠夺了,想好好谈一场恋爱都没时间,他不仅有些茫然。
按下七楼自己那个病房所在的楼层,孙逸南再看那张禁烟广告,觉得还是这种浅显易懂的好,要不然太耽误事儿。
正想着,电梯门一开,上来两人,一个50多岁的妇女扶着一个孕妇。
她们先是警惕地瞅了瞅他,然后按了四楼的键子,就躲到他身后的角落里。孙逸南知道,这两女人一直在用眼角盯着他,好像他稍一有动作,她们就会没命地大叫似的。
孙逸南心想,还好他把口袋卷上了,否则那两个神经质的女人还不吓傻了。听到那孕妇压抑的痛叫声,他只好把眼睛盯在指示灯上,想着这年头孕妇可真多,这些天在电梯里经常碰到。
四楼到了,门一开,两个女人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孙逸南松了一口气,刚要关上电梯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孙逸南一激灵,本能地冲了出去,以为发生了凶杀案,要在以前,他是不管不顾的,但是在遇到灵儿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十四岁时的那个夜晚。
刚要循着声音跑过去,准备再当一回英雄,可还没等他起跑,就见两个护士急匆匆推过来一张轮床,一个孕妇正躺在上面拼命地嘶叫着,闭着眼睛,两手死命抓着跟在旁边跑的一男人的头发,那股子仇恨劲儿,显然是为了证明,是他搞大了她的肚子。那男的不跑也不行啊,只见他,歪着头,弓着腰,龇牙咧嘴地跟着。这一小撮人,经过愣在那儿的孙逸南,一窝蜂儿钻进了电梯,门一关,直奔顶层手术室而去。
过了好几秒,孙逸南才回过神儿来,四下一看,才弄明白,这层楼原来是妇产科病房,怪不得呢。
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孙逸南身子一哆嗦,出了一身冷汗,深更半夜的,这声音也太瘆人了,女人生孩子还真是历经磨难呀,不过看样子,那男人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刚才,他还担心自己的样貌吓人,现在,比起这一声声惨叫,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唉,这算什么事儿呀,我是当英雄当惯了,没弄明白就往外冲,这要是冲到跟前,人家不会误以为我是她什么人吧,说不定还会抓住我的头发。”
孙逸南想起刚才那男的,又是一哆嗦,这一晚上,简直把他哆嗦惨了,从天堂到地狱,翻来覆去,水深火热的几个来回,折腾得他筋疲力尽。
孙逸南甩开步子,也不等电梯了,赶紧打开安全通道,沿着楼梯上到了七楼,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进了单身病房,关上门,他又想起杨韵当初生孩子那会儿,自己正在电视台忙着,监督一个重要广告的播出情况,根本想象不到是这种惨状,这女人生孩子的痛苦,不亲眼所见,永远无法切身体会,真是委屈了杨韵,现在都太迟了,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呀。
他告诉自己,灵儿将来要是怀孕的话,他一定要守在身边,不管她是拳打脚踢,还是像刚才那样揪住他的头发,他都愿意奉陪到底。
如果生了女儿,唱催眠曲之前,得讲一个童话故事,以前,他都是这么哄着妞妞睡的。
唉,都忘了,多久没给妞妞讲故事了,他作为一个父亲,也并不称职呀。
孙逸南坐在病床上,摇了摇头,又是一阵感慨,五味掺杂。
再说灵儿上了楼,打开病房门,看到妈妈还没睡,站在窗前,很孤独的样子,窗开着,晚风吹拂着金姗的短发,轻轻飞扬。
听到开门声,金姗没立马转过脸,而是先擦了擦眼睛。
“哦,灵儿回来啦。”
灵儿知道妈妈又想爸爸了,她拿起一件薄外套,走过去,给妈妈披上,
“妈,晚上风凉,您怎么不多穿点儿呀?”
她搂住妈妈的手臂,发觉冰凉,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金姗的眼里还有泪光,但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拢了拢外套衣襟,拍了拍女儿的手,走到床前坐下,看着灵儿倒了一杯开水递过来。
“我这不是闷得慌嘛,打开窗透透气,这点儿风不要紧,在疗养院的时候,那山风多大呀,不也没事儿。”
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那股热流沿着喉管一直下去,她才感觉身上稍微暖和了些,她醒来以后,总感觉心冷得发抖。
这几天,她已经把过去这一年多以来,所经历的事情都想起来了,那松山疗养院,环境真是很适合她,很像过去丈夫经常描述的故乡,有山有水不说,空气还新鲜,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也许可以忘却尘世间的很多烦恼,自己能早点儿领悟到这一点,该多好呀,金姗心情沉重地想着。
“我哥呢?他去哪儿了?怎么不在这儿陪着您呀?”
灵儿就怕妈妈自己呆着想心事,医生叮嘱过,说是妈妈刚恢复,别让她思想负担太重,那样对身体不好,所以,赶紧用话打断妈妈的思绪。
金姗回过神来,拉过女儿坐在自己旁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觉得女儿不一样了,浑身都是兴高采烈的劲儿,看来跟那个孙逸南谈得不错。
“哦,你哥去贸易公司了,说是开什么股东会,挺晚才能回来。他想给你打电话,我没让。我这不是好了嘛,一个人呆会儿觉得挺好的。”
灵儿听了这话,心一抖,还是妈妈懂女儿,要是打电话,那时候自己不正和孙逸南在那办公室……
“你和孙逸南谈得挺好吧?”
金姗故意问了问女儿,也想享受一下,这年轻人谈恋爱的高兴劲儿。
第一卷[0255]换了睡衣出来
灵儿一想起当时那情形,脸又“腾”地红起来,赶紧撒娇地倒在妈妈的肩膀上,不让妈妈看见自己火烧一样的脸。
“妈——”
金姗搂着女儿,看到她小女人般的娇态,不仅高兴地用下巴蹭了蹭女儿的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
“看来进展得挺顺利的,对吗?我们灵儿也长大了,知道谈恋爱了。”
“哎呀,妈——”
灵儿羞得又往妈妈怀里钻了一钻,金姗笑着靠在床头上,心情好了很多。
灵儿怕妈妈累着,坐直了身子,站起来,
“妈,您躺着吧,这么晚了,您早该睡了才对,我哥看来是不回来了,可能直接回家了,别等了。”
病房里只有两张床,赵一南晚上都是开车回别墅睡。
灵儿看妈妈钻进被子里躺下,上前掖了掖被角,然后走进洗漱间刷牙洗脸,准备睡觉。
哥给妈订的这个单间,很宽敞,光线也好,没有普通病房那种压抑感,设备也齐全。另外,这层楼主要是给那些耳鼻喉科和脑科的住院病人准备的,所以,几乎看不到那些血迹斑斑的景象,还有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他们知道,妈妈不能再受刺激了。
孙逸南住的那楼就不行,外科和妇产科病房混在一起,白天总是大呼小叫的,特别是遇到孕妇夜间快生产时,那凄厉的惨叫声,别提多吓人了。
灵儿边刷牙边想着孙逸南,该上楼了吧,现在他干什么呢,也在收拾收拾睡觉?还是在想着她呢?刚才,要不是那两个设计师打扰,接着就该……
灵儿忙甩了甩头,一抬眼,看到自己涨红的脸,羞得赶紧低头,接水漱了漱口,又用凉水洗了洗脸,这才感觉心跳得不那么厉害了,但脸上的红晕总是有些散不开,辣地发着烧。
换了睡衣出来,看到妈妈已经睡了,灵儿蹑手蹑脚地爬到另一张单人床上,一碰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不知做着什么美梦呢。
赵一南快十二点才回来,轻轻地开门进来,看到妈妈和灵儿都睡熟了,又悄悄地关上门走了。
走廊里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深夜,高挑的路灯发出橘色的光芒,指引着晚归的行人回家的路。
这几天,案子的事儿跑得差不多了,赵一南就跑了几趟金山贸易公司。虽说是另外选了董事长,但妈妈毕竟是最大的股东,妈妈身体不好,也不懂贸易,很多事情做决定时,还得他出面。
最近,韩国的容昌会社计划在京州市设立一个分会社,赵一南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容昌跟金山合作,这个方案,对双方都有利,而且可以把投资风险降到最低,赵一南知道,现在国际贸易动荡不定,这项合作如果能成功,无论是对容昌会社还是金山贸易,都将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
如果能合作成功,对爸爸的在天之灵也算是个安慰,爸爸其实一直希望自己回来接掌金山贸易。自从知道自己有更远大的理想以后,爸爸就一直鼓励自己飞得更高更远一些。每当想到爸爸对他说的那句话,
“天高任鸟飞!”
赵一南都会激情澎湃,充满了勇往直前的动力,无论多么困难的事情,他都觉得有勇气去面对了,那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最真挚的情感与期盼。
“我认为在京州市建立分会社,不如跟实力雄厚的金山贸易合作。”
这是赵一南在回京州之前,在容昌会社召开的高层会议上提出的建议。
会议上,赵一南还具体分析了两家贸易公司可以合作的项目,听了他的建议,容昌的会长及各位高层主管都很重视,毕竟赵一南熟悉自己的家乡,并且十分了解京州市的贸易市场情况,他的经商才能早已得到了肯定。
最重要的是,他们了解到,赵一南的妈妈是这家贸易公司的最大股东,这对于两家的合作是非常有利的,毕竟有值得他们信赖的部下在中间牵线,而且,金山贸易多年来,在对外贸易领域也有着很高的信誉。
所以,赵一南这次回来,还肩负着任务,就是促进两家贸易商社的合作计划顺利完成。
韩国属于耕地特别少的国家,粮食自给率只有25%,甚至更少,所以,不足的粮食都要依赖从各个产粮大国进口。
而且韩国本土不生产原油,每年进口的原油、石化产品等原材料,也都由外国进口。
赵一南经过仔细的市场分析得知,京州市可以进口韩国的汽车及零部件,还有电子产品等。
这一块的利润是相当大的,赵一南决定,金山贸易领域可以扩展一下了。
赵一南在金山贸易的股东大会上,提出两家商社合作的建议时,立刻得到了公司其他股东的认可,这几天,提案已经纳入正式运作之中。
他今晚参加的股东大会,是正式召开的。
赵一南坐在圆桌旁,看着秘书将合作案的资料及相关文件摆在各位股东的面前。
各位股东仔细地翻阅着合作议案,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郑董事长(属于股东之一)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两眼炯炯有神,他首先说道:
“我们金山贸易一直以来,都是以出口农产品为主,以前合作的几家韩国会社规模都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正规,所以,经常会出现拖欠货款或者中途会社消失掉、联系不上等情况的发生,损失都很大,这次又同韩国会社合作,我们要汲取以往的经验教训。”
赵一南点了点头,对这位大家推选的新董事长很满意,一位合格的领导者是需要这种谨慎作风的,他解释道:
“容昌会社在贸易界的声誉一直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另外,我在容昌工作五年,对这个会社的信誉可以做出担保。”
另外一位年近六十,身材矮胖,头发稀疏的金股东,神色凝重,他咳嗽了一声,犹豫道:
“这次,一南准备将我们的贸易范围,从以农产品出口为主,扩展到石化产品等原材料的出口上,那一块,我们并不熟悉呀,会不会有风险?”
赵一南谨慎地说:
“经商都会有风险,但是,容昌会社长期以来都是以进口石化产品为主,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一领域我们可以多同他们探讨,朴董事长也可以组织一个代表团,去韩国进行一次这方面的商务考察,汲取一些经验。”
一位股东的儿子作为接班人也在股东会上发表了意见,这位衣着前卫、面皮白净的“富二代”,大约二十七八岁,他只是粗略地看了看议案,就把胳膊肘儿往椅子背上一撂,翘起二郎腿,半侧着身子张狂地说:
“我同意一南的看法,现在京州市的年轻人,都很喜欢韩国的汽车和他们的电子产品,开展这方面的进口业务,一定会赚钱。”
作为同龄人的赵一南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韩国的汽车及零部件进口,还有电子产品进口这块,一定要谨慎,以前我们京州市都是以进口汽车为主,韩国的汽车外观精美,价格相对便宜,颇受年轻人欢迎,所以在国内很有市场,但是,现在,国内各大汽车制造厂生产的汽车,也在外观与价格上做了很大的调整,所以竞争力会很强。
我们金山,无论是进入汽车贸易领域,还是电子产品这一块,大家一定要密切关注国内与国际市场变动,汽车及电子行业的发展动向是瞬息万变的,稍不谨慎就会做亏本的买卖,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对这两块领域进行研究,待时机成熟再进入也不迟。”
那个“富二代”听了这些话,尴尬地红了脸,悄悄地收回胳膊放下腿,正了正身子,跟着大伙儿连连点头。
其他的长辈也都很满意,这位前董事长的儿子考虑得很周全,不仅办事效率高,而且颇有其父的大将风度,大家对赵一南是赞赏有加。
最后赵一南环顾了一下大家,总结道:
“这次合作属于长期的双向合作,会更有利于两家贸易公司的发展壮大。
大家再仔细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就请提出来。各位提过的建议也都在里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现在就可以加进去,我让秘书小张准备好了。修改定案后,就可以发给容昌会社了。”
股东们边看边点着头,继续发表着各自的看法,对议案进行最后的审定。
赵一南负责同容昌的高层联系,这次他是代表爸爸妈妈同容昌会社谈判,所以,他更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考虑到妈妈的身体,他并没有透露太多,再加上灵儿这一阵子由于感情问题,也是心烦意乱。所以,他都是把大量的工作拿回别墅去完成,熬几个通宵是经常的事,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收集资料和准备文件,合作案的筹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赵一南发现,金山贸易的股东们不但在贸易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每位股东都是在各自的贸易领域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这主要是爸爸在世时领导有方。
认识到这一点,更是让赵一南增强了合作成功的信心,同时也对爸爸更加敬佩了,思念之情不仅油然而生。
回别墅的路上,他打开车窗,晚风迎面袭来,吹开赵一南稍显疲惫的双眼,呼吸着沁凉的晚风,闷在胸口的那团热气渐渐散去,感觉如释重负。
他终于为爸爸妈妈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心情真好。
开着爸爸的车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半夜了,深秋的晚风已略有寒意,但很舒爽。
赵一南这些天忙得晕头转向。
今天晚上在股东大会上终于通过了合作草案,并且直接发了电子邮件给了容昌会社,只等着一周后,容昌会社的高层主管来具体商谈细节,如果顺利,一并就可以将协议正式签署。
突然的轻松,使得赵一南感觉特别疲惫,他决定不洗澡了,直接上楼,走进他的卧室,倒头就睡。
第一卷[0256]在屋子里转着
日上三竿,宽大的墨蓝色床上,赵一南四仰八叉地熟睡着。
一声清脆的鸟鸣从窗前划过。
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赵一南感受着那丝绒般的温暖。
“唉……多久没有这么晚起了。”
自从去了韩国,好像就失去了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权力,他总是早起晚归,为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不断努力着,那也正是自己喜欢的生活,他曾经告诉爸爸,
“我绝不迷迷糊糊地过一辈气子。”
想着那个誓言,再想到他马上就到了而立之年,赵一南猛地睁开双眼。
伸了个懒腰,使劲舒展一下筋骨后,赵一南抹了一把脸,精神抖擞地跳下床,穿上一套运动衣裤,准备要大干一番了,妈妈再过几天就出院了,家里还一点儿都没收拾呢。
轻快地下楼,站在宽大的客厅里,环视一下,他才猛然发现,仅仅一年时间,这栋失去主人的屋子就萧条了,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庭院里落叶满地,枯草丛生,原来那个充满温馨的家已经荡然无存。
自从回来,他一直匆匆忙忙,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回来,没时间仔细观察这个他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家,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冷清、寂寞,那些充满欢笑的日子永远地去了,只剩下满园的落寂,怀念着它的主人。
赵一南甩了甩头,压抑住突然涌上来的热泪,赶紧把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他不要再伤感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喂,是保洁公司吗?我想请你们过来,打扫一下别墅。”
赵一南打电话找来保洁公司收拾屋子,又去超市买来生活用品,再把那个大大的冰箱填满,他不要让妈妈和妹妹看到他刚才看到的凄凉景象,这个家还有他,他可以照顾好她们母女,责任感使得赵一南顿时充满活力。
他们是爸爸深爱的家人,赵一南相信,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在爸爸的祝福下,一定会重新快乐起来。
经过保洁公司3个小时仔细的打扫,庭院与室内已经焕然一新,赵一南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注视着自己的家,点了点头,
“嗯,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温暖的阳光照在别墅乳白色的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赵一南知道,新的生活开始了。
蓝韵的办公楼里,到处是穿梭的身影,一派繁忙景象。
如丝的光影照在孙逸南的办公桌上,跳跃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孙逸南出院了,十几天积攒下来的业务满满地堆在他的办公桌上,已经三天没有见到灵儿了,每天看到套间里的那张床,灵儿那天撩人的模样就呈现在他眼前,他发现自己正疯狂地想着她,身体也敏感地出现了状况,都说男人是运动神经发达的视觉动物,看来一点不假,他现在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自动演化成灵儿的倩影,他知道自己再不看到她,就会彻底疯掉。
他猛地放下手里的文件,两眼发直,
“不行……我得去看她,就看一眼,现在就去。”
孙逸南想到这儿,两手一撑桌子站起来,走进套间锁上门脱光了衣服。
对着浴室的镜子,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然后站在淋浴器下把自己从头到脚仔细地洗了很长时间,直到皮肤被热水冲得发红。
穿上清爽的蓝条纹衬衫,再套上质地精良的牛仔裤;倒了些男士爽肤水拍在脸上,镜子里映出他微红的脸,充满激情的眼睛,心脏如擂鼓一样咚咚直跳,仿佛要去参加初次约会的小伙子般,跃跃欲试。
这种崭新的感觉,对于孙逸南来说是如此陌生。
那个只对广告感兴趣、对其它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事业狂不见了,多年来包裹在心上的那层寒冰已经融化,阵阵暖流不断围拢过来。
“认识了灵儿,真好。”
孙逸南脸上发热,低声自语,祈祷年少时的噩梦从此不再来纠缠他。
赵灵儿站在医院的窗前不断地望着楼下的车道,渴望看到孙逸南那辆熟悉的车子,一会儿失望,过一会儿又重新燃起希望,想着那天晚上,脸上还是会绯红一片,心象长了草,局促不安地走来走去,晃得金姗头都晕了。
看着女儿,金姗不仅想起,自己当年恋爱的那段时光,也象她一样坐立难安,年轻真好。
“灵儿,你快别晃了,回家去给妈妈收拾一下房间吧。”
金姗实在看不下去女儿时而沉思,时而傻笑的样子,最后哭笑不得地吩咐。
她知道灵儿懂事,不给孙逸南打电话,是怕影响他工作,所以,只好傻等。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搂着妈妈,妈妈的怀抱好温暖,但是,心,再也不会象儿时那样很快地平静下来了,
“那要是他来了,怎么办?”
“放心,他要是来了,我会告诉他你在哪儿。”
妈妈着女儿,心领神会。
灵儿漫步在别墅的庭院里,感受着习习微风,听着麻雀轻唱,心情飞扬。
看着那架秋千,更加思念他,当知道自己可以大胆地爱时,那份情感就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渴望现在就能见到他,虽然知道他一定很忙,但是三天已经是她的极限。
屋子打扫好了,冰箱也给塞得满满的,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向来粗心的哥哥,居然也有这时候,每天忙那么多的事儿,白天都看不到他的影儿,还抽时间把家收拾好了,真是看不出来,嘿嘿,哥也成熟啦。”
灵儿想起以前,哥哥那屋子的乱,藏在床底的脏袜子,还有那张故作深沉的脸就想笑,每一次她都有办法把哥哥逗乐,他的功力差得太远了,想不笑都不行,两兄妹最后,总是笑作一团。
“小时候,哥可真有意思,现在就是太忙了,都没时间见面逗他乐啦。”
心里涌起些许感慨,灵儿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转着,看看哪里还需要收拾,妈妈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些时候,等哥哥回来就会办理出院回家。
想着妈妈,又回忆起了爸爸。
现在,灵儿已经可以坦然面对,爸爸和妈妈如此相爱,人家说真正爱过的人都会上天堂,那么,爸爸会在那里过得很好。
自己和孙逸南会不会像妈妈和爸爸那么相爱呢?
正想着,大门外响起急速的刹车声。
第一卷[0257]被欲望控制着的理智
灵儿一抬头,就看到孙逸南急匆匆地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就再也分不开了,看着他慢慢走近,赵灵儿一阵突然的紧张,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上下翻腾,她只好使劲咬住自己的唇,免得叫出声来,脸跟着“腾地”红起来,手,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放,莫名其妙地抬起来,指了指厨房说:
“我……我给你倒杯饮料。”
然后慌忙走到宽大的冰箱前。
当感觉到他正站在她的身后时,灵儿拿杯子的手不仅有些颤抖。
孙逸南将她手里的杯子拿开它,扳过她的肩膀,满含深情地望着她,
“灵儿,灵儿……”
他低声唤着她,一遍又一遍,那是在梦里也不曾停止的呼唤。
赵灵儿象被催眠了一般,痴痴地回望着他。
整个人被他紧紧地拥进怀里,好像要揉进心里似的,
“想了你好久好久,你真是折磨人的小东西。”
孙逸南粗哑着嗓子动情地低语。
他用手一一抚摸着她弯弯的秀眉,小巧的鼻子和的……
看着她的唇,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拦腰搂住,微低下头,将那两片红唇含在嘴里。
轻轻地蹭,感受着那份柔软,这一接触,顿时感到体内的被撩拨起来,猛地收紧手臂,舌尖一使劲,寻找到她那温润的舌着,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灵儿踮起脚尖,伸出胳膊,紧紧环上他的颈子,热情地回吻着他,一股热流在腹间不断膨胀,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
爱,使得两人激情绽放。
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寂静,太阳也羞得躲到了白云的后面。
孙逸南亲吻着她,手不由自主地在她曲线优美的后背游走,探入丝质衬衫里面,抚摸着那光滑的,手指艰难地挑开的钩环,解开她的衣扣。
灵儿的双眼因激情而显得更加明亮,有些害怕,又渴望着他不要停,感觉胸前一凉,她不安地惊呼出声。
“哦——”
被控制着的理智,这一声轻呼,让孙逸南清醒了过来。
仓促间慌乱地松开手,灵儿此时哪里站得稳,软软地要倒下,孙逸南又赶紧抱住她。
被激情燃烧的双眼,看着怀里的人,他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拦腰抱起,向楼上走去。
赵灵儿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同样狂乱的心跳,知道他也跟自己一样紧张,就满意地闭上眼,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眼睛,寻求着答案,没有她的同意,他是不会那么孟浪的,但是眼前年轻的身体是多么让人想入非非。
灵儿羞涩地回望着他,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眼波的一个流转。
孙逸南如释重负,现在让他停止,等于要了他的命。
躺到她的身边,细细地吻着她,同时用手抚摸着,满意地听着灵儿不断发出的呻吟声。
……
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快速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当他裸地在她面前时,脸上也飘上了红云,这种感觉就象第一次偷吃禁果的小男生。
当他看到她那小小的黑色丝质三角裤时,不仅又皱起了眉头,心想,以后绝对不允许她穿这个出门,当然,在家里穿很好,也方便。
两个的人,互相用深情的双眼打量着对方,欣赏着彼此完美的体型。
“逸南,你的体型真好。”
灵儿赞叹着,尽管她从事绘画时,也见过很多人体模特,但是如此完美的体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腹部那道伤痕,使他更显男人的魅力。
她贪婪地抚摸着,欣赏着,引得孙逸南一阵战栗,她总是有本事撩拨起他最原始的。
“真正美的人是你,灵儿。”
孙逸南的眼里满是惊叹,但身体的疼痛提醒自己没有时间慢慢欣赏。
寂静的午后,狂乱的心跳,敲击着年轻的身体,激情奔流。
孙逸南要让心爱的人,第一次有个美好的回忆,所以尽量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持续地抚摸着。
灵儿的呻吟声有如催情剂一般,使他决定,快点结束对彼此的折磨,强烈的刺激,使得灵儿只能狠狠地掐住他的肩膀,她闭着眼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核心上,嘴里模模糊糊地念着他的名字。
……
她又一次体验到了那种要爆炸般的感觉,快感从那个核心爆了开来,猛然间,她失控地高喊出声。
“灵儿,你真是好敏感。”
听到她的喊声使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持续的隐忍使他身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孙逸南盯着灵儿激情过后有些恍惚的脸庞,此时由于疼痛而紧闭的双眼,
“灵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此时此刻,他要在她那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那里隐藏着同他一样的狂热,他要让灵儿永远记住这一刻,把他烙印在脑海里、镌刻在心上。
当她睁开妩媚的双眼,看到他极力隐忍的表情、狂热的眼神以及脖子上的青筋时,她才知道他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让她感到太疼,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发现上面都是汗,不仅爱意流露。
……
快感迅速弥漫了他的全身,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充斥着他。
孙逸南看着灵儿粉红的面颊,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照出他激情的脸庞是那么美妙。
他几欲想说出那句恒古不变的誓言:
我爱你!
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曾经那么轻易地,对另一个女人说出过那句诺言,但是很短的时间就证明了,他的那句誓言是多么地苍白无力,就像没有扎实根基的空中楼阁,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告诉自己:
这一次,要真正地实践这句诺言,绝不再错过。
……
在剧烈的颤抖中得到完全的释放,那一瞬间的狂喜使得他无法呼吸,视觉与触觉上的双重快感换来了这完美的结合。
这一刻的满足感使得他紧紧地将灵儿搂在怀里,他知道: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孤寂,怀里是他的女人,她会带给自己幸福,只有心与心的交融才会体验到如此美妙的结合。
“灵儿,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孙逸南带着满足的叹息,柔情地低喃。
“嗯……。”
灵儿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慵懒地回答。
孙逸南听到灵儿简短的回应,心里荡起层层涟漪,那感觉,就像是船儿终于寻觅到了它的港湾,安适而又满足。
最后一刻,孙逸南采取了避孕措施,他不想让灵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怀孕,那对她不公平,对他们未来的孩子也不好,孩子,得在父母身体状况都良好的情况下,在他们俩的祝福里得到孕育,做好准备,再欢迎他或她,来到这世间。
孙逸南相信,他和灵儿,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
他侧过身,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沉沉睡去,他知道,这一次,噩梦不会再来纠缠他,梦里的灵儿,再也不会转身离去。
第一卷[0258]已经坐在座位上
风儿吹动着纱帘,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那一室旖旎。
灵儿左手支着下巴,欣赏着面前英俊的脸庞。
他,一撮微卷的黑发垂在额前,使得略显冷峻的脸,添上了一抹俏皮,她抬起右手凌空描画着,发现那浓黑的左眉旁边有一道伤痕,再仔细看整张脸,才发现还有很多细小的伤痕,显然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孙逸南睁开双眼,就看到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是在梦里,猛然间,他想起刚才的激情。
他的突然醒来,使得灵儿有些慌乱,的脸颊更红了,忙放下右手,移开目光,不安地说:
“嗯,我想……应该先洗个满澡,然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逸南一个翻身,压在身下,贴着他的身体,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闭上眼睛,期待着另一翻,没想到孙逸南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子,把脸埋进她的颈项,闻着她的体香,克制着自己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小爱人,在初识的情况下太辛苦。
灵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睁开眼睛,动了动,引得孙逸南一阵战栗,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又被掀了起来。
“求你,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孙逸南明显压抑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她动得更起劲了,孙逸南咬牙切齿地抓住她不停游动的手,
“别怪我,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用无限的深情和爱意再一次充满她的身心。
过了许久。
灵儿撩动着他垂在额前的那缕卷发,又看到他眉上的伤痕,
“这伤是怎么来的?”
孙逸南抬手摸了摸,伤痕已经不很明显,但年少时那段轻狂的日子记忆犹新,
“嗯,以前打拳时留下的,没事儿。”
“当时很疼吧?我看你脸上还有很多小伤,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是啊,十七岁时我打了一年拳,那时候还不太懂事,就知道耍强斗狠,要不是杨总,我现在还不知什么样子呢。”
孙逸南尽量说得轻巧,灵儿却听得心惊胆战,她在电视上也看过拳击比赛,太残酷,打到最后两个拳手往往都满脸是血,她闭了下眼睛不愿再去想,听他提起杨总,灵儿心一抖,接着就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杨韵,她,还好吗?”
孙逸南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肩膀,柔声说:
“嗯,她要结婚了。”
仿佛听到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孙逸南不仅在心里暗笑:
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可爱。
他接着就翻身下床。
灵儿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些小家子气,见他起身,有些不情愿地支起身子,
“你去哪儿?”
孙逸南望着她的娇态,声音有些暗哑,
“去洗澡,妈妈和哥哥不是一会儿回来。”
灵儿突然慌乱起来,一下子跳下床,没料到双腿的酸软,使她根本站不稳,孙逸南就势将她拦腰抱起。
“嘿,我不介意一起洗。”
他抱着她大声笑着走进浴室。
浴室里不断传出他们的嬉笑声。
窗外,阳光明媚,照耀着庭院,鸟儿也叽叽喳喳,欢快地唱着歌谣。
微风,徐徐。
金姗和儿子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这是女儿拿手的海鲜葱饼的香味。
看到孙逸南和女儿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身影,亲密的眼神,真是温馨,他们的感情,看来,发展得很快。
海鲜扇贝汤已经熬出了浓浓的味道,灵儿熟练地将豆腐薄片倒进锅里,撒了一勺盐,又倒了半勺鸡精,用汤勺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口汤,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尝一尝,砸吧砸吧嘴儿,
“嗯,味道还行,你来尝尝,是不是太淡了?”
又舀了一勺递给旁边的孙逸南,孙逸南伸脖过来“哧溜”喝了一口,
“不错呀,这味道够正宗的,跟谁学的?是妈妈吧?”
灵儿听到赞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直到现在,她还不怎么好意思看他的眼睛,突然间的亲昵,心还时不时地狂跳,想起刚才,脸还是会绯红一片。
“汤不淡,正好,别吃太多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容易得高血压。”
孙逸南边切着葱花,边对灵儿说,手头速度一点儿没受影响,切完,右手压刀柄,刀刃向前,左手轻扶,这么一划拉,葱花就整齐地堆在了刀面上。
他转头问:
“这些够了吧,撒到汤锅里,是吧?”
灵儿看着孙逸南熟练地切着葱花,不仅纳闷,他一个大男人,切菜的手艺,倒是比她这个女人还专业。
“噢,对。”
灵儿让了让身子,看着他把葱花撒到锅里。
只见孙逸南就着刀面,手沿着锅边一转圈,滚开的锅里就均匀地飘起了一层葱花,那架势看在灵儿眼里,别提多优美,心里美滋滋地想:
不错呀,像个居家好男人。听人说,会做饭的男人疼老婆,自己的眼光独到,挑着了,嘿嘿,真好。
“可以开饭了吧?这些天吃医院的饭菜真是吃腻了。”
赵一南把妈妈的东西放好,到水池边洗了洗手,转身径直走到餐桌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着开饭。
厨房对他来说,就是吃饭的地方,其它的,那是女人的事情,看到孙逸南在那儿帮妹妹,也见怪不怪,以前爸爸就总那样,帮着妈妈忙前忙后,有的时侯,就是帮倒忙,却总是乐此不疲。
“马上就好了,哥,叫妈妈过来吧。”
灵儿应了声,把黄瓜凉菜和黑木耳拌粉丝,端到桌子上,又转身去盛米饭和汤。
孙逸南打开炖菜锅,把糖醋排骨盛到盘子里端上桌。
金姗从卧室出来,心情并不好,回到家,往事都涌了上来。
看到儿女们都在餐厅里等着自己,又强忍住悲伤,看着灵儿准备的一桌菜,忙挂上笑容走上前,
“哟,别说,灵儿这手艺还真不赖,看着就有食欲了,来,快吃吧,汤凉了就不好喝了,逸南也过来坐。”
“嗯?”
已经坐在座位上狼吞虎咽的赵一南,抬头看了妈妈一眼,纳闷着。
“好。”
孙逸南边应着赵母,边把灵儿切好的海鲜葱饼端过来,坐到赵一南旁边。他就知道,两人的名字能叫混,也不分辨什么。
“没说你,快吃你的吧。”
金姗瞅了儿子一眼,又看着孙逸南,满眼的欣赏。
第一卷[0259]他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车上,孙逸南转头看了一眼灵儿,她的脸上还有些红晕,想起刚才,偷偷摸摸地从蓝韵跑出来,还有些激动,好像是一对偷情的少男少女,怕被家人发现似的,慌乱而刺激。
本想专心地开车,却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灵儿的手,孙逸南感到,这一刻,真是好温馨,多年来一直缠绕着他的孤独感,此时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儿的呼吸还有些急促,还没有从刚才强烈的激情当中解脱出来,差点被人撞见,接着又偷摸跑出来,一连串的刺激使得她有些吃不消,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好点儿了吗?”
孙逸南握着灵儿的手,关切地问。
“什么?”
灵儿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孙逸南指的是哪一桩,当看到他依然充满激情的眼睛时,她匆忙点了一下头,
“噢,那个……还好。”
说完,又觉得不妥,忙慌乱地移开眼睛。
孙逸南看着灵儿迅速变红的脸颊,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不免又是一阵激荡,轻轻地抚摸着她柔嫩的手背,感受着那里的光滑,就算是抚摸她的手,也会让他情绪不稳,心痒难耐。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不敢再触碰她,也不敢看她,眼睛盯视着前方,期盼着医院快点到,这种折磨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灵儿笑看着孙逸南,也不说话,看来,也不光是她激动嘛。
车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正当孙逸南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忍受时,医院大楼适时地出现在眼前。
“那,我先走了,这么晚,妈妈和哥哥该着急了。”
灵儿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看着孙逸南柔声说道。
“嗯,是太晚了,你快去吧。”
看着灵儿下车关门,微笑着跟他摆摆手,就转身走向另一栋住院部大楼时,孙逸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笼罩在他周围的香甜气息渐渐淡去,他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本来是想要送灵儿上去的,但又怕下车时,被灵儿看到他尴尬的状况,只好坐在车里按兵不动。
看着灵儿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他才重新启动,无奈地将车开进自己那栋住院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唉,那两个家伙,怎么就那么巧,赶上关键时候上来呢?还是他不在,给他们安排的工作不够多,他想着,明天出院后,得多给他们安排几个三维动画的制作工作,这样他们两个就得没日没夜地粘在电脑上,哪儿也别想去,让他们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相对于他受的折磨,那点工作算得了什么,便宜了他们。
孙逸南想着怎么折磨他那两个兄弟,心情才算好点儿了。
提着装衣服的大袋子下车,乘上电梯时,孙逸南脑海里还不断回想着套间里的那一幕。如果那两个家伙不上来,该多好,沿着这种可能性想下去,孙逸南的身体不仅一哆嗦,赶紧摇了摇头,甩掉这些疯狂的想法。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把目光集中在电梯里那个禁止吸烟的广告牌上。他不抽烟,所以不用警告他。想起小时候偷着抽老爸的旱烟,那个冲劲儿,呛得他眼泪直流,从此对烟失去了兴趣。
他盯着那个图,不仅一叹,唉,千篇一律的红圆圈里,一根点着的香烟上划道红杠,要是他来设计,就来点新颖的,比如,来个一脸忧愁的孕妇叼着个烟卷,肯定吸引人,包含两种意思:
一可以强调吸二手烟的危害。
二可以强调珍爱下一代。
想着孕妇,他不仅幻想着,灵儿将来怀孕的样子。
刚开始三个月,看不出来什么;等到四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就会像皮球一样迅速鼓起来;到了七八个月,肚子就会大得看不到脚趾。到那时,他会替她穿袜子穿鞋,灵儿一定会深情地看着他,然后热烈地吻他一下,表示奖励,那幅图景,多温馨呀。
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儿子最好长得像他,男孩子还是冷一点好,到时侯他会亲自教儿子打拳,男人嘛,就得会点功夫,必要时可防身,关键时出手,也许还可以换来一个漂亮老婆。
要是女儿,最好是像灵儿,温柔典雅又古灵精怪,他可以在女儿荡秋千时,站在一边守护着,至于唱催眠曲……
孙逸南正想着,电梯一晃开始上升,他这才看到自己刚才忘按楼层键了,不仅哑然失笑,这精神溜号就是误事,还好,夜深了,没什么人,要不然,深夜看见他这副鬼样子,也挺吓人。
病号服对他那180公分的身高来说,有些短,电梯的镜子里映出他的形象:裤腿吊着,衣袖捋着,趿拉着医院的拖鞋,手里提着个大号黑塑料口袋,再加上他冰冷的那张脸,还有一头乱发,满脸新生的胡子茬。打眼一看,还以为是杀人抛尸呢,自己看着都瘆得慌。
怪了,灵儿看他时,那眼神全是赞美,满脸挂的都是喜欢呀,看来古人说的“眼里出西施”,也得改改了,这不印证在他这个男人身上了嘛,不过,灵儿是灵儿,像她那么胆大的姑娘毕竟是少有。
为了安全起见,别深更半夜吓着人,孙逸南还是把那个黑塑料口袋卷了卷,里面的衣服皱就皱点儿吧,挂一宿,明天早上就开了。
想到明天一大早就得回公司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可能没时间去跟灵儿道别,心里很不舒服,蓝韵越发展,他越忙,这时间都被工作掠夺了,想好好谈一场恋爱都没时间,他不仅有些茫然。
按下七楼自己那个病房所在的楼层,孙逸南再看那张禁烟广告,觉得还是这种浅显易懂的好,要不然太耽误事儿。
正想着,电梯门一开,上来两人,一个50多岁的妇女扶着一个孕妇。
她们先是警惕地瞅了瞅他,然后按了四楼的键子,就躲到他身后的角落里。孙逸南知道,这两女人一直在用眼角盯着他,好像他稍一有动作,她们就会没命地大叫似的。
孙逸南心想,还好他把口袋卷上了,否则那两个神经质的女人还不吓傻了。听到那孕妇压抑的痛叫声,他只好把眼睛盯在指示灯上,想着这年头孕妇可真多,这些天在电梯里经常碰到。
四楼到了,门一开,两个女人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孙逸南松了一口气,刚要关上电梯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孙逸南一激灵,本能地冲了出去,以为发生了凶杀案,要在以前,他是不管不顾的,但是在遇到灵儿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十四岁时的那个夜晚。
刚要循着声音跑过去,准备再当一回英雄,可还没等他起跑,就见两个护士急匆匆推过来一张轮床,一个孕妇正躺在上面拼命地嘶叫着,闭着眼睛,两手死命抓着跟在旁边跑的一男人的头发,那股子仇恨劲儿,显然是为了证明,是他搞大了她的肚子。那男的不跑也不行啊,只见他,歪着头,弓着腰,龇牙咧嘴地跟着。这一小撮人,经过愣在那儿的孙逸南,一窝蜂儿钻进了电梯,门一关,直奔顶层手术室而去。
过了好几秒,孙逸南才回过神儿来,四下一看,才弄明白,这层楼原来是妇产科病房,怪不得呢。
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孙逸南身子一哆嗦,出了一身冷汗,深更半夜的,这声音也太瘆人了,女人生孩子还真是历经磨难呀,不过看样子,那男人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刚才,他还担心自己的样貌吓人,现在,比起这一声声惨叫,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唉,这算什么事儿呀,我是当英雄当惯了,没弄明白就往外冲,这要是冲到跟前,人家不会误以为我是她什么人吧,说不定还会抓住我的头发。”
孙逸南想起刚才那男的,又是一哆嗦,这一晚上,简直把他哆嗦惨了,从天堂到地狱,翻来覆去,水深火热的几个来回,折腾得他筋疲力尽。
孙逸南甩开步子,也不等电梯了,赶紧打开安全通道,沿着楼梯上到了七楼,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进了单身病房,关上门,他又想起杨韵当初生孩子那会儿,自己正在电视台忙着,监督一个重要广告的播出情况,根本想象不到是这种惨状,这女人生孩子的痛苦,不亲眼所见,永远无法切身体会,真是委屈了杨韵,现在都太迟了,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呀。
他告诉自己,灵儿将来要是怀孕的话,他一定要守在身边,不管她是拳打脚踢,还是像刚才那样揪住他的头发,他都愿意奉陪到底。
如果生了女儿,唱催眠曲之前,得讲一个童话故事,以前,他都是这么哄着妞妞睡的。
唉,都忘了,多久没给妞妞讲故事了,他作为一个父亲,也并不称职呀。
孙逸南坐在病床上,摇了摇头,又是一阵感慨,五味掺杂。
再说灵儿上了楼,打开病房门,看到妈妈还没睡,站在窗前,很孤独的样子,窗开着,晚风吹拂着金姗的短发,轻轻飞扬。
听到开门声,金姗没立马转过脸,而是先擦了擦眼睛。
“哦,灵儿回来啦。”
灵儿知道妈妈又想爸爸了,她拿起一件薄外套,走过去,给妈妈披上,
“妈,晚上风凉,您怎么不多穿点儿呀?”
她搂住妈妈的手臂,发觉冰凉,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金姗的眼里还有泪光,但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拢了拢外套衣襟,拍了拍女儿的手,走到床前坐下,看着灵儿倒了一杯开水递过来。
“我这不是闷得慌嘛,打开窗透透气,这点儿风不要紧,在疗养院的时候,那山风多大呀,不也没事儿。”
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那股热流沿着喉管一直下去,她才感觉身上稍微暖和了些,她醒来以后,总感觉心冷得发抖。
这几天,她已经把过去这一年多以来,所经历的事情都想起来了,那松山疗养院,环境真是很适合她,很像过去丈夫经常描述的故乡,有山有水不说,空气还新鲜,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也许可以忘却尘世间的很多烦恼,自己能早点儿领悟到这一点,该多好呀,金姗心情沉重地想着。
“我哥呢?他去哪儿了?怎么不在这儿陪着您呀?”
灵儿就怕妈妈自己呆着想心事,医生叮嘱过,说是妈妈刚恢复,别让她思想负担太重,那样对身体不好,所以,赶紧用话打断妈妈的思绪。
金姗回过神来,拉过女儿坐在自己旁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觉得女儿不一样了,浑身都是兴高采烈的劲儿,看来跟那个孙逸南谈得不错。
“哦,你哥去贸易公司了,说是开什么股东会,挺晚才能回来。他想给你打电话,我没让。我这不是好了嘛,一个人呆会儿觉得挺好的。”
灵儿听了这话,心一抖,还是妈妈懂女儿,要是打电话,那时候自己不正和孙逸南在那办公室……
“你和孙逸南谈得挺好吧?”
金姗故意问了问女儿,也想享受一下,这年轻人谈恋爱的高兴劲儿。
第一卷[0260]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灵儿一想起当时那情形,脸又“腾”地红起来,赶紧撒娇地倒在妈妈的肩膀上,不让妈妈看见自己火烧一样的脸。
“妈——”
金姗搂着女儿,看到她小女人般的娇态,不仅高兴地用下巴蹭了蹭女儿的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
“看来进展得挺顺利的,对吗?我们灵儿也长大了,知道谈恋爱了。”
“哎呀,妈——”
灵儿羞得又往妈妈怀里钻了光钻,金姗笑着靠在床头上,心情好了很多。
灵儿怕妈妈累着,坐直了身子,站起来,
“妈,您躺着吧,这么晚了,您早该睡了才对,我哥看来是不回来了,可能直接回家了,别等了。”
病房里只有两张床,赵一南晚上都是开车回别墅睡。
灵儿看妈妈钻进被子里躺下,上前掖了掖被角,然后走进洗漱间刷牙洗脸,准备睡觉。
哥给妈订的这个单间,很宽敞,光线也好,没有普通病房那种压抑感,设备也齐全。另外,这层楼主要是给那些耳鼻喉科和脑科的住院病人准备的,所以,几乎看不到那些血迹斑斑的景象,还有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他们知道,妈妈不能再受刺激了。
孙逸南住的那楼就不行,外科和妇产科病房混在一起,白天总是大呼小叫的,特别是遇到孕妇夜间快生产时,那凄厉的惨叫声,别提多吓人了。
灵儿边刷牙边想着孙逸南,该上楼了吧,现在他干什么呢,也在收拾收拾睡觉?还是在想着她呢?刚才,要不是那两个设计师打扰,接着就该……
灵儿忙甩了甩头,一抬眼,看到自己涨红的脸,羞得赶紧低头,接水漱了漱口,又用凉水洗了洗脸,这才感觉心跳得不那么厉害了,但脸上的红晕总是有些散不开,辣地发着烧。
换了睡衣出来,看到妈妈已经睡了,灵儿蹑手蹑脚地爬到另一张单人床上,一碰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不知做着什么美梦呢。
赵一南快十二点才回来,轻轻地开门进来,看到妈妈和灵儿都睡熟了,又悄悄地关上门走了。
走廊里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深夜,高挑的路灯发出橘色的光芒,指引着晚归的行人回家的路。
这几天,案子的事儿跑得差不多了,赵一南就跑了几趟金山贸易公司。虽说是另外选了董事长,但妈妈毕竟是最大的股东,妈妈身体不好,也不懂贸易,很多事情做决定时,还得他出面。
最近,韩国的容昌会社计划在京州市设立一个分会社,赵一南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容昌跟金山合作,这个方案,对双方都有利,而且可以把投资风险降到最低,赵一南知道,现在国际贸易动荡不定,这项合作如果能成功,无论是对容昌会社还是金山贸易,都将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
如果能合作成功,对爸爸的在天之灵也算是个安慰,爸爸其实一直希望自己回来接掌金山贸易。自从知道自己有更远大的理想以后,爸爸就一直鼓励自己飞得更高更远一些。每当想到爸爸对他说的那句话,
“天高任鸟飞!”
赵一南都会激情澎湃,充满了勇往直前的动力,无论多么困难的事情,他都觉得有勇气去面对了,那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最真挚的情感与期盼。
“我认为在京州市建立分会社,不如跟实力雄厚的金山贸易合作。”
这是赵一南在回京州之前,在容昌会社召开的高层会议上提出的建议。
会议上,赵一南还具体分析了两家贸易公司可以合作的项目,听了他的建议,容昌的会长及各位高层主管都很重视,毕竟赵一南熟悉自己的家乡,并且十分了解京州市的贸易市场情况,他的经商才能早已得到了肯定。
最重要的是,他们了解到,赵一南的妈妈是这家贸易公司的最大股东,这对于两家的合作是非常有利的,毕竟有值得他们信赖的部下在中间牵线,而且,金山贸易多年来,在对外贸易领域也有着很高的信誉。
所以,赵一南这次回来,还肩负着任务,就是促进两家贸易商社的合作计划顺利完成。
韩国属于耕地特别少的国家,粮食自给率只有25%,甚至更少,所以,不足的粮食都要依赖从各个产粮大国进口。
而且韩国本土不生产原油,每年进口的原油、石化产品等原材料,也都由外国进口。
赵一南经过仔细的市场分析得知,京州市可以进口韩国的汽车及零部件,还有电子产品等。
这一块的利润是相当大的,赵一南决定,金山贸易领域可以扩展一下了。
赵一南在金山贸易的股东大会上,提出两家商社合作的建议时,立刻得到了公司其他股东的认可,这几天,提案已经纳入正式运作之中。
他今晚参加的股东大会,是正式召开的。
赵一南坐在圆桌旁,看着秘书将合作案的资料及相关文件摆在各位股东的面前。
各位股东仔细地翻阅着合作议案,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郑董事长(属于股东之一)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两眼炯炯有神,他首先说道:
“我们金山贸易一直以来,都是以出口农产品为主,以前合作的几家韩国会社规模都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正规,所以,经常会出现拖欠货款或者中途会社消失掉、联系不上等情况的发生,损失都很大,这次又同韩国会社合作,我们要汲取以往的经验教训。”
赵一南点了点头,对这位大家推选的新董事长很满意,一位合格的领导者是需要这种谨慎作风的,他解释道:
“容昌会社在贸易界的声誉一直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另外,我在容昌工作五年,对这个会社的信誉可以做出担保。”
另外一位年近六十,身材矮胖,头发稀疏的金股东,神色凝重,他咳嗽了一声,犹豫道:
“这次,一南准备将我们的贸易范围,从以农产品出口为主,扩展到石化产品等原材料的出口上,那一块,我们并不熟悉呀,会不会有风险?”
赵一南谨慎地说:
“经商都会有风险,但是,容昌会社长期以来都是以进口石化产品为主,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一领域我们可以多同他们探讨,朴董事长也可以组织一个代表团,去韩国进行一次这方面的商务考察,汲取一些经验。”
一位股东的儿子作为接班人也在股东会上发表了意见,这位衣着前卫、面皮白净的“富二代”,大约二十七八岁,他只是粗略地看了看议案,就把胳膊肘儿往椅子背上一撂,翘起二郎腿,半侧着身子张狂地说:
“我同意一南的看法,现在京州市的年轻人,都很喜欢韩国的汽车和他们的电子产品,开展这方面的进口业务,一定会赚钱。”
作为同龄人的赵一南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韩国的汽车及零部件进口,还有电子产品进口这块,一定要谨慎,以前我们京州市都是以进口汽车为主,韩国的汽车外观精美,价格相对便宜,颇受年轻人欢迎,所以在国内很有市场,但是,现在,国内各大汽车制造厂生产的汽车,也在外观与价格上做了很大的调整,所以竞争力会很强。
我们金山,无论是进入汽车贸易领域,还是电子产品这一块,大家一定要密切关注国内与国际市场变动,汽车及电子行业的发展动向是瞬息万变的,稍不谨慎就会做亏本的买卖,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对这两块领域进行研究,待时机成熟再进入也不迟。”
那个“富二代”听了这些话,尴尬地红了脸,悄悄地收回胳膊放下腿,正了正身子,跟着大伙儿连连点头。
其他的长辈也都很满意,这位前董事长的儿子考虑得很周全,不仅办事效率高,而且颇有其父的大将风度,大家对赵一南是赞赏有加。
最后赵一南环顾了一下大家,总结道:
“这次合作属于长期的双向合作,会更有利于两家贸易公司的发展壮大。
大家再仔细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就请提出来。各位提过的建议也都在里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现在就可以加进去,我让秘书小张准备好了。修改定案后,就可以发给容昌会社了。”
股东们边看边点着头,继续发表着各自的看法,对议案进行最后的审定。
赵一南负责同容昌的高层联系,这次他是代表爸爸妈妈同容昌会社谈判,所以,他更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考虑到妈妈的身体,他并没有透露太多,再加上灵儿这一阵子由于感情问题,也是心烦意乱。所以,他都是把大量的工作拿回别墅去完成,熬几个通宵是经常的事,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收集资料和准备文件,合作案的筹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赵一南发现,金山贸易的股东们不但在贸易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每位股东都是在各自的贸易领域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这主要是爸爸在世时领导有方。
认识到这一点,更是让赵一南增强了合作成功的信心,同时也对爸爸更加敬佩了,思念之情不仅油然而生。
回别墅的路上,他打开车窗,晚风迎面袭来,吹开赵一南稍显疲惫的双眼,呼吸着沁凉的晚风,闷在胸口的那团热气渐渐散去,感觉如释重负。
他终于为爸爸妈妈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心情真好。
开着爸爸的车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半夜了,深秋的晚风已略有寒意,但很舒爽。
赵一南这些天忙得晕头转向。
今天晚上在股东大会上终于通过了合作草案,并且直接发了电子邮件给了容昌会社,只等着一周后,容昌会社的高层主管来具体商谈细节,如果顺利,一并就可以将协议正式签署。
突然的轻松,使得赵一南感觉特别疲惫,他决定不洗澡了,直接上楼,走进他的卧室,倒头就睡。
第一卷[0261]在爸爸的祝福下
日上三竿,宽大的墨蓝色床上,赵一南四仰八叉地熟睡着。
一声清脆的鸟鸣从窗前划过。
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赵一南感受着那丝绒般的温暖。
“唉……多久没有这么晚起了。”
自从去了韩国,好像就失去了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权力,他总是早起晚归,为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不断努力着,那也正是自己喜欢的生活,他曾经告诉爸爸,
“我绝不迷迷糊糊地过一辈心子。”
想着那个誓言,再想到他马上就到了而立之年,赵一南猛地睁开双眼。
伸了个懒腰,使劲舒展一下筋骨后,赵一南抹了一把脸,精神抖擞地跳下床,穿上一套运动衣裤,准备要大干一番了,妈妈再过几天就出院了,家里还一点儿都没收拾呢。
轻快地下楼,站在宽大的客厅里,环视一下,他才猛然发现,仅仅一年时间,这栋失去主人的屋子就萧条了,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庭院里落叶满地,枯草丛生,原来那个充满温馨的家已经荡然无存。
自从回来,他一直匆匆忙忙,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回来,没时间仔细观察这个他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家,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冷清、寂寞,那些充满欢笑的日子永远地去了,只剩下满园的落寂,怀念着它的主人。
赵一南甩了甩头,压抑住突然涌上来的热泪,赶紧把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他不要再伤感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喂,是保洁公司吗?我想请你们过来,打扫一下别墅。”
赵一南打电话找来保洁公司收拾屋子,又去超市买来生活用品,再把那个大大的冰箱填满,他不要让妈妈和妹妹看到他刚才看到的凄凉景象,这个家还有他,他可以照顾好她们母女,责任感使得赵一南顿时充满活力。
他们是爸爸深爱的家人,赵一南相信,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在爸爸的祝福下,一定会重新快乐起来。
经过保洁公司3个小时仔细的打扫,庭院与室内已经焕然一新,赵一南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注视着自己的家,点了点头,
“嗯,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温暖的阳光照在别墅乳白色的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赵一南知道,新的生活开始了。
蓝韵的办公楼里,到处是穿梭的身影,一派繁忙景象。
如丝的光影照在孙逸南的办公桌上,跳跃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孙逸南出院了,十几天积攒下来的业务满满地堆在他的办公桌上,已经三天没有见到灵儿了,每天看到套间里的那张床,灵儿那天撩人的模样就呈现在他眼前,他发现自己正疯狂地想着她,身体也敏感地出现了状况,都说男人是运动神经发达的视觉动物,看来一点不假,他现在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自动演化成灵儿的倩影,他知道自己再不看到她,就会彻底疯掉。
他猛地放下手里的文件,两眼发直,
“不行……我得去看她,就看一眼,现在就去。”
孙逸南想到这儿,两手一撑桌子站起来,走进套间锁上门脱光了衣服。
对着浴室的镜子,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然后站在淋浴器下把自己从头到脚仔细地洗了很长时间,直到皮肤被热水冲得发红。
穿上清爽的蓝条纹衬衫,再套上质地精良的牛仔裤;倒了些男士爽肤水拍在脸上,镜子里映出他微红的脸,充满激情的眼睛,心脏如擂鼓一样咚咚直跳,仿佛要去参加初次约会的小伙子般,跃跃欲试。
这种崭新的感觉,对于孙逸南来说是如此陌生。
那个只对广告感兴趣、对其它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事业狂不见了,多年来包裹在心上的那层寒冰已经融化,阵阵暖流不断围拢过来。
“认识了灵儿,真好。”
孙逸南脸上发热,低声自语,祈祷年少时的噩梦从此不再来纠缠他。
赵灵儿站在医院的窗前不断地望着楼下的车道,渴望看到孙逸南那辆熟悉的车子,一会儿失望,过一会儿又重新燃起希望,想着那天晚上,脸上还是会绯红一片,心象长了草,局促不安地走来走去,晃得金姗头都晕了。
看着女儿,金姗不仅想起,自己当年恋爱的那段时光,也象她一样坐立难安,年轻真好。
“灵儿,你快别晃了,回家去给妈妈收拾一下房间吧。”
金姗实在看不下去女儿时而沉思,时而傻笑的样子,最后哭笑不得地吩咐。
她知道灵儿懂事,不给孙逸南打电话,是怕影响他工作,所以,只好傻等。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搂着妈妈,妈妈的怀抱好温暖,但是,心,再也不会象儿时那样很快地平静下来了,
“那要是他来了,怎么办?”
“放心,他要是来了,我会告诉他你在哪儿。”
妈妈着女儿,心领神会。
灵儿漫步在别墅的庭院里,感受着习习微风,听着麻雀轻唱,心情飞扬。
看着那架秋千,更加思念他,当知道自己可以大胆地爱时,那份情感就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渴望现在就能见到他,虽然知道他一定很忙,但是三天已经是她的极限。
屋子打扫好了,冰箱也给塞得满满的,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向来粗心的哥哥,居然也有这时候,每天忙那么多的事儿,白天都看不到他的影儿,还抽时间把家收拾好了,真是看不出来,嘿嘿,哥也成熟啦。”
灵儿想起以前,哥哥那屋子的乱,藏在床底的脏袜子,还有那张故作深沉的脸就想笑,每一次她都有办法把哥哥逗乐,他的功力差得太远了,想不笑都不行,两兄妹最后,总是笑作一团。
“小时候,哥可真有意思,现在就是太忙了,都没时间见面逗他乐啦。”
心里涌起些许感慨,灵儿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转着,看看哪里还需要收拾,妈妈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些时候,等哥哥回来就会办理出院回家。
想着妈妈,又回忆起了爸爸。
现在,灵儿已经可以坦然面对,爸爸和妈妈如此相爱,人家说真正爱过的人都会上天堂,那么,爸爸会在那里过得很好。
自己和孙逸南会不会像妈妈和爸爸那么相爱呢?
正想着,大门外响起急速的刹车声。
灵儿一抬头,就看到孙逸南急匆匆地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就再也分不开了,看着他慢慢走近,赵灵儿一阵突然的紧张,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上下翻腾,她只好使劲咬住自己的唇,免得叫出声来,脸跟着“腾地”红起来,手,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放,莫名其妙地抬起来,指了指厨房说:
“我……我给你倒杯饮料。”
然后慌忙走到宽大的冰箱前。
当感觉到他正站在她的身后时,灵儿拿杯子的手不仅有些颤抖。
孙逸南将她手里的杯子拿开,扳过她的肩膀,满含深情地望着她,
“灵儿,灵儿……”
他低声唤着她,一遍又一遍,那是在梦里也不曾停止的呼唤。
赵灵儿象被催眠了一般,痴痴地回望着他。
整个人被他紧紧地拥进怀里,好像要揉进心里似的,
“想了你好久好久,你真是折磨人的小东西。”
孙逸南粗哑着嗓子动情地低语。
他用手一一抚摸着她弯弯的秀眉,小巧的鼻子和的……
看着她的唇,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拦腰搂住,微低下头,将那两片红唇含在嘴里。
轻轻地蹭,感受着那份柔软,这一接触,顿时感到体内的被撩拨起来,猛地收紧手臂,舌尖一使劲,寻找到她那温润的舌着,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灵儿踮起脚尖,伸出胳膊,紧紧环上他的颈子,热情地回吻着他,一股热流在腹间不断膨胀,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
爱,使得两人激情绽放。
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寂静,太阳也羞得躲到了白云的后面。
孙逸南亲吻着她,手不由自主地在她曲线优美的后背游走,探入丝质衬衫里面,抚摸着那光滑的,手指艰难地挑开的钩环,解开她的衣扣。
灵儿的双眼因激情而显得更加明亮,有些害怕,又渴望着他不要停,感觉胸前一凉,她不安地惊呼出声。
“哦——”
被控制着的理智,这一声轻呼,让孙逸南清醒了过来。
仓促间慌乱地松开手,灵儿此时哪里站得稳,软软地要倒下,孙逸南又赶紧抱住她。
被激情燃烧的双眼,看着怀里的人,他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拦腰抱起,向楼上走去。
赵灵儿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同样狂乱的心跳,知道他也跟自己一样紧张,就满意地闭上眼,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眼睛,寻求着答案,没有她的同意,他是不会那么孟浪的,但是眼前年轻的身体是多么让人想入非非。
灵儿羞涩地回望着他,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眼波的一个流转。
孙逸南如释重负,现在让他停止,等于要了他的命。
躺到她的身边,细细地吻着她,同时用手抚摸着,满意地听着灵儿不断发出的呻吟声。
……
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快速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当他裸地在她面前时,脸上也飘上了红云,这种感觉就象第一次偷吃禁果的小男生。
当他看到她那小小的黑色丝质三角裤时,不仅又皱起了眉头,心想,以后绝对不允许她穿这个出门,当然,在家里穿很好,也方便。
两个的人,互相用深情的双眼打量着对方,欣赏着彼此完美的体型。
“逸南,你的体型真好。”
灵儿赞叹着,尽管她从事绘画时,也见过很多人体模特,但是如此完美的体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腹部那道伤痕,使他更显男人的魅力。
她贪婪地抚摸着,欣赏着,引得孙逸南一阵战栗,她总是有本事撩拨起他最原始的。
“真正美的人是你,灵儿。”
孙逸南的眼里满是惊叹,但身体的疼痛提醒自己没有时间慢慢欣赏。
寂静的午后,狂乱的心跳,敲击着年轻的身体,激情奔流。
孙逸南要让心爱的人,第一次有个美好的回忆,所以尽量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持续地抚摸着。
灵儿的呻吟声有如催情剂一般,使他决定,快点结束对彼此的折磨,强烈的刺激,使得灵儿只能狠狠地掐住他的肩膀,她闭着眼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核心上,嘴里模模糊糊地念着他的名字。
……
她又一次体验到了那种要爆炸般的感觉,快感从那个核心爆了开来,猛然间,她失控地高喊出声。
“灵儿,你真是好敏感。”
听到她的喊声使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持续的隐忍使他身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孙逸南盯着灵儿激情过后有些恍惚的脸庞,此时由于疼痛而紧闭的双眼,
“灵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此时此刻,他要在她那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那里隐藏着同他一样的狂热,他要让灵儿永远记住这一刻,把他烙印在脑海里、镌刻在心上。
当她睁开妩媚的双眼,看到他极力隐忍的表情、狂热的眼神以及脖子上的青筋时,她才知道他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让她感到太疼,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发现上面都是汗,不仅爱意流露。
……
快感迅速弥漫了他的全身,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充斥着他。
孙逸南看着灵儿粉红的面颊,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照出他激情的脸庞是那么美妙。
他几欲想说出那句恒古不变的誓言:
我爱你!
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曾经那么轻易地,对另一个女人说出过那句诺言,但是很短的时间就证明了,他的那句誓言是多么地苍白无力,就像没有扎实根基的空中楼阁,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告诉自己:
这一次,要真正地实践这句诺言,绝不再错过。
……
在剧烈的颤抖中得到完全的释放,那一瞬间的狂喜使得他无法呼吸,视觉与触觉上的双重快感换来了这完美的结合。
这一刻的满足感使得他紧紧地将灵儿搂在怀里,他知道: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孤寂,怀里是他的女人,她会带给自己幸福,只有心与心的交融才会体验到如此美妙的结合。
“灵儿,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孙逸南带着满足的叹息,柔情地低喃。
“嗯……。”
灵儿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慵懒地回答。
孙逸南听到灵儿简短的回应,心里荡起层层涟漪,那感觉,就像是船儿终于寻觅到了它的港湾,安适而又满足。
最后一刻,孙逸南采取了避孕措施,他不想让灵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怀孕,那对她不公平,对他们未来的孩子也不好,孩子,得在父母身体状况都良好的情况下,在他们俩的祝福里得到孕育,做好准备,再欢迎他或她,来到这世间。
孙逸南相信,他和灵儿,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
他侧过身,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沉沉睡去,他知道,这一次,噩梦不会再来纠缠他,梦里的灵儿,再也不会转身离去。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眼睛,寻求着答案,没有她的同意,他是不会那么孟浪的,但是眼前年轻的身体是多么让人想入非非。
灵儿羞涩地回望着他,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眼波的一个流转。
孙逸南如释重负,现在让他停止,等于要了他的命。
躺到她的身边,细细地吻着她,同时用手抚摸着,满意地听着灵儿不断发出的呻吟声。
……
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快速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当他裸地在她面前时,脸上也飘上了红云,这种感觉就象第一次偷吃禁果的小男生。
当他看到她那小小的黑色丝质三角裤时,不仅又皱起了眉头,心想,以后绝对不允许她穿这个出门,当然,在家里穿很好,也方便。
两个的人,互相用深情的双眼打量着对方,欣赏着彼此完美的体型。
“逸南,你的体型真好。”
灵儿赞叹着,尽管她从事绘画时,也见过很多人体模特,但是如此完美的体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腹部那道伤痕,使他更显男人的魅力。
她贪婪地抚摸着,欣赏着,引得孙逸南一阵战栗,她总是有本事撩拨起他最原始的。
“真正美的人是你,灵儿。”
孙逸南的眼里满是惊叹,但身体的疼痛提醒自己没有时间慢慢欣赏。
寂静的午后,狂乱的心跳,敲击着年轻的身体,激情奔流。
孙逸南要让心爱的人,第一次有个美好的回忆,所以尽量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持续地抚摸着。
灵儿的呻吟声有如催情剂一般,使他决定,快点结束对彼此的折磨,强烈的刺激,使得灵儿只能狠狠地掐住他的肩膀,她闭着眼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核心上,嘴里模模糊糊地念着他的名字。
……
她又一次体验到了那种要爆炸般的感觉,快感从那个核心爆了开来,猛然间,她失控地高喊出声。
“灵儿,你真是好敏感。”
听到她的喊声使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持续的隐忍使他身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孙逸南盯着灵儿激情过后有些恍惚的脸庞,此时由于疼痛而紧闭的双眼,
“灵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此时此刻,他要在她那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那里隐藏着同他一样的狂热,他要让灵儿永远记住这一刻,把他烙印在脑海里、镌刻在心上。
当她睁开妩媚的双眼,看到他极力隐忍的表情、狂热的眼神以及脖子上的青筋时,她才知道他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让她感到太疼,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发现上面都是汗,不仅爱意流露。
……
快感迅速弥漫了他的全身,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充斥着他。
孙逸南看着灵儿粉红的面颊,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照出他激情的脸庞是那么美妙。
他几欲想说出那句恒古不变的誓言:
我爱你!
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曾经那么轻易地,对另一个女人说出过那句诺言,但是很短的时间就证明了,他的那句誓言是多么地苍白无力,就像没有扎实根基的空中楼阁,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告诉自己:
这一次,要真正地实践这句诺言,绝不再错过。
……
在剧烈的颤抖中得到完全的释放,那一瞬间的狂喜使得他无法呼吸,视觉与触觉上的双重快感换来了这完美的结合。
这一刻的满足感使得他紧紧地将灵儿搂在怀里,他知道: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孤寂,怀里是他的女人,她会带给自己幸福,只有心与心的交融才会体验到如此美妙的结合。
“灵儿,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孙逸南带着满足的叹息,柔情地低喃。
“嗯……。”
灵儿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慵懒地回答。
孙逸南听到灵儿简短的回应,心里荡起层层涟漪,那感觉,就像是船儿终于寻觅到了它的港湾,安适而又满足。
最后一刻,孙逸南采取了避孕措施,他不想让灵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怀孕,那对她不公平,对他们未来的孩子也不好,孩子,得在父母身体状况都良好的情况下,在他们俩的祝福里得到孕育,做好准备,再欢迎他或她,来到这世间。
孙逸南相信,他和灵儿,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
他侧过身,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沉沉睡去,他知道,这一次,噩梦不会再来纠缠他,梦里的灵儿,再也不会转身离去。